“你,你,你這個女人,居然又打我!我,我,你看本神獸怎麼收拾你!”某隻氣急敗壞的神獸扭動着有些發紅的豬屁股,一口咬在了千里櫻諾雪白的皓腕上,趁着千里櫻諾吃痛,猛地向地下一跳,就準備逃離作案現場。
話說千里櫻諾本來是想教訓教訓這個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的懶豬,沒想到這隻懶豬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個不留意就被這隻神獸給得逞了,手腕下意識的一鬆,某個圓滾滾的身體便華麗麗的滾到了地下。
就當千里櫻諾大呼“坑爹”之時,一扭頭,卻突然發下那圓滾滾的粉色身體不在動彈,驚訝的長大了豬嘴,兩隻豬眼瞪得溜圓,渾身上下相識僵持住了一樣不在動彈。
“喂,中邪啦?”千里櫻諾皺了皺眉頭,邁開腳步走到某豬的身邊,輕輕的踢了兩下,可是某隻處於呆立狀態的神獸卻毫無反應。
“我的母親在叫我,我的母親……”就當千里櫻諾打算再一次施行暴力喚醒某隻豬的思考能力的時候,某隻神獸擡起兩顆星輝熠熠的豬眼,興奮地對上了千里櫻諾已經揚起來的右手。
“你的母親?靠,不是早掛了嗎?回魂啊……”千里櫻諾一愣,隨即便大聲的喊了出來,臉上原本有些猙獰的表情瞬間被驚訝所代替,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滑稽,讓人忍俊不禁。
當然,不包括現在各種激動的某豬。
“我的母親,是我的母親,她在叫我,在叫我!”某隻神獸激動地揚起豬蹄子,在平坦整齊地青磚甬道里走來走去,不安的瞥了一眼前方有些暗淡的勇擔,又看了看千里櫻諾,有些不確定的說:“是我的母親。”
“是你的母親,所以呢?”千里櫻諾看着腳邊上圓滾滾的某豬,皺了皺眉頭,一歪腦袋輕聲問道。
“可是我的母親,早就去世了啊……”某豬說到這裡,有些頹廢的爬到了地上,聲音很低沉,卻又帶着一絲疑惑一絲興奮。
“算啦,借屍還魂的事兒多得是,你老孃可是神獸,指不定是殘存人間的意識呢?反正無論如何她是你老孃,不會壞你的啦!”某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大言不慚的拎起某隻神獸的豬尾巴,大踏步的走向了甬道深處。
“喂,你不怕什麼冤魂之類的東西啊?以前小花跟我說,怨魂是很可怕的東西呢!是會吃人的!”某隻被倒掛着的豬看着大步行走的千里櫻諾,比比劃劃的用自己的小豬蹄兒勾勒出一幅鬼怪的模樣兒,語氣中透着對鬼怪的畏懼。
“妖魔鬼怪?冤魂索命?開玩笑,現在有一隻豬在和我說話我都不害怕,還怕什麼冤魂啊?更何況那還是你的老孃!虎毒還不食子呢……”千里櫻諾鄙視的瞥了一眼手裡的某隻神獸,有些嘲諷的勾起了嘴角,冤魂?我也算是吧?
“什麼豬啊?我是神獸!神獸你懂不懂?就是大自然與人類有好象徵的使者!我是神獸啊,你居然說我是豬!我可是具有高級智商的神獸……”某隻原本還對千里櫻諾充滿崇敬的神獸霎時間便歇斯底里的大聲咆哮起來,彷彿千里櫻諾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哎呀,知道啦,諸神獸。”千里櫻諾伸出右手輕輕的彈了彈耳朵,動作優雅的將左手中的某豬劃了個華麗麗的圈兒,一邊劃圈兒一邊感慨,還真是個夠分量的豬!
“你,你,你懂什麼你?沒有品位的野女人!”某隻怒氣衝衝的神獸狠狠地瞥了一眼千里櫻諾,撇了撇豬嘴,便不再說話。
一人一豬就這麼一直在陰冷的甬道里前進着,這一人一豬始終沒有誰先開口打破這寂靜,只是漫無目卻又一直筆直向前的沿着甬道前進着。
半個時辰後。
“喂,豬神獸,你還能聽到你老孃叫你嗎?”一直堅持不懈拎着一頭豬向前進的千里櫻諾終於被無邊無際的甬道給打敗了,跺了跺已經凍得毫無知覺的小腳,將某豬拎到自己的胸口處,大聲問道。
“還能聽到啦,雖然斷斷續續的,但是一直在叫咱們向前走呢。”某豬拍了拍有些腦充血的豬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嗨,你問問你那個老孃,還要走多久啊?你的有緣人腳都要走出繭子啦!”千里櫻諾狠狠的拍了一下某神獸圓滾滾的屁股,隨即繼續向前走着。
某豬瞥了一眼拎着自己尾巴繼續向前走的某女,伸出蹄子輕輕撓了撓自己的小屁股,隨即打了個哈欠,在心裡超沒骨氣的嘟囔着:“你打吧,你打吧,反正能拎着我走,我也省不少力氣,本神獸沒什麼能耐,就是抗打抗罵,你就打吧你……”
“喂,我說死豬,你給點兒反應啊!你老孃說什麼啦?”千里櫻諾瞥了一眼繼續裝死的某豬,一邊無奈的說着一邊仰天長嘆,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我老孃說,你得一直走,馬上就到了!”某隻神獸由於某個女人一直有規律的晃來晃去,居然在如此環境下產生了睡意,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隨即用豬蹄兒打了打自己的頭,無奈的說道。
千里櫻諾眯着眼睛看了看沒有盡頭的甬道,又看了看強打着精神的某神獸,嘆了口氣說道:“你睡吧,估計你醒了咱們都走不到……”
千里櫻諾邁開小腳,看着已經成功入眠的某豬,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果然,豬,是什麼情況下都睡得着的!千里櫻諾一邊低聲咒罵某隻豬,一邊大步的向前走。
古語有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千里櫻諾各種詛咒各種罵的時候,由於腳下動作太快,還未來得及觀察腳下便已經踏了出去,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即,一人一豬,華麗麗的消失了,對,消失了!
“小姐?”
“你是誰?”千里櫻諾打量了一下四周,白茫茫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句莫名的問候。
“我是您手裡的神獸的母親,等了這麼久,終於把您給盼來了……”
“我?盼我來?你不會是說,我要帶走這隻懶得要死而且一無是處的豬吧?”
“他是您的簽約神獸,不帶走他怎麼行呢?小姐不必擔心他什麼都不會,只需要用您手指尖的一滴血滴到他的額頭上,便是簽約,簽約之後的神獸可是很威猛的呢!”
“意思是說,簽約之後很厲害?不過你怎麼知道是我啊?”
“不是有緣之人,無法進入這裡的,因爲有緣之人,都流着異界的血……”
“異界?什麼意思?你知道我不是這裡的人?你快告訴我怎麼回去!我要回去……”
“喂,你站住,神獸他老孃!你不許走……”
半盞茶後。
“啊,頭好痛……”千里櫻諾再次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之處一片嫩嫩的綠色,糾纏在一起的藤蔓,四處紛飛的蝴蝶,怒放的百花,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嗯……還有,某隻睡的天昏地暗的豬神獸……
“喂喂喂,起來起來起來!”千里櫻諾一見到某豬便氣不打一處來,毫不猶豫的用兩隻纖纖玉手掐住了某豬的耳邊,一邊大聲叫着一邊用力,尼瑪姐姐現在這麼狼狽全是你害的啊!赤裸裸的啊!躺在草地上啊!尼瑪有人怎麼辦啊!
“哎呀,哎呀,誰啊,誰揪我的耳朵!”某豬由於耳朵上的劇痛,不得不睜開兩隻慵懶的睡眼,帶些懶散的低聲抱怨着。
千里櫻諾瞥了一眼某隻正在碎碎唸的神獸,狠狠地一咬牙,反正荒唐的事兒也不是這一件了!隨即將纖細的手指放在嘴裡,狠狠地一咬,一滴鮮豔的紅色血珠便刺破肌膚出現在了千里櫻落的手指上,千里櫻諾又看了一眼依舊趴在草地上在各種抱怨的某豬,一狠心,白皙纖長的手指便貼到了某豬粉嫩嫩的額頭之上。
一秒。
兩秒。
三秒。
千里櫻諾和某豬傻愣愣的對視着,只是,想象之中的什麼萬丈霞光什麼野獸變身居然都沒有出現!只有一人一豬保持着原先的姿勢傻愣愣的對視……
“喂,你點我的額頭幹嘛啊?”某豬瞅了一眼一副“上當了”了的表情的千里櫻諾,狠狠地一昂豬蹄兒,直接拍開了千里櫻諾的柔荑。
吃驚之下的千里櫻諾居然沒有還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原本自己咬的地方已經完好如初,像是根本沒有被咬一般,而某豬的額頭依舊是粉嫩無暇,根本沒有一點兒鮮血的痕跡,難道,難道剛纔的都是夢嗎?不可能啊,那樣真實……
“喂,野女人,你在看什麼那?而且這裡是哪裡啊?剛纔明明還在甬道里的!”看這千里櫻諾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某神獸也有點兒慌,昂起了粉嫩的豬頭,帶些疑問的看向千里櫻諾。
“你才野女人呢!男女不分,不,公母不分的死豬!”千里櫻諾狠狠的瞥了一眼某隻神獸,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隨即便倒在了草坪上。
“喂,你剛纔又沒有看見我的母親啊?”原本有些疑惑的某神獸看了看四周,嗅來嗅去好一會兒,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地躥到千里櫻諾的身上,惡狠狠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