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沒有問題往往是最大的破綻,況且他們一路走來,也沒看到有幾戶人家出來走動,幾乎都是看到生人就關門,只有這家人敢收留他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總覺得那個老婦人身上透着詭異,很熟悉的一種感覺。”南宮楚狂皺眉,他們不能拿自己的命來賭,老婦人送來的食物不出意料的被他們給藏在牀下的罈子裡了。
好在皓月當空,皎皎如水,一夜靜寂。
豎日一清早南宮楚狂和白言扶就來向這家人告辭了,老婦人的小孫子靦腆的看着白言扶,不好意思的拿出兩個包好的蔥油餅遞給她。
“姐姐,這個給你和大哥哥在路上吃。”
白言扶愣了愣,笑着接了過去,溫聲道:“謝謝你了。”
兩人踏上了去寧安坊的路,路上白言扶將蔥油餅伸到南宮楚狂嘴邊。
“我看是我們多想了,不然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出來,昨天一天沒吃東西。”
南宮楚狂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
“還是小心爲上吧,你吃吧我不用了,等到了前方找到歇腳的地方就有的吃了。”
白言扶聞言一笑,默默吃着蔥油餅。
一路上兩人的話很少,都在想盡快趕路也好安心一些,這荒郊野外的指不定突然有敵人或者兇獸呢,憑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態不是明擺着找上門送死麼。
經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趕,在這日清早兩人終於到了寧安坊,不同於上回留宿的那個村莊,寧安坊隨處可以看到人來人往,還有小販朗朗的吆喝聲,這纔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地方還有的景象。
找好了一家客棧付了錢,兩人也沒有多少閒情逸致出去逛了,這幾天幾乎沒有休息過,身子吃不消,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覺。
客棧的店小二熱情的給兩人準備了熱水沐浴,好緩解疲勞,不得不說這家客棧的服務很周到,連客人小小的細節也能注意到。
南宮楚狂和白言扶和衣躺在牀上,周邊用元力牽制了一根繩子,只要有人闖入便會有警醒,佈置好了一切後兩人才放心下來睡覺。
從早上睡到晌午,還是因爲肚子餓了的緣故才慢悠悠從房間下來吃飯,店小二給兩人介紹了本地的特色菜,還多送了兩個小菜。
“兩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店小二麻利的上菜,跟兩人閒聊。
“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家中出了變故去投靠親戚。”白言扶說辭早已經準備好了。
店小二也沒多問,看向南宮楚狂打趣道:“這位是夫人的夫君吧,還真是體貼人,夫人真是有福氣,今日兩位客官趕巧了,我們寧安坊趕集,這位老爺可以帶夫人去逛逛買些珠花討夫人開心開心。”
南宮楚狂將剝好的蝦放在她碗裡,笑道:“快吃吧,明日還要趕路可就吃不到熱乎的食物了,要不要去看看這裡的集市。”
這麼些天也沒有放鬆過,神經緊繃正好閒下來散散心,白言扶應了一聲,開始鼓搗一桌子的菜了。
店小二愣了愣。
“兩位客官不
多住幾天?花燈會還沒到呢。”
白言扶嚥下口中的食物搖頭道:“多謝,不必了,我們對這個也沒多大興趣。”
話說到這個地步,店小二也不好多做強求,去別桌伺候去了,餘光還不忘留在他們這桌。
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容貌本就不差的兩人就算稍加掩飾了一番回頭率還是相當的高,郎才女貌賞心悅目。
“夫人,賣串珠花吧,您這麼漂亮簪上珠花那就更美了。”買珠花的小販拿出自己的珠花給白言扶介紹道。
南宮楚狂挑了一根素雅的釵子往她頭上比了比,滿意的點了點頭。
“的確不錯,就要這根了,給我包起來吧。”
小販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子,送了一串成色不是很好的手鐲。
“下次來給兩位算便宜點。”
不得不說,寧安坊的繁華熱鬧容易感染人心,它就像一片聖地,看到的人都會嚮往這種日子,南宮楚狂和白言扶若不是不方便,也會在這裡紮根落地的。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他們在寧安坊並沒有看到太多的女人,出來操家賣貨的是男人,處處的生意人都是男人,這裡連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都沒有……
滿懷疑惑的兩人無心再逛下去,買了些乾糧衣服就回了客棧,店小二低眉順眼的對一個女人說着什麼,似乎是很害怕她的樣子。
那女人長的很漂亮,比之白言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算是他們在寧安坊看到的唯一一個女人了。
那女人彷彿注意到了他們的打量,高傲的斜了他們一眼就走了,留在原地的店小二一臉劫後餘生的模樣,臉上還有可疑的紅暈。
“兩位客官你們回來了?小的去給兩位客官燒水。”店小二連忙過來問候,替他們將手上東西提上樓去。
白言扶皺了皺眉,詢問道:“爲何你們寧安坊出門的女子這般少,今日找你那個女子又是什麼來頭?”
店小二立馬變成話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把事情的原委給他們講了一遍,原來啊,寧安坊自古有一個詛咒,總是會莫名其妙失蹤女人,有人說是天罰,有人說是有妖法作祟,沒有人敢去質疑事情的真相。
寧安湖上的水浪也捲走過不少女子,所以這裡的女子都在祠堂等着祭祀日的來臨。
他們不巧趕在祭祀日之前,那些女子都在爲祭祀做準備,好讓上天保佑下一代福澤深厚,這是他們寧安坊的傳承。
的確有不少的地方習俗都不一樣,南宮楚狂有所瞭解,對白言扶點了點頭。
“那個女子呢?”
“她是我們寧安坊的貴人,其他的就不好透露了。”店小二嘿嘿的笑着。
白言扶多留了一個心眼兒,事出常態必有妖,她可不想明天就走今日晚上還發生什麼事情,不然……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有勞了。”南宮楚狂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水,將手指沾進差水裡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這裡有古怪不會太平,明日趕早離開,這是兩人心中所想。
白言扶拉了拉他的手錶示自己知道了,兩人將包袱放在一邊,默默看着窗外的月亮,今日的月亮只看得到一個角,其餘都被黑雲遮蔽……
“搞定了都?”
“搞定了,放心吧。”
白言扶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醒了過來,聽到門外不大不小的動靜,南宮楚狂也醒了過來,想直接出去被白言扶阻止了。
白言扶低聲附在南宮楚狂耳邊。
“噓,不要出聲,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貓着腰偷偷走到門口,隱隱約約看到了幾個人影,如果猜測的沒錯的話他們手中還拿着繩子,想綁架他們?他們身上有什麼值得這夥人惦記的?
不清晰的聲音隔着門板聽的更加不真切,白言扶手中握着劍,準備他們有什麼動作就直接打過去。
過了一會兒,在白言扶以爲他們要放棄的時候,南宮楚狂拉着她往牀上躺,裝作還在睡覺的樣子,讓敵人放鬆警惕好一網打盡。
“快放迷藥,把他們弄暈了再說,突然醒了就不好辦了,尤其是那個男的看起來不是什麼善茬。”店小二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完全不像白日裡的熱情和開朗。
南宮楚狂僵着身子摟着白言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白言扶眨了眨眼隨後換閉上眼睛,這樣一看還真像是被迷暈了過去。
兩人在“昏迷”期間被人擡上了馬車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店小二對着另外幾個同夥打招呼。
“今天的事情你們都爛在心裡,如果被那位知道了我們寧安坊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我們寧安坊這麼多年被欺壓也是不容易了,過了今天我們就太平了,你們可不能因爲自己的心軟害了我們一村子的人,話我撂這裡了可就看你們怎麼選了。”
其中一男子聽聲音大概也是像店小二一般的年輕人,他還是有些遲疑。
“你說這事情被查出來了怎麼辦?”
“你這話就不對了,查出來還能怎麼樣,難不成要將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給殺了不留活口?你想想你妹妹和你媳婦兒,是她們重要還是你家人重要,他們兩個外來人而已咱們可是十幾年的交情,他們來路不明說不定是得罪了什麼人呢,別想太多做好我們該做的就好。”一個略微粗獷的聲音開口,讓那個年輕男子徹底狠下心腸來。
白言扶腦海裡閃過許許多多的人,仔細想了想並沒有和誰結怨,難不成是南宮楚狂的敵人?
另一邊的南宮楚狂想的可就不止這麼淺薄了,他和白言扶一路走來,這些人明擺着是受人指使,所謂的仇家也就是個幌子而已,聽他們這口氣抓不到他和白言扶回去他們的親人就活不下去了。
有誰會費盡心機對付他們兩個人,他已經不是皇帝了……
碰的一聲,南宮楚狂被幾人從馬車上擡下來丟到一邊,白言扶被隔開了就在南宮楚狂的隔壁。
“咱們三個守着,你去請那位仙姑來,就說人我們自己綁來了,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了。”是那店小二在說話。
“好,我這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