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榮譽之槍,思戀之牙

我站在戰場後側不遠的山坡上,和虔誠的僧侶米莉婭、亡靈術士普瓦洛以及他的貼身助手埃里奧特小姐呆在一起。我本想和弗萊德他們站在隊列的最前沿,與我的朋友們並肩戰鬥的,可弗萊德把我安置在了後勤調度指揮的位置上,讓我成爲最遠離戰場的人。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麼,傑夫?後勤線是一支軍隊的生命線,後勤線的暢通是勝利的首要保障。在這個位置上,我只能信任你。”

這是在分派任務時弗萊德對我說的話,我毫不自誇地承認,在他的軍隊裡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許多在別人看來十分頭疼的調度工作我可以輕鬆地完成。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我的戰友在戰線的最前端奮勇搏殺,而自己卻在後陣遠遠觀望,彷彿置身事外。

無論如何,這處境也是讓人羞愧的。

昨天傍晚的作戰被紅焰的一道刀光終結了,溫斯頓人的統帥大概感到了軍隊士氣的低落,並沒有繼續無益的廝殺。弗萊德同樣沒有作出攻城的舉動,因爲我們沒有這個必要:城中的糧食早在一天前就被清理一空,我們是完全完全有把握讓敵人走下高大的城牆,以劣勢的人數和我們打一場平原野戰的。

應該說,這場會戰的發生本身就是弗萊德戰略上的一次勝利。弗萊德以五座重鎮爲餌,以空前的大手筆佈下了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個陷阱。現在,魚已經上鉤,老鼠已經入彀,“關門打狗”的計策已經成功了一半。

“可是,我們的對手不是膽怯的鼠類,而是絕境中最危險的猛獸啊。”就在前一天的晚上,弗萊德這樣表達着他的不安。

號角吹響,戰鬥已經開始了。

昨天的較量讓溫斯頓人收起了對我們的輕視之心。有其他兵種的拖累,他們不可能再像第一次會戰一般作出違背常識的亡命衝鋒,而是中規中矩地排開陣列,和我們正面交鋒。幾輪象徵性的弓弩射擊之後,溫斯頓本陣中衝出一隊輕騎兵,殺向我們的右翼陣地。

輕騎兵在裝甲的防禦力、武器的攻擊力乃至衝鋒的破壞力方面都要遠遠遜於溫斯頓人最爲驕傲的重裝騎兵部隊,但他們擁有其他部隊所不能比擬的絕高機動力。他們的衝鋒輕快而敏捷,速度是他們最鋒銳的武器。一旦給他們留出足夠的空間,讓他們在戰場上肆意馳騁,他們就會像寒風捲走落葉一樣捲走敵人的生命。

和沉默無聲的重裝騎兵不同,我們面前的敵人正在用另一種方式敘述着北地民族的驃悍:他們狂野地呼喝着,讓自己的粗獷的聲音隨着晨風飄蕩在森圖裡亞廣闊的平原上。隨着他們的身軀共同在馬背上馳騁着的,是那一份難以言明的戰士的榮耀和勇氣。他們的武器穩穩地指向對手的頭顱,即便在前方迎接他們的,是一片密集的槍矛之林。

“穩住,弓箭手準備!”羅迪克堅定的聲音從陣列前排傳出。隨着他的指示,兩列弓箭手從隊列中站出,將手中的長弓拉成滿月的形狀。那一支支狼牙般的箭矢靜默地伏在弓弦上,猶如草叢中潛伏的野獸,靜候着那撲向獵物品嚐血肉的一刻。

“爲我們的親人……”戰馬上的羅迪克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將劍尖高舉向蒼藍的天空,“放!”

瞬間,幾百根弓弦同時發出“嗡嗡”的聲響,彈奏出一支關於勇敢和死亡的殘酷樂章。一支支鋒利的箭頭穿透溫斯頓輕騎的薄甲在戰士們溫暖的血肉中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長槍手上前!”敵人的衝鋒太迅速,以至於根本沒有第二次放箭的機會。弓箭手們適時地退下,一列手持長槍的士兵站到了陣列的最前沿。在悍勇騎兵的面前,他們的動作僵硬遲鈍,一張張年輕的臉上帶着慌亂的色彩。我們應當諒解他們,不是麼?那一幕幕曾經沉澱在他們心中的,對戰爭發自肺腑的恐懼並不是短期的簡單整頓訓練就能夠消去的。

可是,這是戰爭。

戰爭怎能原諒懦夫?

兩軍接觸了,長槍手們爲他們的怯懦和慌亂付出了代價。在血肉對血肉交換、生命與生命搏鬥的長矛互刺中,他們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呼吸,也失去了敵人的尊重。在戰馬狂烈的踐踏下,前排的長槍手幾乎是瞬間崩潰。他們象徵性地將手中的長矛迎向敵人的身體,卻沒有指向敵人的要害。在收到遠低於預期的殺傷之後他們就開始竭力掙扎,試圖躲避迎面而來的致命襲擊。如果他們還能再勇敢一點,如果他們還能在堅持一下,如果他們能將胸膛挺得更直、將手中的長矛送得更遠,那麼,或許溫斯頓人的馬蹄就將因爲他們的勇敢而停頓,而他們也將付出更小的代價。可是,這一切僅僅是如果。

他們因恐懼而畏縮,因此恐懼懲罰了他們。

輕騎兵們並沒有糾纏在被突入的陣地上,他們的機動力就是他們的生命。隨着領頭軍官的一聲呼喝,這隊輕裝鐵騎風一般沿着陣地的前列飄動起來。他們像一柄既輕且利的水果刀,肆無忌憚地削切着右翼陣地的表皮。他們的軍官非常好地利用着自己的速度優勢,將面前正在集結或是有可能集結的隊列衝散,讓德蘭麥亞士兵應接不暇,而自己卻絕不駐足停留。他們很好地說明了這樣的事實:移動中的騎兵纔是真正的騎兵。他們疏於訓練的敵手們在他們面前唯有奉上自己的頭顱,運氣好一點的,或許可以用一條殘肢換取殘喘的性命。

在溫斯頓的本陣,騎兵部隊開始緊密地調動。毫無疑問,一旦羅迪克的部隊出現了不可逆轉的混亂,我們的敵人就將傾巢出動,從這裡突破我們的封鎖,衝出我們的包圍。這情景似乎很快就會出現了,在輕騎兵迅猛地掃蕩攻擊面前,右翼陣地醜陋笨拙地蠕動着,似乎崩潰僅僅是時間問題。

會是那樣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們面前的對手是羅迪克,那個重視戰士的尊嚴勝於生命,將對親人的懷念埋藏在心底的男人。

就在右翼陣地看上去似乎混亂不堪,即將分崩離析的時候,在隊列正中央突出兩列長槍兵。在這塊凌亂的陣地上,這兩列長槍兵齊整的耀眼,彷彿渾濁的浪滔中突出水面的一塊岩石,在動盪的江濤中巋然不動。

他們迎上了面前的敵人,喊出了那句動人心魄的口號:

“爲了親人的榮耀!”

沒錯,這支千人槍兵隊正是以從坎普納維亞保衛戰中存活下來的三百長槍兵爲班底組建的。他們曾經高呼着這句口號與五倍於己的重裝步兵正面戰鬥,將他們封堵在坎普納維亞城下半日之久,連城牆也沒摸着一下。唯有真正的勇士,纔有資格拿起僅屬這支部隊的特製長矛;唯有軍人中的軍人,纔會和他們並肩站在一起。

長槍兵,隊列最前排的衛士,抵禦敵軍騎兵衝擊的士卒,朝不保夕的卑下兵種,死亡率最高的垃圾部隊。

那並不是他們存在的真正意義。

這些戰士們正在用自己的身軀和意志闡釋着這樣的一個名詞:長槍兵。彷彿只有當長槍握在他們手中時,才配稱得上是“長槍”,是那種長柄的、頂端尖銳的、閃光嗜血的危險兵器。那是他們的驕傲,他們的依靠,是他們對親人朋友想念的寄託。

“思戀之牙”,這是他們爲自己取的名字。在這個帶着幾分脂粉氣息的綽號後面,是一層濃濃的血腥氣,和更深一層的懷念。

現在,他們是動盪中的右翼陣列的中流砥柱。有他們在,陣列就不會垮,陣地就不會丟,敵人就不值得畏懼。

只因爲他們的槍矛並非爲自己的生命出擊,而是爲了在遠方那或許已經不能在相會了的——親人的榮耀。

那是一個戰士心中最軟弱、也是最堅強的地方。

……

接觸了,那片飄掠的嗜血紅風和那道鋒利的壁壘,終於接觸了。

繼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不再是一方暴虐的殺戮和另一方不光彩的潰散,而是真正的戰鬥。

已經失去了長矛的騎兵陣列依然英勇無畏地揮舞着戰刀衝向這唯一一處陣型穩定的隊伍。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衝散這一側的陣列,給後續的部隊創造突圍的機會。

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衝散了這裡,就等於衝散了我們的包圍。

可他們的選擇也是錯誤的,他們撞到了真正的防線上。

一具又一具屍體被刺穿,兩排槍矛有節奏地前後穿刺將敵人逼在他們的戰刀能夠發揮威力的距離之外。同樣,裹脅着巨大沖擊力的騎兵也昂揚着殺入這一道長槍的密林中,高聲呼喊着砍下距離自己身邊最近的對手的頭顱。

卡爾森曾經說過:沒有一個正常人嗜愛鮮血,但當你不得不戰鬥時,你最好裝作自己嗜好鮮血。

他說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場面。

血箭從洞穿的人體中飛濺,噴射在長槍手的盔甲上、皮膚上。沐浴在鮮血中的戰士狂亂地叫嚷,甚至狂笑,彷彿興奮得難以遏制。

他們的敵人也是如此。

可我似乎聽見了他們靈魂啜泣的聲音。

再一次,長槍手們遏止了敵人奔襲的腳步,同時被遏止的,還有友軍的潰散。在他們的堅持下,那些慌張失神的士兵們找到了自己的勇氣,也找到了自己武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軍官們的號令,漸漸穩住了自己的腳步,對着馬上的敵人合攏了自己的包圍。

或許羅迪克沒有雷利的機變靈活,無法及時將自己的防禦補救完善,讓對手沒有任何可乘之機。可他對整個隊列的控制能力卻是我們中最優秀的。他驕傲的槍兵戰士們爲他贏得了整合隊伍的時間,他的陣腳在極短的時間內穩定下來,並開始了有條不紊的反擊。原本瀕臨潰散的士兵在死亡了邊緣學會了服從,而一旦他們開始服從自己年輕的將領,就成了一支不可輕視的力量。

“前排後撤,第二排上前,左列突擊!”羅迪克撤下了自己的王牌部隊。足夠了,他們的任務僅僅是停下敵人的腳步。當騎兵停止奔襲,人數的優勢劣勢足以把他們淹沒在人海中。而且,他需要那些散亂的士兵們得到鍛鍊,戰場上的真正鍛鍊。沒有面對敵人做生死搏殺,就不會成爲值得信賴的軍隊。

“中軍上前,跟隨我,出擊!”站在隊列之後發號施令不是羅迪克的風格,他是個指揮官,但在那之前,他是個優秀的軍人。站在隊列前排,第一個衝擊,最後一個離開,這纔是我們熟悉的羅迪克。

“跟隨我!”馬蹄翻騰,掩蓋不住他的吼聲。許多軍官一直不瞭解,如何才能真正鼓舞起士兵們的戰鬥意志,讓他們捨生忘死地衝向敵人。

其實很簡單,在需要的時候,站在他們前面,告訴他們:“跟隨我。”而不是躲在他們身後,這就夠了。你會是他們的英雄,讓他們值得交付生命的人。

羅迪克正是這樣的人!

與恐懼相似的,勇敢也是一種可以傳染的情緒。當有人站在你的身邊,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你什麼是勇敢時,大多數人會效仿這些勇士的行動。那是一種被鼓舞的力量。

正如戰場上流傳的諺語:勇敢者不缺少同伴。

戰局扭轉了,原先張揚驕傲的騎手們陷入了困境。再沒有所謂的戰術、機動、陣列的差別,雙方已經陷入了以血換血、以命換命的死戰肉搏。在殺傷數量上,戰技高超的溫斯頓輕騎兵遠遠勝於羅迪克的士卒,可他們在總數上的絕對劣勢註定了自己是失敗的一方。馬上的戰士一列列倒下,讓自己最後的呼吸流離在坐騎失去控制的踐踏中。

溫斯頓人沉不住氣了,他們的本陣中傳出短促的號角聲,對着身陷敵陣的輕騎兵們下達了後撤的命令。

沒有絲毫的遲疑,身處不利局面中的騎手們迅速地脫離了逐漸靠攏的步兵們的糾纏,依舊輕捷穩健地向後撤去。即便是遭遇了對手堅韌的抵抗,拋下了近一半戰友的屍體,但他們隊列依舊沒有絲毫的慌亂。騎手們在馬上高昂着頭顱,自尊心和銘刻入骨的紀律讓他們即便剛剛脫離死亡殺伐的陰影,也帶着軍人的驕傲態度。

一支輕騎兵從我們的陣列中衝出,試圖趁着對方疲憊的機會,攔截下正在後撤的溫斯頓人。對方的陣地中同樣躍出一隊騎兵,他們從陣前輕巧地橫向飄過,射來一陣冷銳的箭雨,逼退了我們這次無益的嘗試,然後保護着自己戰友的後陣回營。

羅迪克已經重新整頓好了自己的隊列。他的陣地雖然減少了幾百人,但卻比接戰前更加堅強,因爲士兵們已經挺過了一場猛烈廝殺。

在這裡,一場廝殺或許不能將一羣新手變成精銳,卻也足夠讓他們暫時習慣這種生死的較量。

空氣中傳來甜甜鹹鹹的鮮血味道,氣味並沒有強烈到讓人噁心的地步。這或許說明戰死的士兵還不夠多吧,我想。

是的,還不算多。已經有一千多和我一樣曾經呼吸着甜美空氣的豪勇戰士剛剛失卻了生命,成爲我們所不能見的幽魂,而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

要死多少人才夠多呢,這場戰鬥,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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