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零 這條線斷了

聞安臣微微皺了皺眉頭,擡起頭想說什麼,但接着又低下頭,沉默不語。他感覺到,似乎自從決定要和張居正槓上之後,黎澄就失去了平常心,變得偏激了許多。夏惟純官聲很好,爲人很正直清廉,絕沒有黎澄說的這麼不堪。

他想要勸一勸,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起。

“算了,終歸還是要見的。”黎澄有些沮喪的擺擺手,對聞安臣道:“走,咱們一起去瞧瞧。”

而後一刻鐘之後,聞安臣便在州衙的側門外見到了夏惟純。

按照大明朝的規矩,上官來下官的衙門,有許多講究。尤其是這種下官乃是上官下面一個地方官的情況,就更是規矩繁多,比如說要事先通知,要出城多少裡相迎,要大開中門之類等等,但夏惟純這一次來的倉促,並未提前通知,是以黎澄便以此爲由,也不開中門,直接就請夏惟純從側門進來。

這顯然是對夏惟純的一個小小反擊,表示他心中的不滿。

面對這個,夏惟純也不動怒,只是淡淡一笑,並未計較。

醫者父母心,他是大明國手世家出身,本身醫術也是極好,也有一顆仁心,待人頗爲寬厚溫和,這點兒小事兒,也並未放在心上。

走在路上,夏惟純忽然回頭看了看聞安臣,道:“你便是聞安臣?”

聞安臣低頭道:“小的便是。”

“本官知道你,連破大案嘛!是個有本事的,今日一見,果然少年英才。”夏惟純微微一笑,誇了一句。

這個讚譽可是有點兒高——因爲這是出自夏惟純之口,這可是自家上官的上官,這分量就很重。有了這一句評語,對日後聞安臣的仕途,增益不小。聞安臣趕緊謙道:“小子愧不敢當。”

夏惟純擺擺手,笑笑沒再說話。

一衆人進了州衙,到了三堂,三堂爲接待上官的所在。

進了三堂,分開落座,夏惟純坐了首位,黎澄下首相陪,大夥兒剛坐下,同知徐惟賢也到了,一番寒暄之後,方纔坐下。徐惟賢瞧着黎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他看來,夏惟純都來給張靜修撐腰了

,說明上頭對黎澄這麼做也是極爲的不滿。這一次黎澄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張相爺公子的身上,真真是自尋死路!

在他想來,黎澄在秦州的日子,不長了。

在這種場合,聞安臣連坐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站着說話。

“老夫這次過來的目的,想必你們也能猜到一點兒。”夏惟純先開腔了,他也不加掩飾,直截了當道:“我這次過來,就是爲了給張公子作證的!不過你們不用顧忌老夫的身份,就把老夫當一個普通證人就成。老夫不會干預你們辦案,但老夫也不會讓誰無緣無故的就誣陷張公子!”

說到這兒,他還似有意似無意的瞟了黎澄一眼。

顯然,對黎澄要故意整張公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聽到這兒,黎澄也是臉色變得頗爲難看。

“這個案子誰在主辦?來,問吧!”

黎澄看了聞安臣一眼,聞安臣躬身道:“是小的在辦,那小的便大膽,問大人您幾個問題。”

“無妨,無妨,你問便是。”夏惟純很是溫和道。

“昨夜亥時,您在何處?”聞安臣問道。

“在洛城東,張靜修的居所。”夏惟純道。

聞安臣恨識趣兒的沒有問夏惟純爲了什麼去的,那對案情也沒什麼幫助,聞安臣又問道:“那您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亥正三刻。”

聞安臣點點頭,如果夏惟純所說屬實的話,那麼張靜修就完全沒了嫌疑。

“您跟張靜修說話的時候,懷慶在哪兒?”

“他在外間,跟本官的幾個隨從在一起。”夏惟純指了指他帶來的幾個人。

聞安臣便開始問那幾個隨從,這一問,足足就是兩刻鐘的時間。他問的都是很平常的問題,但都是那種很小的細節,如果是作僞的話,這等細節上的東西,反而是不太好瞎編的。而且一個問題他會裝作不經意的換個形式翻來覆去的問上好幾遍——如果是瞎編的話,那麼對同一個問題的回答很容易就有出入。

聞安臣在那兒問問題,看的徐惟賢只想打哈欠,覺得沒趣的緊,但

夏惟純卻是看的饒有興趣,暗自點頭,心道這聞安臣果真是名不虛傳。這樣問話,很輕易的就能找到破綻。

問了一陣兒,聞安臣無奈的發現,這些人說的話,似乎都是真的。

夏惟純忽然開口道:“也不用你再問了,老夫就直說了吧,那一日,亥正三刻離開的時候,還有客棧中的人瞧見老夫一行,反正這秦州城中怕是也沒人見過老夫,是以老夫也就未曾遮掩行跡。”

聞安臣問道:“那您是從哪個門離開的?”

“東門。若是你把昨夜守東門的人給招來問話,他們當還能記得老夫的模樣。”

聞安臣沒再問東門已經上鎖了你是怎麼能給叫開之類的問題,對於鞏昌府知府來說,有一百種法子可以讓那些守城門的人乖乖開門兒。

黎澄的臉色變得很是陰沉。

聞安臣知道,只怕壯班的那些人要倒黴了。守衛城門是壯班的差事,他們不但在大晚上,已經關閉城門的時間段讓人從城門通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身爲秦州知州的黎澄竟然還對此毫不知情。前者其實不算什麼,畢竟夏惟純官兒太大,他們擋不住也不敢擋,但後者就很嚴重了。因爲他們這樣做,說都不跟黎澄說一聲兒,這是赤裸裸的無視上官。

聞安臣不知道昨晚守東門的那些壯班的人打的是什麼主意,許是想要暗中巴結上官,有個大靠山?但不管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們先要倒黴了。

而後聞安臣又去找張靜修和懷慶,單獨問他們話,和夏惟純以及夏惟純的那些隨從說的話一一對照,結果發現完全能對的上。

話問到這兒,也就算是告一段路了,夏惟純的到來,徹底洗清了張靜修和懷慶的嫌疑。雖說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強壓黎澄,但夏惟純並沒有那麼做,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的證人,很配合聞安臣的辦案。而從問話看,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一看聞安臣問完了,徐惟賢便笑道:“夏大人,咱們秦州窮鄉僻壤的,您也不怎麼來,這一次過來,真真是蓬蓽生輝。可得給下官等一個好生款待的機會才成,您說是不是?”

(本章完)

一一零 威脅零五八 風情老闆娘和俊俏少年三四二 開棺驗屍一八二 招了一二一 黃榆關一二九 抵達薊鎮二八零 生意前景二八九 王家村零九二 打一大棒給一甜棗三六八 秦州張家三六七 莫忘初心三七三 前倨後恭三八一 抑鬱的林夫人一九四 到底是誰?一六二 蘇家衚衕零四七 溫存零二九 租房三六三 董鳴長的感嘆零一五 腹中死蛇!三一七 結案三零六 讓兇手自投羅網三零二 厚禮零三一 水墨梨花二四三 構想二八六 要貨一六一 推官零三八 暗中打探三六零 通姦罪?零四四 真相大白一九四 到底是誰?三七一 撕破臉零四一 交鋒零四三 夜審三六三 董鳴長的感嘆零七五 婉拒三八六 歸心二四四 不現實一九四 到底是誰?二八八 調查耿義零四九 原來如此!三八九 絕妙的注意一二七 就此別過二八八 調查耿義零九六 成交三五六 一月之約三六八 秦州張家零八七 就八百兩吧一七三 刮目相看二零一 五日之內二五五 佈局二零六 拿人!零六八 誰是兇手?零七一 全都斷了零四五 又升官了二八二 撞槍口三六八 秦州張家三五一 靜觀其變一二三 遇襲零九九 你帶隊去薊鎮吧!二八三 女書吏一四四 軍報三四八 獻身的覺悟二七九 趙記大車行一八九 下跪三零四 井中陳屍二八一 火爆的貨運服務零七八 少年時二一九 娜仁託婭三九八 開張三八零 野心二一一 首尾一六二 蘇家衚衕二四三 構想零四六 走馬上任零五九 勾勾搭搭零六三 潑天的背景!三七一 撕破臉零四六 走馬上任零三三 毒計四零八 聲名遠播三五七 謠言四起三六零 通姦罪?二二八 給我打!零二零 必將飛黃騰達零三三 毒計零二二 有孕?一四七 入秋二一八 食物相剋一六四 大牢一九零 奚東三八七 超市二七四 喜事連連二八二 撞槍口三九七 帶人上路二五八 回去二零二 前倨後恭二九一 探監紀司明零八七 就八百兩吧三八零 野心三六二 張居正的反擊
一一零 威脅零五八 風情老闆娘和俊俏少年三四二 開棺驗屍一八二 招了一二一 黃榆關一二九 抵達薊鎮二八零 生意前景二八九 王家村零九二 打一大棒給一甜棗三六八 秦州張家三六七 莫忘初心三七三 前倨後恭三八一 抑鬱的林夫人一九四 到底是誰?一六二 蘇家衚衕零四七 溫存零二九 租房三六三 董鳴長的感嘆零一五 腹中死蛇!三一七 結案三零六 讓兇手自投羅網三零二 厚禮零三一 水墨梨花二四三 構想二八六 要貨一六一 推官零三八 暗中打探三六零 通姦罪?零四四 真相大白一九四 到底是誰?三七一 撕破臉零四一 交鋒零四三 夜審三六三 董鳴長的感嘆零七五 婉拒三八六 歸心二四四 不現實一九四 到底是誰?二八八 調查耿義零四九 原來如此!三八九 絕妙的注意一二七 就此別過二八八 調查耿義零九六 成交三五六 一月之約三六八 秦州張家零八七 就八百兩吧一七三 刮目相看二零一 五日之內二五五 佈局二零六 拿人!零六八 誰是兇手?零七一 全都斷了零四五 又升官了二八二 撞槍口三六八 秦州張家三五一 靜觀其變一二三 遇襲零九九 你帶隊去薊鎮吧!二八三 女書吏一四四 軍報三四八 獻身的覺悟二七九 趙記大車行一八九 下跪三零四 井中陳屍二八一 火爆的貨運服務零七八 少年時二一九 娜仁託婭三九八 開張三八零 野心二一一 首尾一六二 蘇家衚衕二四三 構想零四六 走馬上任零五九 勾勾搭搭零六三 潑天的背景!三七一 撕破臉零四六 走馬上任零三三 毒計四零八 聲名遠播三五七 謠言四起三六零 通姦罪?二二八 給我打!零二零 必將飛黃騰達零三三 毒計零二二 有孕?一四七 入秋二一八 食物相剋一六四 大牢一九零 奚東三八七 超市二七四 喜事連連二八二 撞槍口三九七 帶人上路二五八 回去二零二 前倨後恭二九一 探監紀司明零八七 就八百兩吧三八零 野心三六二 張居正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