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巖昔, 你剛纔對三哥說話的語氣可不太好。”景夕瞥了眼身側的許巖昔,提醒道。
“景夕妹子,你多慮了。我們就這相處模式, 過幾天就好!”華清笑嘻嘻地湊過去, 替高冷的許導答道。
“三兒性子直, 你別再去刺激他!那今兒就先散了。”許巖昔對華清警告完, 溫柔地牽起景夕的手。
華清擠眉弄眼地看着他, “昔兒,酒正酣,夜正濃。你們花好月圓夜, 欺負我孤家寡人沒人陪,不夠意思啊!”
景夕本來就沒弄明白兩人現在的關係, 被華清這麼一調侃更是滿臉的不自在。
“你還會缺人陪?樓下多的是!”許巖昔推開他手中的酒杯, 不客氣地打擊道。
“不要在景夕妹子面前揭穿我嘛!”華清癟癟嘴, 泄氣道,“景夕妹子, 照顧好我們昔兒,他可是很搶手的喔!”
許導偏偏不識好歹地瞪了他一眼,霸氣地回道:“華子,教訓上癮了還?我的女人不需要別人教育!”
景夕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少俠, 你多保重!”女孩對着鬱悶的華清眨了眨眼,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從招待會的‘突襲’中緩過神來。
“你們……行!”華清豎起大拇指, 咬牙切齒道。
許巖昔繫好安全帶, 側頭對副駕駛上的景夕說道, “扣上安全帶,我們出發。上次不清醒麻煩了你, 這次換我送你回家。”
“巖昔,其實,那天我在片場遇到了那家的娛記。這次的黑料有我的一部分責任。招待會上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需要我做什麼,我會盡量配合。等避過這陣風頭,你可以對外宣佈我們和平分手了。”景夕拉過安全帶扣上,語氣誠懇地建議道。
許巖昔實在搞不明白身旁這個女人的腦回路,怎麼說着說着又縮回了‘殼子’。他手握拳發泄似的往方向盤上一砸,露着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陰森森地說道:“很好,安景夕。既然如此,我們約法三章:一.假扮情侶期間,只要我在場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指示。二.這一百天內,杜絕一切可能給對方造成困擾的涉外活動!三.本着友好合作,協商解決的原則,一百天後,關係解除方式視情況而定。你同意嗎?”
安景夕回憶了一下內容,還算合理,在來自許導無形的壓力下,認真地點了點頭。
“景夕,以後結婚了,你一定不能管錢!”許巖昔看着她,突然來了句,然後技術嫺熟地將車開出了車庫。
與此同時,在茫茫夜色的掩護下,瑞晶酒店的客房內也進行着一場不爲人知的交易。
“墨白,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不能久留。快說吧,你今天找我來,什麼事?”女人脖子上圍着條青花瓷紋的絲巾,神色緊張地進到房間,壓低聲音問道。
墨白披着卡其色的風衣,透過面前的落地窗,神色淡淡地凝視着遠方,“子奕,爲了製造熱點,爭取角色,你出手得這麼快,我還在想,下次我再見到你的時候,會不會要喊你一聲‘嫂子’?沒想到巖昔哥根本就不給你這個機會。”
趙子奕走到與他並排的位置,眸光流轉間,已經變換了好幾個臉色。她輕笑一聲,性感的紅脣吐出的話暗含不滿:“墨白,你有什麼資格諷刺我?你對蘇青青忽冷忽熱的態度,還不是因爲她對你有用?呵呵,除了有個高雅、尊貴的媽,你與我本質上,又有什麼不同?”
俊秀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卻依舊笑得一派優雅。“對,沒什麼不同”,他坦然地點點頭。
“同樣不甘於宿命的推手,同樣渴望成功和站在人前,同樣想讓那些曾經拋棄、傷害過自己的人後悔。”隔了很久,風裡又傳來他清冷的嘆息:“不過,這次的事,你太蠢!過去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你竟不知道華清家是做什麼的麼?”
趙子奕望着他的背影,開始相信自己從前的直覺,這個溫潤的男人不簡單。一股難以抑制的怨恨,伴隨着墨白若有似無的嘲笑,猶如沾了血的毒苗在她的心底生了根。
戴着黑色禮帽和茶色寬邊墨鏡的女人眉頭微皺,面露疑惑:“墨白,你約我在這說風涼話,讓我不禁懷疑你的用心。你爲什麼要來提點我?你和巖昔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沒有人可以隨心所欲的過日子!每個幫你的人,難道你都要問‘爲什麼’嗎?”秦墨白緩緩轉過身,眼角微挑着,給人一種居高臨下之感。
趙子奕迎上他的視線,思索着他的言下之意,頓時心中一驚。她輕啓朱脣,不緊不慢地說道:“墨白,你比這個圈子的許多人都清醒得多!你對我說的話與你的外表、氣質嚴重不符,若是給你的粉絲們聽見了,不知會有何感想?”
“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是作爲演員基本的職業道德,這既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秦墨白臉色一沉,目光射向她時,眼波似一池冰凍的湖水,隨着那溫暖的一笑又緩緩化開,“子奕,你不妨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和我哥在一起,也期待着你在‘落雁’劇組的精彩表現!”
趙子奕挑起眉,難道是她想錯了?其實,秦墨白是對那個叫安景夕的小劇務有意思?三番兩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她,這個‘平凡’的女孩還真有手段!
“戲一個人演怎麼會好看?所有人的努力都是爲了殊途而同歸。墨白,合作愉快!”趙子奕默契地回道。
一陣手機振動聲傳來。墨白瞥了眼顯示的號碼,對她微微一笑,戴回黑超,很快消失在門後的走廊裡……
墨白下到停車庫,震動停止了。他坐進私人座駕內,拿起手機鄭重地撥了回去。
“阿姨,剛纔在忙。您找我?哦,我也是今天看新聞才知道。”
“嗯,那個叫景夕的女孩我見過,是我們劇組的劇務。”
“學歷?家庭?工作經歷?生活作風?我不太瞭解。”
“不過,您別擔心。巖昔肯定有他的私人考量,這是他這些年來首次在媒體面前承認正式女友。”
“有我和青青在呢!這個圈子消息真真假假,巖昔又偏好不走尋常路,畢竟還沒到結婚那一步,感情的事您不如靜觀其變。”墨白聽到陳雅君的顧慮,態度恭敬地幫她分析道。
“許伯父最近身體還好嗎?”他薄脣緊抿,禮貌地問候道。
“許伯父還是這麼嚴格要求自己。您放心,我會跟巖昔說,伯父正在氣頭上,讓他暫時不要回家。”
秦墨白掛了電話,聽着輕音樂將腦中的信息過濾了一遍,然後一個電話call到了許巖昔那,興師問罪道:“巖昔,瞞我瞞得這麼緊,什麼時候跟景夕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