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以後。
“師父,你說孃親她會不會想我啊?我都出來半天了。”
溪水邊開滿繁花的小路上,一身穿淡藍色衣衫的俊逸男子,右手牽着一長得水靈靈的男娃慢慢地走着,小男娃手裡捏着一小把的淡紫色的野花,很是快樂地甩着小胳膊,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珠,看着出現在視野裡的小竹屋就是滿臉的興奮。
“她當然會想你了。”
“孃親她怎麼想我啊?”
剛學會說話的娃娃,其實並不瞭解,所謂的想念,偏着頭滿臉的不解。
“就是想你的想你。”
男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什麼是想我的想我啊?”
娃娃依舊是一臉好奇寶寶地繼續着自己的問題。
男子揉了揉額角,對於娃娃的問題有些頭疼,偏頭之時,正瞧見溪水中一尾小麻魚躍了出來,隨即顏色一喜,“快看!魚!”
“哪裡?”
娃娃眼睛一亮,好奇地轉過頭去,那尾魚卻是早就隨着水流游到了好遠的地方,只見着“嘩啦嘩啦”歡快地向着遠方而去的溪水。
“都走了。”
“爲什麼走了?他不想見寶寶嗎?”
娃娃有些委屈地看着面前的師父,一張小臉欲哭不哭。
“因爲寶寶都不和小魚打招呼,他不知道你在這裡。”
“那寶寶現在和他打招呼他知道嗎?”
“不知道。”
“爲什麼?”
“因爲他都回家去了,他是好孩子,他媽媽喊他回家吃飯去了。”
“他,他媽媽爲什麼要喊他回家吃飯?寶寶怎麼沒聽到?”
“……,寶寶,師父帶你飛好不好?”
“我要,我要!”
然後,娃娃滿心喜悅地沉浸在了飛的喜悅中,早已將以前的所有的十萬個爲什麼甩在了一邊。
當淺藍衣衫的男子抱着寶寶落在不遠處的竹屋面前時,竹屋裡面的人,也正好出來了,一頭烏黑的髮絲被一根白色的髮帶簡單地綁在腦後,一張臉,絕色傾城,看着回來的兩人,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
“媽媽,寶寶回來了,寶寶好想你哦。”
從男人身上下來,娃娃立馬就往着絕色女子撲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像個乖乖的小狗狗一般,拿着肉嘟嘟的小臉蹭來蹭去。
“哦呀,我家寶寶回來了,來,給媽媽抱抱,看看長胖了沒有?”
女子滿是笑意地將小人兒抱起來,重重地在娃娃水靈靈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長胖了,長胖了,長得好胖了。”娃娃很是篤定地點着頭。
“哦?你怎麼知道自己長胖了?媽媽抱着沒感覺啊?”女子挑着眉眼滿是調侃地看着滿臉認真的娃娃。
“真的,真的,師父都說抱不動了。”
“哦哦,這樣啊,看來寶寶是長胖了,連師父都抱不動了。”女子滿臉笑意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同樣笑着看着他們娘兩的男人。
好似,娃娃又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身旁的師父,猶豫了一瞬,還是滿眼委屈地看着女子說到:“媽媽,是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寶寶也是男人,不能哭鼻子的?”
“哭鼻子?怎麼了?我家寶寶受了什麼委屈,在娘面前說說?”
女子挑着眉頭,好似對娃娃說的來了興趣,眼眸裡是掩不住的笑意。
聽着媽媽善解人意的聲音,娃娃立馬“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哎呀……寶寶不要活了……嗚哇……”
小娃娃長着嘴巴大哭了起來,一把抱住女子的脖子,哭得“涕淚橫流”,好不桑心,搞得兩個大人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這孩子還真的說哭就哭了,這才生出來幾年?花花世界都還沒看夠就不想活了?
“哦哦,寶寶不哭哦,給媽媽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傷心?”
女人拍着娃娃的小背柔聲地哄了起來。
在母親的呵護之下,小娃娃哭得更是兇了起來,口水淚水鼻涕擦了女子一肩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寶寶……嗚哇……把果果的孩子吃下去了……嗚嗚”。
“嗯?果果的孩子?”
女子想了想,有些不明白地的看着面前的藍衣男子,什麼叫果果的孩子?只是,對面的人也是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麼,捂着嘴轉身暗笑去了。
“嗚哇……寶寶頭頂不要發芽長樹苗……那樣好奇怪,會疼的,嗚哇……”
說到這裡娃娃哭得更是兇猛了起來,一張笑臉漲的通紅。
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兒的女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拍着娃娃的小背,“寶寶乖,不哭了哦,走跟孃親和師父去吃飯,只要寶寶多多吃飯飯就不會長小樹苗了”。
“真的嗎?”
像是得救了一般,娃娃一下子就不哭了,從女子肩上擡起頭來,滿臉期冀地看着這個他最是依賴的人。
“當然了,媽媽的話你還不相信?”
有沒有人告訴娃娃,也許,媽媽就是世上沒讓人無奈的“大騙子”呢?世上就沒人沒被自己的老媽給耍過的……
“林大哥,走去吃飯吧。”
把娃娃哄得差不多了,女子便是抱着孩子去裡面洗了手,去吃飯去了。
“好的,朵朵。”
男子笑得差不多了,這才轉身去幫李朵朵盛飯去。
今日,桌上的菜品有四樣,清蒸鱸魚,涼拌枸杞尖,紅燒排骨,鯽魚湯,全是李朵朵親手做的。
把寶寶放在腿上,李朵朵接過林偉玉盛過來的專門給孩子熬的魚肉粥,這些都是用少刺的鱸魚做成的,熬粥的時候李多多就專門將魚肉翻撿了幾十遍,看着裡面沒有刺了纔敢將魚肉和粥一起熬。
孩子在外面跟林偉玉玩兒了一上午,小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了,看着自家孃親拿着給自己吃得東西,便是滿臉急切地喊着“飯飯,寶寶要吃飯飯”。
“好好好,媽媽這就給寶寶餵飯。”
李朵朵拿起桌上的銀質勺子便是一口一口地喂着孩子,看着對面滿臉笑意地看着他們的林偉玉道:“林大哥,趕快吃飯吧,下午等寶寶醒了我們一起帶寶寶去山谷裡轉轉,這春天才來不久那些也菜都長得嫩嫩的,順便去摘點野菜回來,你吃吃這枸杞尖,看看吃得慣不?”
“無妨,先把孩子餵了吧。”
林偉玉卻是不急,拿起桌上的銀筷,挑了一小塊鱸魚肉在碗裡,看着裡面沒有什麼刺,隨即將魚肉挑進娃娃的銀碗裡。
娃娃擡手便是直接將碗裡的魚肉捏在手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至從有了這個孩子以後,李朵朵心裡倒是從來沒有的滿足,每日的生活,都是被寶寶佔得滿滿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健康地成長,別提有多高興了,以前那些所謂的看不開的,看得開的通通都放了下來了,感覺,心性也是從來沒有的平淡,再是不像以前那般跟一隻滿身是刺的刺蝟一般,要將周圍敢傷害她的人刺得遍體鱗傷。
將娃娃餵飽了之後,李朵朵和林偉玉兩人才開始吃起飯來。
“媽媽,寶寶要菜菜,寶寶要菜菜。”
話說這娃兒他媽真的不是什麼好當的,李朵朵從娃娃能在飯桌上吃飯以後,天天吃的都是娃娃的口水,娃娃的洗手水水……
寶寶的牙齒,小小的,根本就嚼不動枸杞的嫩尖,儘管李朵朵已經給他選了最嫩的一部分,娃娃只象徵性地嚼了兩下,便是從嘴裡吐了出來,然後,拿着自己嚼不動的東西,笑嘻嘻地往着媽媽的嘴裡遞,“媽媽,菜菜,吃”。
“嗯,好的,謝謝寶寶。”
自己兒子的口水,她李朵朵是一點都不嫌棄,便是張嘴就將沾了娃娃口水的菜吃了下去。
一頓飯下來,魚湯成了寶寶的洗手水,枸杞尖尖被他摸了便,就只有紅燒排骨因爲比較辣他纔沒動,似乎是對於喂別人菜菜這件事情很是感興趣,娃娃就不停地在桌上撿來撿去,一會兒喂這個一會兒喂那個,忙得不亦樂乎。
小孩子,兩人都是很寵的,也就由着他去。
飯後,好不容易將孩子哄睡了,李朵朵才滿臉歉意地走進廚房,看着在裡面洗碗的人道:“林大哥,你去休息吧,我來洗碗吧。”
“朵朵你快去休息一會兒吧,這些就我來做就好了。”
在這個山谷裡生活的這一年多的時間,有時候,他自己都會有一種錯覺,似乎,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妻,他們會一直,一直,就這樣幸福地陪着孩子長大,然後安靜地老去。
“林大哥,謝謝你,能陪着我們在這裡生活,不然的話,我一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孩子。”
若是沒有這個人在身邊,李朵朵都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能不能把孩子養到現在這個樣子,光是吃的穿得都得她自己想辦法。
幸好有這個人,將他們一切都包了,每日都出去從山裡打來不少的野味拿回來,多的便是拿到附近的鎮上去賣了,換來的錢便是給孩子買來必須的羊奶,每日來來回回幾裡的路,風雨無阻。
李朵朵是個普通的女人,對於這樣全心全意地照顧這她和孩子的人,不能說不感動,有時候,遠遠地看着男子滿臉笑意地抱着孩子在外面玩耍都想哭,他對他們母子的好,她是一輩子都還不起。
“你說這些就見外了,你能讓我照顧你們,我就很高興了。”
其實,有些東西就像陽光一樣,無論你是握住還是沒有握住,它就在那裡,沒有變過。
李朵朵淺淺一笑,便是站在林偉玉的旁邊一起幫着洗碗了,邊洗着碗邊說道:“我從寶寶出生到現在都還沒有出過谷呢,要不明日你去集市的時候將我們也帶上吧,我順便去看看有沒有寶寶能用的東西。”
洗着銀碗的手,瞬時頓了頓,林偉玉的眼睛裡,終是有些猶疑,卻是最終什麼都沒多說,只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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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氏王朝的邊境,龍城。
軍營中一片慶賀之聲,昨日,爲了鼓舞士氣,剛抵達龍城的鳳王便是帶着碧水國三萬的將士挫敗藍蒼國六萬大軍,打破了這幾個月來碧水國與藍蒼國勝敗相抵的平局,藍蒼國損失一名老將,隨即不敢再貿然進犯。
龍城之中,因爲鳳王的到來一片喜慶,人們歡欣鼓舞爭相傳聞鳳王在沙場之上是如何如何的英勇神武。
軍營中最大的軍帳中,得勝的主帥正與衆位將士慶賀此次大勝,打賞有功之士,美豔的舞姬,扭着柔若無骨的腰肢一一與衆位將士斟滿酒盞。
“王爺,妾身以茶代酒,祝您凱旋歸來。”
主位上,傾城的美婦,滿眼笑意地執起酒壺將身邊那英俊威武的人手中的酒盞倒滿酒,然後舉起身旁的茶杯,先乾爲敬。
座上之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明意味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將酒盞裡的酒全部喝盡,“啪”的一聲將銅質的酒盞仍在桌上,一把將身邊的女子攬入懷中,一個翻身直接將人壓倒在酒桌之上,眯着眼睛看着身下嫵媚至極的女子,擡手撫上女子臉上細膩的肌膚,臉上露出一妖孽的笑容道:“愛妾今日看來倒是有着別番的眉眼,倒是比那俗套的舞姬看着順眼多了。”
下面的一衆將士,看着上面的兩人,一下子全是愣住了,這王爺,莫不是要在這裡……嗯……辦事?
一時間,大家的臉色都是有些尷尬,不知是在留在這裡,還是退下。
“王爺,末將就先告退了。”
怕壞了王爺的興致,坐上的人紛紛起身要離去。
“無妨,沒本王的允許,都不許走,本王還沒依功論賞呢。”
座上的人,傾城的眼眸沒有一點離開身下人的意思。
主人都沒讓走,一衆的人也不好再離開,只得低着頭尷尬地坐下,卻是沒人敢擡頭多看上面一眼。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自己心愛的男人調情,劉詩雁一下子便是紅了一張臉,嬌嗔地瞪了一眼男人,便是轉過頭去,眼裡全是滿足,只要這個男人將她放在心上就好,這個男人,就該是自己的,和那藍蒼國的公主鬥了這一年多的時間,終於將她打敗了,現在,王爺全都是她的,雖然那什麼公主的死爲碧水國帶來了災難,但是,她相信,這個男人,可以應對得了的。
看着身下女子嬌羞的容顏,如牡丹一般眼裡嬌豔,鳳王笑了笑,手指順着如凝脂一般的脖頸滑下,將那遮住了無限風光的衣領,慢慢拉開,嘴角的弧度也越是大了起來,白玉一般的玉肩,如羊脂一般滑膩,一看便是保養得極好。
那富冠天下的劉傢什麼好東西拿不出手?這樣好的肌膚,不知道是砸了多少的錢進去。
似乎覺得那包着如玉肌膚的衣衫有些礙眼,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帳篷裡顯得特別刺耳,伴隨着女子淺淺驚叫聲,飽滿如雪的雙峰(大波波……波……波……),便是露了出來,女子滿臉驚詫地看着身上的男子,沒想過他居然是想在這裡,要她……羞澀之餘,心頭卻是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只要他喜歡,怎樣都可以。
男子看了一眼身下的風景,擡手,打散女子的髮髻,如瀑的髮絲鋪了順着桌子,鋪在了下面的地毯上,襯得女子肌膚更是如雪。
雲醉月嘴角勾起一抹習慣性的邪笑,低頭,湊近女子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女子的臉色,瞬時卡白,滿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怎麼?雁兒連這點都不願意幫助本王?”
雲醉月看着身下的人,眼裡滿是失望。
“不……不……王爺,妾身……”
劉詩雁搖着頭,滿眼的痛苦之色,他,居然要她去陪他的將士,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下面的一衆人卻是被上面的兩人給弄得有些糊塗,心中甚是不解,疑惑之時卻是誰都沒那個膽子擡起頭看一眼,誰都知道,這女子是當今皇上親自提名伴在鳳王身邊的女人,這一年多的時間,就這麼一個人是成功陪伴在鳳王身邊的,可想她得了多少的榮寵在身上,這樣的女人,就是再美麗他們也沒那個膽子去肖想。
“若不是你將那藍蒼國的公主害死了,本王也不會攬上這麼大的麻煩,自己捅下的婁子,也該去補償一點吧?”雲醉月眼裡是冰冷的笑容,擡手撫上女子如雪一般的肌膚,讚歎道,“放心,本王現在還離不開你這妖精樣的身子,你去陪陪他們也無妨,照樣是本王的妾,本王不會嫌棄的”。
女人掙扎了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滿眼含淚好不楚楚可憐地看着俯視着自己的男人,哽咽道:“王爺,是不是臣妾闖了大禍了?臣妾這樣真的能幫到你嗎?”
只要能幫她,她,什麼,都願意,願意的,願意的,只要他莫要不要她了,只要能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她相信,他會慢慢接受她的,努力了這麼就,他不是都願意碰自己了麼?
“當然,你不是最懂男人的心嗎?”雲醉月淡淡一笑,重新將女子拉入懷中,很是體貼地將女子的發勾在耳後,便是溫柔道,“去吧,那邊第一位的馬將軍是最大的功臣。”
女子身子抖了抖,雙臂摟着胸,終是有些顧忌,看着身邊的人滿是祈求,卻是在看到那人冷下來的眸色時,更是白了一張臉,她知道,他是要生氣了,“我,我沒有,衣服……”
“無妨,你儘管去便是,若是馬將軍願意,讓他給你穿上。”
他的怒氣,她是承受不了的,她見過,這個人魔鬼的一面,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她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有這麼可怕的人,這個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的。
此時,她的心中,對這人的,全部是懼意,腿都有些發軟,顫顫巍巍地從座上站起來,抖着身子走到那個他指定好了的人面前,便是再是無力氣,一下子便是軟在了那中年了都還未娶妻的壯碩男子身上,那一直埋着頭的男人一驚,看着倒在身上半裸的女子,嚇得手足無措,滿臉惶恐地看着座上之人,“王,王爺,這個,這個……”誰能告訴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本王疼愛有加的愛妾,劉詩雁”,雲醉月滿臉笑意地看着下面的人道,“昨日諸位與本王一同奮戰,本王很是滿意諸位的表現,本王的愛姬甚是得本王之心,今日打算好好犒勞一番大家,就請莫要客氣,本王先去城裡走走,諸位盡興”。
雲醉月淡淡一笑,便是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再是不看女子一眼,便是往着外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