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採光的問題,朵朵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將那些窗紙換成玻璃的,也就是古代的琉璃,但是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有沒有琉璃,便是問着金財道:“這裡有沒有叫做琉璃的東西?就是那種透明的,能透光的那種。”
“夫人你說琉璃嗎?”這琉璃金財當然是知道的,鳳王名下便是有專門來製作琉璃的作坊,她要多少都是不成問題的,便是點點頭道,“這裡當然有琉璃了,只是琉璃得來不易,外面千金難求,夫人您是要做什麼東西嗎?”
“我就是想把那些遮光的窗紙都換成是琉璃,這一來可以增加房間的採光度,二來,窗紙受風吹雨打,日曬天陰很容易壞掉,也免去了老是換窗紙的麻煩。”
這古代的琉璃怎麼那麼貴?要是將所有地方的窗紙都換成琉璃,擦,木錢……難道還要自己親自去做?
“用琉璃來代替窗紙?”
花柔聽着李朵朵提出的意見,很是驚奇。
聽着她這般新奇的說法,金財也是聞所未聞,卻又是覺得這個法子非常好,不僅增加了房屋的美觀度,還提高了採光率,這樣房間倒真的比以前明亮了不少,不可謂不是一件好辦法,不過,若是普通人家自然是用不起這麼名貴的琉璃的,對於鳳王來說,卻是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金財眼珠子一轉,看着朵朵說到:“夫人若是想要這琉璃來代替窗紙的效果是非常好的想法,小的有一個朋友正是在京城做這生意,若是小的出面必當以着很低的價錢幫夫人將琉璃買回來。”
再低也低不到哪裡去啊,朵朵乾笑一聲,將懷裡的最後一張千兩的銀票拿出來,放在金財面前道:“我現在就只剩下一千兩的銀子了,買不起啊。”
她對錢的顧慮金財哪裡有看不出來的,暗暗一笑,她要在地上鋪琉璃地磚都是可以的,還別說是做成窗子。
“那個夫人你不用擔心,其實呢”,金財瞟了一眼旁邊的花柔,低頭咳了一聲道,“這琉璃的造價是非常低的,只是因爲它的製作方法掌控在少數人的手裡,產出的量便是少了,這物以稀爲貴,貴族的人又這麼喜歡,當然這價錢呢當然就上去了。但是那位看在我是他朋,朋友的份上,我再多與他說說,肯定就以着成本價給我們了,這個小的敢打包票”。
說到朋友二字,金財差點咬了舌頭,看在他爲夫人考慮的情況下,希望主上就莫要怪屬下與您朋友相稱了。
“哦?成本價?”
她果然沒有猜錯,這琉璃本來也非是天然的東西,若不是技術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纔不會這麼貴呢,只是,以着這金財的說法,莫非那人與他的關係很是要好不成?鐵哥們都鐵成這樣了。
“是啊,夫人,100兩的銀子就可以拿下來。”
“啪”,李朵朵手中的茶盞,就被這句話給驚得重重地摔在了石桌上,茶水濺了一桌子,“100兩?”
“夫人,您就別問那麼多了,既然金總管說能就一定能的,您就放心交給他去辦吧。”
一旁的花柔,趕緊上去將濺出來的茶水擦乾淨,在一旁幫着金財說話,生怕她追根究底,若是讓她知道是那琉璃工坊是主上的,非得立馬拒絕不可,哎,她有時候都搞不懂,怎麼她非要自己去掙錢?主上的錢那麼多難道還不夠用?
不過,自己掙錢養夫君,這想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哦哦哦,好吧,好吧。”
這尼瑪果然就是人情社會啊,這有人情和沒人情,這差別怎麼這麼大?
現在,基本的確定下來了,金財便是很快找來人開始了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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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每日一吃完飯便是跟着金財和花柔兩人往着朱雀街的鋪面跑來跑去,只是,鋪子外面天天都有人守在那裡想要一見她的真容,怕再發生上次那樣的刺殺事件,花柔和金財兩人便是每次都是從鋪面後面的隱蔽後門進去的,這樣,外面的人就只知道這裡在整頓房屋,不知道女主人到底在裡面還是沒有。
只是,第二天便是來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倒是讓她有些驚訝,想不到他們竟是這樣講信用。
“夫人。”
李朵朵正坐在院子裡,邊喝着參茶邊看着那些工匠在金財的指示下搬磚爬房的,正是看得來興趣,聽得從外面走進來的花柔的聲音,便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身看着來人。
“外面有個人自稱是來報恩的人說是想要見你一面。”
“報恩?”
朵朵眼裡閃過一抹疑惑,挑眉,誰要報恩?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向誰施恩了?她有這麼偉大麼?便是好奇道:“是個怎樣的人?”
“普通百姓打扮,看着就二十出頭一點,好像叫什麼順,奴婢剛纔也沒聽着太仔細。”
花朵皺着眉頭在記憶力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那日跟着劉煜飛上街的場景便是閃現在腦海裡,她記得那個老婆婆就是這麼稱呼那板車上的青年叫阿順什麼的,難道是他?
“哦,原來是他,小柔你去將他帶進來吧。”
報恩,這個詞語對於李朵朵來說,要好新鮮就有好新鮮,其實她當初並沒有真的要他們來還錢的意思,他們不還,於她來說也不會覺得他們有什麼失信於人的地方,只是想不到,古人還是真的很講信義的,講信義的人,她覺得,必定不是壞人,即使是壞人,也不會壞的很徹底,至少有救。
那個人,叫陳阿順,當他站在她的面前時,她的眼前真的是亮了亮,眸中閃過淡淡的驚訝。
個子大概1米75的樣子,不算高也不算矮,瘦瘦的,黑黑的,看着還算是壯,估計伙食好了就能將肉給補回來,一雙眼睛不大也不小,黑黑的眼珠子此時看着挺精神的,沒有半點的邪氣,看的出來連靈魂都是乾乾淨淨的,長相雖是沒有可圈可點之處,卻是不會讓人看着不舒服,渾身都是一股子正氣,帶着一股憨憨的傻勁。
那人一走進來,看到沒有帶面紗的朵朵愣了一愣,待反應過來,便是直接紅到了耳根子處,低頭再是不敢看她一眼,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對着她磕了三個響頭。
“陳阿順在此謝過姑娘救命之恩。”
朵朵彎了彎嘴角,說實話,她現在就是需要忠心的人,這人一看就是忠厚朴實的人,對於急缺人手的她來說再是適合不過了,便是起身將人給扶起來道:“你快起來吧,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無須行這麼大的禮,我可是受不起的。”
“不,姑娘受的起的,若不是姑娘救了我一命,我早就和阿爹阿孃天人相隔了。是姑娘讓我能繼續活下去,照顧年邁的爹孃,這個恩情我怎麼報答都是報答不完。”
陳阿順搖搖頭,眼神很是倔強,似乎若是花朵不接受他的報恩,他就堅決不走的樣子。
這傢伙果然是個倔脾氣,朵朵也不再跟他爭辯,便是要請他坐下,那人卻是死也不坐下,搖搖頭還往後面退了好大一步,朵朵也只好作罷。
這樣老實又倔脾氣的人,連一旁的花柔都是感起興趣來。
“那你要怎麼報恩?”
“我的命是姑娘救下的,姑娘怎麼差遣都可以。”
花朵看了一圈周圍亂七八糟的正在被修整的院子道:“我可是希望有一個長期的幫工的,你可是願意一直留在這裡幫我做事?當然,工錢我會按勞分配,你表現得好就給的多,你做的不好,就給的少。”
“我不用工錢,姑娘要讓我做什麼事情儘管說就是了。”
陳阿順搖頭,這工錢他早就想好了,是不會要的,本來就是來報恩的,怎麼能再要工錢?
“哦?不要工錢,那你要你家中的兩位老人咋辦?讓他們喝西北風不成?”
朵朵發現,這孩子有點死腦筋,不過,她喜歡,以後不怕他不聽話,也不怕他背叛……
“姑娘放心,我家中還有兩畝薄田,二老也能過下去。”
說到這裡,陳阿順眼裡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其實,家中的那兩畝的薄田,二老早就爲了給他治病賣給了別人,現在,根本就沒有能過活的家當了,二老也是爲了讓他活下去,纔在他病一好就讓他來報恩的,在這裡,至少能活下去,也算是保住了他家中的香火。
想着他走的時候,家中早就快揭不開鍋了,不知道,兩人現在有沒有什麼事。
本來最是能看透人心的朵朵,哪裡看不出這人的憂慮,瞭然一笑道:“人命關天的事情,你這樣說謊是要遭雷劈的。”
果然一說完,被戳破謊言的人,一下子整個臉都紅了,囁囁嚅嚅道:“我,我只是想來報恩,並沒有別的意思,恩人你別誤會……”
“好了好了,我不會怪你什麼”,朵朵揮揮手製止了那人接下來要說的話,擡眼鄭重地看着他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因爲我的原因而讓你家中的爹孃餓肚子,我會於心不安的,這樣反而害了兩條性命”。
聽到這裡,那人便是將頭低得更低了,臉紅得都快滴血了,倒是叫一旁的花柔看着好笑。
“你別多想那麼多,我給你工錢也無非是想讓你將家中人安頓好,安安心心幫我做事而已,我需要幫手,你也看到了,我要開鋪子……”
“小的,謝過恩人。”
說着,那人就是又跪在了朵朵面前,又給她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你快起來,快起來,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別動不動就行這麼大的禮,你就站起來好好聽我將話說完便是。”
朵朵很是無奈地將那人拉起來,才又看着他道:“這四間鋪子後面的院子都是我的,我一家的人搬進來都住不完的,所以最西邊的那處院子我打算給在我這裡長期幫工的人住。你家中的兩位老人年紀也大了,你們那裡的那些農活哪裡能常做?我待會兒讓小柔幫你租一輛馬車,你去將他們接過來,要搬過來的東西也搬過來,我給你們兩間房子,你們就在我這裡住下吧,他們若是願意,每日就幫我打掃打掃鋪子當做住房子的租金就好了,我也懶得再去請人了,這樣你可願意?”
陳阿順這次終於將頭擡了起來,看着朵朵,眼眸睜得老大,那眼裡感動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謝謝,恩人。”
擡起袖子將眼淚擦乾淨,陳阿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此時的喜悅和感動,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會遇上這麼一個貴人,不僅救了他,還解決了他一家子的生計。
“你家離京城有多遠,趕馬車的話要多長的時間?”
看着這人嘴皮都幹得不成樣子了,眼窩也是有些凹陷,看來也至少有兩天沒吃過飯了,年輕人還可以,她就怕那兩個老人身子撐不下去。
“小的沒坐過馬車,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只知道走路用了一天的時間。”
“你也先不要在我這裡耽誤了,快些去將你爹孃接過來吧。”
花朵說完,便是讓花柔去對面不遠處的飯館要了粥和糖水,然後找人租了一輛馬車,就讓兩人馬上出發了。
看着那馬車消失在眼前,花朵才稍微有些放心,轉身之時,正好看着不少的路人向着自己這處看來,便是對着那些人笑道:“小店正在裝修,以後開張營業還望各位鄉親來捧場,小女子感激不盡。”
見着是傳說中的人物,一下子便是有不少的人圍了上來,看着李朵朵便是問起來一大堆的話。
“夫人你這四間鋪子都做藥鋪嗎?什麼時候開門做生意啊?”
“當然不是,兩個鋪面作藥鋪,兩個鋪面作餐館。”
“夫人您真的能醫百病嗎?”
“世上的疾病,千奇百怪多不勝數,我當然不敢保證自己能醫治所有的病,但是我會盡力。”
“夫人,您真的要自己賺錢娶鳳王爺進門嗎?”
“當然了。”朵朵毫不猶豫地答道。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片抽氣之聲,果然如傳聞,今日親耳聽到,還是那麼刺激,叫人不敢相信。
只是,朵朵發現,這些古代人,骨子裡的娛樂細胞一點不比現代的娛樂記者少,問問題問個沒完,看着她真人在這裡,便是一波一波地往這邊圍過來,後悔死她當初主動“勾引”的決定了。
“夫人,有人說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鳳王的,這是真的嗎?”
人羣中,有個年輕男子大膽地提出了這個問題,聽得花朵微微皺了眉頭,正想發作,卻是聽着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閣下問如此大逆不道的問題就不怕鳳王一怒之下將你家給抄了”?
那人聽着這麼一說,瞬時臉色一白,生怕惹了禍事上身,轉身便是匆匆離去了。
“你們也快些回家找自己爹媽吧,沒見着夫人正在忙麼?若是將她惹怒了,以後誰要是有個什麼大病小病的還想指望她救你們?”
不知何時出現的劉煜飛,撥開人羣,將朵朵拉出了那些人的包圍圈,走進了店鋪裡面。
一進院子,朵朵額上便是被他給狠狠地彈了一下,“傻姑娘,你現在可是名人了,要注意安全,莫要讓那麼多人接近你身邊三步”。
“那你爲何還離我這麼近?”
花朵摸着被彈得有些發疼的額頭,不滿地看着這個跟個長輩似的教訓自己的男人。
“怎麼?這纔出了名幾日就不認我這個昔日的老朋友了?”
劉煜飛走到石桌旁,翹着二郎腿很是不羈地坐在上面,似乎是有些渴了,便是看也沒看就拿着剛纔李朵朵喝過的杯子將裡面的參茶喝了個乾乾淨淨。
“我是個富貴眼怎麼着,就是嫌棄你了。”
朵朵倚着一旁的桂花樹很是挑釁地看着對面的人,她還不信他能拿她怎麼辦。
“你個死丫頭,太沒良心了,真是辜負了哥哥對你的關心。”
劉煜飛搖搖頭,氣呼呼地瞪着對面的女子。
“誰要你關心了?”
“你你你……”劉煜飛指着朵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擡頭看了一眼周圍正在施工的院子道,“你可別小看了哥哥我,我可是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本公子呢,大人不記小人過,允許你來投靠,哪日本公子高興了可以資助你點點錢財”。
“不要,我要靠自己去賺,不稀罕你那點點破錢。”
醉月的錢錢她都不要還稀罕你小子的?做夢去!
“你真的不要我幫忙?”
“不要。”
“真的?”
“難道還有假的?”朵朵不耐煩了,這面前的人就是個潑皮!
“如果我說,我能在你需要的藥材上幫你呢?”劉煜飛臉上地痞似的笑容消失,此時看着朵朵,滿臉的認真。
“什麼?”李朵朵轉頭,蹙眉看着這人,他說能在藥材上幫她?這個也是她想了好久的問題,她現在手頭資金很是緊張,若是要將藥鋪裡面需要的藥都弄齊,遠遠不是千兩的銀子就能滿足的數目,他居然說能幫她,怎麼幫?
“你也知道我們青羅山莊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商家,經營布匹、藥材、古玩等不少的店鋪,藥材是其中的大頭,你若是要齊全的藥材,除了皇宮,當然也只有我們山莊才能拿得出來。”
“那你要怎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