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王有心陷害於我,再者,這等罪名還沒有確定下來,我有權利不隨你們回光明寺。”北烈裕辯解道。
按照道理來說,他確實可以不去光明寺的。
但是,那個和尚再一次說道:
“近日,光明寺收到百姓舉報,舉報問題正是贈災銀兩貪污之事,倘若太子不與我們一同前去,我們難以調查。”
北烈裕聽了,暗暗咬牙。
“太子殿下不是認爲自己沒做過的事,沒必要心虛麼?爲何不去?”北烈乾反問道。
北烈裕一聽,氣憤的咬牙,頓時吃了北烈乾這道激將法。
他冷冷揮袖:
“去就去!”
說罷,他一個轉身,大步的向外走去。
同時,有兩個光明寺的和尚跟隨在北烈裕的身後,將其帶回光明寺。
他們走了,文武百官心思各異。
本該是好端端的上朝,卻鬧出了這樣的事,出乎意料的同時,也讓他們驚訝。
他們走後,那名中規中矩的和尚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打算,兩行人直直正正的佇立在大成殿中央,散發着濃濃的氣勢,強勢的讓人無法忽視。
北烈皇見之,不解的問道:
“你們遲遲未離去,可還有事?”
那和尚合着雙手,不卑不亢的說道:
“確實有事。”
北烈皇眉峰一蹙,心生警惕。
他已經放棄了北烈裕,這羣人還遲遲未離開,莫非還有什麼目的不成?
他一邊思索着,一邊問道:
“大人但說無妨。”
和尚點點頭,望向北烈皇,便道:
“皇上可還記得,十年前,先皇突然駕崩、逝世一事?”
北烈皇瞳孔微縮,渾身的警惕猛然豎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與防備。
他坐正了身子,眸中瞬間變的清冷。
和尚繼續說道:
“先皇駕崩之前,一直大病小病不斷,但都不足以致命,駕崩之後,先皇膚色詭異,死法極慘……”
“夠了!”北烈皇扶着額頭,“那是朕最敬愛的父皇,還請大人不要提及這些往事,勾起朕對父皇的思念之情。”
他揉着眉心,眉宇間涌出幾分痛苦。
“抱歉。”和尚不卑不亢的道了歉,又繼續說道,“當年,先皇駕崩分明是因中毒而死,但太醫醫術有限,未能查出,不得不將先皇就此下葬,並且對外公佈,先皇是駕崩而死。”
這些事情,大部分朝臣都是知道的。
北烈皇詫異至極: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父皇竟是中毒而死?”
文武百官默默的傾聽着,當年,他們有一部分人見過皇上逝世後的模樣,那叫一個慘……可是因爲皇上的命令,他們不能向外亂說,便只能將那些話悶死在肚子裡。
今日,聽光明寺一提起,他們不禁又想起。
“是的。”和尚點頭,“光明寺一直在調查先皇的死因。”
北烈皇身子微怔,握着扶手的雙手緩緩的握了起來。
先皇已經逝世十年了……
也就是說,光明寺調查了此事,已有十年之久……
整整十年吶,光明寺的這羣和尚,怎麼就這麼……厭煩呢?
和尚望向他,說道:
“近日左右,光明寺查出進展,特意來皇宮,向皇上問個明白。”
衆人聽了,不禁有些疑惑,什麼叫做向皇上問個明白?
北烈裕神色微凜,眼底深處,冷意在擴散着。
他漫不經心的掃視着下方的衆人,沉沉道:
“但說無妨。”
“好。”和尚點頭,沒有絲毫的遮攔,徑直說道,“皇上,近日,我們在北寒發現了一起殺人案,死者的死法與當年的先皇一模一樣!”
十年以來,光明寺尋遍了整個北烈,都未有進展,卻因爲在意外破了一起殺人案後,而有所發現。
“北寒……”北烈皇眸光微垂,氣息漸漸的沉了下來,略顯陰鷙。
北寒是北烈國的北方,那邊冰天雪地、寸草不生、越往北去,越是極寒,便得名北寒。
須臾,他揚手:“大人繼續講。”
“是。”和尚道,“我們破案後,發現死者是因爲中了一種叫做喪魂妖樟的毒,凡是中了此毒者,能夠在半個時辰之內,七竅流血、暴斃而死,毒素更是會融入血液之中,不會被發現,與當年先皇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北烈皇點頭,“繼續講。”
“我們在整個北烈,甚至整片大陸搜尋與喪魂妖樟相關的信息,卻發現這種毒專門的屬於一個家族。”和尚擡頭看着北烈皇,一字一句的說道,
“北寒、章氏家族。”
“章氏、北寒?”有官員驚訝。
“這個姓氏真是太少見了。”有官員思索着。
“更何況還是北寒的章氏家族……北寒……對了,皇后娘娘的孃家不就是在北寒嗎?”
皇后二字一提出,衆人聽了,頓時往皇后的身上一想。
皇后娘娘來自北寒,更巧的是她姓章。
這兩者是不是巧合呢……
北烈皇的神色有些沉,他冷冷的望着和尚:
“大人有話直說!”
相對於北烈皇的情緒變化,和尚一直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說着不緊不忙的言語:
“皇上,得罪了,根據光明寺的調查,查出十年前皇后曾秘密出宮,回了一趟北寒,不久之後,先皇便駕崩了,我們懷疑,此事的兇手乃是皇后娘娘!”
嘶!
衆人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冷氣。
兇手是皇后?
“可笑!”北烈皇拍桌而起,“你口口聲聲這麼說,可有證據?更何況,此事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又豈是你們的一言一語能夠斷論的?”
和尚望着北烈皇,靜靜的說道:
“光明寺從不會誤會任何人,我們只會說實話。”
光明寺存在了數百年之久,這麼多年以來,未傳出過一句流言蜚語,更未判斷錯任何事。
他們崇尚光明,給百姓們帶來光明,他們在百姓們的心中,地位極高。
北烈皇聽罷,有些氣憤的咬着牙齒。
歷代君王爲什麼厭惡光明寺?這就是原因!
光明寺在百姓心中的影響力比君王還高,他們的話,高過君王,就連君王都不得不對其禮讓!
可惡!
和尚又道:
“勞煩皇上將皇后請來,我有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