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震驚,亦是驚訝,更是不敢置信。
前幾天還說着討厭他厭惡他的清萱,此時竟然躺在二皇子的身下,婉轉承歡!並且看那模樣還是自願的!
落初年趕緊撇開目光,背過身去,望着一片烏黑的天空上的一輪圓月,聽着房間中細碎的聲音,她捏緊了手中的小瓷瓶,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
清萱並不是小孩子,她自己在做什麼自然清楚,況且她武功過人,又對二皇子有感情,自然用不着落初年來擔心。
最終,落初年幾個起起落落離開了宮殿,隱入某個黑暗之處,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個方向是——盤龍殿。
盤龍殿中,燈火通明,最中心的房間中,卻是安靜的緊。
房門突然打開,宮女端着托盤走了出去,房間中徹底的變爲安靜。
落初年藏着殿外的黑暗處,看着宮女就此離開,她才閃身進入殿中,悄無聲息如同光影一般沒有引起絲毫注意,她幾個快速的前進,便順利的來到房門之外,警惕的張望了四周一眼,她推開房門,快速進入。
“朕不是說了,任何人不得打擾麼?”
一道不悅的聲音頓時揚起。
落初年摸了摸罩在臉上的面巾,向內看了一眼,佈局精緻的房間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藥味與血腥味,內側放置着一張巨大的龍牀,一抹身影在燭光的照射下投射在簾帳上,看起來頗爲脆弱。
落初年盯着簾帳上的那抹身影,放輕了腳步緩緩走去……
夜寒天終於一邊回過頭來,一邊不悅的呵斥出聲:“簡直放肆,朕……額……”
在他看見落初年猛然驚呀的那一刻,落初年早已經點上夜寒天的穴道,夜寒天保持着這個姿勢就此頓在牀上,動彈不得,只剩下一雙眼睛滿是陰鷙的瞪着落初年。
“你是誰!”他的眼中滿是警惕。
落初年眯起眼睛,走到牀邊,悠然的抽了張椅子過來,坐下。
“我只是來打聽消息的,並無冒犯之意。”落初年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刻意改變了一下音調,讓人不會特意的聽出或懷疑。
夜寒天更爲不悅,沒有冒犯之意還會將他點穴定在牀上?還會偷偷溜進皇宮?可是面前之人就只露出一雙眼睛,想要看清她的容貌不可能,他只好豎起渾身的警惕,只要面前之人一有什麼輕舉妄動,他便第一時間叫人。
落初年察覺出他的警惕,她勾脣一笑:“你不用緊張,我對死人不感興趣。”
雖然夜寒天的毒會解,雖然夜寒天現在的脆弱都是想象,但至少現在的夜寒天對她沒威脅。
夜寒天一頓,眸光漸漸沉了幾分,這句話裡的意思頗爲深沉,他一時間倒是理解不過來。
他一邊盯緊落初年,一邊警惕的問道:“不知閣下前來所謂何事?”
“我想要知道的很簡單。”落初年隻手撐着下巴,打量着夜寒天,醞釀着語言。
自從知道彌天音與夜寒天曾經有過什麼約定的時候,她便迫不及待想知道約定的內容,可是接下來幾天夜軒淼都查不出來,落初年忍不住好奇心便親自來問夜寒天。
她頓了半秒,問道:“說起彌天音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罷!”
提到彌天音這三個字的時候,夜寒天的神色猛然一凜,氣息更是一冷,滿目的警惕化作了危險與嗜殺之意。
他冷冷的盯緊面前之人,陰鷙的目光彷彿想要將人看穿,他陰沉着語氣,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落初年從他的反應中敏銳的察覺到,夜寒天與彌天音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在她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纔會這麼敏感,落初年不由得更加的好奇。
她微微湊近了幾分,用更冷的聲音說道:“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便好,不該問的不要問,你現在的生命安全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就算外面全是你的人,倘若你覺得他們的速度快的過我的話,你就儘管廢話!”
冷冷的聲音中,威脅的成分十分的濃烈。
落初年知道,夜寒天愛護自己的性命比愛護什麼東西似的,一定不會輕易讓自己死。
而夜寒天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這麼威脅,可他又不能反駁,只能瞪着落初年強行忍下來,面前之人既然敢潛入這裡,定然敢殺他,爲了安全着想,他還是稍安勿躁爲好。
夜寒天抿緊了蒼白的脣:“你想知道什麼?”
“約摸二十年前。”落初年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着夜寒天,眼底的冰寒散開了幾分,“你與彌天音曾立下什麼協議?”
夜寒天瞳孔微縮,半秒時間便恢復如常。
“你在說什麼?”他蹙起眉頭,一臉疑惑的聞着,“什麼協議?朕怎麼不知曉?”
落初年笑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掩藏在面巾之下無人可察,眼裡卻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如同寒冬臘月裡的霜雪,她一邊笑看着夜寒天,一邊從懷中摸出一把小匕首。
小匕首在指尖轉了兩圈,冰冷的刀鋒在燭光的照射之下反射着寒光,映襯着她那雙森冷的眼眸,整個人散發着冰冷的氣息,頗爲駭人。
“你這是想做什麼?”夜寒天心下微驚,下意識的想動身體,卻發現被點住穴道無法動彈,想運用內力解開穴道,身體卻虛弱的無法運行內力。
此時的他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落初年小手一揚,冰冷的刀鋒貼着夜寒天的臉頰,看着他臉部的皮膚顫動着,她陰測測的笑道:“今天就好好的給你上一課,誠實的重要性!”
言罷,她反手揚起匕首,對準夜寒天的腹部,手腕一送,就此送去。
夜寒天驚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大喝道:“住手!朕告訴你!”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冰冷的刀尖猛然停頓在他腹部的位置上,尖銳的刀尖隔着衣服布料摁的他的皮膚生疼,只要再近一步,便會刺破皮膚而流血……
夜寒天驚恐的望着匕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差點癱軟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