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太子不知何時出現,也不知將二人的話聽出多少,他大步走了進來,竟然穿着一身明黃色的四爪蟒袍。
明黃色代表的可是至高無上的權利,這種顏色就只有皇上纔有資格穿,況且這身衣服勝似龍袍,只要將那四爪的蟒換爲五爪的龍,就與龍袍無異了。
落初年對楚御霖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信息,這夜軒皓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皇上都還沒死,竟然就肖想起了皇位,還敢當着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穿的這麼大膽。
夜軒皓始終帶着笑意,即使在看見落初年右手上纏繞的紗布時,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太子殿下說笑了,竟然說羨煞二字,怎不見太子娶妃呢?”落初年綻着笑容,故意擡起受傷的手撩着髮絲,將手放在顯眼的位置,赤果果的在挑釁太子。
昨晚,她還擔心會牽連到楚御霖,現在,有楚御霖給她遮風擋雨,她十分安心的在太子面前浪蕩不羈。
夜軒皓撩起衣袍,優雅的入座在最高位上,復而望向兩人:“十天後,我將會迎娶你的妹妹落微雅,屆時,還望楚王爺與楚王妃賞臉過來參加婚禮。”
落初年頓時驚訝,落天域身後的勢力可不小,況且太子與落天域早就統一戰線,太子會娶落微雅來穩固自己的勢力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沒想到時間竟然這麼趕。看來,是太子臨時決定的。
她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定然是因爲楚御霖娶了禮部尚書的女兒紀舒,他纔要娶落微雅來穩固落天域這邊的棋子。
“太子相邀,我們自然不敢拒絕。”落初年笑着點點頭,不禁暗暗吐槽,不就是在警告她和楚御霖,自己的勢力有多大麼?可是,玉璽在太后的手中,就算你坐上了皇位又怎樣?還不是要被太后控制着?
這個話題算是以此終結。
夜軒皓忽然從懷中摸出五根細小的銀針來,攤開着放在桌上。
“昨晚,楚王妃急着走,東西都忘記拿了,我特意叫楚王妃入宮一趟,將東西拿走。”他笑意吟吟的盯着落初年,眼底深處的冷意隱隱乍現。
無關緊要的話題算是開胃菜,開胃菜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可就都是正事了。
落初年正起心神,瞄了一眼身側還在風輕雲淡的喝茶的楚御霖,他都不急,她自然輕鬆的緊。
“真是多謝太子了,這些銀針都是用千年玄鐵打造而成,實屬難得,昨晚丟了我還正心疼的緊呢,沒想到在太子這裡。”落初年用受傷的手去拿銀針,這些銀針都是凌御褚送給她的,因爲昨天要逼退太子而逃跑,不得不射出幾根,收不回來,她還真的心疼的緊,沒想到太子竟然會還給她。
夜軒皓盯緊近在咫尺的落初年,森冷的目光彷彿想要在落初年的臉上戳出幾個洞來。
“楚王妃使用銀針的手法可真巧。”他冷冷的揚脣,空氣中,已經慢慢的揚起一抹犀利的火藥味。
落初年神色不變的將銀針拿了回去,收好之後,方纔笑道:“太子殿下過獎了,我不止現在巧,以後還會更巧。”
她現在也是有內力的人了,以前放暗器全靠的是自己身體的力量,速度、力度、距離上根本就達不到她的要求,以後有了內力相助,她的戰鬥力會上升幾倍不止。
如果讓她現在和夜軒皓對打,她可不會再像昨晚那麼狼狽了。
夜軒皓看着落初年,緩緩的陳述道:“上次的太后壽宴,看守極樂草生死丹的士兵有不少被銀針一針斃命,兇手的手法與楚王妃極其相似。”
“哎呀,太子是不滿足這案子被三皇子了結了,又要來重審一下嗎?”落初年拋給他一副你很無聊的表情,“雖說我喜歡用銀針,但我一直只用這千年玄鐵打造的銀針,有質感又舒適,我家御霖還沒有窮到連銀針都給我買不起的地步。”
上次使用的銀針可都是普通銀針,這千年玄鐵是凌御褚後來送給她的,就算太子挑起此事,她也可以翻臉不認。
“對不對?”落初年拋給楚御霖一個眼神。
楚御霖將落初年攬進懷中,毫無顧忌的咬着她的耳朵,曖昧的呵了一口熱氣:“我喜歡你叫我御霖的時候。”
落初年掙了掙身體,低聲道:“還不快放開我,這裡還有別人。”
“除非你再叫我一聲。”楚御霖只是斜睨了夜軒皓一眼,便將他晾到一邊,全部的注意力撲到落初年的身上。
落初年推着他的胸口,嬌嗔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況且還有太子在,還在說正事呢?怎麼就沒見楚御霖緊張一下下?就這麼不將夜軒皓放在眼裡?
“你不叫我就是不放。”楚御霖兩臂收緊幾分,胸膛緊緊的貼在落初年背後,體溫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兩人之間散開。
落初年身體一僵,提醒道:“楚御霖,太子還在這裡,你注意點場合。”
“那又如何?”楚御霖挑眉,低聲道,“太子殿下羨慕我們還來不及,就讓他眼紅眼紅。”
“……”
夜軒皓看着兩人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光明正大的咬耳朵,他的臉色頓時一黑。
本想說的話堵在喉嚨裡,二人這般不將他放在眼裡,甚至是在明目張膽的挑釁,他就這麼被無視到一邊,他暗暗握起了拳頭,忍住氣憤。
落初年趁機瞄了一眼夜軒皓的神色,見其一臉不悅,用手肘捅了楚御霖一下,低聲道:“快點放開我,還有正事沒解決。”
楚御霖用行動告訴落初年,不叫他,他就不放手,反而還要越抱越緊。
落初年掙了兩下,發現他還真的是何稱呼問題槓上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喚了一聲:“御霖……”
楚御霖先是神色一喜,隨之挑剔的皺起眉頭:“雖然不夠親密不夠誠意不夠親切,但我就勉強接受罷。”
“……”落初年忍住了動手的衝動,從楚御霖的懷中跑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愣是揚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來,“太子殿下有話直說罷,你也看見了,我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