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齊上,將樑祁扣了下來,樑祁並沒有掙扎,在莫城主的面前,他倘若是掙扎的話,後果恐怕會更加嚴重。
樑祁被抓,震驚了整個樑府,下人們一頭霧水不知因爲何事的時候,突然傳出樑家主便是二十多年前滅了彌家之事的時候,衆人皆是震住。
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傳了出去……
樑祁被抓,樑家暫時被封,莫城主大肆搞出的動作引起了整個齊陽城百姓的注意,百姓們不但沒有人心惶惶,反而是期待着莫城主能夠查出真相。
樑祁被關進城主府的大牢之中,莫城主進行一系列的盤查,落初年與清歌作爲賓客被邀請至城主府。
落初年來到城主府後,待了短暫時候,便獨自出了府,尋着樑府而去。
樑家此時有重兵把守,被圍的水泄不通,任何人都出不去,當然也進不來,然而落初年是個特殊的例子,士兵們一見到來人是落初年,便放人進去。
落初年順利的進入樑府,便看見在府中急的團團轉的樑露。
“落姑娘!”樑露看見落初年的那一刻雙眼晶亮,就像是看見了希望一般的快速衝了過去,“落姑娘,你終於來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有那麼多士兵包圍着樑府,難道這一切真的如同下人所言,我爹他,他……”
後面的話樑露哽在了喉嚨裡。
下人們都是這麼說的,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但是這個作俑者是自己的爹爹,她實在是無法接受!
落初年將她急切的模樣收入眼底,沉吟了半秒鐘,方纔輕輕點頭,道:
“莫城主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應該知曉,他定然不會污衊了你爹爹。”
樑露身子一震,失了魂一般的後退了兩步,眼底飛速的凝聚起一層水霧……
原來,她一直敬愛的爹爹是個那樣殘忍兇狠的人,可是爹爹平日裡那麼寵她、愛她……
她接受無能的抱住了腦袋,有些失控的抽泣出聲。
爹爹做出了這樣的事,定然會得到應有的報應,她早已經沒有了孃親,若是再沒有了爹爹,那她以後豈不是孤身一人了!
思至此,樑露難受的抽噎起來。
落初年輕抿粉脣,扶住樑露的肩膀,將人帶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樑家主咎由自取,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她道。
樑露抽噎了一聲,抹走眼角的淚水,落姑娘說的不錯,這一切的後果都是爹爹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強硬的壓下心中的難受,勉強的點點頭,微垂的雙眸依舊是紅彤彤的。
事到如今,她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選擇。
“落姑娘,進屋坐坐吧。”樑露勉強一笑,不再將自己脆弱的模樣擺了出來。
“不用。”落初年話鋒一轉,“我今天就是想問問,有關於彌家的事,你知曉多少?”
若說樑家就是滅了彌家的人,她有可能還不信,二十多年前,這兩個家族勢均力敵、不分上下,樑家怎麼可能做到一夜之間便滅了彌家、又不留下絲毫的證據呢?
這聽起來便不可能!
落初年懷疑樑家與夜家勾結!
樑露怔了怔:“彌家還在的時候,我還未出生……不過,說起彌家,我倒是知曉不少……”
在落初年示意的眼神下,樑露繼續說道:“我偶然從下人的口中聽說,樑家有兩塊傳家玉佩,玉佩代代相傳,至今爲止似乎是流落到不知何處,傳說這兩塊玉佩對彌家十分重要,似乎有什麼大作用,我似乎經常聽我爹提起這塊玉佩,他……似乎在尋找。”
樑露有些不確定,但心下卻是這麼懷疑的。
她又道:“對了,我記得我爹絲毫經常去彌家的祖墳。”
落初年眉頭輕挑,樑祁竟然經常去那裡?去那裡做什麼?
落初年可不覺得樑祁是因爲當年的事而心生愧疚,特意去悼念的,既然他去,便一定有他前去的目的。
落初年當即問道:“彌家的祖墳現在何處,你能夠引我前去?”
趁着當下正好無事,她倒是可以過去看看,研究研究。
“可以。”樑露點點頭,爲難的看了外面一眼,“可是,外面那麼多士兵……”
“你只管帶我前去便可。”
落初年帶着樑露走出樑府,士兵們見狀,只是讓人趕緊去稟報城主,並沒有阻止,兩人大方的離開樑府,朝着某座山頭快速走去。
半個時辰後,樑露將落初年帶至一座山腳之下,兩人上了山,來到一處樹木蔥鬱、鳥語花香、風水極佳的地方,這裡豎起了座座的墳墓,在草木的繚繞之下,這裡的自然景物美不勝收。
樑露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卻看見身側之人汗也不冒、氣也不喘的模樣時,愣了愣。
“落姑娘,這裡便是彌家祖墳。”
落初年點點頭,踩踏着腳下繁茂的草藤,向內走去。
這裡的墳墓一座座的豎立着,高大的墓碑上爬滿了藤草,它們將墓碑上的字牢牢遮住,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裡還立着有墓碑。
已經有二十餘年,這裡無人問津,無人打理,彌家祖墳荒廢了如此之久,野草橫生,變成了此番模樣。
一代家族就此沉默在歷史的河流之中,就此銷聲匿跡,曾經的功名利祿盡數化爲浮雲泡影,時間真是個殘忍的東西。
落初年暗歎了一聲,隨意的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座墳墓面前,揚手抓起一把藤草,用力一扯。
唰啦!
草藤被扯開,墓碑上的字體頓時顯露而出。
落初年揚眸一看,瞳孔猛縮。
彌天音!
墓碑上刻着的名字竟然是彌天音!
這是父親的名字!
落初年緊緊的盯着那雕刻冷硬的三個大字,反反覆覆、來來回回的看着,她沒有看錯,也沒有眼花,這上面雕刻的名字是彌天音,這座墳墓是自己父親的!
落初年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久久難以回過神來,腦中一片混沌。
似乎突然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聯合起來、亂了套一般,她捉摸不透事情的始末,頂着一頭的霧水,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接受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