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栽在我一個人的手裡,你是栽在我們大家的手裡了,栽在整個專案組,栽在國家法律的手裡頭了。”種緯毫不客氣的提醒童亞傑道。他發現童亞傑這個人很有點英雄情節,或許正是因爲他的這種情節,或者說是性格特點,讓他最終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而種緯先從軍,後從警,這麼多年下來早就深刻的領悟了個人和集體的關係。如果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童亞傑這種級別的殺人兇徒抓住的,靠的還是集體的力量。所以無論是從個人的理解和認識上,還是從處理好戰友間的友誼上,種緯都不會貿然領下童亞傑對他的讚譽的,這也是種緯爲什麼容易收穫大家的友誼和傾心幫助的原因。
見到了抓住他的人,童亞傑終於完全放棄了抵抗,把他犯罪前前後後的事情都完整的交待了出來。不僅他竹筒倒豆子全都交待了,他還讓審訊人員給苗小芹等人帶話兒,讓他們也全都交待了。至此,童亞傑殺人犯罪的全部過程這才大白於天下。
童亞傑這一交待衆人才知道,原來童亞傑一夥人可不單純是犯了一起案子,而是在短短的幾個月中連續犯了三起案子。
第一起案子就是搶劫綁架了卡拉OK的女事主,結果被警方中途截獲消息並抓獲了他們的一名同夥。也就是從那時起,童亞傑這個警校格鬥教官的隱秘事才被一一發覺,並被警校除名,被警方通緝。
第二起案子,是童亞傑和董某和夥人在犯案後逃跑後跑到甘南省後做下的,他們僱傭了一輛黑出租,然後搶劫了出租司機,並把司機殺死後扔到了黃河裡。然後這一夥又大着膽子開着司機的那輛車,一路潛逃回了深城。
不僅如此,他還故意給警方打了電話,向警方聲稱是他搶劫了出租車司機。其實他是故意這麼做的,用意就是把甘南和深城兩地警方的視線都吸引都甘南省去。而他則趁機一路潛回深城,又做下了一起驚天的殺人碎屍大案!
童亞傑之所以如此頻繁的作案,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他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在第一次搶劫了女事主被通緝後便斷了財源,不得不靠着搶劫來維持他的消費。
原來童亞傑在打拳出名後,便到了深城警校,然後又藉機成了某娛樂城的鎮場子的大哥,月入超十萬元!在當時這筆錢是一個普通人幾年都掙不到的,但對功成名就的童亞傑來說只算是小錢。他每日花錢如流水一般,既結交了些生意場上的老闆和精英,也結交下了苗小芹和董某這樣的一夥不三不四的人。最終,在這些人的蠱惑和引誘下,童亞傑便走上了歧途,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童亞傑之所以犯下這樣的大案,實質上還是和他的性格分不開的。童亞傑自小家境貧困,他父親身有殘疾,因此一家人經常受人的白眼和欺辱。後來童亞傑做小生意的母親與人發生了矛盾,受了氣,便用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樣一來,自幼家庭的不幸,造就了童亞傑暴虐和偏激的性格。
後來童亞傑的父親送童亞傑去學武,矢志靠此出人頭地的童亞傑很能吃苦,憑着先天優秀的身體條件,和後天的努力拼搏真打給自己打出了一片天。連拿幾屆國內散打武術冠軍,一屆世界冠軍,可謂風頭出盡。
再後來他被深城警校聘用,擔任格鬥教官。同時又開設武館授徒,還爲一些娛樂城充當看場子的大哥和保護傘,可謂走上了人生的巔峰。只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童亞傑個人修養不夠,性格上暴虐不羈的弱點開始顯露。他先是結交了一批所謂江湖上的朋友,私生活又奢靡混亂,最終讓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以至於滑向了深淵。
實際上童亞傑犯下的這一系列案子,都和他的情人苗小芹有關係。第一起案子就是因爲苗小芹和那名女事主發生了矛盾,他去替苗小芹出頭導致的。等到事發後童亞傑成了通緝犯,卻不想着懸崖勒馬,只知道由着性子繼續胡爲。
等到手頭拮据後又把目光瞄上了苗小芹昔日的相好**老闆夏某,這才以苗小芹爲誘餌將夏某綁架。然而當這夥人成功勒索到鉅款後,這些人卻覺得夏某認識苗小芹,放了夏某就會走漏消息,於是這才做下了殺人碎屍的大案。至於那們倒黴的女股東,她渾不該相信劫匪的承諾,隻身犯險給這些人送贖金,結果卻落了個池魚之殃。
而童亞傑的情人苗小芹也不是個易與之輩,這個女人自幼嬌生慣養,又生性懶惰。她相貌本屬一般,但爲了過上她希望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把全部心計和手腕用在那些有錢的男人身上,甚至可以讓童亞傑這樣的武夫能夠爲她而殺人。
更令人無語的是,當專案給從苗小芹口中得知她將一批髒款首飾等物交由其母親保管,警方去提取髒物時,苗小芹的母親卻撒潑打滾抵死不認,一口咬定那些錢是苗小芹很早之前其女兒掙的錢,並非髒款。哪怕警方帶着搜查證前往,並搜出髒物的時候她依然死不認帳。真可謂,有其母必有其女!
兩天後,也即案發十二天後,在收集到全部口供及髒物物證後,專案組一干人員乘飛機直飛深城,這起轟動境內外的殺人碎屍案宣佈徹底告破。
本來種緯還打算直接飛回省城,然後再回天海籌辦自己的婚事的,但王春生告訴種緯這次天海的相關人員去深城是要參加破獲案件慶功會的。這起案件影響很大,高層想通過大張旗鼓的宣傳,來重塑深城的良好治安形象,挽回前一階段案件所造成的不良影響。
前一階段境外一些對國內不太友好的媒體煽陰風點鬼火,極盡挖苦諷刺之能,說了很多對內地投資不利的話。這次專案組全體高調返回,就是在向這些勢力展示戰果和形象的。
況且在這起案件裡,兩位受害人的行爲多有不妥之處。夏某行爲不檢點是主因,後期陳女士在接到夏某突然要錢的電話後,明明意識到事有蹊蹺,但仍抱着僥倖的心理攜帶鉅款前來贖人交易。結果非但沒能救了夏某,還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假設這位陳女士入關的時候即向警方通報案情,恐怕這起案子又是另外一個結局。
聽從了王春生的建議,種緯等人押送全體人犯和一干髒物物證乘機返回深城。
飛機平穩落地,專案組的一干人等卻沒有下飛機,而是先讓飛機上的其他乘客先下了飛機。其他乘客都知道他們和幾個江洋大盜,也看見了飛機下面還有更多荷槍實彈的警察,還有新聞媒體的長槍短炮在等着呢,所以也沒人耽擱,都安靜的下了飛機,乘擺渡車離開了。
等全部人員離開,童亞傑和董某等四名戴着頭套的人犯被八名警察從飛機舷梯上押了下去。這四人都戴着手銬和腳鐐,童亞傑這名某日的格鬥冠軍還受到了特殊的“關照”,砸着專門給死刑犯準備的重鐐。
四名人犯一出現在飛機艙門口,地面上的長槍短炮便都瞄準了四名人犯,閃光燈燈得不停,照得八名押送人犯的警察不得不小心的看着腳步,免得出現踩空的意外。
實際上,這裡聚焦的新聞媒體記者根本不夠多,大多是國內和境外少數幾家比較中立和負責任的媒體。更多的境外媒體都沒資格進到機場裡面來,一是高層不想讓這些人把現場搞亂,二是高層也有意給那些習慣了煽陰風點鬼火的媒體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尊重是相互的這句話的道理。
直到飛機上的專案組成員全都下了飛機,在有關領導的同意下,押送四名人犯的刑警這才摘去了四名人犯的面罩,讓他們的真實面目都暴露在了新聞媒體的鏡頭之下。這已經是這幾個人今生不多的可以面對陽光和鏡頭的機會了,從現在開始,他們的生命就開始倒記時了。
種緯沒有去押送四名人犯,好歹他現在也是有級別的警官了,自然不屑和普通警員去搶那個露臉的機會。而且他一下飛機就發現,林萍也混在衆新聞記者裡面,正朝種緯嘟着嘴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
等到衆人登車準備離開的時候,林萍和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察說了句什麼,然後就一路小跑着跑到了種緯的跟前。
“哼!”一看到種緯,林萍便不滿的衝種緯做出了一個憤怒的表情。
“怎麼了?”種緯被林萍的臉上的表情弄楞了,疑惑的問道:“這都十幾天沒見面了,一見面怎麼這個表情?”
“提前也不告訴我消息,害得我沒搶上獨家!”林萍衝種緯撒嬌的道。這種表情在種緯和林萍相識相戀的過程中幾乎從沒有過,只是兩人在確定了婚期後,林萍才露出了她小女兒的神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