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種緯他們驚訝的是,他們還看到了聚在一起喝酒的七八個男男女女之中,居然其中還有幾個小姑娘是穿着校服的學生模樣的人!
“怎麼還有學生?”被稱爲朱爺的朱進皺了皺眉頭,問身邊的阿玲道。
“這都是混場子的白條,反正能爲場子賺來錢,也沒人管她們!您見多識廣,應該不意外這些吧?”阿玲略有些奇怪的看了這幾個人一眼,在她看來這些人出入此類地方應該不少,應該對白條不算陌生纔對。
所謂白條,就是白條雞的簡稱。指的就是在夜場大廳裡混跡的,不屬於場子管理的坐檯女。平時她們來的時間不固定,也沒資格進到包房裡待選,一般就在大廳裡盯着那些獨自來消遣的散客,平時跟着混吃混喝,個別甚至會跟着混吸的這批人。
由於這些人幹這種工作的時間也不固定,夜場方面由於種種原因沒法將她們招進來統一管理,或者她們也不願意被場子限制着,便選擇了這種相對自由的走場形式。因爲她們的目標多是那些沒實力進包房進行大宗消費的散客,夜場方面照顧不來這麼多的散客,讓這些白條幫着場子招待也不錯。
反正這些白條也幫着場子賣酒賣吃食,甚至賣粉,然後從場子裡或記帳或直一天一結的拿提成。這些混場子的白條什麼人都有,有的甚至在社會上有着不錯的職業,但她們或是喜歡這種放浪形骸的生活,或許習慣這種非常輕鬆容易的賺錢方式,於是便成了白條中的一員。
其實這種人什麼時候都有,甚至也有打着交友、相親之類的幌子把人帶到場子裡面消費的。不過這類白條大多混跡在天昊夜總會的一層,那裡是相對規矩的地方。去的人頂多會被溫柔的宰上一刀,當然也不會有什麼特色的節目享受。
能下到地下二層的白條質量都相對不錯,畢竟地下二層的節目更多,誘惑性更強,還不請允許非熟客進入,所以這些白條根本沒法從外面帶人來。要是沒點資本的話,可沒法在大廳上勾搭上來這裡消費才客人的。
“白條我倒知道,但這些學生一旦沾了粉怎麼辦?”朱進有些不滿的說道。
“沾就沾了唄,你情我願的,誰也怪不着誰。”阿玲看着有些陌名其妙的道。
“這些人是最不好管的,一旦出了事情,回頭她們家裡人把這事鬧大,總歸對場子是個麻煩。”朱進確實是有些不滿了,但他不滿的原因是他也是位做父親的人,他沒法容忍這些還是孩子的女孩子在這種地方胡混的行爲。只是他不能這麼說,只好以擔心出問題,影響場子的經營爲藉口遮掩。
“什麼麻煩啊!忠哥和和爺的場子,誰敢來鬧事?反正這些學生都是開發區職校技校的學生,家長把他們送到這來上學就不管了。別說出不了什麼事,就算出了事忠哥也可以輕鬆搞定的。更何況有不少剛畢業,就在我們這上班了的呢!”阿玲始終不以爲這是問題,她在這裡面混跡得久了,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既然出來混就要有混的資本。有錢的,有關係的,有狠勁的,混的是錢,是路子,是不要命的勁頭。沒錢,沒關係,沒資本的也想混,就得長點腦子了,別還沒混出什麼來就把自己混進去了。
她就是這麼混出來的,打法律擦邊球的事情可以幹,也不少幹,反正萬一出了事也不是什麼大罪。那些傻乎乎跟着胡混的人,自己把自己混進去的不少,甚至把命混進去的她也見過。不過在她看來,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的,很正常。
“這些小屁孩兒太年輕,往往搞起事來沒輕沒重的。忠哥能搞定這些事情我不懷疑,但總歸是個麻煩。我們這些人行走江湖久了,不想在這些小坑窪上栽跟頭。”朱進自然知道他剛纔的話有點感情用事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把這件事遮了過去。對他來講,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儘快把證據收集齊,然後報上去,等命令一下來,就可以把這些害人的魔窟一舉蕩平了。
一聽朱進這樣說,阿玲倒是知道朱進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因爲她就看見過有還是學生的白條準備和在這裡勾搭上的人上樓開房,結果被等在天昊外的男同學遇上,雙方大打出手,最後那個白條的同學拿刀把人捅了的事情。
雖然說這種小事被忠哥輕輕鬆鬆的就搞定了,但確實也在一段時間內影響了天昊的生意,只是這些事情卻不是她這個小小的領班能管得了的。
“嗨,這些人別看穿着校服,打扮的像個學生似的,實際上大部分早就輟學了。有的混社會已經有些年了,故意穿這樣的衣服來混場子的。而且在來之前我們早就跟她們講過了,惹了禍自己扛,和我們天昊無關的,這些人當時也都答應了。”阿玲也不想和朱進鬧矛盾,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也算緩和了一下。
朱進知道見好就收,當下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
午夜十二點,整個大廳裡都開始瀰漫起了四號燃燒時發出的那股子香甜的味道。衆人可以輕鬆的判斷出來,在大廳的這些散客裡邊,吸食毒品的人數也有不少。
重點探查完地字號包房的一些房間後,朱進沒再帶人去看人字號包房,畢竟探查行動太過於深入和全面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反正根據目前探查到的情況,已經足夠上面下決定取締這裡了。
接下來的時間,阿玲帶着朱進種緯等人隨便轉了轉,就看見好幾桌的客人正把香菸前頭的菸絲取出來,然後沾着桌上的白色粉末在那吸食的男男女女。尤其是其中的幾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看到她們一個個嬉笑打鬧的青春面孔,然後用纖細的手指夾着同樣纖細的女士香菸,整個人的眼神迷離的沉醉在毒品營造的虛幻世界裡,種緯等人也只有把憤怒和無奈壓抑在心底。
“要不要去樓下看看?那邊也有不少。”阿玲看到這些人已經沒有再轉下去的意思了,隨口向朱進等人建議道。
“好啊!國內的賭場還真沒去過幾個,不知道這邊有什麼特色……” 朱進自然願意把賭場的情況也探查一下,阿玲這個建議正中下懷。
去下層賭場可以乘電梯,也可以走消防梯。朱進藉口今天坐着的時間太長了,需要運動一下,讓阿玲帶着她們到了消防梯那。種緯知道,朱進這是藉機把消防梯的位置也給偵察了,將來想要取締這個地方,這個位置絕對有必要搞清楚。
走到這裡的時候衆人發現,消防梯通往一樓的方向被一道門給封鎖上了。這當然是不合規的,但這種情況在一些地下經營場所中又是經常會見到的情況。誰讓二三層的生意都是見不得光的?不管是爲了地下夜總會,還是賭場保密,這道門都是非裝不可的。
“一旦遇上事兒,這能很快打開嗎?”朱進像是隨便聊天一樣問了一句。
“沒問題!不過得是着火之類的事情纔會打開,看場子的人那兒有鑰匙,要不就是忠哥點頭才能打開。”阿玲不疑有它,隨口回答道。
其實她不知道,有了她這個回答,朱進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因爲他只是想確認這條通道還能不能用,只要這通道能用,將來行動的時候就可以派人把這裡弄開。在任何門鎖面前,相信警方和軍方都有無數的開鎖辦法。
衆人剛一走進消防通道,就只到通道樓梯間下方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阿玲聽到這個聲音似乎並不意外,只是衝衆人做了個你們懂得神情就很自然的走了下去。朱進和種緯等人略一皺眉,也跟着走了下去。
對阿玲來說,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在這種場子裡,一些喝了酒,吸了毒的男女早就已經沒了人性,只剩下獸性了。他們會尋找最簡單的辦法解決掉他們的慾望問題,跑到消防通道里發泄的還算是知道避諱,有的在大廳的角落裡就匆匆解決的。
果然,衆人一層樓梯剛走一半兒,就看到一個頂多二十歲的年輕人正從後面抱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半裸女子,正把後者抵在樓梯的扶手上拼命的聳動着。
看到阿玲等人從樓上下來,這個年輕人除了眼睛裡泛着詭異的光,繼續着自己的動作外,似乎根本沒發現這些人的出現似的。不單這個男人這樣,那個被他抵在樓梯扶手上的女子也是這樣,兩人都視這一行人爲無物一般。這就是吸毒的後果了,此時這兩人身上的人性已經所剩下無幾,獸性已經統治了這兩具軀體。
阿玲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從那人身邊走過,理都不理這對野鴛鴦。其後的衆人也只是瞟了一眼這野合的兩人,也沒多做理會。種緯只是注意到那個女子腰肢纖細,如槍桿般筆直的大腿表明她擁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只是看她的側臉,似乎她的年紀也不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