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兩人交手沒幾個回合,種緯只覺得對方的動作稍稍一慢,自己就迅速的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也就是種緯施展擒拿,兩人貼近的一剎那,這位黑西服又低聲對種緯有些不滿的道:“你得讓我贏一局啊!”
聽到這話種緯心裡禁不住一嘆,便嘗試着稍稍一放鬆。結果這回是黑西服一下子佔了上風,把種緯直接來了個絆摔放倒在地了。
“好!”又是一片震耳欲聾的喝彩聲。對圍觀的人們來講,誰打倒誰對他們都是一樣的,他們可不關心誰是贏家,他們只關心打得好不好看。
在把種緯按在地上的一瞬間,黑西服貼着種緯的耳邊,藉着迪廳裡的喝彩聲對種緯道:“那黑小子在這兒有不少朋友,黑白兩道兒都有,你惹不起的,抽個空兒,玩玩就走吧!”
在旁人看來,黑西服這次佔到了些便宜,只是直接在種緯的面前說了些什麼挑釁的話而已。至於其他的,衆人在一片喝彩聲中什麼也沒聽到。
再一交手,種緯和這個穿黑西服,大概小李肖的人繼續見招拆招的打了幾個回合,便也抽空對對方說了一句道:“我不能撤啊,那三個姑娘是我朋友,不能讓他們受氣!”
說完這句話,種緯再次放倒黑西服。卻聽到黑西服說了一句道:“這下麻煩了。”
麻煩麼?其實也不麻煩!
種緯和黑西服來來回回的打了十幾個回合,雙方各有勝負。正在戰得焦灼的時候,話筒裡卻突然傳出來了一聲女人的聲音:“都住手,別打了,當我星海是什麼地方了?”
聽到這聲喊,種緯和黑西服兩人都住了手,互相退開來朝臺下看去。
只見臺下走來了個身材窈窕,穿着時尚的美貌少婦,此時她正滿面寒霜的對着臺上動手的種緯和黑西服說着話:“二位,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來砸我星海的場子的麼?真當星海是好欺負的麼?”
來人別人不認識,種緯卻認識,正是當初在天海有過一面之識的方舒言。只見方舒言說完這句話,扭過頭去又對黑胖子開口道:“齊老闆,過了吧?你每次來星海舒言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可您把星海當什麼了?當逛窯子嗎?”
方舒言對黑胖子說話的時候自然沒用話筒,但因爲她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再加上現在迪廳裡很是安靜,周圍的人們基本上都能聽清她的話。
“曹,不就是特麼開個迪吧麼?正當自己是搞藝術的了?過去什麼特麼的色藝雙絕的不都是拿出來一塊兒賣的麼?說吧!開個價,老子能把你星海連人帶場子都買下來,也省得你方大美女,還有這些小美女廢事了。今後都跟着我吧,將來我養着你們!”黑胖子顯然對方舒言很不滿意,出口就是放肆的言語。
“齊老闆,真當我星海是好欺負的了?你三番五次的到這兒來鬧事,你可別後悔!”方舒言一聽黑胖子的胡言亂語,當時就撂下了狠話。
“喲呵,誰怕誰啊!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叫來人,今天晚上就把你的場子給砸了。小娘們兒,真覺得自己特麼有點後臺就牛X啦?這年頭誰還不認識點官面兒上的?”黑胖子毫不認輸,繼續肆意妄爲着。
“是嗎?看來齊老闆今天是一條道跑到黑了!你等着吧!一會兒有人來收拾你!”方舒言恨恨的對黑胖子說了一句,隨即轉過頭來對臺上的種緯道:“阿緯,下來吧!給姐個面子!”
種緯一聽方舒言這麼說,他也不好在臺上再這麼呆下去了。他只是一時氣憤,被事情逼到這個地步的,又不是對星海有什麼意見,當然就坡下驢了。
種緯從臺上下去了,那個叫李肖的黑西服也沒法在臺上站着了,他也從臺上跳下來,回到了貴賓區他老闆旁邊。結果他還沒等說話,那個黑胖子便朝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怒罵道:“特麼的廢物!白養你們這幫人了,中看不中用!”
說着話,黑西服就拿出個手機來,向着外面打電話,看樣子是真要找人砸天海的場子。
種緯回到自己那一桌旁邊,看着被嚇得不知所以的肖妍等女孩兒,以及有些緊張的衆學員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走?還是留?
走的話簡單,可肖妍和人家星海怎麼辦?這不是給她們惹禍麼?留下?他們都是警校的學員,請假出來玩兒的,結果鬧這麼一出,回去不背個處分都不行了。
另一頭,在方舒言的組織下,舞臺上的表演又恢復了。但此時的表演就算再精彩,也沒什麼人注意看了。一些怕事的觀衆已經開始離場,一些好事的則遠遠的繼續等待着,想看看星海今晚這場戲怎麼收場。
方舒言安排好了演出的事情,信步走到了種緯他們這一桌旁邊。看她那氣定神閒,勝券在握的樣子,種緯就覺得今晚這個事兒她是早有準備的。
果然,等方舒言在種緯身邊坐下來,她便貼着種緯的耳邊說了一句道:“沒事兒,玩你們的,什麼事兒也出不了。呆會兒事兒全了了,姐找你有事。”然後,方舒言便像沒事人似的坐在種緯他們這桌看起了演出。
只不過過了沒一分鐘的樣子,十幾條身穿休閒服的漢子便信步走進了星海迪吧。這些人在服務生的指點下也沒繞圈子,直接朝種緯他們這桌走了過來。而此時迪吧內的燈光和音響已經恢復了原來演出的樣子,周邊的人們對這十幾個人的樣貌都看不太真切。可即便是再不真切,周邊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到底呆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十幾條漢子走到種緯他們這桌旁邊便散開不走了,呈扇形把種緯他們這桌給包圍了起來。種緯在他們剛剛開始靠近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他還本能的緊張了一陣。但看看身邊方舒言鎮定自若的模樣,他這才醒悟過來這些人應該是方舒言這邊的人。
果然,這十幾個人出走出來一個有些精瘦的漢子,他隨便一掃就看到了種緯和方舒言。只是他看到種緯的時候他明顯的楞了楞,而種緯看到他的時候也楞住了。
爲什麼?因爲來人種緯認識,他是省城特警隊的一名隊副!種緯跟他們時不時的搞課題組的聯訓,自然比較熟悉。雖然種緯和這名副隊長是比較普通的關係,但雙方還算是比較親近的。
這名副隊長見狀也不說話,直接走到了種緯和方舒言的身後。直接俯身把嘴貼到種緯耳邊說道:“你小子怎麼跑到這兒種地方來了?小心受處分!”
“我和同學們出來散散心而已,誰知道碰上鬧事的了。”種緯很無奈的回覆了副隊長一句。
那名副隊長無奈的看了看種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把頭轉向了方舒言。方舒言貼耳和那名副隊長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朝黑胖子齊東田那一桌指了指。
副隊長朝方舒言和種緯點了點頭,對自己的手下朝黑胖子那桌努了努嘴,他們這夥人便一下子靠了過去。等他們都從種緯的身邊走過,種緯這才發現這些人他大半兒都認識,基本上都是特警隊的人。很多人走過種緯身邊的時候,還會向種緯點點頭,或擠擠眼兒打個招呼。
種緯現在明白了,方舒言的後臺就是官面兒上的,而且檔次應該還不低。否則單憑方舒言現在的地位,怎麼可能吩咐一名省城特警隊的副隊長做事?那麼?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而且特警隊怎麼還會配合方舒言幹這個?種緯從感情上有些沒法接受這個結果,畢竟這叫公器私用,有些不太合規矩。可他又隱隱的覺得,這種事情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黑胖子齊東田有點害怕了,他聯繫的人還沒來,方舒言看場子的人卻已經來了。可這個時候他想走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硬撐着,來個倒驢不倒架。只盼着他約的人能趕快過來,好把整個星海迪吧都拿下來,那個時候他就能出一口惡氣了。
只可惜他想錯了,而且錯得還太離譜!
十幾條漢子把黑胖子五個圍了起來,附近坐得和黑胖子近的人害怕殃及池魚,都悄悄的溜到一邊去了。對迪吧中大着膽子沒走的人來說,這夥剛來的漢子顯得有些太神秘了。他們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把黑胖子幾人一圍,對從他們身邊溜走的其他人卻碰也不碰,甚至還安撫一些有些受到驚嚇的人們,說什麼:“抱歉”,“打擾”,“一會兒就好”之類的話。
現在黑胖子一夥五個人中,四個男人後面各有兩個男人,那個嬌豔女人後面也站了一個男人。迪廳裡的節目表演還在繼續着,但人們已經不再關注臺上的節目了,因爲更精彩的節目在臺下。
後來這夥人中爲首的那個副隊長悠閒的晃到了黑胖子齊東田的面前,伸手便拖過來了一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