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小子,看來練過,怪不得這麼囂張!”第三個走過來的黑西服很從容的走到種緯近前,開口對種緯說道。此時,迪廳裡的音樂已經停了,主持人和幾名迪廳的服務生正遠遠近近的看着這邊,顯然卻不願意管閒事。
“小子,咱們單練練怎麼樣?我要輸了,今天你們吃的喝的我請。可你要是輸了,這三位美女就得陪我們齊老闆喝幾杯酒了。怎麼樣?答應不答應?”第三個上來的漢子揚聲對種緯說道。
還沒等種緯答話,這漢子突然又用只有種緯可他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問道:“兄弟,也當過兵?陪哥們玩玩吧!誰讓哥們幹了這個伺候人的活兒呢!”
這漢子後面這句話不但聲音低,而且說話的時候嘴脣居然還沒怎麼動。這就有意思了!種緯之前以爲這招兒只有他會,誰知道這個漢子也會。難道他也是當過兵?從部隊裡出來的人?
再一想,是了!剛纔種緯用的那招夾臂摔,是典型的軍營中才有的路數。種緯在軍營幾年都用習慣了,看到第二個壯漢那身位,想也沒想就把這招兒自然而然的用了出來,只在是在部隊裡服過役的人自然看得出來這一招的淵源。
“怎麼比?你說吧!”種緯對黑西服漢子問道。
“咱們別在臺下比,不然動起手來傷了這些漂亮小姑娘,或者砸了人家迪廳的場子可就不好了。咱們臺上比,這樣大夥看得也清楚,咱們也給大夥添點料,怎麼樣?”這個漢子對種緯揚聲說道。他的話音一出,圍在周圍看熱鬧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們立刻鼓譟了起來,顯然他們很高興有熱鬧可瞧了。
種緯的目光越過黑西服的肩膀,正看到他身後的貴賓區裡,那個黑胖子暴發戶正氣鼓鼓的盯着這邊,滿臉的橫肉都寫滿了不甘。
“好!就這麼來!”種緯一時熱血上頭,答應了對方的要求。聽到種緯的回答,幾乎整個迪廳的人們都喝起了彩來。往常只看到小說和電影上有功夫高手絕斗的情節,如今在現實中看到了,怎麼能不讓這些無聊的人們興奮?
“阿緯哥,非要動手麼?”不知什麼時候,肖妍已經來到了種緯的身旁,拉住種緯的手道。
還沒等種緯回話,只見貴賓區坐着的那個黑胖子突然站了起來,揚聲對種緯和那個黑西服道:“我給加個彩頭!今天晚上誰要是打贏了,老子給他一萬塊錢!”
一萬塊錢,放在九十年代末的時候可不是筆小錢,大多數人家全家人一年的花銷差不多也就這個數了。可現在這傢伙隨隨便便一張嘴就拿出來一萬塊錢當彩頭,顯然確實是個爆發戶。
“李肖,好好打,打好了老子給你加工錢,打不好回頭老子辭了你!”前面一句話剛說完,後面一句話更加做實了自己是爆發戶的本質。就算圍觀的人們想看看真正的比鬥是什麼樣子的,但這並不意味着人們看得上這個暴發戶黑胖子。
圍觀的人羣裡不知是誰扔出一塊剛啃完的西瓜皮,貼着黑胖子的腦袋落到了他的桌子上,嚇得黑胖子一縮頭,倒是把上在他身邊的那個嬌豔女子嚇得連聲驚叫。不過這樣一來,圍觀的人們更興奮了,時不時的有吃剩的東西飛過來,弄得主持人和一衆服務生忙着維持秩序,現場更是亂成了一團糟。
“瞧好吧,老闆!”被稱爲李肖的黑西服漢子先朝黑胖子回了一句,接着回過頭來等種緯的回覆。
“沒事,你放心吧!”看看自己身邊的肖妍,還有一邊有些不知所以的衆學員,再看看亂成一團的圍觀者們,種緯開口對衆人道。
站在對面的黑西服漢子看種緯打定了主意,便對種緯說了句:“咱們走吧!”說着話轉身就向着舞臺走了過去。等他快走到舞臺邊沿的時候,只見他他略略快走了幾步,一竄就躍上了差不多一米高的舞臺。圍觀者們一看他上了舞臺,喝彩聲和掌聲響成了一片,倒讓人們朝黑胖子扔東西的舉動一下子消失了。
種緯同樣緊走了幾步,也是一步就跨上了舞臺,臺下同樣響起一片震天的喝彩聲來。
“來吧,怎麼個打法?”種緯一上臺,就問對方道。
“自由博擊加擒拿格鬥,不打襠不打臉不打後腦,不然驚動了警察會有麻煩的。”黑西服一邊活動着手腳預熱着身體,一邊對種緯道。
“好,多長時間一個回合?”種緯開口問道。
“設什麼回合,打得站不起來就算贏!來吧!”說了聲來吧,對方的黑西服已經欺身撲了上來,左手刺拳像毒蛇似的打了過來。整個迪廳隨着他出拳,一下子靜得落針可聞。
種緯在和對方說話的同時,也熱好了身。見對方試探性的攻過來,他略略向後閃身躲了一下,接着便藉着閃躲時的回位力量突然一記左手擺拳打了出去。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對方攻來的時候,種緯只不過輕輕一閃,接着便是一記兇猛的回擊。
“好!”黑西服喝了一聲彩,也像種緯的動作一樣向側後做了個後仰躲閃。
不料種緯這一記和對方出的刺拳一樣,都是一記試探性的虛招兒。看到對方一躲,種緯藉着這一拳向前的帶動作用,直接起低邊腿照着對方的小腿就掃了過去。
當下不讓步,舉手不留情!種緯雖然覺得對方可能也是個退伍兵,並且剛纔還不動聲色的跟自己有交流,但他仍然不敢肯定對方是不是對自己真有善意。萬一自己對對方放鬆了警惕,而對方又恰巧藉着這個機會給自己來兩下狠的,吃虧的豈不是自己?
因此種緯上來這兩下,既是試探,同時也是真的在進攻。只不過出招兒的時候只是速度比較快,但發力卻降了兩三分。這樣哪怕招數發出去了,也可以通過降低發力而可以隨時變招,打降低對對方的傷害。
誰料就是這試探性的一腳,種緯居然真的踢在了對方的小腿上,對方似乎是躲閃不及似的,被種緯踢了個趔趄,身體明顯失去了平衡。
對圍觀者們來說,他們根本看不出來這裡面的彎彎繞兒,他們只知道黑西服因爲反應慢被那個穿休閒裝的人踢到了,而且差點踢倒。卻不知道種緯踢到對方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對方被踢到的小腿腳下虛浮,明顯是沒有用力的,也就是說對方的這條腿上根本沒有負擔身體的多少重量。
這意味着什麼?如果不懂行的人可能不知道,但像種緯這樣在軍營裡經過長年摔打的人自然感覺得出來。這證明對方完全可以輕鬆的把種緯的踢力化解掉,甚至可以在種緯踢到他的時候抽腿躲開,甚至也可以直接反擊。可對方偏偏做出了一副被踢中,然後差點摔倒的樣子。這意味着對方根本是在演戲,是在配合種緯,或者說是像在軍營裡訓練那樣在給種緯喂招兒呢!
心思如電,種緯雖然瞬間明白了對方可能有這個意思,但此時兩人正在博鬥之中,自然不能放着眼前的優勢不進攻,站在那兒傻等着。因此在圍觀的衆人眼中看來,種緯在把對方踢得失去平衡之後,接着又來了個轉身掃堂腿,右腿在舞臺上迅速的橫掃而過,把對方的黑西服掃得摔了個仰面朝天。
“好!”圍觀的人們見種緯佔了上風,馬上便是一迭聲喝彩。而黑西服的老闆,那個黑胖子則在臺下重重的一拍桌子,憤怒的哼了一聲。
對方的黑西服打了個滾,迅速的站了起來。他冷冷的看了看種緯道:“行啊,小子!看來有點功夫,哥得得給你來點厲害的了。”說着話,他一下子朝種緯撲了過來。
對旁人看來,這個黑西服被打急眼了,招招狠辣,拳拳兇狠。可對正和他對戰的種緯來講,他卻可以感覺得到自己擋開對方的拳頭的時候,對方並沒使上幾記真勁,完全是部隊裡戰友磨練格鬥技巧時的路數。
部隊裡戰友們練習格鬥的時候也會出七八分力,但格鬥的動作雖然做滿了,卻不發力傷害對方的身體,外行固然看不出來,但內行卻看得明白。因此看到對方這個打法,種緯也漸漸的放下了心來,繼續小心應付着對方的進攻,也將自己進攻的力道減了下來,陪着對方一起做戲。
兩人忽近忽遠的打着,冷不丁對方伸手擒住了種緯的一隻手臂,抄手就要用擒拿的手段。也就在兩人近身的時候,對方突然低聲對種緯道:“兄弟,咱們也就玩玩而已,讓你的兄弟們撤吧! ”
種緯微微一楞,但手上卻已經沉肩墜肘,使出瞭解脫和反擒拿的手段。結果這動作一做出來,本來佔據優勢的黑西服立刻就被種緯拿住了。接着種緯手上一拉,腳一個低踢,直接就把對方倒了。
“好!”又是一片喝彩聲,中間還伴隨着幾聲尖利的哨聲。
“喝!看來真碰上硬茬子了。”黑西服再度跳起來,再次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