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唯眨巴着大眼看洛昊如此事不關己一般的冷靜,不由伸手搶過手機,喊着:“林秘書!我是寧唯,這並不是洛昊那種語氣隨意的事情,而是十萬火急的事,不是隻有他被關着,我也在裡面。”
“夫人?!你們怎麼會都關在裡面?您別急,千萬別亂來,我馬上聯繫管理處和消防,馬上來!”
寧唯聽見那邊急忙的掛斷電話,總算舒了一口氣,果然,要跟別人通一下電話,聽到那種一看就是急得團團轉,P股冒煙的聲音,才知道自己反應是正常的,而洛昊的反應是另類。
她掂了掂手機,朝洛昊挑了下眉,“求救就要有求救的氣氛和姿態,你這麼淡定的說,人家不緊不慢的來,咱們還是得死。”
洛昊伸手從她手中將手機一把拿回自己手裡,淡定的放回口袋,看她伸長着脖子看過來。他嫌棄的點着她額頭推開,“我看你怎麼瘋瘋癲癲的。我說的話林秘書不敢動作慢。”
寧唯被他這麼一奚落,加上情緒波動此起彼伏的,看他這副小氣的樣子,悲從心頭起,低着頭長長嘆了一口氣,“是,我都要死了,還不能瘋瘋癲癲?要是葉安陽在,他一定會救我的。”
洛昊聽她口中冒出‘葉安陽’這個名字,眸中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烏雲密佈。他什麼時候說了不救她?這個時候竟然在想葉安陽?他走近她,冷聲道:“你說什麼?”
寧唯仍舊低着頭,根本沒注意洛昊的神情,想到葉安陽還醉着,可能都不知道她命懸一線,她一臉惋惜繼續說:“如果他和我關在一起,一定是沒了命也要救我。
可惜的是,他現在醉成那樣,估計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哎,他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可能被某個黑心的人丟在電梯裡,跟着電梯一起炸掉了,他一定要傷心死了。
沒錯,我應該留張紙條,告訴他要好好活着,會有天使替我愛他。嗯!這麼一想又覺得,還好不是他跟我關在一起,我可以勉爲其難和你一起去死,但不想他那麼可憐和我一起.”
“啊!”她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手腕一緊,面前一個影子晃了一下,洛昊的臉便在她眼前清楚且近距離的呈現,她驚叫一聲後立刻低吼:“洛昊你輕點!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你說什麼?”他又重新說了一遍剛纔的話。
寧唯驚魂未定的擡頭打量了一圈電梯纔看着他,但燈光一下明一下暗的,她也看不真切他什麼眼神,“我說什麼了?我說還好葉安陽沒跟我關在一起,沒白的一起搭了小命。”
“你愛他?”洛昊薄脣緊抿着,幽深的眸光隱了一抹危險,聲音卻還是雲淡風輕的低淺。
寧唯只感覺到他摁着自己的手挺用力,想着他用這麼大力,會不會把電梯都給推動了,心慌之餘沒聽清他的話,回了一下味也沒想通,便問:“你說什麼呀?我說動作輕點,沒說聲音。”
洛昊臉龐清冷中透着一絲沉暗,另一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來,“你從剛纔就一直站在葉安陽那邊和我頂嘴,剛纔居然說你愛他?你覺得和我一起死很委屈?”
寧唯聽這話有些不解,想歪頭看清楚一些他的神情,但被他扼住下巴動不了。她張了張口正要回答,電梯閃着的燈突然一下炸亮了,明晃晃的照着。
她一喜,擡着眼睛越過他的肩膀看着燈,“你看!電梯應該故障弄好了,咱們有救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愛葉安陽?願意自己死,但是不願意他死?死了以後唯一的牽掛就是他會傷心?”洛昊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同時將她下巴也非常用力的捏着,強迫她一定看着他。
寧唯吃痛,他那麼大力,是要把她骨頭都捏碎嗎?她整張臉皺巴在一起,現在燈亮了,一收回目光來,便能看清他的神情,但一看清,她卻是愣住了。
寧唯安靜的注視着他,他眼裡是隱忍着的怒火,緊繃着的輪廓有幾分蒼白和緊張,倒是不如眼裡的怒火那麼旺盛,更多的是探究和痛苦?
她和他對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都想要看穿對方心裡的想法,她看着看着覺得鼻子發酸,心微微的疼着。她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眼不再看他。
她眼才別開,他忽然鬆開她的下巴,微涼的指尖觸及她的臉頰,由輕輕的力道變爲捧着她臉,手掌慢慢滑到她的脖頸處,將她往前緩緩拉近,側着頭覆上她的脣瓣。
寧唯身子不由的抖動了一下,手輕輕的收攏,但卻又提不上力氣握緊。他的脣冰涼,動作輕柔到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是不是一個瓷娃娃?兩片脣瓣交融,品嚐彼此的所有心緒。
耳邊響起一陣騷動,寧唯微微睜開眼雙眼,便見她的面前,洛昊的身後,站了四五個人,一些是穿着工作服的消防員,還有一個是林秘書。
他們初開門的驚喜和釋然僵在臉上,衆人臉上有驚訝,有尷尬,有羨慕,有意外。
寧唯被這樣的目光圍繞看着,一下子臉紅到耳根,手擡起來抵在洛昊胸前,將他往後推開。
洛昊仍舊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樣子,離開她的脣後卻也沒有起身,而是直接再次傾身,但只是手穿過她的膝蓋,另一手攬着她的腰將她一把抱起。
寧唯想到那麼多人直勾勾地看着,臉上就像火燒着似的,但要是反應過激的掙扎,反而會弄得人們八卦之心漸起,因爲前後反差太大了。於是她便主動攀着他的脖子,低着頭沒說話。
林秘書回過神來,立刻轉身,拿兩個手在消防員們眼前揮舞,一副‘不要看了不要看了’的樣子,等洛昊兩人走遠,他便朝消防員們鞠躬道了謝,急忙追了上去。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寧唯心想已經走了一段距離,應該沒什麼人看着了。
“你再亂動我就吻你。”洛昊目視前方,看也不看寧唯直接說。
寧唯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他這麼理所當然是不對的,要把這種思想扭正一下,於是她緩緩規勸道:“剛纔是我不敢亂動,讓你佔了便宜,我就當做被螞蟻咬了,但你不能堂而皇之地。”
她看洛昊眉頭突地跳了一下,假裝仿若未聞,硬着脖子繼續說:“你和我現在雖然沒有離婚,但這種夫妻情侶纔有的親密.”
“既然沒離婚,連法律都對我和你做任何親密舉動是認可的,有什麼原因我要剋制自己?”洛昊截斷她的話,說得理直氣壯,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