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有什麼重要?就好像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一片深情對你,你卻害死我的孩子一樣!將來就和那孩子一樣說沒就沒了,我還不如此時就用盡全力讓你們萬劫不復呢!”許航宇一臉譏諷看着寧唯。
寧唯覺得許航宇悲哀,涌起的同情和憐憫都在這一刻坍塌,“你爲那孩子聲討正義,急於懲罰行兇者,將責任推到所有人身上,不正是因爲,你連承認自己責任的勇氣都沒有?”
許航宇臉色一變,朝寧唯吼道:“你胡說八道!”
寧唯看着許航宇發狂的樣子輕笑,往前走了一步,“是,我胡說八道,我確實說錯了,你應該是在心裡千千萬萬遍的承認是自己的錯,但卻以懲罰別人,將罪推給別人來讓自己好受。”
許航宇一張臉死氣沉沉,白得嚇人。
“我現在已經不怪你說是我害的了,因爲我覺得我承認了你心裡反而揪得緊緊的,不得解脫吧?好啊,是我害的,我從去你那,就計劃好要拍下這種相片,然後在無比合適的時機交給付瑤琴。
多虧那相片,我不是讓你如此痛苦,讓付瑤琴沒了孩子嘛?我心裡高興得要飛上天了,看到你們痛苦就是我的幸福,許航宇這都是你應有的報應!”寧唯咄咄道,她就是要激怒許航宇!
“你不要再說了!”許航宇失控,一張臉猙獰得比那鬼面更甚,齜牙咧嘴着撲向寧唯,“你去死!你當時就該死絕的!你這個蛇蠍女人!”
寧唯聽到許航宇口中的‘當時’,眼中閃過一抹幽深和驚詫,情緒激動和憤怒的人最容易說出心裡隱藏的話,她激怒許航宇就是這個目的,但沒想到他說出的會是這麼深遠的話。
“你當時就應該死的!你爲什麼,到底爲什麼要醒過來?你死了多好,你死了一切都會很美好,很安全,我何至於到今天這種地步!寧唯你現在就去死!”許航宇吼着,伸手去掐寧唯的脖子。
寧唯平靜的看着許航宇發瘋發狂,聽着他毫無悔意和良心不安,就這麼一句一句說她該去死,她身體一側,躲開許航宇伸來的手,突然想到了救洛昊的方法!
她之前就那麼順其自然,一點迫切感都沒有的在追查許航宇撞她一事,現在知道付瑤琴當時也在場,那想要找到當時的證據又多了一個突破口,只要拿到許航宇行兇的證據,到時便不那麼被動,握着他的命脈還怕他能把洛昊如何?
她分心想着,又因爲躲開了許航宇的手,沒有很緊張,此時突然感覺手肘處被人緊緊一捏,原來是許航宇那隻手抓空寧唯後,立刻便伸出了另一隻手捏着她手臂,同時那隻手也伸過來,還是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脖子上突然一緊,一時哽住的寧唯驚呼了一聲,她擡起手還沒觸到許航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突然一股猛力從背上衝來,她震得五臟六腑都晃盪了一下一般。
“寧唯你去死吧!現在去死也來得及,一切都因你而起,你就該去死!”許航宇掐着寧唯脖子撞在鐵門上,準確來說應該是摔在鐵門上,隨即又掐着她脖子將她整個人拖着轉了一個圈丟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快到讓寧唯措手不及,她感覺自己還沒從那股震動中回神,又被劇痛侵襲,整個後背都是泥石子路凹凸不平的膈應着,脖子上許航宇的手她越是掙扎越是收緊。
“你你心虛.現在後悔我當時沒被.你撞死嗎?我醒.醒過來讓你.怕了?呵,呵呵呵”寧唯又痛又喘不上氣,但眼神堅定,一句話也說得還算完整。
許航宇突然如見了鬼一般嚇住,手顫抖着,瞳孔縮緊,頓了一會怒吼:“你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什麼!你知道了什麼?”
寧唯越是難受,腦袋竟然越發的清明,她看着自己正上方許航宇這張臉,突然意識到自己剛纔也說了讓現在後悔的話!她沒有證據,這樣的話說出來不但自己會更加危險,也會打草驚蛇。
她都忍了那麼久,不能這個節骨眼暴露自己,現在這一刻比任何時候都應該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更不能表現出知道那場車禍是許航宇撞的她。
“我知道一……切,能讓你身敗名裂……的事……”寧唯以退爲進,她此時說什麼都不知道,許航宇反而覺得她在彌補剛纔說漏嘴的話,而她說都知道,但沒有任何作爲,許航宇不會信。
許航宇聽着寧唯的話落,剛纔因爲震驚而顫抖放鬆的手,此時再度用力掐緊寧唯的脖子,管她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去死!去死就可以!”
“你在幹什麼!”一聲暴怒的吼聲響起,寧唯感覺一下透不過氣的脖子瞬間一鬆,她摸着脖子從地上起身時,見旁邊葉安陽又和許航宇扭打在了一起。
許航宇整個人都在崩潰暴走的邊緣,和僅僅是撞見這一幕而憤怒的葉安陽相比,他更像脫繮的野畜,因爲不管不顧所以比葉安陽要佔上風,正坐在葉安陽身上掄拳頭。
寧唯看清葉安陽有些落下風,大口的呼吸着左右看了一下,伸手順起地上的一條木棒,站起身來在許航宇身後照着他的腦袋就一棒揮了過去,許航宇應聲而倒。
葉安陽護着頭,見許航宇倒下,立刻伸手將他撥開,翻身坐了起來,看着寧唯站在自己面前,手上的棒子還沒丟掉。
寧唯長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棒子一丟,瞥了一眼許航宇,將手遞給葉安陽,“瞧瞧你逞英雄的下場,不丟臉啊?”
葉安陽重重的拍在寧唯的手上拉着,站了起來後瞪她,“我看你是挺能的,到底說了什麼讓這個人發瘋成了這樣?”
“我”寧唯正要說話,突然見一隻手伸過來將她腳下的木棒撿了起來,她順着手一看是蔣樂柔,正當疑惑,突然見蔣樂柔拿着手中木棒朝許航宇揮去!她一驚連忙抓着,“你幹什麼?”
“我也要打啊!你剛纔那樣太帥了,我也要這樣!我覺得這可能是這個花心蘿蔔對你死心塌地的原因。”蔣樂柔抓緊木棒,一臉不明白寧唯此時阻止她這行爲的眼神。
寧唯有些無語,看着躺在地上的許航宇也想亂棍打死算了,但咱們生活在法制社會,如果她也隨便想打殺一個人就打殺一個人,那她想不到自己和大家痛恨的惡棍壞人有什麼不同。
“什麼死心塌地,你別胡說八道,明明是小妮子死心塌地要我這個朋友,否則能這麼帥氣的揮出一棒?”葉安陽一把奪過蔣樂柔的棒子丟到遠處,看了眼寧唯說得煞有其事。
“葉葉經理?”三人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疑惑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