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唯看着洛昊的臉,因爲非常的近,比起剛纔要擡頭看他,此時這樣看,纔看清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層層細汗,連同嘴脣的都泛白的樣子,就好像受傷的人是他。
傷口被洛昊上了藥粉,一種舒服的清涼在手掌中盪開,藥效立竿見影一般,立刻就減輕了痛楚。她不解,他隨身帶着藥?這是什麼藥?
不知道爲什麼看了他會,寧唯心顫抖着劇烈的縮緊,窒息般的疼痛,她視線因眼眶內慢慢蓄了淚水有些模糊,這般動搖心軟,想要撲進他懷裡痛哭一場的心情,讓她不由的收緊拳頭。
正好要給手帕打結的洛昊看她力道好似很大的一下收拳頭,立刻將自己食指放在她的手指中間,如此她手一收,便只是抓着了他的手指,根本收攏不到掌心,也用不上很大力氣。
“不許動!”洛昊眼中浮出危險憤怒的的光,用被她抓着的那根手指輕輕往後將她的收攏的手指掃平,然後就着那隻手將她的四個手指都抓着,因爲只是抓着手指,也不會影響到手掌中間。
“既然你要我保這隻手不廢,就不能胡亂的動,否則壞了我的名聲!”洛昊硬邦邦的說。
林秘書看着兩人,眉頭跟着洛昊和寧唯的動作而皺起,試問有哪個女人,不,就算是男人,也沒有人會被這麼深深的切了一口而一聲痛都不喊。他剛纔拿開刀看到那麼深的傷口都覺得疼。
寧唯看着洛昊的眼神有些害怕的縮脖子,但就是不願意聽他的,故意用力抽了一下手,“憑什麼你說不動就不動!我就要動!唔.”
她還在較勁,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洛昊懲罰性,又或者成全她的固執?總之被他扯了一下。她吃痛剛好呼出聲,卻又立刻有兩片脣送了過來,直接準確的堵住了她的脣。
洛昊微涼的脣就這麼堵得她吐不出一個字,腰上一隻手攬着她靠近他的身體,他薄脣微啓,含着她的下脣吸吮,癢癢麻麻的感覺瞬間從脣瓣傳遞到了全身每一個毛孔。
洛昊張口咬了一下她的嘴角,這個女人,唱反調唱得還上癮了不成?
寧唯被他咬得情不自禁的嚶嚀了一聲,感覺手上一直像被冷風吹得涼颼颼的傷口都暖了起來,他的鬍渣偶爾蹭過她的嘴脣周圍皮膚,好像小伏電壓一樣激起她一陣戰慄。
寧唯呼吸漸急促,像是給她注射了麻醉藥一樣,身子漸漸綿軟,但那熟悉的味道和柔軟的脣瓣卻如同挑起了她的慾望卻又飄飄然的離去,瞬間抽走。
“你怎麼這般狠心呢.”她隱約間,不真切的聽見耳邊好像他壓低着聲音輕嘆了一聲,那聲嘆息包含了許多壓得她喘不上氣的複雜意味,道不明說不清。
她猛然睜開眼睛,卻只看到洛昊臉上的緊張慌亂已經淡去,只留下一張驚雷不變,淡漠而又疏離的臉,好看是好看,卻沒有一絲人情味,高若雲端的不容反抗和覬覦。
她剛要張開說話,便感覺到握着自己手指的力道也被撤了去,她手不由追着那撤去力道的方向伸了一下,想要抓住點什麼,卻只有空氣從她指尖流過。
她頓時覺得有些惱怒,他那麼緊張心疼的表情,便只是爲了騙得她一個吻?他那麼飽含着各種情緒的吻就只是爲了再給多她一點難堪,然後這樣若無其事的看着她?爲什麼要吻她!
“洛昊!你.”寧唯看着轉身要走的洛昊的背影,往前追了一步,纔剛說出口的話再次被人打斷,她的視線被突然衝到她面前的葉安陽擋住,隨即便是他緊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小妮子!你怎麼樣?”葉安陽抓着她的肩膀打量,目光立刻定焦在她有些微血從手帕上滲出來的手上,立刻吼道:“救護車呢!”
周圍人雖然多,但都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還沒弄清楚那個拿刀行兇的女人是誰,又立刻有個比明星都要好看過百倍,但渾身都散發着修羅般氣場的男人出現,更是無人知其身份。
更關鍵的是,這個本來只要出現就能奪人眼球的男人,對寧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細心,最後還吻了寧唯!那些女員工一顆心都飄飄然的腦補被吻的是自己,全然忘記自己身處何處。
寧唯呆呆的看着葉安陽的胸口,好像眼睛能透過他身體看着他身後那正在走遠的洛昊。憑什麼他只要一出現就把她攪成一團亂麻,然後又如此輕易的轉身離開?
葉安陽捧着她的臉看了一下,被她目無焦距又空洞的眼神嚇了一跳,心疼得不能自己,收回手立刻彎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她一定是嚇壞了,肯定很痛!
寧唯像是木偶一般,如同一抹柳絮一般落在葉安陽的懷中,看着在葉安陽的快速奔跑中,一點點追上走在前頭的洛昊,然後又迅速的超越了他往前奔去。
她的頭從葉安陽手臂上扭過去看着洛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她眼中成了慢動作。外面多麼喧鬧都好,全部都進不了她耳,世界如此寂靜,靜到她能聽見洛昊的腳步聲和她沒有一絲關係。
星城市警察局。
“姓名?”警察問。
“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姓名?”警察又問。
“你知道我丈夫,我的老公他是誰嗎?”
“姓名?”警察再次問。
“我是誰你知道嗎?我的爸爸是景匯的財務經理!我的老公是景匯的策劃部部長!你知不知道你得罪這兩個人下場會是什麼?”付瑤琴大聲咆哮,站了起來,但立刻被旁邊的警察摁了下去。
“再問最後一遍,你最好配合一些,姓名是什麼?”警察冷聲強調問道。
“你不可能不認識我!你明知我是誰還問我,就是在爲難我,讓我丟臉!我要叫我的律師來!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付瑤琴坐在椅子上,一張臉因爲生氣而扭曲在一起。
“將她關進裡面去。”盤問的警察站起身,朝付瑤琴身邊的警察吩咐。
那警察得到吩咐,立刻抓着付瑤琴的胳膊要拉她往角落那邊兩間鐵的臨時關押監獄去。
“你們敢!我是孕婦!”付瑤琴掙扎着大喊,見那吩咐的警察身體一頓,轉身過來看她,頓時有些得意的哼了一聲,卻見那警察打量了一下她,便說:“分開單獨關着。”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警察,從小被她的父親捧在掌心,奉爲明珠,覺得這個看臉的世界便是自己世界的她,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和無視。愣愣的關進了裡面,還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