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風體內的火屬靈氣耗盡後,未能再用追風逐月,他藏身在火海東北方向的一顆參天大樹上,爲了防止被發現,他連呼吸聲的節奏都加以控制。
“唰!”
一道木屬之氣形成的靈氣屏障護住陳如風周身,他在樹上與地面相隔百米,此時正值夏末,還不到秋季,樹上的枝葉還算茂盛。
陳如風能看到火海的方向,失去了火屬之後他聽不到對方在說些什麼。
那由鼠族奉上居帶領的青虹境高手中,未有一個在玄靈境,如此多的高手讓他心生懼怕,若對方察覺到他還留在周圍,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看來此事過後,不能再大搖大擺穿梭在各大主城,還是小心翼翼行事爲好。
奉上居一直在開口追問童隋,餘下的青虹境高手查探着火海的四周,有一個身穿籃衣的青年正向他這裡走來。
陳如風不曉得對方可有探查蹤跡的法寶,他一邊恢復着火屬靈氣,一邊歪頭看着樹下。
那青年繞着樹走了一圈返回到了火海岸邊,看樣子奉上居已經問話完畢,童隋準備跟隨他們一起離去。
“唰!”
正當這時,一道極速破風聲從陳如風所在的大樹上飛過,一箇中年女人落在了奉上居等人十步外。
此人並不是一個來的,她身邊還有一個扎着沖天辮的小孩,在小孩的手裡有一紫金葫蘆。
中年女人的氣息極其恐怖,她往那兒一站,就給奉上居幾人帶來了沉重的壓迫感。
由於陳如風聽不見對方的說話聲,他正好奇着中年女人是何身份,那扎着沖天辮的小孩一句話不說,揚起手中的紫金葫蘆,將奉上居幾人全部收了進去。
小孩把手中的紫金葫蘆搖了搖,打開蓋子時倒出來一攤血水,奉上居幾人竟然全死了。
“嘶!”
陳如風倒吸一口涼氣,那中年女人都沒出手,光是小孩手中的紫金葫蘆就擊殺了好幾名青虹境高手。
這兩人究竟何方神聖,爲何要殺奉上居幾人?
中年女人在此地未做停留,稍後便御空離去了。
陳如風不知對方是真的離開,還是假的離開,他還在參天大樹上未動,恢復靈氣的途中有宵小之輩路過,聽他們話語聲也是在湊着尋找不死魔功的熱鬧,
半天后,陳如風體內的火屬靈氣恢復了五成,這還不足以夠他使用。
一個時辰後,樹下來了四個青年男女,於這顆參天大樹下暫且歇息。
四人中,三名男子一名女子,三名男子穿戴的服飾不一,有來自妖域的鷹族,也有來自魔域的隗族,還有來自神域的大族小輩,那名女子則是神域男子的隨從。
“這修煉不死魔功之人能去了哪裡?”神域男子說道。
魔族之人盤坐在樹下,垂頭喪氣的說道,“鬼知道去了哪裡,尋他真夠費一番周折。”
妖域之人接話,“傳言修煉不死魔功的那人,在玄靈境中階就斬殺了四名青虹境高手,我們這麼找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哼!”神域男子不屑的說道,“那是他沒遇見我,不然他會死的很慘。”
男子的隨從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我家公子天賦異稟,一個修煉不死魔功者而已,不足掛齒!”
隨從的話讓神域男子很享受,她又奉承了幾句,只道她家公子的修爲蓋世無雙,大有神域之主的氣焰。
陳如風在樹上聽不下去了,他體內的火屬靈氣恢復到了八成。
“唰!”
陳如風從樹上躍下,落在了四人的中間,“聽說你們在找我?”
他冷眼望着四人,這四人最高修爲只在玄靈境高階,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你是誰?”望着眼前憑空出現的陳如風,神域男子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問道。
“呵呵。”陳如風笑道,“你不是在尋找修煉不死魔功者嗎?我就是!”
“你?”四人異口同聲的詫異道,面面相覷間露出來了不可思議。
“轟!”
爲讓四人相信,他雙掌之上盤旋着無盡烈焰,炙熱的溫度讓四人情不自禁往後退去。
妖域之人驚恐的指着陳如風說道,“啊,你…”
他話還不曾說完,就暈死了過去。
魔族之人先前就說了一句,他此刻腦門上汗如雨下。
那名神域男子與她的隨從面露驚慌神色,不知如何是好,殺人魔頭就在眼前,怎麼不怕?
三名男子乃是摯友,因不死魔功再次現世,特來一觀不死魔功之威,哪裡會料到想見之人會出現在眼前。
“啪!”
神域男子出手給了隨從女子一巴掌,口中呵斥道,“你怎麼能夠背後道人長短?以後再敢這樣割了你的舌頭。”
隨從一隻手捂着臉,血跡從嘴角流出,模樣委屈極了。
陳如風見神域男子還要出手教訓隨從女子,他出口阻攔道,“快得了吧,別假惺惺的了,我對你們四人的性命不感興趣。”
不等四人言語,陳如風又說道,“我雖然修煉了你們認爲的魔功,但是我的頭腦時刻保持着清醒,從來沒亂殺過一人。”
四人低頭不語,再擡頭時陳如風的身影消失不見。
“呼…”神域男子長出了口氣,“好可怕,單是他身上的無形氣勢,都讓我出不了招!”
妖域之人與魔族之人認同的點了點頭,四人就此散去。
陳如風與四人分別後,他往南境魔域行去,宋青婷原本有一封書信交在了他手上,因爲慘遭顧族長的追殺無意間使用了傳送錦盒,在落入河中時那封信上的字已模糊不清,他想繞行到魔域,再改道去往東境人域的化靈城,看一看宋青婷的父親宋純陽,也順便見一見呼玉兒的哥哥呼東進,算算日子他已有大半年沒回去過,再過段時間就是老先生的祭日了,先去化靈城再去祭拜老先生,然後再去往中州的娑砣門尋仇五。
進入南境魔域時,陳如風尋了一處客棧歇息,客棧的門口有一個老叫花子,陳如風心善的給了老叫花子十兩白銀,聽到銀子落入破碗的叮噹響時,老叫花子驚醒了。
而在客棧的四周有不少乞丐皆圍了過來,陳如風又拿出銀兩施捨,但乞丐從原來的十人變成了三十人,無奈之下他將懷中的兩塊精品靈石在客棧中換了銀兩,隨後給了衆多的乞丐。
令陳如風無奈的是,越來越多的乞丐向他涌來,逐漸有一百人之衆。
這些乞丐給他錢時堆着笑臉,在他銀子用盡時,乞丐大失所望後對他進行謾罵,最爲可笑的還有問他爲何不多準備點銀兩。
陳如風沒了銀兩,就坐在客棧外啃着麪餅,他無意間看到,有拿着他施捨銀兩的乞丐去了青樓,還有的則在客棧裡大快朵頤,如此情形讓他心情沉重。
窮人爲何會窮?可憐之人爲何可憐?
這兩個問題誰來答覆,都不如自身去答覆的好。
充飢過後,陳如風離開了客棧,他所在的位置,在魔域的通達城。
進城的時候,他有留意城門告示上可有張貼他的畫像,南境魔域礙於修羅族的威勢,無人敢將他的畫像貼上告示。
他想買上一匹馬車,僱上一個馬伕送他去化靈城,不是他一路疾行累了,而是有了童隋追殺他後的例子,再明目張膽的遊蕩,遇見入微境的強者只會找死。
身上的銀兩都給了乞丐,他哪還有銀兩?
當陳如風要出城時,突然聽見一聲吆喝聲。
“烽武鏢局現招三位玄靈境高階以上的強者,前往景華帝國的姑蘇城押運物資,有意者可於東城門外等候。”
陳如風止住了腳步,他正好在玄靈境高階,身上的銀兩也散光了,這去景華帝國,剛好會路過化靈城。
他所在的地方正是東城門,出了城門後陳如風見到,城外的一處空地上停了好幾輛馬車,有三十幾個押鏢打扮的人士席地而坐,在馬車的正前有一位駝背老者,方纔那聲吆喝就是這位駝背老者所說。
陳如風走了過去,報上名諱後說出了自身的境界。
駝背老者輕聲說道,“再等一位玄靈境高階者就走!”
陳如風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駝背老者遞來的一袋銀兩,他掂了掂分量挺重,錢袋裡應有百兩紋銀。
不久,第三人也招攬來了,駝背老者大喊一聲,“出發!”
一行人浩浩蕩蕩遠離了通達城。
陳如風有過問駝背老者,此行押送爲何物,只因他看到這三十幾個人中,有五個青虹境的高手,剩餘之人都在玄靈境以上,要是平常押送靈石,用不了這麼多的人。
靈石都有實力雄厚的僱主,要麼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要麼是門派派出的委託。
陳如風看那駝背老者不說,就去問了同行的押鏢人,那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行了一天後,距離東境人域的化靈城還有兩百里左右,衆人選了處避風之地稍坐歇息,陳如風在小解之時好奇掀起了馬車的簾子,誰承想馬車裡竟是空的。
一共有九輛馬車,陳如風一一掀過後,發現裡面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