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帶着歉意,緩緩地擡起了她的頭,向綿第一次這樣面對着陳夢夢,想着放低了自己的架子,面前這個女人一定會讓自己進入,哪怕出言諷刺她也好,看在陳田的面子上,她都忍了。
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顧忱攔在了身後。向綿可以忍受着,陳夢夢的冷言冷語,這不代表,顧忱也可以忍受,聽着陳夢夢這麼說向綿,男人心裡早就不住的翻騰着。
“我們來是祭奠故人,如果陳小姐要敘舊,我不介意把那面的記者朋友們,都請過來,我們好好聊一聊,怎麼樣。”顧忱開口便沒有留情面,說着還衝着那面記者羣點了點頭,好似真的有朋友在裡面一樣。
陳夢夢聽着顧忱的話,心裡一緊,她沒想到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會對自己說這麼狠的話,想着萬象現在的形勢,陳夢夢只是握緊了拳頭,並沒有敢開口說什麼,瞪了兩個人一眼,便轉身和其他人打招呼。
蘇默寒在一旁,緊緊的盯着向綿的背影。剛纔陳夢夢說的話,他全都聽見了,簡直是可笑,看着正在鞠躬的女孩,心裡的悔意更深了。
回到家裡,天色已經很晚了。顧忱走進花園裡,就看見向綿坐在搖椅上低頭沉思的模樣,想着自從葬禮回來,她就沒說過一句話,心裡嘆了一口氣,擡腿走到一旁。
“人去世了,可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顧忱拿起茶壺,給向綿的杯子裡,添了一點茶水,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轉身坐在向綿身旁,盯着女孩看。
向綿聽到這話,猛地一擡頭,她以爲這些情緒,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卻被顧忱發現了。低聲嘟囔了一句,“我沒有。”
坐在一旁的顧忱,聽見女孩的輕聲的反對,懸着的心慢慢的放下,輕輕吹了吹滾燙的茶水,隨着茶香漸漸飄出,顧忱繼續說着,“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不工作不好好吃飯,累垮自己的身體,然後讓那些人來嘲笑你嗎?”
“你還有我們,不是孤身一人在這裡奮鬥。”起身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顧忱轉身出了花園。他知道說的這些話,向綿也能聽明白。
女孩坐在搖椅上,月光下輕輕的擺動起來。顧忱的話一直盤旋在她的心裡。男人說的對,她是不能這麼消極,那些人,尤其是陳夢夢,真的是準備看她的笑話。她要努力工作,證明給所有人看。
時間過的很快,隨着葬禮的結束,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悲傷和痛楚也慢慢的被遺忘,所有人又重新投入到新的生活當中。
顧忱參加的綜藝,還在有條不紊的拍攝中。這天付曼曼正在休息室裡,等着一會開拍,一旁的助理想着剛纔,在外面聽到事情,猶豫了一下,“曼曼姐,我剛纔聽那些工作人員說,顧忱好像做了將近一倍的工作。”
付曼曼聽着,皺緊眉頭疑惑的看着小助理,想了想,不由的翻了一個白眼,冷笑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放在嘴邊,“呵,這男人爲了賺錢簡直是瘋了。”
“可是,外面的人說,顧忱根本就沒有人收錢,而且拍攝到很晚的時候,還會幫他們訂飯。”小助理歪着頭,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顧忱要這麼做。
心裡存了疑惑,等到顧忱來了,兩個人在現場候場的時候,付曼曼想了想,低聲問道,“聽說,你做了一倍的活,也不要求加錢,你圖什麼呢。”
顧忱正翻看着今天的拍攝安排,聽到付曼曼的話,放下手裡的紙,擡頭望向舞臺,打趣般說着,“這種事不能讓你一個女人承擔吧。”
正好聽到導演叫兩個人上臺,顧忱快步的向臺上的嘉賓席走過去。付曼曼皺着眉頭,望着男人走遠的身影,心裡嘟囔着,誰稀罕。也快步走上舞臺。
小軒趕來的時候,現場已經做好準備。陳夢夢忙乎她自己那些事情,沒有時間看着她,她便來參加複賽。看着手裡的命題單子,今天是兩個人對決pk,急忙理順了一下,這幾天自己看過的內容。
臺上的錄製,已經開始了。節目組規定的是,顧忱有絕對選擇權,而付曼曼有選擇權。一連看了幾個對決,兩個人的觀點總是沒有統一。
顧忱一直看着手裡,被刷下去的那些人,抿着嘴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正巧是導演說,休息10分鐘,再繼續錄製。
向綿看着男人陰沉着臉走下來,心裡一顫,她剛纔在外面,沒有看到現場的狀況,擡頭瞥了一眼,身後的付曼曼,發現她卻是一臉春風得意,心裡不由得明白了。
跟在男人身後,從包裡翻出水瓶遞過去,輕聲說着,“不用太讓着她了,總不能這樣一直打壓你吧。”
顧忱擰開水瓶,看着舞臺的方向點了點頭,心裡的怒火也一點一點的降了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起身將水瓶塞到向綿的懷裡,快步向導演走去。
後面的錄製很快,節目組在一旁看着那些被刷下去的人,不由得直皺眉。付曼曼的心思,簡直是顯而易見。
選秀節目裡,本來就是臥虎藏龍的地方,付曼曼將那些有才能的選手,全部都刷下去,其實也是爲了自己。她不想看着自己選出的人,以後走到自己頭上,這對自己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付曼曼心裡知道,節目組這些人,看着面上兇狠,其實平日裡看着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至於一旁的顧忱,看着他這兩天的表現,對自己也是畢恭畢敬的,更沒有放在心上。
美滋滋地坐在臺上,看着那些選手一個個失落的離開現場,心裡很是高興。這對於她來說就相當於是少了一個對手。
可臺下面觀看錄製的人,全都變了臉色,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對着舞臺上面直指點點的輕聲說着,“怎麼辦啊,再怎麼刷下去,這節目還能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