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安有沒有跟你在一起?”顧景洲儘量把聲音內的着急壓制住。
喬瑟瑟撇了撇嘴,還以爲姐夫找她什麼事呢,結果又是喬錦安!
“沒有。”
“喬瑟瑟,我勸你最好說清楚。”顧景洲的語氣中已有一些不滿。
喬瑟瑟聞言有些懼怕,這才老老實實的說道,“今天下午,喬……呃,我姐姐帶我帶我去參加一個婚紗公司的模特面試,但是後來我沒選上,我就先走了,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哪個婚紗公司?”顧景洲沉聲問道。
“就是那個庭盛國際婚紗設計公司。”
顧景洲聞言蹙了蹙眉,以前他認爲喬錦安和賀延庭有曖昧不清的關係時曾調查過賀延庭,所以得知賀延庭就是這家已向全球發展的著名婚紗設計公司的總裁,難道錦安跟賀延庭呆在一起?
顧景洲連忙掛了電話,準備吩咐陸銘去調查一下。
手機中傳來一陣“嘟嘟嘟”的聲音,喬瑟瑟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就重重的把手機扔向沙發。
什麼啊?!問完了就掛電話?就這麼關心那個喬錦安?
秦佩蘭聽見喬瑟瑟的抱怨聲後從房間裡出來,她臉上正敷着面膜,雙手一邊輕輕爲臉部按摩。
“瑟瑟,怎麼了?”
喬瑟瑟沒好氣的往樓上看了一眼,“還不是那個喬錦安!”
“錦安?她怎麼了?”秦佩蘭從樓梯上走下來,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的。
自從上次她在家裡生病,女兒情人都不管她,只有喬錦安肯細心照顧她時她就對喬錦安的態度改變了不少,而且現在能重新住進喬宅,不用再住在那間簡陋的租房了也都是因爲喬錦安。
“我哪知道她怎麼了,跟我又沒關係!”喬瑟瑟實在見不得大家都關心喬錦安,現在自己的媽媽竟然也擔心起來。
“瑟瑟,她好歹也是和你從小長到大的姐姐!”
“媽,你可別提什麼姐姐,若她沒有拿錢給你,沒有拿錢給那個半死不活的哥哥治療,你會不會就跟她說,讓她別認你這個媽了?”
“瑟瑟!你!”秦佩蘭氣的臉都在顫抖,剛剛敷的面膜都快要掉了下來。
“我什麼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喬瑟瑟翹着雙腿,一幅大小姐的樣子坐在沙發上。
“你給我閉嘴!回房去!”秦佩蘭憤怒的用手指着喬瑟瑟。
“回房就回房,我還不想呆在這裡跟你吵!”喬瑟瑟說完拿起手機,一臉無所謂的上了樓。
秦佩蘭乾脆扯下臉上的面膜,一身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爲什麼她這個女兒這麼的不讓人省心!
……
陸銘接到了顧景洲的吩咐後,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
約莫二十分鐘後,便查詢到了有關信息。
“喂,總裁。”
“怎麼樣了?”此時顧景洲穿着家居拖鞋,仍然站在保衛處。
“總裁,我剛剛查到,太太並沒有和賀先生在一起,賀先生自下午一直待在辦公室處理他們公司新一期婚紗展覽的事。”陸銘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顧景洲聞言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但是立馬又緊張了起來,“那錦安去哪了?”
“我剛纔讓唐宣調取了太太出鬱金香苑后街道的視頻,發現太太上了一輛出租車,根據放大視頻後顯示的車牌號查詢到了相關車主的信息,那位車主說他載着太太去了桓海街道,然後太太就下車了,其餘的消息現在暫時還沒有查到。”
顧景洲眉頭緊皺,桓海街道?從這附近到那裡起碼要大約五十分鐘的車程,錦安她怎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
“立刻派一些人,現在就去桓海街道查!”
“是,總裁。”
顧景洲立刻回去換好鞋子,下樓就駕着邁巴赫往桓海街道飛馳而去。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風漸漸變涼,顧景洲愈發擔心起來。
“總裁。”陸銘朝顧景洲的方向走來。
“查到了什麼?”顧景洲黑眸中充滿着少有的焦急。
“這片區域的攝像頭只能拍到附近大約三百米,太太離開攝像頭的鏡頭正好在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
所以太太接下來應該是繼續往前方走。派去的人拿了太太的照片給街邊的商鋪老闆看,他們都說沒看見。
後來一位在路邊賣茶葉蛋的中年大媽說她之前看見過,就在這個前邊的橋上。
那大媽說看見太太和一位年齡大約五十左右的男子站在一起聊過天,但是她說是路人的事,所以沒有再繼續過多的關注。因爲離得
比較遠,所以也聽不清談話內容。”
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顧景洲的眉頭更加緊皺,難道是,喬仁?!!
“陸銘,趕緊去着重查錦安父親喬仁的信息,越快越好!”
爲什麼錦安知道了父親的消息沒有告訴自己?爲什麼她不提前和自己打聲招呼就去了?
一系列的疑惑充斥着他的大腦,雖然相信喬仁身爲錦安的父親,一定不會傷害錦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連續兩天後,陸銘都沒有查到喬仁的任何消息,反倒是得知了其它的信息。
陸銘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進來。”
陸銘推開門走進去,發現顧景洲正坐在辦公椅上抽着煙,一堆文件丟在一旁,並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總裁。”
顧景洲一見是陸銘,將煙摁滅在玻璃缸內,連忙站起身來,“是不是有錦安的消息了?!”
“總裁,我……”陸銘不似以往的果斷直言,這次竟有些吞吞吐吐。
“說啊!”顧景洲瞪着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朝陸銘吼道,他這兩天幾乎是沒有睡過。
“總裁,太太父親喬仁的消息現在還沒有查到。但是……但是根本可靠消息就在兩天前,一位女子在桓海橋上跳海自殺,那女子在那的時間正好與太太在那的時間吻合……時間都是在晚上六點四十到七點之間……”
顧景洲聞言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雙腿不停的在顫抖,最後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你閉嘴!怎麼可能,錦安她……不可能!我不會相信!”
陸銘見狀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文,他幾乎從來沒有看見過總裁現在這副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顧景洲重新點燃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靜下來以後,男人沉聲道,“你繼續說吧。”
陸銘抿了抿雙脣,然後開口,“之前我不肯相信是太太,所以更加深入的去查了一下,但是那地區較爲偏僻,那個時間段出現在橋那裡的,只有太太……”
“啪”的一聲,顧景洲手上的煙跌落了下來,正好掉在他的左手食指上,滾燙的菸頭正在肆意燒灼着他的肌.膚,可是顧景洲似乎卻毫無知覺,只是呆呆坐在那裡,眼神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總裁!”陸銘連忙衝上去將他手中的菸頭拿走,但是由於菸頭燃燒的部分溫度實在太高,顧景洲的食指已經有一小部分被燒灼,皮肉紅的瘮人。
“總裁,我們趕緊去醫院!”陸銘正想將顧景洲拉起來,此刻他也不管上下屬的區別了,現在在他面前的顧景洲就僅僅只是一個被燙傷的男人。
顧景洲因爲陸銘的拉扯而回過神來,猛地一擡頭推開陸銘就往門外跑去。
“總裁,你要去哪?!”陸銘一邊喊一邊追了上去。
……
桓海橋上。
瑟瑟的風吹動着顧景洲的頭髮,已經有了些許凌亂。
兩夜之間,下腮就爬滿了的胡茬,並沒有得到一向愛整潔的他的清理。
失神的望着海面,眼裡有着說不出的情緒。
他不想相信,他不想相信錦安會這樣離開他,他不想相信錦安會捨得他捨得肚子裡的寶寶。
但是兩天了,錦安一點消息也沒有,手機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他幾乎都要把整個A市都翻過來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有關她的消息。
直到今天陸銘來到他面前,他一直擔憂着的心終於涌動着驚喜,應該是有錦安的消息了
應該是找到錦安了,等陸銘告訴他錦安在哪之後,他要馬上去找她,接她回家,告訴錦安這幾天他有多擔心她
擔心她會出事,擔心她會離開自己。
他幾乎是準備等陸銘說完錦安的位置就衝出去找她的,但是陸銘卻說,他說錦安跳海自殺了,那一瞬間,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
呵呵,他怎麼可能相信?那天他回家明明看見廚房裡還有一鍋豆腐魚湯,旁邊還有一些已經洗好了的菜,全都是他愛吃的,全都是錦安準備的。怎麼可能,忽然就不在了。
他心裡抱着一絲絲的僥倖,讓陸銘繼續說還未說完的話,他希望是搞錯了,希望陸銘說不是她。
但是沒有,陸銘之後的一字一句就恍如重錘,錘碎了他心中的那點僥倖,錘痛了他的心。
“錦安,爲什麼要這樣?”
“錦安,不是說好一起好好生活的嗎?”
“錦安,家裡的飯菜你還沒爲我做完呢。”
“錦安,寶寶的名字叫小蘋果,你不是說希望寶寶平平安安的嗎?可現在你怎麼讓他不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