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安不打算理他,明明是他身邊有了夏安然,她才特意躲的遠遠的,不想打擾他。
彎下腰,伸手去撿地上的手提袋,裡面是她這一週的食物。
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侵入鼻息,顧景洲靠近她,先她一步,將落在臺階上的一袋泡麪撿起,舉高,抓在手裡。
滿臉的嫌棄,“喬錦安,你就買些這種廉價的垃圾食品吃?”
喬錦安的心好像被紮了一下,踮起腳尖,伸手去奪那包泡麪。
這種東西在他顧總裁的面前當然是不堪入目的垃圾,可是對於現在身無分文的她來說,卻是最佳的糧食補給。
“不要你管,你還我。”
喬錦安的個子並不矮,但是在面對人高馬大的顧景洲時,還是毫無優勢。
踮起腳尖,也只夠到男人下巴的位置。她磨磨牙,“顧景洲,你別鬧了!東西還我!”
“喬錦安,你新找那個男人,真吝嗇!讓你住這麼差的地方也就算了,連吃的也是垃圾。”男人毫不客氣的毒舌,一口一個那個男人,想套出喬錦安的話。
對於這個小女人在面前張牙舞爪的樣子,顧景洲樂此不疲,手臂舉高,不讓喬錦安輕易拿到。
“顧景洲,本來我以爲我們關係親近了,你不會再那樣不可一世,可是,原來你從來都沒有變過,你就是一個驕傲自大的騙子!”
喬錦安放下手臂,一把推開顧景洲,提着手提袋從他身邊徑直走過去,一邊掏出鑰匙打開門。
劈頭蓋臉的指責,毫無預兆地,顧景洲愣在原地,怔了怔。
隨即聽到開門聲,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喬錦安壓着門不讓他進來,男女力量的懸殊之大,顧景洲稍一用力,就推開了門,不顧喬錦安的阻撓,修長的腿強勢的進入公寓。
銳利的視線在公寓裡逡巡了一圈,檢查是否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房間面積不大,上下層不過幾十平的樣子,幾乎一眼就可以掃完,根本藏不了人。
所有的傢俱都沒有鋪開,白布上蒙着一層厚厚的灰塵。
喬錦安的行李箱還放在門口,顯然這間房子已經空置了很久,根本不像是適合偷.情、或者金屋藏嬌的場合。
見到男人一進門,就在審視着這裡,喬錦安更氣了,明顯他是在懷疑自己。
她心裡掠過一抹失落,伸手將男人往大門口推,“顧景洲,你看了也看了,現在可以走了吧?我這裡簡陋的很,又是垃圾場,不適合你這種大總裁駕臨。”
“走?去哪裡?你別忘記了,我們還是夫妻。你是我老婆,你在哪裡,我這個老公就在哪裡。”顧景洲輕而易舉的捉住女人的手腕,一個旋身,將她推到身後的牆壁上,脣貼在她的臉上。
女人身上久違的橙香,乾淨清爽,沁人心脾,顧景洲近乎貪婪的吮.吸着這個熟悉的味道。
“你明明已經和夏安然重新在一起了,還來糾纏我做什麼!成天說女人朝三暮四,你們男人才是吧。”
後背緊緊的貼在牆壁上,被男人禁錮在滾燙的懷抱之中。
喬錦安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臉,心臟砰砰直跳。
原本已經選擇了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遠的,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爲什麼你每次都這樣掃興呢……”每次都要提起夏安然,忽然提起的興趣瞬間被掃蕩的一乾二淨。男人的聲音有些幽怨。
“顧景洲,你好髒!你碰了別的女人,就別來碰我!”喬錦安貝齒緊咬,抗拒着男人。
她想往後退,可是後面就是牆壁,她根本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緊握着女人的手倏地鬆開。他想到了夏安然,那個完全毫無印象的一夜……
“你走吧,顧景洲,我求求你,你走吧,等你想離婚的時候,你隨時來找我,我一定簽字。”他說了,離婚只有他可以決定。她根本沒有辦法做主。
“又是離婚?”男人的視線重新對上喬錦安,說出的話冰冷刺骨,“你就那麼想離婚嗎?是因爲新勾搭上了一個金主麼?”
擡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面孔朝向自己,“但是你這次的品味也太低了吧,住這麼窮的地方,吃這些垃圾,趁着年輕,不應該找個更有錢的麼?”
聽到他的話,女人的眼眶變得紅紅的,滾燙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掌心,像是在灼燒着他的皮肉。
“顧景洲,你是上帝的寵兒,你什麼都可以戳手可得,可我呢,我很平凡,離開顧家,我只能靠我的雙手掙錢,這個公寓是我租的,泡麪是我身上僅有的錢買的,請你不要侮辱我。”
女人貝齒緊咬,控訴的雙眼中露出一抹倔強。
擡起手臂,她擦了擦眼角,一雙被淚水沖刷的乾乾淨淨的清澈眼瞳,直直的盯着顧景洲。
顧景洲被她那眼神盯的不自在,眉心一蹙,“你是顧家的少奶奶,顧氏不會少你一口飯的。下週你繼續回顧氏上班去。吃什麼泡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顧景洲怎麼虐待老婆了。”
本來就瘦了一圈,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身體還能不能好了。這個臭女人,知不知道要愛惜自己!
大手鬆開了她,彎腰提起落在旁邊的手提袋,放在桌子上,白皙乾淨的指尖在袋子裡面翻了翻,臉色一黑,“怎麼都是泡麪……”
“是是是,都是泡麪,顧大總裁,你嫌棄完了嗎,你可以走了嗎?我就不送了,明天會準時去上班。”喬錦安走上前,取了一包方便麪出來,背對着顧景洲,走向廚房的位置。
她身上的錢,只夠買方便麪了。
從醫院出來,一直沒有吃東西,現在肚子餓的要命,只差沒有咕咕咕的叫出來了。
“喬錦安,我也餓了,給我也煮一包。”顧景洲摸了摸肚皮,朝着小女人的背影喊。
喬錦安正在沖洗閒置的電熱水壺,動作一頓,“顧大總裁,您不是嫌棄我吃的垃圾食品嗎?”
“我這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化腐朽爲神奇,化垃圾爲美食!況且,你是我老婆,我餓了,你就該給我煮飯吃,這是你做老婆的義務!”
顧大總裁兇狠起來比誰都兇,不要臉起來,也是天下無敵。
喬錦安背對着顧景洲翻了幾個白眼,懶的與他爭辯,她轉過身,從手提袋裡多拿了一包泡麪到廚房。
滿意的看着女人在廚房裡忙碌起來,顧景洲雙手背在身後,如同領導視察般,開始打量起這間公寓。
深灰色的布藝沙發,顏色舊舊的,估計沒坐兩下就會榻了吧。嘖!顧景洲鼻子哼了一聲,赤.裸裸的嫌棄。
黑色的大頭皮鞋踩上樓,木質樓梯嘎吱嘎吱的響起。
喬錦安回頭看去一眼,見男人正在上二樓,她沒好氣的朝他喊,“顧景洲,你又幹嘛啊?”難道剛纔沒看仔細,想再檢查下二樓有沒有藏人?無聊不無聊啊!
顧景洲沒理她,繼續走上去。
二層的結構很簡單,正中央擺着一個鐵藝牀,旁邊是幾個看上去還算有點格調的書櫃。
男人撇了撇嘴,上前拍了拍大牀的靠背,鐵藝牀架立即發出一陣吱吱吱的聲音。
嘖!這牀真是吵人!牆壁的隔音效果也不知道怎麼樣……不過就剛纔那鄰居的模樣,似乎隔音很不好。
男人不禁眯了眯眼睛,從樓梯扶手上探出一張天下無雙的俊容,視線落向廚房裡忙碌着的小女人身上。
女人背對着他,靠在水池邊,手裡正在搗鼓着那個電熱水壺。身體前傾,臀部高高的撅起,豐翹的臀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一下子,看的顧景洲心馳搖曳。
該死,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總是能給他帶來極大的誘.惑。
顧景洲倒吸一口涼氣,面色緊繃——如果和喬錦安在這張鐵藝牀上滾牀單,隔壁會不會聽的一清二楚?
不知怎麼地,還是大白天,他的腦子裡突然開始浮想聯翩。最後越想越偏,下腹繃的發脹,發疼。
“泡麪可以吃了。”喬錦安端了其中的一碗,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上。擡眸,狐疑的瞅向二樓的男人,見他表情怪怪的,皺了皺眉,“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顧景洲的雙手撐在樓梯扶手上,俊臉憋的通紅,聲音低啞,“嗯,有點兒不舒服。”他極力的隱忍着——
“剛纔不是還好端端的嗎?哪裡不舒服了?”喬錦安的臉上難掩緊張,雙手在乾毛巾上擦了擦,人就噔噔噔地往樓上走。
顧景洲看着她一步步靠近,心緒越發複雜,滿腦子都是她嫵媚的在面前晃來晃去的樣子,“我……”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喬錦安擡起手,冰涼的手心在他的額上探了探,體溫正常,沒有發燒啊……“可是你額頭沒有發熱啊?你究竟哪裡不舒服了?”
肌.膚的接觸,顧景洲心頭大燥,大手不由分說的捉過喬錦安的手伸向男人不可言說的位置,“老婆,你摸錯地方了,我是這裡不舒服,這裡在發熱……”
喬錦安的臉上倏地浮上兩團紅雲,碰觸到的指尖熱的發燙,像是被人放在高溫烤箱裡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