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唐曉看着弘雋親她一下擡頭,突然沒來由的笑的很‘開放’,不僅張嘴問一句。
弘雋的心事被踹破,急忙撇過頭涼薄的樣子。
“我笑了麼?不過是想到以後就用陽明山做我們軍營的根據地罷了。”
“陽明山做營地?你不怕你的祖宗跳出來殺了你?”唐曉捉狹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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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拜你所賜已經得罪了,也不差再得罪的深一點。大不了以後,我齋戒三年,祈求祖上原諒就是。”
“齋戒三年啊……是飲食上?還是連女色也戒了?”唐曉咋着舌頭,覺得三年真是個好漫長的日子。
弘雋回頭看看唐曉,好看的眉眼也透出一絲玩味:“那你說是戒女色心誠呢,還是不戒女色心誠呢?”
“就你這色中餓鬼,我打賭你三個月都戒不了!”唐曉毫不客氣的說道。
弘雋也覺得,有這個小妖精在,自己三天都忍不了。反正也只是吃齋而已,自己可沒說真的三年不親近她。
弘雋心情大好的將唐曉一把摟進懷裡,回味着唐曉對自己的評價。真是形象直線下滑啊。以前是俊美如謫仙,不食人間煙火,現在直接成色中餓鬼了。
弘雋享受溫香滿懷的愜意,唐曉卻忍不住又推推他:“陽明山攻是攻下了,你就不怕黃佑庭帶兵反撲躲回去?萬一他又搶回去了,我們不是白打了麼?”
“說你操心多,你還不信。昨天我一回來就吩咐那兩路軍去支援黃明山了。而且……”
弘雋看了看唐曉,沒說下去。而且,昨晚這支部隊也要連夜趕往黃明山的。可是唐曉身體不適,他硬是沒讓隊伍開拔。這算是最不計後果的一次不理智決定。但好在,事情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壞。
“而且什麼?你倒是說啊,急死人了。”唐曉不滿弘雋說話嘴裡一半肚子裡一半的。
“而且皇宮中有些異常,護城的二十萬大軍裡也是人心惶惶。紛紛傳言,弘璟是魔衣之子,而且弘璟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世,還親手殺了太后。宮中,軍中都人心不平,所以黃佑庭沒有第一時間就率兵去奪回陽明山。”
弘雋話鋒一轉,換了話題。
唐曉眼眸一亮。自己讓牡丹樓散佈的消息果然散佈的夠快。連軍中都鬧得人心惶惶不能作戰。真是太好了。
“你之前說,皇宮的內亂你包了,難道……”弘雋看唐曉泛着亮光的眸子,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怎麼樣?謠言勁不勁爆?”唐曉眨着大眼睛又等着誇獎。
“你……你聽說書的聽多了吧。居然能編出那麼荒唐的事。弘璟的爹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最不濟也不能是魔教人人誅殺的魔衣啊。還有太后曾爲弘璟的登基付出了多少,弘璟最知道,他怎麼可能親手殺死自己的孃親?”
“我……”唐曉氣的一翻身。
什麼荒唐了,明明就是實話實說了而已,太氣人了!你的邏輯是什麼都講究合情合理,但是事情往往就是有自己的真相,不按邏輯出牌的好不好。
弘雋合情合理的批駁了唐曉之後,唐曉半天不理弘雋。
弘雋只好又在反思,自己又哪兒惹到這小妖精了。
不是他不知道唐曉每一次幫他,都幫的很完美,結果都很出乎自己意料。他心裡早已經把她視爲這個世界上最獨有的一個女人。可是嘴上說出來,你真能幹,你真好,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很肉麻的好不好。
營地距離黃明山本就不足百里。所以早上出發,不到晚上就到了。三軍會合,自是一番熱烈場面。弘雋忙着去安排去了,又遇到陳石崇來投誠。
陳芙兒被弘璟逼死之後,告老還鄉。唯一的女兒慘死,越想越不甘心,看到弘雋直逼皇城,所以特意帶了一些親隨來投奔明主,誓要爲女兒報仇。
男人的世界,豪放熱烈。唐曉覺得有些煩躁,便給弘雋留下紙條說要回家看看。
黃明山下就是黃柳鎮。黃柳鎮有一處宅子是宋寒肖給自己的。
宋寒肖讓自己走,他從此下落不明。唐曉怎麼想怎麼都心裡悶疼。
恢復唐曉的樣貌,拿着宋寒肖的給的黑色玉牌,叩響了那處寂靜的門。
門一響,就有下人立刻來開門。下人歡天喜地的眼神看到唐曉的時候,轉爲愕然。
唐曉垂目,或許,他在等待他們的主人歸來吧。
“姑娘找誰?”下人躬身問道,特別有禮貌。
唐曉沒說話,只是把玉牌遞出去。
下人一看玉牌,登時下跪:“奴才安子給新主人磕頭了。”
唐曉一怔,不知道宋寒肖把當時的一句戲言看得這麼認真。嘴裡發苦,面上卻儘量平靜的讓安子起來,走進這個宋寒肖送給自己的家。
三進三出的院落,乾淨整潔。沒有花園,沒有亭臺樓閣,也少了深秋之際的蕭瑟淒涼。只是每個院子都有掛滿金黃梨子的梨樹,可見宋寒肖原來是極喜歡梨樹,或是梨花,或是喜歡吃梨子。只是自己從來不曾瞭解過。
唐曉伸手摘了一個熟透的梨子咬了一口,多汁,酸甜可口。不覺得一個梨子就這樣吃完。嘴裡卻發着澀。從來到古代,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弘雋之後。其他的人就再入不得眼。
韓楓再嫵媚,北冥雪再有男子氣概,都覺得,他們只是生命中的過客。唯有相貌平實,言語不多,生性木訥的宋寒肖給自己無法割捨的一種感覺。他和弘雋不同,無關情愛,卻在心裡盤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位置。
或許,這是父兄哥長的一種親情。
一個閃神,身前已經站了七個下人。一個上了歲數的僕婦,一個有點姿色的雙十女人,剩下五個都是男的。可能是粗使下人或是管傢什麼的。
“宋……不是,肖寒最近可有回家?”唐曉想問宋寒肖,話到嘴邊,纔想起弘雋說過,宋寒肖原名肖寒。這兒也是肖宅,玉牌上也是一個‘肖’字。
肖寒,這名字真好聽。
“回主人,肖先生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一個五十多歲很精神的消瘦老頭,上前一步說道。
“哦。”唐曉有些失望,她其實一直覺得,肖寒應該還活着的。可能受了重傷無法趕回來,也可能是傷了頭忘了回家的路。
“我叫唐曉,只是這兒的客人,這個宅子永遠都是肖宅。門牌不要撤下,你們以後也不要喚我主人。”唐曉聲音平實的說着。
“是。”下人們異口同聲的說着。
“你怎麼稱呼?”唐曉問上了歲數的僕婦。
“回主……哦,回唐姑娘,奴才和李管家是一家的,您喚我李家的就行。”僕婦上前回到。言語裡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