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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嫺坐在蕭玄代身旁,翻閱着各類書籍,突然聽見門外傳來響聲。?www..com她怒斥了一聲:“是誰?”
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進來,蕭玄爍畏畏縮縮地看着白若嫺,似乎想要進來,但沒有她的命令,他不敢走進屋子。白若嫺見不是什麼生人,也就鬆了口氣,起身走到門前,蕭玄爍恭敬地行了一禮:“娘娘好。”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身,衣袖長了些,遮住了他的手。白若嫺不知道,尚衣房怎麼會對一個皇子這麼不用心,頓了一下,她道:“進來吧。”
奶孃也不在他身旁,看樣子是自己跑出來的。蕭玄爍似乎很喜歡這個弟弟,聽聞白若嫺允許他進去,笑着小跑到搖牀旁邊。只可惜他個子太矮,看不見搖牀裡的蕭玄代。白若嫺抿了抿脣,上前將蕭玄代抱了出來。
他明亮的眼睛看向蕭玄爍,蕭玄爍也看着他,兩人相視認識一樣,嘴角的笑容很開心。白若嫺瞥了眼蕭玄爍,突然覺得,他和自己有些相似之處。
下意識的,她伸出手,想要拉下蕭玄爍的上衣,看看他的肩膀上是不是有個胎記。白若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覺得他像天兒,總之,心中有了幾分慌亂。
見弟弟能待在孃親懷裡,蕭玄爍眼中有些羨慕。沒有注意到白若嫺伸過來的手,一心看着弟弟,開口說道:“娘娘,爲什麼我沒有孃親?”
稚嫩的聲音中難掩落寞,白若嫺的手頓住了,想起冷宮裡的秦依媣,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你的孃親就是本宮,誰跟你說,你沒有母親?”
秦依媣被貶冷宮,蕭玄爍的地位也算不上嫡出,後宮的皇嗣都應該稱皇后爲母親。潛意識裡,白若嫺不想讓他與秦依媣再扯上什麼聯繫,萬一那日秦依媣被放出來了,再教唆教唆蕭玄爍,指不定要捅出那簍子的事。
“可是,可是宮女們說,我孃親在冷宮裡……”蕭玄爍不知道冷宮是什麼,也不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只是說完這些時,白若嫺臉色頓時難看了。
蕭玄爍懂得看大人的臉色,他噤了聲,低着頭看着蕭玄代。?蕭玄代在白若嫺的懷中睡着,白若嫺怕再吵醒了他,起身將他放回了搖牀上。
本來想對蕭玄爍下逐客令了,轉身,卻見蕭玄爍的臉上滿是失落與羨慕。他往前小走了幾步,擡起頭看着白若嫺的容顏,突然張口問道:“娘娘,可以抱抱我嗎?”
有一瞬間,白若嫺覺得有些心酸,無論是朝堂之爭還是太子之位,對於蕭玄爍來說,他只是個孩子,母親的天性讓白若嫺一時放下了一切,對上他期待又畏懼的目光,白若嫺輕嘆了一聲,彎身將他抱了起來。
他身上的奶香味環繞在空氣裡,白若嫺覺得浮躁的心安穩了下來。孩子正該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他的身子卻很輕。一位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皇子,生活待遇到底如何,卻沒有幾個人知道,白若嫺也不清楚,後來詢問才明白,無論是御膳房還是尚衣房,對於大皇子的生活需求都很糊弄。
奶孃回來發現大皇子不見,急忙往各宮尋找,後聽聞蕭玄爍去了白若嫺那裡,立刻面如土色,皇后一直不喜歡大皇子,若是生出了什麼意外,她以後該怎麼向冷宮的皇后交代。奔到白若嫺的寢宮,見到蕭玄爍正在她懷中酣睡,心裡鬆了口氣。
“是老奴沒有照顧皇子,望娘娘恕罪。”
“帶他回去吧,以後不要到處亂跑了。”
白若嫺將睡着地蕭玄爍交到她的懷裡,轉身看向搖牀上的蕭玄代,冷聲對奶孃命令到。
兩國還在商議着葉離涵該如何處置,刺殺的事件暫時僵持在了那裡。楚瀾清回到穆池茜的住處,穆池茜的身體和精神基本上都恢復了過來。她坐在梳妝檯邊梳着頭髮,看見楚瀾清,問道:“你把白若嫺殺了嗎?”
這句話是她每天都會問的,她那麼踐踏她的尊嚴,?一心想讓白若嫺早點死。楚瀾清早已習以爲常,放下手中的劍,迴應道:“遲早要殺了她的。”
穆池茜眸子一轉,將手中的木梳放下,轉身看向楚瀾清:“二皇子,是你派人刺殺的?”
楚瀾清每日做什麼事情,她豈會不知道,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會想到殺白若嫺的兒子。
祁國的皇宮,他來來回回許多次了,拿到幾個腰牌也不是什麼難事。他不僅僅想要除掉白若嫺,也想把祁楚兩國的關係分裂掉,這兩國和好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好處,即使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還是放不下對皇位的野心。
他要讓白若嫺用最悽慘的方式死去,要讓祁楚兩帝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是夜,皇宮燈火輝煌。
白若嫺照顧了蕭玄代一天,覺得倦了。換了件舒適的睡袍,將髮髻上的金簪一一去掉。聽聞窗戶處有異常的響動聲,她手中的簪子快速往窗邊揮去。伸手將不遠處的短劍拔出,冷漠地注視着來者。
“楚瀾清,你來做什麼?”冰冷的聲音像是從雪窟裡傳來的,白若嫺眼中帶着殺意,手中的短劍隨時準備刺出。
“多日未見,甚是想念嫺兒美人。”他一身黑衣,臉上帶着曾經那邪魅的樣子,對白若嫺說出輕挑的話語。
白若嫺目光一寒,鄙夷地看着他:“還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這皇宮豈是你這種下/流東西來的地方!”
好在蕭玄代被放在了內室沒有危險,不然,剛剛白若嫺一簪子就直接刺向他的死穴了。嘲諷的話語讓楚瀾清青筋暴起,他強忍着怒意,道:“當了皇后,倒是有氣勢了不少。小嫺兒,白家被滅門的時候,我還吻過你呢。”
一個鮮紅的掌印落在了他的臉上,白若嫺手中的短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她冷笑道:“本宮應該把你的舌頭,一點點的割下來喂狗。”
在白若嫺想動手除掉他的時候,楚瀾清握住了她持着短劍的手:“你不是想殺了葉離涵嗎?”
白若嫺甩開他的手,這世間她最恨的人就是葉離涵,但她絕不會因爲葉離涵就輕信一個人,尤其這楚瀾清這種卑鄙的人,她最提防。
手中的短劍還是凌厲狠絕地往他揮去,楚瀾清在外邊歷練了這麼多年,以前白若嫺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依然不是。他只守不攻,在他擡手想要打落白若嫺手中的匕首時,刀刃劃破他的臉頰,血立刻從傷口裡流了出來。
短劍掉在地上,發出鏗鏘的聲音。楚瀾清將臉頰的血擦拭乾淨,瞟了白若嫺一眼,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他搖頭笑道:“我會讓你相信我。至於爲什麼要幫你,只是我楚瀾清如今實在走投無路了,想要投靠你。我想,以後我們會很好的合作的。”
他知道白若嫺對他殺心依舊,說話這段話,就轉身從窗外逃離。他的身影融入夜色中,很快就不見了蹤跡。白若嫺疲倦揉了揉額角,她以爲殺了丞相就算安定下來了,沒想到總會有事情接踵而來。
爲了那起刺殺皇子的事件,楚瀾君再次來到了楚國,帶着幾位朝中重臣和楚國談判。楚國堅持要把葉離涵帶過來,交給他們處置。楚瀾君自是不依,無論再怎麼錯,葉離涵也是在他身旁陪伴了數年的女子,他的女人,應該由他來處置。
兩朝大臣爭議不斷,這涉及到一個國家的尊嚴,楚瀾君楚國住了數日,事情還是未能定下來。
楚瀾側要求親自和楚瀾君談判,楚瀾君進了皇宮,這裡他已經熟悉了很多。
皇宮中,很少見單獨的宮人隨意走動,在宮中住久了,也甚是乏味。楚瀾君覺得這裡的氣氛太過壓抑,卻見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拿着樹枝在地上寫畫着什麼。
他慢步走上去,見地面上留下兩行工整的字跡: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
而寫下這句話的人,僅僅只是一個年幼的孩童。不知楚宮中有這般好學的孩子,楚瀾君蹲下身子,看着他手上的動作,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了下來:“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蕭玄爍擡起頭,對上楚瀾君的目光。他身邊只有奶孃,難得看見一位年長的男子。楚瀾君的聲音很好聽,高貴溫和的氣質讓他不由放鬆了警惕,他開口答道:“回您的話,我翻閱禮記的時候看見的。”
他的身邊也沒有伺候的人,奶孃忙碌的時候,他就自己一個人玩。別的皇子都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蕭玄爍從小到大都是孤獨的一個人?。
“你是宮中的皇子?”楚瀾君笑着問道。
蕭玄爍雖然很小,卻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待長輩也很謙卑:“奶孃叫我大皇子。”
聽聞有人呼喚自己,蕭玄爍知道是自己的奶孃過來了,對着楚瀾君行了一禮,向着奶孃的放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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