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想要辯解什麼,卻被楚瀾側打斷了話語:“她是不是楚定王妃,嬤嬤,你認錯了。?www..com”
肯定的語氣,讓人不敢反駁什麼,嬤嬤只好低下頭,道:“即使如此,皇上這麼對待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也是不合規矩的。”
“不明身份?”楚瀾側挑了挑眉,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哼笑一聲道:“她很快就是皇貴妃了。”
“皇上,太后還未允許……”嬤嬤聽見他的話,臉有些失色,只好搬出太后來壓制楚瀾側。
卻不料,楚瀾側的臉色立刻變得陰冷起來,手中的玉碗被他重重丟在地上,磕出幾個缺口:“這是朕的後宮,還是太后的後宮?”
嬤嬤看他大怒,急忙跪地,但還是說道:“皇上絕對不可以立此等女子爲貴妃。”
“你信不信朕殺了你?”楚瀾側將聲音壓的很低,眼中帶着怒氣:“滾!”
嬤嬤無奈地嘆息一聲,只好轉身退下。楚瀾側眼中的怒火依舊,絲毫沒有感受到懷中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白若嫺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可以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到他的怒氣,她皺了皺眉,沒有哼聲,在他低頭看向她時,她把目光落到別處。
楚瀾側怒火未消,見她已經轉行,覺得有些尷尬:“是朕吵醒了你。”
“皇上要立誰爲皇貴妃?”白若嫺躺在他的懷裡,聲音冰冷至極,雖然身子絲毫沒有力氣,但她還是掙扎着離開了他的懷抱。
楚瀾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將她把被子蓋好,道:“太醫讓你多多休息。”
見他轉身要走,白若嫺拉住了他的衣袖,她側着身子,道:“皇上……”
“求你,放了楚定王。”白若嫺的聲音有氣無力,她幾乎是哀求道。
“那就,等待封妃吧。”楚瀾側背對着她,語氣沒有任何的感情。
“你一定要讓我恨你嗎?”白若嫺幾乎是嘶吼出這句話的,她的嗓音有些沙啞。
楚瀾側不再回答她的話,他從她手中不留痕跡地將自己的衣袖扯出,心中有些難受但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若是正對着他,也只能看見他冷漠的神情。
白若嫺疲倦地趴在牀上,肩膀上有了些知覺,手也可以稍微動彈了一些。?www..com但是,她沒有絲毫的欣喜,內心像是被沉甸甸的石頭壓抑着。
從這以後,楚瀾側很少來看她,白若嫺的身體日益見好,舞劍的手也變得有力了很多。她坐在內室,輕揉着肩膀,逐漸癒合的傷口讓她癢的難受。
封妃的聖旨來的突然,楚瀾側沒有給她任何做出反應的機會,宮廷嬤嬤便已經將聖旨宣讀出了。聖旨裡,她的名字不再叫白若嫺,而是叫蕭七七。她的身份,她的家室,全部在瞬間變了。
白若嫺看着明黃色的聖旨,手輕輕撫摸過那個名字,陌生的一切讓白若嫺有些想笑。她沒有想要接旨,但嬤嬤二話不說便將旨意放到她手中,儘管這是大不敬的行爲,可也沒有人說什麼。
白若嫺明白,這一切都早已經讓楚瀾側安排好了,她想要去找楚瀾側,告訴他,她不願意當妃子。可是,腳步還沒有踏出宮門,一羣宮女們便擋住了她的道理。
宮女的手中呈着精緻的宮裝,雖然,封妃不似娶嫁,但衣着禮儀還是把關的很嚴格。
“我要見皇上。”白若嫺淡然地瞥了宮女手中的宮裝,冷漠地走出殿外,卻聽宮女說道:“皇上讓奴婢傳話,廢王是放是殺,這都要看您的意思了。”
白若嫺的腳步到底是停下了。
封妃那日,白若嫺穿戴好宮裝,看着銅鏡中陌生的女子,她不情願地別過了頭去。她走到窗邊,深吸着窗外的空氣,宮殿外的侍人們已經催促了許久,但還是未見得她的影子。
沒有等白若嫺走出殿門,楚瀾側就率先趕到了仁清宮中。這本是皇帝的住所,當白若嫺來以後,這裡便被她一直居住着。
他站在門前看着白若嫺落寞的身影,揮手示意下人退下,楚瀾側走到他的身後,語氣中沒有寵溺也沒有冰冷:“所以的脾氣,也該收斂了。”
“貴妃之位我已應下了,楚定王,你又何時放過?”白若嫺沒有看他,以往對他的笑容都在此時被冷漠取代。
白若嫺的話剛剛出口,便被楚瀾側拉進懷裡,他拉着她的手腕有些用力,白若嫺有些吃痛,他依舊沒有鬆開:“可不可以,不要只想着他?”
有時候,也多少爲你自己想一想好嗎?
白若嫺是感受不到他內心想說的話的,面對他的動怒,她以爲他是惱羞成怒,心中更加將他看輕了幾分:“皇上,這是要用強的嗎?”
面對白若嫺帶着鄙夷之色的目光,楚瀾側不想做任何解釋,他心中有些悲楚,卻還是說道:“你覺得你有反抗的餘地嗎?”
這樣陌生的楚瀾側,讓白若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用力將他推開,快速從他身邊走過,想起以往教他練劍,白若嫺心中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兩人相顧無言,楚瀾側留在仁清宮中批奏摺,白若嫺則帶在內室爲未出去看他一眼。有人侍女傳言,新晉的貴妃恃寵生嬌,晉封當日就敢與皇上鬧脾氣,就是這樣,白若嫺在後宮的名聲幾乎沒有好過。
新婚入夜之時,楚瀾側終於從奏摺中擡起了頭。白若嫺已經換下繁瑣的宮妃中,她從內室走出,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走到楚瀾側身旁,問道:“楚定王要的麒麟角,皇上給他了嗎?”
不知何時起,楚瀾側聽見有關於楚瀾君的一切,便有些厭煩。他壓制住心中的不愉快,擡頭冷然說道:“交換的條件沒有滿足,所以,朕不能將麒麟角給他。”
“你出爾反爾!”白若嫺憤怒說道。
楚瀾側將手中的硃筆重重拍到桌案上,墨汁濺到了奏摺上緩緩散開,他起身,怒極反笑道:“你以爲,朕不會治你的罪嗎?”
“那你殺了我便是。”白若嫺的話中帶着恨意,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楚瀾側。
“你聽好,沒有讓楚瀾君拿到麒麟角的人,是你自己。”楚瀾側看着她怨恨加深的目光,繼續道:“你一次次忤逆朕,朕不殺他且放了他,已經是一種恩賜了。”
話至如此,白若嫺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楚瀾君知道她有被人強要的威脅,還是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推了出去。心中,驟然有些痛意,白若嫺咳嗽了幾聲,低頭時,看見手心有一抹血痕。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楚瀾側感到有些不對勁時,她已經握住手,將手別在了身後。
但是,她嘴角那麼刺眼的血紅,楚瀾側看的清清楚楚,他的氣憤在一瞬間冷了下來,他走到白若嫺身邊,用手指擦去了她嘴角的血,道:“好好的,待在朕身邊,不好嗎?”
楚瀾側的語氣溫和了幾分,她看着她的倔強、她的恨意,他是比任何人都要感到難受的。白若嫺倔強地轉過了頭,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她背過身子,將自己的衣服已一件件tuo下,但最後一件衣衫褪去時,她道:“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白若嫺沒有再提及楚瀾君,但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楚瀾側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悲哀,他看着她背上的一道道傷痕,眼睛有些溼潤。那般待你的她,就值得你如此付出嗎……
他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一件貂裘,遮擋住她的身子:“這樣的你,很——”
很讓他心疼。楚瀾側到底沒有說出那句話。
白若嫺誤解了她的意思,羞辱使她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下賤嗎?她就是這樣一個下賤的身份,又何必在乎她下賤的人呢。
楚瀾側離開了,留下了白若嫺一人,大殿有些冷意,白若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一直待到天明。
白若嫺不知道,這一個夜晚,皇宮外都發生了什麼動盪。
衆諸侯因爲兵符而反目成仇,但不約而同地在封妃這個夜晚,發生叛變。
本是覺得,這晚皇上和太后的警覺性最低,但是沒有人料到,太后已經病倒在宮中,皇上暗暗掌握着大局。在衆諸侯叛變的時候,楚瀾側設下的各各埋伏逐一發動,於是,叛軍傷殘的慘不忍睹。
白若嫺在這場戰爭後的第三天才得知消息,與此同時,她見到了楚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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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瀾君站在仁清宮的內室中,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若嫺,本想責怪,但最終都化成了一聲長嘆:“打算怎麼彌補這次的損失。”
白若嫺知道他所指的損失代表什麼,沒有問她身體是否還好,也沒有一句關心的話語,他在乎的只有麒麟角,只有葉離涵。
“屬下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麒麟角的。”白若嫺知道自己沒有恃寵生嬌的資格。當年,是他將她從絕望中拉回來,是他用五年的時間彌補了她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已經給予了她太多,白若嫺知道自己有些貪心了,現在,她得到了這麼多,也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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