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嫺手放在琴上,目光落於琴絃,她保持這個動作依舊很久了,可是琴卻沒有傳出一聲琴音。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她的眸中帶着些迷惘,許久,她收回手,一聲飄渺的嘆息從她口中傳出。
她揉了揉眼睛,手再次放於琴絃上,沒有任何規律的琴音響起,讓人覺得有些嘈雜。她的心中,正如着嘈雜的琴音一般,很亂很亂,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也不想理清自己的思緒。
心思,早已不知道飄向了何處。不經意間,指尖的一個動作重了一些,琴絃從琴端處繃斷。她緩慢地收回手,用手輕輕撫摸着斷掉的琴絃,只覺得一陣心疼。
天上的星辰不算太多,但也是很美。白若嫺走到屋外,手中握着劍,頭髮統統被束起,沒有露出絲毫女子的柔弱。
她朝着練兵場的方向走去,心情也隨着這寧靜的夜晚安靜了下來。當她到達練兵場時,裡面的場景卻是讓她大吃一驚。
石頭狼狽的跪在地上,嘴角還掛着鮮血,身旁還有一把掉在戟,白若嫺認得出,那是他配身的武器,可惜,已經斷掉了。
“來人,把他打入死牢。”楚瀾君沒有多和石頭言語,只是冷冷一聲下命。
石頭一身不哼,一隻手撐着地面,面色很是蒼白。看見侍衛捆綁住石頭,白若嫺握緊了手中的劍。她藏匿在黑暗的角落中,默默地注視面前的一切。
死牢,她曾經也被進過死牢。那裡是個多麼殘忍的地方,她算是請教過了。那沾着血的刑具,她現在想起還是忍不住發憷。
他是不要他了嗎?跟了他這麼多年的石頭,他忍心殺嗎?白若嫺看着楚瀾君的背影,只覺得一陣悲涼。
她離開的練兵場,在路上就將石頭所做的事情都聽得一清二楚。石頭挑釁楚謙王,硬要和他決一高低。最後,是楚瀾君親手傷了石頭。
白若嫺握着劍的手,幾乎快要出血。星辰黯淡,白若嫺擡頭看着半圓月亮,它是那麼至高無上。白若嫺突然痛恨自己,她回想起石頭的眼神,自知此事和她扯不開關係。
如果,她當時給了他一個解釋,他也許就不會去做這樣的傻事了。
宸和軒內燈火明亮,大紅色的‘囍’字還貼在門上。白若嫺頓住腳步,想起今夜是他的洞房之夜。她不解地看着屋內的燈火,按常理說,她的主人不是應該去陪那位公主嗎?
貶公主爲妾之事,早已在王府裡傳播,她也毫不例外地聽聞了此事。如今,身份上已經委屈了人家,難不成,這洞房之時還要人家委屈嗎?雖然是這樣想着,但白若嫺的還是敲響了宸和軒的門。
“進來吧。”楚瀾君靠在椅子上,手中還拿着一封信。他已經換下了白日裡穿的喜袍,也換下了他白日裡溫暖的笑容。
白若嫺看着他,只覺得白天的那些事情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她行了一禮,聽聞楚瀾君應聲,她便起身開口想說石頭的事情。
“石頭,他必須要死。”楚瀾君像是早已料到了白若嫺的目的,沒有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一句話便將她的希望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