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聞倒下的聲音,他終於停了下來,回頭時,太后已經打吐鮮血倒在了地上。?www..com楚瀾側眯了眯眼睛,輕嘆了口氣,命令道:“送太后回去好好休養吧。”
太后的話語像是一根針,直直地刺進他的心中。看着宮中減少的禁衛軍,楚瀾側皺了皺眉,道:“那些禁衛軍都去哪了?”
“回皇上,太后派遣他們去捉拿楚定王等叛軍。”心腹公公答道。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楚瀾側好笑道。
太后雖然重病,但搜尋楚瀾君的人並沒有減少。此時,民間已經亂到底朝天,瘟疫開始散播,全國陷入了饑荒之中,百姓民不聊生。
楚瀾君和白若嫺躲藏在深山裡,對外界的消息,楚瀾君似乎並沒有關注。白若嫺看着淡定如往的楚瀾君,多次想要勸他回去,但都被他無視了去。
時間一久,白若嫺也就不想再問什麼了,她身體漸漸恢復了些,只是受傷的那隻手臂一直無法動彈。爲了不給楚瀾君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她曾自己出洞尋找草藥。
白若嫺行走在山野之間,當她看見原處行來的禁衛軍時,她有些慌了。
白若嫺屏住了自己的氣息,想要悄悄地離開,轉身時,一把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手中的草藥滾落到窄窄地山坡下,白若嫺看着眼前的一個禁衛軍,自己已被逼的無路可逃,當想要跳入佈滿荊棘的山坡下時,一隻箭直直地向那禁衛軍射去。
鮮血頓時濺了出來,那禁衛軍未叫出聲,便滾落到了那荊棘叢中。
白若嫺眼中有些受驚的神色,當她擡頭看向楚瀾君時,心中長長地舒了口氣:“主上……”
楚瀾君捂着了她的嘴巴,但是荊棘叢中的聲音還是引來了不遠處的禁衛軍,楚瀾君撿起那侍衛掉下的劍,將白若嫺護在自己的身後,道:“看見時機,你就逃。”
話音剛落,禁衛軍對便將兩人包圍了起來,楚瀾君面色依舊淡定,毫無任何慌亂而言。他手握長劍,凡是想對他進行攻擊的侍衛,在他一個快速地動作之下倒地。
倒地的侍衛喉嚨處有一條血痕,許久才從那裡流出血來,不過,人早已經斷了氣息。
縱使楚瀾君再厲害,但還是歸寡不敵衆,有人見他牢牢地護着身後的白若嫺,像是知道了直擊他的死穴。?www..
楚瀾君很快落於下風,有一人攻向白若嫺,楚瀾君眼疾手快地將自己手中的劍刺向那侍衛,與此同時,其他人手中的刀劍已經落在了楚瀾君的頸處。楚瀾君拉住白若嫺的手腕,無奈地說道:“我們要有麻煩了。”
兩人肩對着肩,白若嫺的髮絲有些凌亂,她自知自己再次連累了他,眼中有了內疚。
白若嫺縮在牢房的角落裡,看着淡然自處的楚瀾君,低聲問道:“主上有辦法離開了嗎?”
“沒有。”楚瀾君閉着眼睛,聲音乾脆。
白若嫺掙扎起了身,走到楚瀾君面前,說道:“那等到獄卒來時,屬下幫您殺了他們,您就離開吧。”
“不用。”楚瀾君迴應道。
白若嫺的心中是真的有些急了,那些藏着野心的諸侯,若是在此時發動戰爭,怕到時候,楚瀾君就沒有翻盤的機會。
她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腳步聲的聲音,讓她沉默了下來。
她看向牢房外,本以爲來的人會是太后,但當她真正看到來者時,心中有些驚訝。
“皇上……”白若嫺聲音很輕,但還是讓楚瀾君聽見了。
楚瀾側站在牢房外,目光淡然地從白若嫺身上移開。他注視着楚瀾君,楚瀾君也已睜開了眼睛,兩人冷淡地看着對方,許久,楚瀾側打破了這寂靜:“叛軍,楚定王。也不過如此?”
白若嫺動了動脣,心中涌出各種複雜的情緒,她看着楚瀾側,一時有些啞言。
楚瀾君站起了身,他握着了白若嫺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他注視着楚瀾側,微微頜首,而後說道:“不過如此的楚定王,皇上都對付不了嗎?”
“別忘了,你現在身處於朕的牢獄之中。”楚瀾側冷笑迴應道。
楚瀾君將他眼前的人一一掃過,搖頭道:“離開這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話音剛落,楚瀾側身後的侍衛便抽出了劍,處於防備狀態。
楚瀾君好笑地輕哼一聲,目光未離開過楚瀾側,他道:“解藥,打算什麼時候給?”
“晉封貴妃的時候。”楚瀾側終於將目光落到了白若嫺身上,看着她越發消瘦的身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楚瀾君也看向白若嫺。
聽着他們的對話,面對着兩道目光,白若嫺有些迷茫。她不知所措地站在牢房中央,卻聽聞楚瀾君問道:“嫺兒,你要和他走嗎?”
走?走去哪裡?白若嫺腳步不由後退了一步,她擡眸看向楚瀾側,問道:“皇上,您是何意……”
“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楚瀾側沒有回答白若嫺的疑問,只是冷漠地對着楚瀾君說道。
白若嫺這些日子越發覺得自己沒有力氣,肩膀上的麻痹讓她以爲是藥物的作用,可是,她不知,那支曾刺向她的箭上,塗抹了毒藥。再耽誤一些時日,不僅她的手臂要廢,而且性命也要難保。
以前她不明白,現在,她依然不明白。
“哦,朕差點忘記,皇宮中藏有麒麟角。”楚瀾側風輕雲淡地說道。
楚瀾君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前些日子,石頭來報,葉離涵已經開始吐起了血。麒麟角藥物中的聖物,可解百毒治百病,這也是楚瀾君唯一可以救活葉離涵的希望了。
“你不給,本王依然可以拿到。”
“那楚定王可以一試呀。”
白若嫺走出牢的時候,是在楚瀾側來的第二天。走前的那個夜晚,白若嫺問他,一定要讓她跟着皇上離開嗎?楚瀾君只說道,涵兒她不可以死……
白若嫺明白了,於是,在楚瀾側來接她的那一天,她留下一個淡淡地笑容,便一言不發地和他離開了。
“沒想到,皇上也是如此卑鄙小人。”白若嫺停下了腳步。
死牢外的陽光格外明媚,那陽光讓白若嫺有些刺眼,她看着楚瀾側衣袍上閃着光騰龍,聲音中帶着絲怒火以及失望。
楚瀾側沒有任何的解釋,他轉過身,握住了白若嫺的手腕,快步往仁清宮走去。白若嫺甩開他的手,憤憤地問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強了你,要了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楚瀾側的聲音中終於有了怒氣,他將白若嫺拉到自己的身邊,一手環住了她的腰,如同一場風雪將他眼中的溫和洗淨。
白若嫺想要掙脫開,奈何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弱,她想要反駁什麼,卻覺得身上的一切不受自己控制,眼前的場景逐漸陷入了黑暗之中。
白若嫺沒能聽見他慌忙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在往一個深淵裡掉落。她心中有些慌了,但沒能睜開眼睛。
葉離涵被安置在裡軍營不遠的竹林中,她抱着琵琶,琴聲悠揚地迴盪在林間。
一個侍女走進竹屋之中,低聲說道:“公主,王爺快要取得麒麟角了。”
葉離涵的手指停下,她將琵琶放到一旁,眼中帶着笑意:“如此,也算是給皇兄有個交待了。”
侍女眼中有些擔憂,她接過葉離涵手中的琵琶,問道:“公主,你並未中毒的事情,若是讓王爺知道了……”
侍女的一句話好像觸碰到了葉離涵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她笑容凝固在嘴角邊,面色變得有些難看,她搖頭說道:“不會的,他不會計較什麼的。”
葉離涵只是用毒花自造了自己中毒的假象,她需要得到祁國的麒麟角,不然,她只能被迫嫁給其他國家的國君。這也是,她成爲妾室,燕國不動聲色的一個原因。
她是深愛着楚瀾君的,所以,只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一邊獲得楚瀾君更多的憐愛,一邊得到祁國的麒麟角。
白若嫺躺在仁清宮的龍牀上,楚瀾側徹夜不眠的守護着她,他已經給她服下解毒的藥物,身上的傷口也重新醫治好,可是卻遲遲不見她醒來。
他握着白若嫺的手,她的手上越發的冰冷,甚至留不住他給的溫暖。太醫束手無策地站在殿外,宮中的老嬤嬤走進來,看着兩人,皺着眉頭說:“皇上,這不合規矩。”
楚瀾側沒有搭理,接過侍女遞上來的藥,把她抱在懷中,一勺勺地餵了下去。
嬤嬤想要制止,楚瀾側終於說道:“你可知道,她是誰?”
“廢王的王妃。”嬤嬤道。
楚瀾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將勺子反放在碗中,擡頭看向嬤嬤道:“王妃?王妃不是已經死在死牢中了嗎?”
嬤嬤想要辯解什麼,卻被楚瀾側打斷了話語:“她是不是楚定王妃,嬤嬤,你認錯了。”
肯定的語氣,讓人不敢反駁什麼,嬤嬤只好低下頭,道:“即使如此,皇上這麼對待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也是不合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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