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君端着茶杯的手頓了頓,但沒有任何隱瞞,道“在謙王爺那裡。”
淡然的語氣,好似那是一樣無關緊要的東西,葉離涵卻慌亂心神,她驚訝地問道:“圖爲什麼會落進他的手中?”
她擔心的不僅僅是那張落入外人手中的圖,而更重要的是楚瀾君的生命安全。
“無事。”楚瀾君聽出了她語氣之中的不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輕描淡寫道“圖上的佈局,本王已經改過了。傳出去,會更好……”
他沒有解釋圖爲何落入他人之手,巧妙地避開了她的問題。
那張兵力圖上依稀可數的幾個紅點區,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真真的重要之處,是紅點區以外的地方。那些沒有標註之地,纔是他手中真真的兵力聚集處……
“自本王回朝以後,太后一直都在懷疑本王手中的兵力。那張圖若是傳太后那裡去了,她老人家看過後也就能安心了……”他無謂解釋道。
葉離涵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多言,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白若嫺消失的第三天,太后的兵力便已經處於弱勢。
她昏沉沉地蜷縮在牆角睡着,呼吸聲有些沉重。暗室中涼意浸人,加上每日裡心思憂慮,看見飯菜毫無胃口,硬是將自己折騰病了。
楚瀾清近日裡沒有來看她,不過,穆池茜倒是來了一次。
當她站在她面前時,她既絲毫沒有察覺到。當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頸處時,她赫然驚醒。
兩人同時愣住,泛着寒光的刀刃已經在白若嫺的頸處留下了一道血痕。白若嫺察覺到頸項處火辣辣的痛意,黛眉輕顰。
“事到如今,你還想殺我?”白若嫺嘲諷道。
穆池茜看見她眸中前所未有的冷意,心中不自覺地有些發顫。想當年,她在王府之時,何時敢這麼看她?倒是那一次行刺,讓她覺得出人意料。
以前,她是下人,如今,她白若嫺即使成爲了定王府的王妃,但在她眼中依舊是個低賤的下人!
心中想到如此,手握的匕首又更加用力的幾份。楚瀾清對她還有幾份男女之情,如此而言,白若嫺永遠都白若嫺是她眼中必除的釘子。既然,他不捨得動手殺她,那麼,她就親自動手!
感覺到頸處的痛意加強,白若嫺反而放鬆的黛眉,她輕輕咬脣,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穆池茜愣神之際,她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幾乎將穆池茜的手腕捏碎。
可她沒有那麼做,廢了穆池茜,只會給她自己惹禍上身。穆池茜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想要反抗時,卻被白若嫺狠狠地推向了一邊。
她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刀刃上出現她的明眸。刀刃鋒利無比,有些陳舊,看樣子此刀染了不少人了血。
白若嫺一隻手撫摸上頸項,感覺到頸處了溼熱,她放下了手,手心中已經沾上了自己的鮮血。她沒有看手上的血紅,而是冷笑地盯着穆池茜,道“你說,今天我在這裡殺了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