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朕,只要你說下次不敢了,朕便鬆手,快點,張開眼睛看着朕!”韋烽內心竄出一個聲音,不斷吶喊。可惜,寒菱並沒有如他所願。看着她滿面堅決、視死如歸、彷彿在等待解脫的樣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朝他襲來,他無力地鬆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幾乎窒息的寒菱,得到自由後,本能地猛咳不止,大口大口地喘氣、吸氣,俏臉漲得通紅。好一會,她才平復些許,一屁股地跌坐在柔軟的草地上。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開恩!!”看到寒菱死裡逃生,谷秋與二狗驚喜交加,再次向韋烽磕頭拜謝。
王璟鏘和錢錦宏也暗暗舒了一口氣。只有藍妃,面帶疑惑,問道:“皇上……”
“隨朕回去!”韋烽俊眉緊蹙,沉聲吩咐,拂袖而去。
藍妃惱怒地瞪了衆人一眼,也急忙跑開,追到韋烽身旁。
“菱/寒菱,你沒事吧?”衆人連忙跑到寒菱面前,急切地問。
“我……還死不去!”寒菱的雙眼一直跟隨着那抹漸漸遠去的墨藍色人影,她還以爲這次必死無疑,想不到又逃過了,唉,難道老天爺真的要她在這個破地方受罪一輩子?
“你剛纔太沖動了,從來沒人膽敢在皇上面前表現地如此大逆不道的。”王璟鏘既欣賞寒菱的勇氣,同時也爲她的倔強性格感到憂心。
“就是,上次有個宮女得罪了藍妃,皇上立刻處死了那名宮女呢。你今天呀,算是祖宗保佑。”錢錦宏也長吁短嘆。
“菱,你平時總是教我忍一忍海闊天空,說這皇宮裡頭處處是陷阱,叫我萬事不可衝動,可是你自己呢?你知不知道,我剛纔被你嚇死了。我們說好的,一起進來,一起回去,萬一你有什麼意外,可叫我怎麼辦?”谷秋心有餘悸,哭了出來。
二狗也默默地看着寒菱,眼中盡是哀傷與擔憂之色。
望着關懷、擔心自己的衆人,還有淚眼婆娑的谷秋,寒菱百感交集。方纔的決定,確實有點衝動,她根本沒考慮到,倘若自己真的憑死而回到二十一世紀,他們是何等的難過!因爲他們並不知道她還在另一個時空活着呀,他們只會認爲,她死了。寒菱呀寒菱,你怎能讓這些真心關懷與愛護你的人悲傷流淚呢。
“傻瓜,別哭了,我當時肯定被鬼魂迷惑了心智,才做出有失理智之事,我現在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衝動。”寒菱心疼地擁住谷秋,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然後看向其他人,“對不起,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你千萬要記住,無論你做什麼,不僅要對你自己負責,還要對我們負責,因爲我們是好朋友!!”王璟鏘、錢錦宏、還有二狗,三個男人竟然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非常感性的話。
寒菱喉嚨一緊,含淚點頭,“好,我答應你們!”如果之前曾經對老天把自己安排到這個落後的地方存有什麼抱怨之心,那麼現在,都該消失了,畢竟老天爺對她做了補償,賜了這些好朋友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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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霄島風波事件,不但使寒菱改變了一些想法,還促進了彼此之間的友情。
一次生兩次熟,不單是王璟鏘,就連錢錦宏,也漸漸成了寒菱等人的朋友。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們碰面只寒喧兩句;沒外人的情況下,便無所顧忌地玩在一塊。
今晚,夜色柔美,皎潔的月光普照着整個雲霄島,四周更添一份安寧與靜謐。碧綠清澈的湖水中,倒映出兩個並肩而坐的影子。
“裕華殿燈火通明,歌舞昇平,要熱鬧有熱鬧,要歡樂有歡樂,你爲啥要來這裡喂蚊子?”涼爽的夜風徐徐吹送過來,沁人心脾,寒菱不禁閉起了眼。
“比起宴會的喧鬧,我更喜歡這裡的寧靜。”王璟鏘着迷地凝視着寒菱的側臉,這樣的角度看去,她更加美麗,長而翹的睫毛,彷彿兩片貝扇,俏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別有一番動人風韻。今晚,宮裡舉辦慶典,他呆到一半,便偷偷離開,跑來這裡。
“今晚的月色確實很美!”寒菱重新睜開眼睛,着迷地遙望着寂寥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半個時辰之前,錢錦宏偷偷闖入了她的寢房,說王璟鏘正在雲霄島等自己,她滿懷疑惑,披了一件外套,交代谷秋先睡,然後在錦宏的護送下,來到這裡。
忽然,王璟鏘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
看着月光下閃閃發亮的耳環,寒菱一時反應不過來,怔了一怔。
“送給你!”王璟鏘鼓起勇氣,眼中的光芒一點也不亞於今晚的明月。
他的炙熱眼神讓寒菱心頭一顫,曾經身處現代社會二十年,看過無數愛情片,她當然明白這種眼神代表什麼,不知何時開始,王璟鏘便用一種與衆不同的眼神看她,她一直避着,希望他只是一時迷情,畢竟在這門第觀念極強的古代,兩人的確不配。可是,他不但不退縮,情感反而越來越強,如今,還送上“定情信物”了!
“第一次見到你,讓我眼前一亮,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唯唯諾諾和矯揉造作,你的大膽讓我產生了好奇,你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震撼了我,你的才情、你的善良堅強讓我深深陷了下去!”想不到外表文質彬彬、看起來內斂老實的王璟鏘,表白起來一點也不賴。
發覺寒菱愣着、呆着,王璟鏘以爲她在顧慮兩人的身份懸殊,於是安慰她,“我清楚你在擔心什麼!其實,你不用把我妹妹上次所說的話放在心裡,只要是我喜歡的人,我爹孃也會接受,不管身份背景和出身!”
寒菱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外表斯文俊雅,性格溫順善良,待人親切體貼,良好的出身,官居要位,優點數不勝數,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想讓人不對他動心是不可能。然而,考慮到自己來自異世,隨時都會離開,寒菱便不敢任由那份悄悄萌芽的情愫竄出來。
“璟鏘,璟鏘……”一個急促的叫喊聲由遠而近,錦宏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什麼事?”璟鏘急忙把耳環收到身側。
“皇上找你!”
“皇上找我?他有沒有說何事找我?”
“沒有,只是問你去了哪裡。”
“璟鏘,快去吧,萬一那昏君怪罪下來……”寒菱不禁催促他。
王璟鏘沉吟了一會,站了起來,“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懂得路。”見他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寒菱繼續說,“皇宮守衛安全,這裡離司綵坊又不遠,我沒事的,你們快走吧。”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王璟鏘拉起她的手,把耳環塞在她手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纔跟着錢錦宏離去。
直到他們漸漸走遠,寒菱才收回視線,藉着月光,仔細觀賞着手掌心上的耳環。
漸漸的,她覺察到一股詭異慢慢朝自己靠近,於是擡起臉,往後看去,接着整個人震住了。
這……這死皇帝不是在裕華殿的嗎?怎麼出現在這裡,難道久違的噩夢又來光顧自己了?她不禁用力揉了一下雙眼,那個人影不僅不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
“見到朕還不下跪?”銳利陰沉的眼眸中蘊藏着一股冷冽。
“皇……皇上萬福!”寒菱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韋烽猛然擡起她的臉,粗聲粗氣地叱喝:“你膽大包天,竟敢揹着朕偷人!”
寒菱大吃一驚,膛目結舌地看着韋烽。天,他在胡說什麼,什麼偷人。
“看來是朕太放縱你,你才如此任意妄爲,不甘寂寞是吧……”韋烽的臉慢慢趨近寒菱,臭燻燻的酒氣不斷噴到她鼻子下方。
望着他的眼眸漸漸變得迷離,聞着陣陣令人反胃的酒氣,寒菱心裡越來越着急。他喝醉了,他着魔了,而且,他還借酒賣傻!“皇上,您喝醉了,奴婢不是您的老婆,呃……不是您的妻子……不是您的妃子,您弄錯了。”膽戰心驚的寒菱,語無倫次了。
可惜,韋烽不聞不見,十足一個妒夫,怒氣騰騰地拽住寒菱……
一聲聲衣服破裂聲,猶如一把把尖刀刺在寒菱心窩上,她驚恐萬狀,拼盡全力,企圖阻止他。
“死皇帝,放開我,你滾開!!”寒菱又羞又惱,不禁哭了出來。
看着眼前的一切,韋烽心生盪漾,“乖,朕會疼着你,別怕……”
“不要,我的第一次不要在這裡,我的第一次不要給你這個噁心的傢伙……”寒菱絕望地哭喊着、乞求着,她多麼希望老天爺聽到她的祈禱,讓她能夠喚醒他的良知,喚醒他的醉意。
“不喜歡這裡是嗎?那好,朕帶你回寢宮。”韋烽說着,點了她的穴道,撿起衣裳將她裹住,橫抱起她,施展輕功直奔承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