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鬱可欣又拉着慕容碓寒去坐了一次過山車,然後鬱可欣就發現慕容碓寒這傢伙天不怕地不怕,居然害怕過山車。當她看到慕容碓寒從過山車上下來臉色慘白的時候,她想着:“哈哈,老孃終於抓住你的狼尾巴啦!”,可是她卻沒想到,不久以後,這個把柄就永遠失效了。
本來鬱可欣是想着今天一定要讓慕容碓寒開心的,可是一天過去,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鬱可欣才發現今天其實一直是慕容碓寒在陪着自己。
“那個,我今天太蠢了……”鬱可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說什麼呢。你可是最聰明的公主殿下啊。”
“哈哈,我的王冠呢?”
慕容碓寒假裝自己的手裡拿着王冠,恭敬地呈了上去。
兩個人都笑個不停。
“對了,我今天也給你準備了禮物呢!”鬱可欣說着,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用貝殼製成的掛飾,遞給慕容碓寒。
“這個可是我親手做的呢!”鬱可欣驕傲地問:“怎麼樣,好看吧?”
慕容碓寒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定要收好了啊。”鬱可欣叮囑他。
“放心吧。”慕容碓寒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隨即又說:“可欣,我們將來結婚吧。”
鬱可欣瞪大眼睛看着他。
慕容碓寒也回望着她。
“好啊,我等你娶我!”鬱可欣忽然甜甜地笑了。
慕容碓寒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我還有事,要回家了。”
“嗯,那我們改日再見!”鬱可欣向他道別。
慕容碓寒行了一個禮,說道:“再見,我的公主殿下。”
他轉過了身,淚水已經奪眶而出了,他想轉身,卻沒有勇氣,他怕自己捨不得。
他是在望着鬱可欣的眼睛的時候對她施下的“咒術”,等到鬱可欣睡一覺醒來,她就不會記得自己曾經認識一個叫慕容碓寒的少年,也不會記得那條項鍊是他送的,不會記得,他們年少的諾言。
鬱可欣還在他身後說着改日再見,還要去坐過山車,他卻只能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裡等待着他的,是家破人亡。
慕容碓寒一邊走一邊流淚,他越走越快,到最後甚至跑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裡來的勇氣,能夠驅使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回去之後,父母便帶着他去一個黑道中的大勢力那裡去認罪,他戰戰兢兢的,不敢擡頭,這是他卻聽到了鬱維淼的聲音。
然後,他就認識了李瀟,有了後來的故事。
鬱可欣從想象中脫出身,發現自己的淚水早已打溼了信紙。
可欣,這封信是我幾天前寄出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有可能還在家裡睡覺,也有可能已經坐上了去往(準確地說應該是回到)美國的飛機了。
希望你趕快好起來,不要再萎靡不振下去了,這樣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還有,關於星空,你還記得小的時候我在你家弄髒了你的一幅畫嗎?我想鬱叔叔一定會和你說起的,那幅畫裡,有着鬱叔叔的秘密。
對了,那條項鍊,是我在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拿走的,本來想給自己做一個紀念,但是想了一想,既然是你的東西,那就還給你吧,怎麼處理它,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看見你已經有了一條新的項鍊,是雷霆送你的吧?和
你很配的,特別漂亮。
嗯,就這樣了吧。我有點囉嗦啊,你別介意。
我們,就此一別兩寬了,願你我都能再遇良人。
署名是慕容碓寒,字跡依稀能透出來許多年前那個少年的字跡的影子。
鬱可欣讀完了信,連妝都沒化就衝出了家門。
等着我,阿寒。至少,我希望能和你好好道別。
鬱可欣坐上了去往機場的出租車。
“師傅,能麻煩您開快一點嗎?我很着急的。”鬱可欣不斷地叮囑着出租車司機,內心十分焦灼。
好在那個開車的大叔是個好脾氣的人,纔沒有對鬱可欣發火。
可欣,我就要走了。雖然內心還抱着一絲你會過來的希望,但這跟本是不可能的吧。葉銘琛自嘲的想。
他看了看錶,還有一分鐘就該登機了。這幾天過的還真是神奇啊,經歷了那麼多事,不過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份心願。
鬱可欣匆匆跑下車,扔給司機一百元就跑,連找錢都沒打算要。
你可千萬別走,阿寒。
葉銘琛起身,對李瀟說:“我們走吧。”
李瀟聞聲也站起身。
“你不覺得遺憾嗎?對於那個女孩?”
李瀟搖搖頭:“事情的真相我們都知道了,這就足夠了。”
葉銘琛聽了這話,笑了笑。是啊,真相我和可欣都已經知曉了,也就沒什麼遺憾了吧。
走吧。
葉銘琛邁出了第一步。
“阿寒!”後面傳來了喊聲。
葉銘琛怔住了,是……你嗎?可欣?
“等等!”鬱可欣繼續向他跑過去。
葉銘琛回過頭,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孩,就站在自己面前,看起來氣喘吁吁,跑了很久的樣子。
“項鍊,我會收好的。”鬱可欣鄭重其事地對他說。
“嗯。”
“你,要走了嗎?”
“嗯。”葉銘琛依然是淡淡地回答。
“對不起,是我食言了。”
“沒關係。”葉銘琛說:“本來就是知道你會忘記纔跟你說的。”
鬱可欣問他們還能不能再等一分鐘。
這時,林諾茵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李瀟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可以知道他還是很震驚。
“還好還好,趕上了。”林諾茵拍着胸口。
機場的廣播裡再次傳來讓乘客登機,不要誤了航班的提示。
“那,再見,我的騎士。”鬱可欣一邊流淚一邊笑着。
“再見,公主殿下。”葉銘琛也笑了,他知道,鬱可欣記起了過去的一切。
再見,阿寒。
再見,青春。
鬱可欣在出租屋內一個人喝着悶酒。
她還是走不出那段故事,走不出她的青春。
雖然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雷霆,而且雷霆也對鬱可欣表示理解,可是這幾天遭遇的變故太多了,父親去世,遺產,慕容碓寒的離開,每一件事都給她造成了太大的衝擊。
雷霆這時開門走進來。
“你怎麼進來了啊……”鬱可欣迷迷糊糊地問雷霆。
雷霆頗爲無奈:“我租的房子,難道還不讓進?”
“哦,那你進吧,進。”鬱可欣因爲喝醉的緣故,說話有些顛三倒
四 。
“別喝了。”雷霆搶過鬱可欣手裡的酒瓶子。
“不,我要喝!”鬱可欣大聲喊道:“給我酒,你們這些騙子,你們都騙我!”她一邊說這話,一邊胡亂地揮着手,彷彿是想要抓住什麼一樣。
雷霆看着這樣子的鬱可欣,心裡莫名的來了火氣,便說:“你喝吧!喝,看你能喝多少!”雷霆把酒瓶狠狠地放在桌子上:“我是不管你了,你讓那個慕容碓寒來管你算了。”
“哈哈,你吃醋了。”鬱可欣笑得沒心沒肺。
雷霆也不理她的胡言亂語,走出了出租房,用力地關上了門。雷霆是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便打電話向雷霆求助,並讓他帶着林諾茵趕快出來,商量商量對策。
餐廳內。
“可欣她最近總是在家喝酒,勸她也不聽,我基本上找不到她還清醒的時候。”雷霆很哀怨的向另外兩個人訴苦。
“那你現在喝這麼多,還有什麼資格說人家啊。”彭御哭笑不得。
“我這是讓她氣的。”雷霆說着又喝了一口。
林諾茵攔住他:“好了好了,別喝了。”
“你說,現在要怎麼辦?”雷霆問他。
鬱可欣神秘的眨了眨眼,向雷霆和彭御招招手:“要我說呀,就這麼辦……”林諾茵對着他們竊竊私語了一陣子。
聽完以後,他們兩個都露出一副“這樣能行嗎”的表情。
“相信我,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充滿鬥志。”林諾茵信心十足地說。
“好吧,也只能試試看了。”雷霆和彭御很勉強地同意了這個計劃。
林諾茵很滿意地點點頭,說:“那就交給你準備了。”
“我們?”
“不然呢,還能讓我一個女生上啊。”林諾茵翻了一個深邃的白眼。
“哦。”
於是,雷霆和彭御在林諾茵的差遣下,忙活了兩天。
“我們,是不是該叫鬱可欣出來了?”彭御問。
林諾茵同意他的看法,並說:“彭御,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
“就我自己啊……”
“對啊,到時候你就把他從屋子裡拖出來就行,還是說,你打不過她?”林諾茵挑釁地看着他。
雷霆立刻就中了她的激將法:“哼,我當然比她強啊!”
“那就上吧,勇士。”林諾茵和彭御伸手推他。
雷霆於是又一次打開了出租房的門。
這間房子雖說是出租房,但是面積也不是很小,至少兩個人住在裡面是絲毫感覺不到擁擠的。但是現在雷霆走進去的時候,卻感覺這裡簡直就像是狗窩一般。散亂倒在桌子旁的空酒瓶,胡亂丟棄在衛生間門口的內衣,以及擋的嚴嚴實實的窗簾,讓人完全想不出這回事一個姑娘的房間,說是一個遊戲宅男的房間還差不多有人會信。
雷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晃得鬱可欣用手遮住了眼睛,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陽光了。
外面是一片海。一望無際,因爲現在是早晨,還能看見海鷗的身影,能聽見他們相識小孩子一樣的叫聲。
真是無奈啊,明明窗外就是這麼好的景色,可鬱可欣卻偏要緊拉窗簾在家裡喝悶酒。雷霆想着。
他也沒怎麼和鬱可欣說話,打算按照林諾茵說的,直接拽鬱可欣出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