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墨窮薪突然撲滅了火焰,然後低聲對我們道:“冷靜,先藏着,看一看那個山神到底是什麼再說。”
墨窮薪說完,我們大家都很默契的安靜了下來,之前那個視頻裡我看到的那個山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雖然看起來很恐怖,但是卻不是一定會發現別人,視頻裡那夥人就藏在草叢裡,不是也躲過一劫了嗎。
周圍很安靜,我幾乎能聽到我心跳的聲音,心裡默唸着天尊聖號不敢發出聲音,錢歸易忽然發聲對我道:“你們到什麼地方了?這裡的氣走得好怪,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種氣的走向,實在是太怪了。”
我沒敢出聲,跟錢歸易解釋了一下我們今天的事,順便請他幫忙感覺下週圍的氣,聽了我的解釋,錢歸易稍微沉默了一會對我道:“那個姓墨的小子還有點見識,居然還知道天地閉塞之局,不過他畢竟還只是凡人,據我的感覺來看,在這裡的深處那裡有人的痕跡在,一個很厲害的佈置,貫通了這裡閉塞的天地之氣,也絕非普通人能弄出來的,至於你說的什麼山神,我敢說你們周圍絕對沒有其他的生命了,周圍的氣都是運轉的自然之氣。”
錢歸易這麼一說,我不敢全信,但還是放鬆了不少,按照那個博士留書來看,那個山神也不是一直都在的,他們也是進入很深了才逐漸發現的裡面的秘密,所以一開始他纔會得出山神是某種生物的結論,想來霧氣常有,卻不是每回都有山神。
倒是錢歸易說的裡面的人爲痕跡讓我想到了什麼,我接着問錢歸易道:“你說這裡面有人爲造作的東西,還布成了法陣?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和天書有什麼關係?墨窮薪說當時天書是被我帶出來的,然後又不知所蹤了,有很大可能在這裡面,你說和那個佈置是不是有關?”
錢歸易有些激動的道:“那個佈置已經很久了,如果按你的話說,你那天書也纔剛出世,肯定和這個佈置無關,其實我很想提醒你,那本天書並不一定在這,如果有天書,氣一定是和周圍不同的,所以你最好做好準備,這裡並沒有天書。”
錢歸易這麼一說,我心裡一涼,如果這裡找不到天書,那我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裡就沒有了意義,我有些鬱悶的對錢歸易道:“如果我找不到,馮老頭他們也就再沒有線索了,那我就只能一輩子都靠着這個佩玉了嗎?”
錢歸易沉默了一陣子,我都以爲他又休息了的時候,他突然對我道:“不要太悲傷,該找到的時候總能找到的,或許只是多需要點時間。”錢歸易說的有點氣悶,說完以後又加了句:“我先休息了,沒有事不要打擾我。”
說完錢歸易又沒聲了,而按着錢歸易的說法,我們也沒有等多久,霧氣逐漸散去了,森林裡還是一片空寂,那個神秘的山神並未出現,我們幾個又停了一會,還是胖子開口道:“那啥山神應該沒來,我們還是先休息吧。”
他一開口,我們幾個纔跟着動了,墨窮薪很果斷的指揮道:“你們先休息,今晚我先守夜,晚上有什麼危險我會提醒你們。”
墨窮薪臉板的很正,他估計也是考慮到他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一個了,在我的記憶中地鐵裡那個隧道中墨窮薪可是幹掉了一個神秘的怪物,後來見他他的身手也非常不錯,只是地鐵裡那段經歷現在還有點迷糊,所以我也不確定那是否是真的。
無論如何,墨窮薪守首班夜對我們的安全性還是有很大的保障,也是試試水,如果連墨窮薪都守不住,那我們剩下這些人也都沒有別的用了,我本來想讓錢歸易也幫着守的,但是不知爲何,無論我怎麼喊,錢歸易都不搭理我。
無奈之下只有選擇相信墨窮薪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順利過去,也不知道黑竹溝的核心到底藏着什麼秘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這裡堅持活下去。
晚上的睡夢中我做了一個很恍惚的夢,夢境裡好像有兩個人站在一個空地處,這兩個人都身着古裝,看面貌一個二十多很是年輕,另一個看起來像已至中年,後面背了一把劍,穿着一件素藍的道袍,整個人仙風道骨。
這兩人站在那相視而笑,周圍的場景看起來非常熟悉,只是在夢中沒有正常的思維,所以我一時根本想不起來這是那裡,夢裡那兩人站了一會,互相對敬,抱拳鞠躬,然後各自轉身離開。
隨後夢境一片恍惚,我便醒了過來,醒過來以後夢境還極是清晰,沒有一點模糊,我仔細想了想,夢裡那地方的熟悉感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這黑竹溝之中,只不過那兩人好像什麼行李都沒帶,極是從容的站在黑竹溝裡,也不知到底是誰。
自從接觸鬼神以來,我也明白夢境也不全是妄想,那些散碎雜亂的夢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這些清晰的夢境或多或少有些啓示的作用,尤其是夢裡的黑竹溝,這個地方有黑竹溝的特點,但是到目前爲主我絕對沒有看到過這個地方。
而夢裡那兩人又是誰?他們爲何會入我夢中?這些我都不知道,現在沒有時間,我看周圍兩人還在睡着,我自己起身鑽出睡袋走到外面去。
因爲不想吸引山神,所以外面沒有點火,墨窮薪一個人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曲起一條腿,腰桿挺拔,整個人帥呆了,看我出來,有些疑惑。
我朝他走過去一邊問道:“墨哥,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了?”
墨窮薪看了看錶回我道:“一點了,你只睡了四個小時,繼續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守着,沒事的。”
現在我倒不覺得困,我對墨窮薪道:“墨哥,要不你先去睡,我現在也不覺得困了,我來守一陣子吧,反正這麼久了也沒啥事,如果遇到什麼我再喊你。”
墨窮薪並沒有動,他看了我一眼,嘴角翹了下,極淡的笑了笑對我道:“又做噩夢了”
墨窮薪這話說的我囧的不行,什麼叫又做噩夢了,搞的我像是那種做了噩夢就嚇得睡不着的小孩子一樣,我正要駁他,他又接着對我道:“沒事的,如果真有危險,也是我先頂住,你安心睡便是。”
墨窮薪說的這話,讓人心裡暖暖的,我一時也不知怎麼回他了,說起來他年齡比我還小,但是怎麼看都比我老成,叫他一聲哥真是一點不爲過,一直像個大哥哥一樣保護我們。
我沒有接着回他,而是對他道:“沒有,我沒有被噩夢嚇到,只是剛剛做了一個怪夢,很奇怪但是說不上噩夢。”我把剛剛的夢境原原本本的和墨窮薪說了一遍,想聽聽他的意思。
墨窮薪聽了以後,對我道:“既然是天書選擇的人,必然有所不凡的地方,你所看到的可能是你前世發生的事,可能在過去世你已經來過了這裡,並且種下了再來的因,也有可能你所看到的是這裡過去發生的事。”
墨窮薪說的玄玄的,我有點不信的回道:“不會吧,我還能看到看到這麼玄的事?這不是要宿命通之類的牛逼神通才行嗎?我想就是你或者王大哥也未必能做到吧。”
墨窮薪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是做不到,但是校長和我說過,修行了那兩本天書後,都會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夢中聞道,一晚上睡一會就可以恢復精神等等,或許你也引發了這些天書的功能,所以你現在纔不會覺得困。”
墨窮薪一說,我愣了下,此時我確實覺得非常清醒,精神很飽足的樣子,白天的疲憊都是一掃而空,難道這也和那天書有關?可是我還是有些不解,繼續問道:“可是我們不是還沒有找到天書嗎?我怎麼會就有這些感覺了?還是說我們不需要繼續尋找天書了?這樣就可以化解我身上的問題了?”
墨窮薪轉身看向河水對我道:“並不是這樣,你只是因爲和天書有某種聯繫,纔會偶爾在特殊的情況下引發這些能力,但是你如果得不到天書,是不可能真正激發出這些的,你身上的問題也得不到解決,一旦離開我送你的五嶽真形圖佩印,你還是會死,所以你必須找到天書。”
我聽了有些無奈,苦笑道:“墨哥,要是這裡沒有那天書呢?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而且爲什麼一定要找這一本,校長那裡不是還有兩本天書嗎?讓我學學不行嗎?我也不想死的。”
墨窮薪沒有馬上回答我,從石頭上跳下來拍拍我的肩膀道:“天書是會認主的,你能得到這本天書的認可,就一定是有和這本天書契合的地方,在你修習這本天書之前,看其他的天書是沒有用的,三本天書相輔相成,各從一路而行直達真道,非真道不能圓通其他,當你真的走到那個境界了,你自然會融匯其他天書的內容,不過如果這裡沒有天書,只要我還活着,就會陪你繼續去找,也罷,不說那麼多了,你跟我來,我教你如何打坐,如果守靜。”
說完墨窮薪轉身往前,一看這樣子,艾瑪,那是要傳法啊,我趕忙就跟着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