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泉青看着她晃着擡到自己面前的腳,原來她在這等着自己啊。故意板着臉道:“不買,要買自己去買。”
嶽弧略顯失望的說了聲哦,不過有衣服也不錯了。
厲泉青好不容易哄到她開心,接着說道:“買,誰讓你叫我前輩呢。”這少女般的嶽弧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忘掉過去,重新活一遍,不然也不會在這裡慢慢的教她練功了。
嶽弧一聽他給自己買鞋子,回身就抓住厲泉青的手高興道:“真的嗎?”
厲泉青抽出手摸摸她的頭髮道:“可不是真的,真是個孩子。”
嶽弧擋開他的手道:“不要摸我的頭啦!會長不高的。”不過得到他的肯定還是很開心的。
以前在岳家軍時是真的沒有新衣服穿的,嶽帥是出了名的節儉,衣服破了自己縫,靴子壞了自己補。新衣服?就別想了。不過嶽帥是將這些費用都省到軍餉裝備裡去了,不然就朝廷那點錢哪裡夠啊!
厲泉青笑道:“再高,你就嫁不出去了。”本來就與尋常男子差不多身高的嶽弧,再長高那可不太高了?
嶽弧朝他做了個鬼臉,說道:“你纔要嫁人呢。”
厲泉青自嘲道:“我倒是想,也得有人要不是?”搖搖頭,不去想它。
談笑過後便前去吃飯了。
今天的飯桌上比之前少了一個人,不過嶽弧也沒有在意,當然也沒有人提醒她,直到一個月後她才發覺此事。
吃完飯後,厲泉青讓嶽弧和小道士明性一起收拾碗筷。
明性端着碗筷走在前面,嶽弧則拿着盤子走在他的旁邊。看着目不斜視還略微有些緊張的明性,開口道:“小道長,你緊張什麼啊?”
明性聽她問自己,結巴道:“沒,沒緊張。”自從昨天見到那樣的她後,那道身影就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搞得明性功夫練不好,打坐就別提了,哪裡靜的下心來。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腦海裡都想的是她,搞得明性唸了一晚上的靜心經文,連覺都沒有睡,現在還頂着倆黑眼圈呢,再加上師傅懲罰自己要每天做的那些個事情。精神就更加的萎靡不振了。
嶽弧笑道:“還不緊張,那結巴什麼。我有這麼可怕嗎?”
明性繼續說道:“不,不可怕。”碰到你可倒黴了。
廚房裡的兩人各自收拾着剩下的飯菜,其實本來是不剩這麼多的,一是王皓走了,二是今天明性沒什麼胃口,幾乎都沒吃。但觀裡還是照着王皓在是做的份量。
嶽弧去接明性手裡洗着的碗,說道:“我來洗吧,你去歇着吧。”她看明性那昏昏欲睡的樣子,真怕他把手裡的碗打碎了。
明性在她的手觸來的時候,不自覺的收回了手,說了聲:“不,不用了。我不累的。”手裡的碗掉落下來,與其它的碗碰擊發出誇嚓誇嚓的聲音。而他卻置若罔聞。
嶽弧拿過碗擦洗起來,邊洗邊說道:“你去睡會吧,瞧你那樣子。”其實明性在她的眼裡也就是一個小孩子,前世的他可是已經二十二歲了。
明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站在那傻傻的看着她。雖然前來觀裡進香施禮的香客並不缺乏年輕的女子,但在明性的眼中她們與其餘的香客並無不同,可是她卻不一樣。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就覺得她的出現使自己變得不知所措。
其實明性他不過是想多了,就算他再怎麼明心見性,也改不了他是個十幾歲少年的事實。修行悟道之人,所謂的返璞歸真,看山還是山,那是因爲經歷過了才能夠放下。並不是一開始就能從容應對。
穿着一身灰佈道袍,上面不知道爲什麼溼漉漉的她。洗碗間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散落下來的碎髮黏在上面,不時扯扯身上的衣物。
明性看着那張俏臉上的細密的汗珠,從窗子外面射進來淡橘色的陽光照亮了她的臉,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不自覺的伸出手掖着寬大道袍的袖子給她擦去額上的汗水。
嶽弧轉過頭來看向他道:“幹什麼,小道士?”
明性一看她轉過頭來,伸出的手像觸電一樣收了回去。紅着臉道:“沒,沒幹什麼。哦,對了。你身上的衣服溼了,我給你再拿一身吧。”想來她穿着溼漉漉的衣服,很不舒服。
嶽弧將手裡最後一隻碟子洗完放好,就着身上的道袍擦了擦手道:“好啊,這溼衣服穿着還真難受。”說完又扯了幾下。
明性說道:“那你在這等着,我給你去拿。”轉身便離開去取。
嶽弧揭開腰帶,脫了身上溼漉漉的道袍。穿着白色的裡衣,靠在竈臺上等着明性去拿衣服。藉着竈膛裡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炭火試圖烤乾身上的衣服,好似聞到有什麼味道從竈膛裡傳來。
鼻翼抖動,湊近聞了聞。一股火烤食物的香味傳來,炭火的味道掩蓋不了食物烤過的香味。拿過一根樹枝在那片還微微泛紅的炭火慢慢的翻動,幾個圓球狀黑乎乎的東西滾了出來。
蹲在那等了一會後,她用手觸碰幾下那黑球,感覺不是那麼燙手了。方纔拿起來放在眼前端詳,聞了聞,味道蠻不錯的。拿手指小心的揭開上面黑糊的表皮,黑色的表皮下露出潔白柔軟的內部。
湊近鼻尖聞了聞,有一股甘甜的味道。吹了吹,張開嘴咬了一小口,入口甘甜軟糯,還有一點點粘牙。舔了一下嘴脣,吃起來還真不錯,開始大口的吃起來,雖然燙嘴,不過有的吃哪還顧這些。一下子兩個黑球便祭了五臟廟。
剛要準備吃第三個,便看到門口的小道士拿着衣服走了過來。心道不好,把人小道士的東西吃了,趕忙將手裡已經揭開一半表皮的黑球藏到身後,起身問道:“小道長你來啦!”
明性見她只穿着裡衣,將手裡的衣服遞給她便趕忙轉過身說道:“姑娘,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嶽弧本來還想解釋一下,這下正好可以將東西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