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諸人已經走進了這間不算的大廳裡,但見裡面的東西比別處好點,桌椅齊全不說,石壁上還掛着幾幅畫作。
那些就地取材,用山外樹木做成的桌椅,沒有雕琢,只刷了清漆,對於看慣了精雕細琢的齊玄輝等人來,反而還覺得別有趣味。
晏十八身爲此間主人,主動的請大家入座,好在因着不缺原料,廳中的椅子做的也挺多,不存在坐不下的問題。
他們坐下的同時,外面也是動靜不小,聽着那話意思,是剛纔門口的人,在忙着給大家準備飯菜去了。
孟澤朗隨即便對沈超使了個眼色,這位馬上拉着身邊的人出了門,說是去幫忙,其實是去監視做飯的人,防止人家趁機動手腳的。
齊玄輝坐下後,環顧廳裡的環境,這裡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石頭大廳,一鑿子,一鑿子刨出來的地方,安全是絕對安全了,可是所費的精力也是可觀的。
高登善見孟澤朗不離齊玄輝左右,便主動站了起來,讓精神體力還好的人,出門四處轉轉,看起來是支使他們出去,其實也是在給機會,讓這些人去熟悉環境。
而那些精神萎靡,神情看着實在不好的,乾脆就麻煩這裡的人,幫着安排了住處,讓他們先去休息,這樣半死不活的,留下也沒什麼用,還是趕緊讓他們恢復精神纔是正經。
隨着他一樣一樣的安排,廳裡的人數漸漸變少,燒好的熱水也端了上來,晏十八接過茶壺,親自給他們斟茶。
對上坐的齊玄輝笑道:“公子。咱們好容易是安全到達了,在下心裡的這塊大石,也總算是落地了。”
“今晚上咱們用完晚飯,就早早的休息,明天一大早,在下會給您一個大大的驚喜!”
齊玄輝鑽過暗藏着無數危急的漫長隧道,走過鬼斧神工。又被晏十八加入陣法的自然洞窟。
經歷了五天。纔來到了目的地,其實晏十八已經不需要任何安心的話,他已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晏十八在這上頭是花了多大的精力,又耗費了多久的時間。
這個人能把他最大的籌碼,拿出來,放在你的眼前。你還需要懷疑什麼呢?
要是晏十八真的想要逃,在山外樹林中的迷蹤陣時。就完全可以帶着徐佔明一走了之。
要是晏十八想要對齊玄輝不利,他只需要將齊玄輝的秘密到訪泄露出去,再在其中添油加醋一番,想必宣平侯府就自會代勞。
也只有以前晏十八自己住的那間裡,木牀上掛了副青布帷幔,牀上鋪的厚實些,現在他的屋子,自然是齊玄輝住着的。
晏十八陪着瞭然大師,就住了齊玄輝左手的屋子,而孟澤朗則是帶着袁全住在右手邊。
沈超這小子按着孟澤朗的示意,死皮賴臉的賴在齊玄輝的屋裡,非說這屋裡寬敞,他要再這裡打地鋪。
齊玄輝本意是想讓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是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
在陌生的環境,周圍又是陌生的人,就算他的心裡對晏十八是相信了七八成,可是還有兩三成的變數呢。
作爲一個隊伍的領導者,最忌諱感情用事,隨時都警醒些,也沒有壞處。
他擡手指着牀尾言道:“這牀挺大,你晚上就在這湊合一晚上吧。”
這卻是嫌地氣太襂,對身體損傷太大。
沈超只要能留在這屋變成,至於睡在那裡,都是小事,當下是忙不迭的點頭,兩大男人一個牀頭,一個牀尾的窩着睡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齊玄輝是睡到自然醒的,山洞裡沒有日光,根本不知道這會什麼時辰。
他擡腳一踹,就聽的哎呦的喊聲,齊玄輝趕緊在枕邊摸火摺子,點亮了油燈。
擡眼一看,是沈超起的太猛,撞在了牀柱上,這會正哀叫這揉呢。
他無奈的笑了笑,穿衣起身,兩人收拾好後,便一前一後的出了屋門。
但見門口守着兩人,左邊的是孟澤朗,這位站雙手環臂,斜靠在石壁上,右邊的是袁全,這位是蹲在地上的。
這倆人一聽見動靜,立馬都站直了身子,給齊玄輝問安,袁全是笑容滿面的拉着沈超小聲嘀咕。
孟澤朗則陪在齊玄輝的身邊,道:“昨晚我和小全一人守了半夜,四下安然,並無什麼異狀。”
齊玄輝微微頜首,“辛苦了,咱們晏先生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馬上就要揭曉了,是好是壞,都在今兒早上。”
到了大廳一瞧,人不是很多,除了晏十八和了然大師坐在一起,正說的高興。
再有就是坐在一邊,聽的入神的崔永忠,休息了一晚上,這位的精神已經好了挺多,不再是連腰都直不起來的萎靡模樣了
而寒寧先生和曹沐,高登善都還不見人影,想必是正在酣睡,看起來今天早上是沒人叫醒了,睡到什麼時候醒,就什麼時候起,倒是難得放縱了一回。
一見齊玄輝來了,諸人都是站起來行禮,自有人捧來清水,伺候齊玄輝洗漱,等他這邊收拾妥當,剩下那三位,也都悉數進了門了。
簡單的早飯過後,晏十八終於不再耽擱時間,站起來拱手而言,“公子,諸位,按理來說,昨晚到了,便應該揭曉謎底,也好讓大傢伙睡個安心覺。”
“可怎奈那會兒的天色已晚,在下就算再想把這個大秘密和你們分享,可咱們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到的。”
“這會已經是巳時兩刻,外面正是陽光大好之時,看什麼都是一清二楚,在下也不多話,就讓事實來說明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