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凌晨四點的神聖泰拉
“嘿!別睡了!”
“議會廳那剛送來了封十萬火急的重要信件!”
“你怎麼知道很重要?你看過裡面的內容了?”
“沒看過。”
“但送那封信過來的是穿着睡衣的羅格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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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凌晨四點的泰拉麼?
託遙遠星辰外,一個瘋子原體和他的混蛋軍團的福,反正凱爾西今天是見到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僅僅只有她一個人見到了。
“嘁!”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作爲馬卡多的親選,至高卿中資歷最淺的一個,凱爾西女士代表了平日裡負責連接帝國四境,執掌往來運輸的憲章艦隊:雖然聽上去沒有行商浪人顯赫,卻實際上卻比後者要重要的多。
帝國商會發言人這個名號雖然聽起來也遠不如內政部長或者法務部的元帥,但倘若沒有運輸船隊的發聲器在場,任何一場重要的高領主會議都無法召開:哪怕召開了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沒有了超帝國船隻總數九成以上的運輸船隊的支持,再偉大的計劃也只是空中樓閣:但正因她的職責如此的重要,凱爾西才深知她絕對不能遲到或缺席,因爲她也無法承受其中的代價。
至高卿議會也是對於運輸船隊這個總體沒什麼辦法,但若只是換個發言人便再簡單不過了:而且實話實說,憲章艦隊比起帝國權勢中真正的核心集團來說,依舊是一個相對邊緣的力量。
最好的論證便是:凱爾西女士在至高卿議會中的席位,並不是永久性的,她所佔據的只是一個非常任的席位,與隔壁的海軍上將與凡人輔助軍元帥一個層級。
而作爲議會實際掌舵人的馬卡多隻需要簽署一道命令,就可以將凱爾西撤換下去,甚至取締運輸艦隊的至高卿席位。
所以,當掌印者親自發來了召喚的時候,好不容易纔休息下來的凱爾西,幾乎是一躍而起,毫無形象的狂奔到了議會廳,闖進了那扇象徵至高權力的大門。
值得慶幸的是,她身旁的同僚們似乎都是相同的狀態。
不同於巴達布危機剛剛爆發時的青澀,現在的凱爾西已經是在高領主的權力殿堂中,穩坐了四十年江山的老手了,她在推門而入後的第一刻便調整好了狀態,當走到那塊紅木圓桌時,在暗中注射的精力藥劑的催促下,儼然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的狀態。
在注意到自己並不是最後一個抵達現場的高領主:因爲馬卡多的席位還保持着空缺後,帝國商會的發言人悄悄鬆了口氣,一邊接過身旁侍者遞來的飲料,一邊環視着權力大廳中的情況。
在用一整塊石化紅木所打造的會議桌旁,大部分的高領主都已經到場了,他們有的人的眼瞳孔中依舊佈滿了血絲,還有的正在光明正大的給自己打清醒藥劑,飲下滾燙的提神濃茶。
距離上一次高領主的日常例會結束還沒超過兩個小時,考慮到之後的工作流程,在場的各路帝國精英們相當於在不眠不休的商討了四天四夜之後,還沒在牀上睡足哪怕半個小時,就又被拉了起來,來參加另一場緊急會議了。
難以想象,到底是有多麼重要的事情,需要這麼折騰他們。
凱爾西瞥了眼正蜷縮在大廳邊緣的【低階】官僚們:這些能夠代表星區或者次級部門發聲的傢伙也不在狀態,而越來越多的權力野獸正從小門中依次涌入,在他們謙卑的眉眼下,高領主們聽到了點餐與索要飲料的聲音。
看起來至高卿議會的小廚房今天晚上會需要一份夜班補助。
凱爾西打了個哈欠,努力遏制着自己的胡思亂想,她向圓桌上的同僚們打着眼色,希望他們中會有人消息靈通到知道掌印者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召集他們:但得到的卻只是一貫的茫然和不安。
尤其是當星語庭的代表也露出了和他們同樣的表情的時候。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凱爾西聽到坐在她旁邊的法務部元帥羅爾已經咬緊了牙關,這個出身軍旅的激進派,花白的鬍子完全掩不住他暴躁的心:只見他正憂慮地皺起了眉頭,緊閉的嘴脣間吐露着對前景的擔憂。
凱爾西閉上了眼睛。
共事四十餘年,他們其實都知道羅爾到底在擔心什麼。
作爲整個人類帝國名義上的最高權力機構,尋常的小事根本不需要高領主來操心:若只是關聯幾個星系或者幾支遠征艦隊,那麼他們身後的這些【低階】官僚,都能隨手拍板,下一個決定。
能夠搬到凱爾西女士面前這張石化紅木桌上的,至少也是波及到數個星區的大事件:而能讓他們緊急集結的,至少也是會波及到一整個帝國星域的問題。
再考慮到人類之主當年在烏蘭諾上面,將帝國大部分土地都分封給了他的各個兒子,那麼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神聖泰拉直接統治的天領中,不可能爆發什麼讓他們半夜集結的事情,就算有,也肯定會提前泄露出風聲。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在他們的掌控之外,一個原體率領他的軍團,或者更糟,幾個原體率領他們各自的軍團,正準備給高領主們搞出些大新聞,動搖泰拉的統治根基:至於究竟是哪個原體會這麼做麼……
“希望不是荷魯斯。”
在逐漸安靜的空氣中,凱爾西能聽到有人在哀嘆。
隨後,那人又補上了一句。
“但很可惜的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只有荷魯斯。”
沒有人反對這句話。
或者說,能走進這座帝國最高權力殿堂的,哪怕只是在邊緣的角落中佔個微不足道的位置,也是早已心思通透的人精:他們都不會懷疑荷魯斯的可能性。
倒不如說,牧狼神居然會隱忍到現在,纔是令人驚訝的。
若是以傳說中人類之主和他的首歸之子的情誼來看,早在有關帝皇安危的謠言傳出時,戰帥就應當提刀上洛,責問神京:居然能一直容忍到今天,說明荷魯斯在這些年裡的確成長了不少。
至少變得更成熟了。
“你們覺得他會做什麼?”
法務部元帥開口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難得的緊張。
“向我們宣戰麼?”
“他不會這麼做。”
內政部長搖了搖頭。
“以我對他的瞭解,牧狼神並不願意輕易的訴諸於武力,他也許會率軍前往泰拉,但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願意撕破臉皮的:他更想要的是來自於我們的屈服,讓高領主議會成爲他的踏腳石。”
“什麼意思?”
財政大臣奧西亞攏了攏在身上華貴的長袍,作爲在場所有人中年齡最大的那一個,他的狀態差到免不了令人擔憂:毫無疑問,在這四十餘年裡,執掌十一稅的奧西安承受衆人中最大的那份壓力。
即便在牧狼神的要求中,會多出一條索要財政大臣的頭顱,奧西安也絲毫不會感到奇怪。
“很簡單。”
內政部長笑了一下。
“牧狼神此次率軍前來,無非是爲尋求一件事情,那就是人類之主現今到底身在何方:倘若我們的答案能讓他滿意的話,他自然會心滿意足的離去,滿足於成爲將帝國從慌亂中拯救出來的英雄。”
“不過,如果說我們的答案無法讓他滿意的話,他也不會當場便失控而大開殺戒:他會以人類之主無法執掌權力爲前提,要求以戰帥之名監管國政,坐實他作爲帝皇和帝國的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
“所以,我們的答案是什麼?”
星語庭的代表問道。
“不知道。”
回答他的則是星炬庭的赫蘇拉夫人那沙啞的嗓音。
“我們唯一能確定的是,帝皇的確從未離開過皇宮,他也從未迴應過我們的懇求,但星炬始終都保持着正常的燃燒狀態,雖然自從十二年前那次古怪的地震後,的確已不經不復之前的全盛,但也並沒有衰弱到令人不安的地步。”
“帝皇……他可能只是不想見或者沒法見任何人而已。”
“他不想見自己的兒子:難道我們就用這個來回應戰帥?”
法務部元帥嗤笑了一聲。
“我們可以不迴應。”
凱爾西搖了搖頭。
“我們袖手旁觀,讓戰帥自己去找駐守皇宮的禁軍們吧。”
“若是他能進去的話,那麼之後的事情與我們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的確如此。”
財政大臣點了點頭。
“但你有沒有想過,那羣禁軍自從十二年前的地震開始,就一直拒絕任何人進入,這些年來我們幾乎是將一切手段都想盡了,但帝皇始終不願意迴應我們:他唯一的迴應只有新的十一稅單。”
說到最後,財政大臣蒼老的嗓子中露出了古怪難聽的笑聲。
“你是擔心那些守門的禁軍也會惹怒荷魯斯嗎?”
“更大的可能是,他會認爲我們與那些禁軍是一夥的。”
“一夥的……”
“嘁!”
“明明上次,他們過來頒佈了新的十一稅的時候,我們差一點就要和他們當場火併了:數字實在是太誇張了,把整個銀河剝削到石器時代也未必能收齊。”
“而且上一次的已經導致……”
凱爾西靠在了椅子上,對於眼線的話題已經失去了興趣。
原因無他,高領主們現在討論的並不是什麼新腔調,而是早在之前的四十年裡,就已經被翻爛無數遍的老賬本:無論是十一稅還是戰帥荷魯斯,都是每隔幾天就要被翻出來的月經話題。
誠然,掌印者在尼凱亞上的巨大災難後,臨時選拔出來的這批高領主,肯定有着自身的問題。
論實力和經驗,他們遠遠不如馬卡多最開始的團隊。
論私心,哪怕是看起來最廉潔的法務部元帥,也趁着這幾十年掌權的時間,拼命的往麾下塞着他自己的心腹和血脈親族,用來擠壓他看不順眼的其他派系。
而論起公正與憐憫,那更是令人貽笑大方的話題:高領主們的判罰素來以殘酷無情著稱,站在他們的高度上,一個世界或者一個星系的人命,不過是能夠被拿來隨手拋棄的棋子而已,就算被拋棄的毫無價值也無關緊要。
但儘管如此,但儘管他們身上有無以計數的缺點,高領主們依舊不是能被隨意否認的團體:因爲他們的確是在儘自己的一切努力,渴望讓帝國和人類變得更好,渴望踐行他們對於帝皇的忠誠,竭盡全力的向人類之主效忠。
他們的確盡己所能了。
在過去的四十年裡,高領主議會曾無數次試圖阻止荒誕的十一稅額繼續在帝國橫行,他們嘗試過團結一致,前往皇宮門前,請求帝皇的恩典,或者乾脆前來通知稅額的禁軍對峙:但人類之主的意志從未因此而發生過改變。 同樣的,他們也曾試圖與荷魯斯和基裡曼的強力藩王交好,緩和泰拉與地方之間的矛盾,甚至願意做出一定的讓步,承認荷魯斯與基裡曼提出來的,某些聽起來就非常荒謬的計劃。
與此同時,他們也一直保持着與帝國之拳和太空野狼間的友好關係,對懷言者的傳教和暗黑天使的遠征也儘可能予以支持:當多恩直白的要求在泰拉的部分土地上修築要塞時,即便涉及到了高領主們自己的利益,但他們還是咬着牙批准了方案。
可以說,在他們的力量所能達到的極限內,高領主們的確已經做到了最好:儘管這其中有着掌印者不可忽略的功勞,但他們也的確考慮過荷魯斯等地方派們提出來的大部分政治訴求
當然,除了一點:那就是接受地方派進入高領主議會。
倒不是捨不得手中的權勢,而是因爲圈子一旦被打破,一直隱藏着的某些真相,就極有可能暴露在全銀河的面前:在帝皇無理的要求和戰帥的忠誠之間尋找好平衡點已經夠難的了,至高卿們可不想再有什麼意外因素參合進來。
可現在看來,他們之前的努力都已經成了白用工,當荷魯斯決定向泰拉進軍時,高領主們慣用的四兩撥千斤,似乎已經,沒有任何的用武之地:比起政治的力量,現在更需要戰機和大炮發言。
“所以,與其討論這些,我們不如算算手裡還有多少籌碼。”
在又一次似曾相識的徒勞無功過後,最終還是由一向激進的法務部元帥羅爾,沉着嗓子,說出了那句人盡皆知的實話。
“若是隻有我們幾個,我可不覺得牧狼神會有心情跟我們談判。”
“這點無需擔心。”
雖然輔助軍元帥和海軍上將此時都正在前線,但事關泰拉的軍隊問題,在場的幾位高領主們其實都知道些深入的答案。
“雖然不得不承認,狼之國度在這四十年裡,的確以驚人的效率擴張了他們的軍隊,如今在荷魯斯麾下服役的凡人輔助軍可能是諸多原體國度中最多的一個,也遠比我們的軍隊還要多: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們沒有一戰之力。”
“無論是我們,還是原體中的四個超級大國:荷魯斯、摩根、羅嘉與基裡曼,如果只問凡人軍團,那我們的軍事力量處於同一階層,彼此之間並沒有拉開差距,全面戰爭的結果只會是互相毀滅,戰帥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
“當然,基裡曼要差一點。”
有人笑了起來。
“他在過去的四十多年裡,已經在五百世界原有的軍隊中進行了數次大規模的裁軍,大量的凡人軍官和士兵退役或轉業:雖然那些阿斯塔特戰士在成爲文官後,依舊保有着戰鬥的本能,但凡人軍隊的傳承不可能不受影響。”
“誠然,五百世界依舊保持一支足夠精銳的凡人常備軍,但他們的人數無法撐起大規模的戰爭,用於快速行動和治安戰倒是足夠,可如果要真的掀起大戰,留給他們總動員的時間可不算多:而且基裡曼也很久沒讓他們投入實戰了。”
“別幸災樂禍了:留給我們總動員的時間也不算多。”
法務部元帥揉了揉他粗糙皮膚的太陽穴。
“第六軍團和第七軍團:他們會是接下來的重點。”
“黎曼魯斯閣下是不會讓任何軍隊進入太陽系的。”
內政部長斬釘截鐵。
“這點毫無疑問。”
“至於多恩閣下:這些年他都在泰拉上,他了解我們的難處。”
“但問題是:足夠麼?”
“只靠這兩位原體和他們身後的軍團,能夠牽制住戰帥嗎?”
“……”
一時間,議會廳陷入了死寂。
直到一個如岩石般堅硬的聲音用響亮的腔調回答了他們。
“足夠了。”
衆人的目光隨之望去,他們看到了掌印者從只有他才能出入的那扇小門中緩步走了出來,而在旁邊另一扇更大的門裡,穿着便服的帝拳之主,正用堅定不移的目光掃視着在場的所有人。
多恩繼續開口。
“早在烏蘭諾上,帝皇就已經下達了絕對的命令:無論是誰,在沒有得到掌印者,黎曼魯斯和我的全部肯定之前,都不被允許率艦隊進入太陽星域,但凡有違背者,無論其官職和理由爲何,皆可視爲人類的叛徒,帝國的敵人。”
“屆時,天下共擊之。”
“荷魯斯也不會例外。”
此言一出,整個議會大廳的氛圍都爲之輕鬆了一瞬。
沒來由的:雖然明知道多恩長久以來都與荷魯斯交好,但是由他親口說出的保證,依舊可以讓高領主們這羣疑神疑鬼慣了的老狐狸們感到真正的心安。
“我們對您毫無懷疑,大人。”
內政部長點了點頭,同時向掌印者鞠躬致敬。
“我們只是在爲了戰帥大人這突兀的行動而感到擔憂。”
“我知道。”
多恩沒再發言,他從不喜歡在這個地方說話,而接過了主導權的赫然便是馬卡多:他的手裡還握着原體親自送來的那封信。
“事實上,好消息是:荷魯斯並不打算僭越這條規則。”
他將信件放在桌上。
“事實上,他主動以兄弟的身份向多恩發來的這封信,信中內容先是闡述他的目的:前往泰拉,確定帝皇的安危與所在,其次就是完整的記錄了他此次前往泰拉上洛的全部流程和步驟,並保證自己將嚴格遵守其中的每一步。”
“……”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擔憂的高領主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您是說:他真的不打算率領艦隊進入太陽星域?”
掌印者點了點頭。
“只有一艘船:黎曼魯斯還得率領艦隊去護送他。”
“但要注意,這並不意味着狼之國度依舊是無害的:荷魯斯已經動用了他全部的力量,從暗黑天使與影月蒼狼的北部邊界,到距離神聖泰拉最近的哨站,所有的觀測點都在彙報,整個狼之國度的軍事力量正大規模地部署到前線。”
“雖然荷魯斯只會帶着他的復仇之魂號駛入太陽星域,但是在太陽星域之外,一支足以挑起銀河戰爭的大軍,隨時都會注意着牧狼神的命令和安危:他們的數量多到了第六軍團都毫無辦法,魯斯的求援信已經擺在了我的桌上。”
高領主們沉默了。
然後,法務部元帥先開口。
“所以,這就是戰帥……”
說到這裡,法務部元帥突然對他的用詞斟酌了起來。
“願意以身……我是說來此單刀赴會的原因。”
“不。”
掌印者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停留在信件的最後一段,那是一排簡潔的人名。
“他真正的倚仗,就在他所搭乘的復仇之魂號上。”
“除了太空野狼、帝國之拳、千子和那個被抹去的軍團外,荷魯斯向駐守在銀河各方的每一個原體和軍團都發出了邀請,邀請他們加入自己的行動:可悲的是,他所有的血親都回應了他。”
“至少在現在:他們都願意聽從戰帥的指令去統一行動。”
“荷魯斯已經做到了唯有帝皇才能做到的事情。”
“福格瑞姆、察合臺可汗、聖吉列斯、莫塔裡安、伏爾甘、科拉克斯和阿爾法瑞斯:他們現在都正待在復仇之魂號上,且將與戰帥荷魯斯一同來到泰拉,要求親眼見到他們的基因之父。”
“除此之外。”
“莊森派出了考斯韋恩。”
“摩根派出了拉納。”
“康拉德派出了塞維塔。”
“羅嘉派出了安格爾泰。”
“基裡曼派出了蓋奇。”
“安格隆派出了卡恩。”
“至於其他原體,也都依次派出了他們最信任的副官:現在的復仇之魂號上搭載着除了泰拉之外的所有帝國意志,而荷魯斯將帶着他們站在我們的面前,質問人類之主如今到底身在何方?”
“……”
再一次的,發現自己有多麼無力的高領主們面面相覷。
“那……我們該如何迴應他?”
“我已有方案。”
掌印者先是隱晦的瞥了一眼在他身旁的多恩。
“無需加強防備,放復仇之魂號進來,降下虛空盾,我將帶着誠意去與戰帥交談。”
“誠意?”
這個詞讓在座的高領主們有些不安的皺起眉頭。
“請恕我直言。”
凱爾西大着膽子發問道。
“您:知道帝皇在哪了麼?”
“……”
掌印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只是仰起頭來,一聲輕微的嘆息回到在旁人的耳邊。
“這個……”
“不是你們該關心的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