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野要被氣死了!
剛享受了兩秒鐘的溫存,就被那個渣痞鬆淵給攪了局。
“嗷~”【我去殺了他。】
白釉趕緊追着小熊的腳步衝出來,擋在他身前,對着小熊小聲嘀咕,
“你不要命了,那可是風神,我現在可打不過他……”
對小熊說完,白釉理了理衣衫,揹負着手,拿捏着司雷殿睥睨天下的模樣,指着鬆淵的鼻子,
“胡說!”
“那風神令是天道給我的,也沒說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個夏日扇風乘涼的破東西!”
風神鬆淵一襲墨衣,長髮披在身後,狹長的眸子多情又浪蕩,他搖着一把摺扇,輕嗤一聲,
“這破東西里面,融了本神的一魂一魄!不然你能調用我風神殿所有執事,爲你送風?”
“嗷~”【能給我家白釉送風,是你們八輩子祖宗的榮幸,還敢在這裡胡攪蠻纏,看我不砍死你!】
小熊又是一聲怒吼。
Www★ tt kan★ ¢ O “可不敢,可不敢,”白釉捂着小熊的熊嘴,小聲說,
“你乖點啊,把尾巴夾好,等我厲害了再跟他叫板,不然他把你片成片烤着吃了……”
江明野好鬱悶……
青雲山的時候,鬆淵算是他半個徒弟,只要他出手,十招之內能讓他親媽都認不出來,現在被白釉要求夾着尾巴做熊……
白釉安撫完他,繼續強硬地對鬆淵說,
“我不管,反正現在風神令也用了,你要是覺得委屈,就等我神力全盛,也送你一雷神令,我殿中那八個執事,任你召喚。”
“白釉,你真的要如此不講理嗎?”鬆淵收了調笑,帶着幾分狠戾。
“我,”白釉指着自己,冷聲冷語地說,笑得大大咧咧,寫明的就是要耍賴,
“木得感情,不講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
“你當真要這樣耍賴?”鬆淵挑着眉,聲音沒有惱怒,更多的是成竹在胸。
三十六計走爲上,白釉仰着頭,好一副橫行霸道、日天日地的刺頭模樣,一句話都不願多說,陰陽怪氣地瞥了他一眼,就要拉着小熊就要離開。
鬆淵卻同樣冷笑一聲,手中結印,浩蕩的風聲在天地之間,響徹九霄,
“九澤大荒,六界四海,聽雷,聞風,請!神!”
“鬆淵!咱們這點兒私人小事,你!……卑!鄙!”白釉來不及阻止他,只能氣得跺腳。
請神令,神明有冤屈不甘,請六界尊者評理的神令。
請神令出,六界尊者和掌權者紛紛現身,倒也不是親臨,大多是投了個影子,落在了極地灰濛濛的天空中。
連被江明野劍意樊籠困住的魔尊青鴉,也從虛空中緩步走來,他脫離了樊籠的囚禁,只不過腳上還留着一副鐐銬,在大雪中,臉上帶着陰冷的微笑。
“風神,出關了?”
天道坐在精美的飯桌前,面前擺着神界美餚佳釀,對面坐着月老,兩人像是在對飲,臨時卻被鬆淵請了過來。
“天道在上,”
鬆淵禮數週全,收了一身的痞氣,文質彬彬,
“八千年前我抽了我一魂一魄,練成風神令,作爲聘書,求您轉交雷神,”
“我因此損了身體,閉關多年,今日,雷神用了風神令,那便是收了我的婚書,我讓她跟我成親,她不肯,還望您公正決斷。”
天道點了點左邊的椅子,白釉剛要坐過去,誰知道那帶着鐐銬的青鴉卻捷足一步,安穩地坐在了桌子旁邊。
白釉狠狠跺了跺腳,帶着江明野坐在了右側。
天道搖頭晃腦,捋着鬍子,眯着眼睛,好似已經睡着了,月老看了他一眼,手上拿着一條紅線,笑眯眯的對兩人說,
“甚好,風與雷本就是絕配,幾萬年了,風神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來來來,我親手編的紅線,賜予你二人……”
白釉惡狠狠地把紅線從月老手中搶了過來,拽了半天都沒有扯斷,最後乾脆塞給了江明野,
“給你吧,以後有看上眼的小母熊,就拿這個破玩意給綁回來。”
“雷神,你何須這般粗魯啊,”月老慢條斯理地說,
“大婚當日,你看上的那個人間小白臉江明野,當衆逃婚,六界盡知,神界臉上無光,現在風神願意站出來,全了你的面,也全了神界的臉,我們這也是爲了好……”
白釉冷笑一聲,
“我很好,而且已經不能更好了,至於臉面?”
“我一張好臉好皮,不多也不少,最擅長給臉不要,鬆淵堂堂風神殿主位,更不是什麼二皮臉,自然也無法來全我的臉面。”
“雷神,女大當嫁,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
“這話你別勸我啊,是我不想成親的嗎?我踏馬大婚當日被人鴿了,我心裡好受嗎?”
白釉說的自己好不委屈,然後她話鋒一轉,
“你一個月老不是最會幫助善男信女的嗎?你倒是幫我勸勸那個跑了的江明野啊,我願意的啊!”
“你倆真的不合適,都是孤高清寡的性子,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我當了這麼久的月老,結了幾個億的姻緣,我姻緣簿上的內容會出錯?”
月老苦口婆心地說。
白釉站起來,低眉頷首,倒是有幾分像是個懂事的小輩,
“這樣說來,還是您經驗豐富,倒是我太沖動了,”
月老眼前一亮,他還以爲雷神得多難勸呢,沒想到不過兩句,她就要服軟了?
“我給你賠禮,天寒地凍的,對您這樣的最善於倚老賣老的人來講,最是難熬,來來來,”
白釉在一桌子的美食裡,挑了一塊老薑,扔到了他的骨碟裡,
“總有些德高望重的說,冬吃蘿蔔夏吃薑,可見姜可是個續命的好寶貝,你剛纔真是殫精竭慮的爲我着想,大恩無以爲報……”
“我一會就去雪山裡挖,給您做一道雪山水釀老薑送月老殿去,”
“我也是爲了您的身體好,您可千萬別……不、識、好、歹!”
月老被一口老薑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白釉站在暴雪之中,風霜劃過她絕美的臉頰,
“我的婚事與各位無關,我說過,我夫是江明野,那麼他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只要我認,他永遠都是!”
“至於維護神界臉面,靠的是拳頭,不是婚事,”白釉轉向鬆淵,
“今日之事由我用了風神令而起,我還你一個便罷了。”
說完,白釉就要裂魂鑄令。
“等等,”天道像是終於睡醒了,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逝,化作濃濃的慈愛,
“白釉乃我親女,誰敢逼她裂魂?”
天地萬物噤聲,大氣都不敢出,白釉好一番感動,天道和藹地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說,
“你承了風聲的婚書很好,你看上的那個江明野,我十分不喜,”
“鬆淵這孩子是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你嫁他,我放心,擇日不如撞日,爲父爲你們主持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