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晚宴,其實就是在遊艇裡隨便玩玩。
有的聚在一起唱歌喝酒逗弄弟弟和妹子,有的聚在一起開水上摩托。
不一會,一架直升機帶着巨大的轟鳴聲降落,一個身形窈窕,一聲珠光寶氣的女神款款走下飛機。
颶風捲着她的裙襬,無數金銀碎屑圍着她旋舞。 wωw⊙ttka n⊙¢o
金銀鋪路,她緩緩走進白釉所在的房間,眼眸一轉,卻背手彎腰,目光炯炯看着輪椅上的江明野。
“姓姜啊,果然是個小美人兒~”
她湊近江明野深深地嗅了一大口,帶着幾分滿足,
“好香啊。”
然後便驕矜地坐在了白釉的身邊,仄着眸子看了她一眼,
“臭死了!”
來者是當屆財神,雖然與白釉打交道不多的,但是,白釉也知道財神對財富的靈敏嗅覺。
她馬上歪向江明野,這個房間不少人勾肩搭背地喝酒說話,她只能靠的極近才能讓他聽見,
“連那個錢串子都說你好聞?你到底有多少錢?”
江明野湊上去就竊了一個香吻,然後不屑一顧地說,
“要不是嫌佔地,這樣的遊艇……我能擺滿太平洋……”
“哎,小美人,”
財神探着頭過來,靠近江明野,色眯眯的眼珠子在他身上亂瞟,
“咱們聊聊大盤啊?”
江明野烏黑的眸子,瞬間閃現出幾分驚慌失措,手指蜷縮着,緊張又小心翼翼地拉着白釉的裙角。
眼中的水汽氾濫着,仰着脖子,喉結不自然地滾動着,聲音帶着委屈和不安,像是受驚的小鹿,
“尊神,我怕……”
白釉懵了……
她雖然身在演藝圈,但是實在不會接戲啊!
誰知道江明野現在在飈什麼演技!
【嘖嘖,可真是小情人啊,我見猶憐。】
【凡間竟真有這等極品男子,怪不得雷神都思凡去了。】
【瞧瞧人家那勾人的樣子,引得兩大尊神搶他。】
【禍水禍水!】
江明野見自己給的情緒太多了,白釉接不住,乾脆拉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在外人看來,卻是一番揉揉小心肝的狎暱模樣。
白釉咬了咬後槽牙,帶着幾分無奈,
“你要喝O泡果奶嗎?”
江明野同樣咬着牙下了決心,
“也不是不可以!”
見兩人如此親密,財神眸中的精光更甚,剛要說什麼,妖帝和冥王卻舉着酒杯過來,江明野只好放了白釉,讓她去處理些正事。
白釉剛剛起身,江明野就被圍了起來。
這裡人多眼雜,燈光晦暗,不少人喝多了,堪稱羣魔亂舞。
這種場合,江明野雖沒有去過,倒也聽說過,眼看着剛纔還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已經動情地滾在地上接吻,便知魔尊的場子,定然不會乾淨。
輪椅被幾個本事不大的小神仙推着往遊艇深處走去,一看他們身後珠光寶氣、金光熠熠,他便知,是那個接掌財神殿沒多久的小財神。
果然,一間奢華至極的房間裡,珠光寶氣的金色魚尾服,包裹着美豔財神曼妙的身姿。
她側臥在牀榻上,手指尖拎着他的下巴,
“小美人,快說說,你是怎麼掙那麼多錢的?”
江明野甩了甩頭,繞過她的手,轉而,向着空氣劃了幾個筆畫。
隨即……
白釉身處的六界權力中心的頭頂,便出現了一行清雋的小字,
“釉釉,她捏我下巴。”
白釉瞬間便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果然,妖帝冥王都悄悄地瞄着她的神色,旁邊的魔尊,徒手捏碎了一隻金樽。
白釉將他堪比書法大師的字跡抹去,未做任何迴應,繼續聽妖帝報告大妖元氣的公務。
不消片刻。
白釉的頭頂便又浮現了一行小字,
“釉釉,我的外套被脫了……”
這樣文字直播的方式,實在過於稀奇。
房間裡所有神志還算清醒的人,都仰着頭往這邊看來。
【好字!】
【筆酣墨飽、筆走龍蛇,果然是一手好字!】
【古意盎然,世間還有人有這一手書法,絕啊!】
白釉繼續拂袖,將這行震驚四座的小字拂去,揹負着手,滿是威嚴地說,
“隔空傳字都會,還不能敲碎財神的頭,自己出來?”
像是聽到了白釉話語中的慍怒,他的文字沉默了半晌,白釉剛剛抿了口他早早準備好的桃花釀,眼前便出現了幾道線條。
寥寥幾筆,匆匆勾勒,卻着實傳神。
一個瘦削虛弱的男子,被幾道金光四射的捆仙繩緊緊鎖住,繩子上滿是駭人的血跡。
江明野極擅丹青,男子的掙扎和不甘被簡單的幾筆勾勒地生動極了。
畫面分陰陽。
給外人看着,只是一個被困住的身影。
給白釉看着,卻添了一張他渴望被救贖的臉。
烏黑的眸子寫滿了痛苦和希冀,像是穿透了時空,將自己傷痕累累地撕裂在她面前,等待着她的垂憐。
“夠了!”
情緒被那人的筆觸攪動得完全不受控制,怒火燃燒了全部的理智。
白釉爆呵一聲,一道煙青色的殘影刮過,她已經來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青鴉幾人追着白釉也跑了過去。
白釉一腳把房間的牆整個踹塌,灰塵簌簌而下,財神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她一把將輪椅上的江明野護在身後,陰沉的烏雲在偌大的房間裡集聚。
白釉的臉色沉地嚇人,以她爲中心,幾道明晃晃的閃電不斷碰撞。
江明野躲在她身後,像是找到靠山一樣,探出半個身子,指着急急趕來的青鴉大聲說,
“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拐過來的,讓財神對我圖謀不軌的也是他!”
白釉知道自己該走戲了!
不由分說,她手中的閃電瞬間擰成了一股駭人的粗壯雷鞭,妖紫色的雷鞭狠狠一卷,將對面的魔尊青鴉緊緊捆住。
“田白釉,你明知道不是我!”
青鴉的周身也縈繞着滾滾魔氣,雷聲陣陣,他身上的上古大魔尖嘯的聲音同樣震耳欲聾。
“我司雷殿拿人問罪,還需要什麼藉口嗎?呸,”
艹,說錯詞了,無法無天習慣了,白釉把他辛辛苦苦給的“藉口”都忘了,
隨即,她趕緊又冷着臉,滿是威儀地怒斥一聲,
“我司雷殿拿人問罪,還需要什麼證據嗎?”
她殺瘋了的眼睛看着身邊的妖帝等人,
“不想死的快些躲開!”
說完,一聲驚天怒雷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魔尊青鴉身上。
在白釉這等殺神面前,魔尊連防護的份都沒有。
他被白釉的雷電狠狠捆住,只能眼看着白釉引導着越來越粗壯的雷電向他猛轟。
在人間,白釉的神力還有些壓制,在這樣六界不管的地方,她簡直火力全開,整艘巨大的遊艇都像是飄搖的小船,時刻都即將翻覆。
雷神一怒,地動山搖!
在白釉身後,被緊緊護住的江明野,卻調轉了頭,旋着輪椅的輪子,往一片濃烈的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