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生自滅,瘟疫?

自生自滅,瘟疫

雪鏡風摒退了左右,獨身遊走閒庭,腦中不由得回憶起了方纔水月所說的婚姻自主,心中不由爲此嗤笑了一聲,他們婚姻可以從自己這裡得到保障,那自己呢?看來只有跟天爭取了。

雪鏡風已經清楚地感受到擺在面前的壓力了,這如這繁重加身的服飾,以往她喜愛穿就簡單的衣服,但是如今因爲環境、身份的轉換而變得輕鬆不得。

想到近來朝中大臣已漸漸關注起她的婚姻問題,選秀入駐後宮的事情,無論是在雪霓還是百花國都已迫在眉睫,想要避免這種情況或許她的確可以想很多方法,可是現在的她不僅只是雪鏡風,還是這二國之主,肩系的責任與義務並非一加一等於二這般簡單了。

選秀也許堅決一點就可以躲開,可是今日柳陌白的話,讓雪鏡風意識道,如今百花國與雪霓國七分天下,而她卻佔有其二,而她擁有這麼大的權利在手必然會惹來各國的窺視,首先採取的普遍方式便是聯姻,以他們的如意算盤分析,只要“嫁”給她,便等於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可輕鬆得到雪霓與百花兩國。

而百花國現在便是四面楚歌,七國中最爲脆弱而且地勢上觀看亦是被衆國包圍。雪霓國亦是勢單力薄,沒有多餘的能力反抗別國壓境,一不慎便是巢傾覆卵,毀在她手中。

想了很多,也分析了很多,但是這些問題都不是最主要的,表面上以她的國力對抗別國的侵犯無疑是以卵擊石,不過她雪鏡風偏偏就慣於扮豬吃老虎,他們所看到的表面永遠不會存在,因爲她已經將一切壓得很深很深。

方纔喝了一些酒,沿着湖邊漫步着,雪鏡風感覺視線有些朦朧,但思緒仍舊清晰,停下腳步,感到清風徐徐拂過她有些滾燙的臉,嗅着旖旎馨淡的花香,蔓延的思緒不由得又回憶着方纔那個竹筒內的消息。

她真正憂心的是那股她一直摸不清探不進底的神秘組織,最近七國不多不少都有一些變動,柳隨風究竟是誰擄走了,天簌國最近頻頻發生一些禍事,派去的細作將消息傳了回來。根據他們的描述,雪鏡風猜測他們可能就是淳于兮兮所說的叫“覆龍”的組織實施的,其中最新探得的消息是柳隨風可能被擄去的蠱城。

要去救他嗎?天籟國的人恐怕不會出手吧?他能等待的人只有她了不是……

雪鏡風勾脣笑得淡薄而輕悠,就像一片任風吹散的雲般自由,緩緩闔上眼,張開雙手,頓時夜風簌簌地灌吹進她的衣袍,寬大有衣袍便似蝶翅展揚着,沒有預警,她便無一片鴻毛般輕忽地仰身朝湖中倒去。

“風兒!”她的表情那般輕鬆自在,根本沒有在意自己即將落水,但就在她身體即將觸到湖水時,一雙有力的雙手緊緊抱住了她,那股馨香熟悉的薔薇花香躥入她的鼻翼,雪鏡風頓時眉眼一鬆,兩人身形一個轉換,他擁着她,承受着沉水的壓力與她一同掉進冰涼的湖水中。

在碧綠的湖水中,浮光粼粼,斑斑月光灑落在湖水四周,而雪鏡風這時方輕然睜開了眼睛,入眼湖水斑斕的水紋正映在對面那張笑意融融的臉上,他曾說過,所以無論她是要去哪裡,他亦會隨着她的,雪鏡風也緩緩笑了起來,浮動的絲絲秀髮像水草散開來,雪鏡風遊動至他面前,拉住他漸漸下滑的身體,溫柔地捧着他的臉,嘴脣微張。

笨蛋,爲什麼要跳下來?

御神狐鳳眸輕挑起來,魅惑的雙脣揚成一個絕美的弧度,輕吐道。

我想到有你在的地方,甚至包括是地獄。

雪鏡風雙眸一斂,笑容頓時有點甜蜜有些感動,還有一些她從來不曾浮現過的愧疚感。

妖孽,這世上除了血緣至親的母后,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所以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

御神狐突然湊近她,輕輕地貼在她的雙脣之上,雙睫眨了眨,便退開了,笑得那麼認真那麼溫柔。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像現在這樣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就滿足了。

握起他的手,雪鏡風貼近他,閉眸主動吻了上去。爲什麼你總是讓我對你感到心疼,你的好已經超過我能承受的範圍了?

御神狐勾脣一笑,根根分明的長睫微揚,帶着染上絲絲情意縈繞。

那是因爲我愛你至深,已深入骨髓,難以自拔了,風兒你是否能感受到呢?

水中兩人如魚般,交換着彼此的氣息,難分難解。

這時一陣吵雜聲音傳來,湖面上似乎有些騷動,雪鏡風回過神來便牽起御神狐的手遊了上去,眼中似乎曾有過什麼,但是湖水也已洗刷掉了,有的只是平復如初,但是那顆心卻沉沉地記住了。

兩人突水而出,雪鏡風見湖邊站着一片焦急的宮女,很快遠遠就跑來一大羣禁衛軍,所有人在見在雪鏡風安然無恙在水中浮起來時,都怔神愕然不止。

“陛……”

“朕沒事,你們回自己崗位吧。”一個拂水躍起,牽着御神狐的手他們已立在衆人眼前,說完,只覺眼前一花,帶着蘭麝混着曇花香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擡眼便見花景顏攬着她肩膀,一雙墨瞳帶着心疼與擔心。

“大叔,我沒事。”

他伸出修長而漂亮的手指撫過她額間的水,雪鏡風不經意間卻避開了,她對自己的反應一怔,猛地擡眸果然看見花景顏眼神中的受傷一閃而過,但他仍舊若無其事地笑着,雪鏡風抿着雙脣,朝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們的御神狐道:“多謝彩雲國皇帝相救,朕感激不盡,日後自當報答,如今請儘快回行宮吧,以勉受寒。”

說完,便躍身離去,不再去看那兩雙讓人窒息的眼睛。

待雪鏡風離去,御神狐的臉徒然冷了下來,他聲音沒有一絲起伏道:“花皇夫,風兒已經是朕的妻子了,你如今的行爲不覺得有些於禮不合嗎?”

花景顏仰起臉,任那比寂寞還冷然的月光落在他的精緻臉上,笑得有些苦澀與義無反顧道:“即使丫頭是你的妻子,那又如何?她是二國的帝君,你以爲以她的身份真的可能只有你一個男人嗎?我別無所求,即使她有了你,我也只是祈求能待在她的身邊,陪她看日出日落地過着每一天便好,我不會束縛她的。”

御神狐那張嫵媚的臉在月光映襯之下,暈染得晶瑩如玉,上身衣袍已經透溼,清涼的水汽透過薄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長長的長髮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

他聞言僅是勾脣極淡的笑了一聲,微眯起那勾魂動魄眼睫道:“這些事情朕早就知道了,但是你以爲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的嗎?別以爲自己有多受傷,既然你心中早已有了這種覺悟,就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好,別給朕的風兒添麻煩。呵呵,順便提醒你一句,那些‘惡狼們’都一一‘出籠’了,如果守不住便只能自己吃素了!”

說完,御神狐撩了撩溼發,轉身便走,而花景顏卻怔然道:“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這些話與其說是警告,他更覺得是一種提點與縱容。

御神狐頓步,立在繁花庭院沒有回頭,只留了一句讓花景顏久久無法回神的話便離去了。

“只要是狐的風兒她想要的,狐都會一一捧在她的面前,狐已經愛她愛得連自己都不在意了,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

是這樣嗎?花景顏徒然笑了起來,那一刻他從御神狐身上深深地感受到一件事情,就是他的愛遠比自己來得通徹,他包容着風兒的一切,甚至連她的感情也一併包容了,想到風兒有他在身旁,那下意識避開自己觸摸的舉動,他便知道在風兒心目中,御神狐的地位牢不可固。

但是他卻不嫉妒了,因爲御神狐的確值得風兒傾心相護,能爲她的幸福而幸福的男人,這世間並不多了,便何況是如此一名呼風喚雨的男人。

“丫頭,大叔亦會如御神狐一樣,爲了你寧願忘了我自己,只爲能讓你不再煩憂。”低低的聲音,就像是被風一吹便散了,但是隻有花景顏知道,這是如誓言一般的堅定的承諾。

夜宴已過,按理使臣擇日便要歸朝,可是除了旱獺國趙丞相,其餘幾國的使者都有意無意地拖延着迴歸時間。

雅夫他們時間又開始忙碌起來了,只因上次暗中請求女皇幫了個忙後,她便有了藉口使力地敲詐他的剩餘勞動力。所以那些個尊貴的使者,他也顧不暇及了,那名彩雲國國主近日身體抱恙自然得留在宮中修養着,這其餘的幾位則由禮部尚書接待着……

天微亮翰明殿

雪鏡風優雅的落座在龍椅上,從容的眼神看着文武百官。

今日早朝倒是挺熱鬧,太監總管將數十本奏摺恭敬放至雪鏡風面前。

“當下百姓安居樂業,國家富庶,四方安平,恕微臣直言,近日卻覺朝中官員屈指可數,難以將政事面面俱到。”吏部尚書柳月娥上前作揖行禮道。

柳月娥算是如今朝中少有的有能力的女官之一了,她政績與守行都是讚譽有加的。

此時,衆臣自然想到先帝祭奠時女帝將所有投變的官員全部處絕,便暗自後怕了一身冷汗,好在當時沒有選錯邊。不過因爲重多官員流失自然一些部門缺人。

“准奏,柳尚書,朝中人才急缺,不妨開科試。”雪鏡風早已擬好旨,畢竟她也知道一手便處絕了數百名官員,當然因爲三元老一直都在培養着人才,所以朝中重要的官員都沒有叛變。

太監總管立即宣旨道:“朝興之本在於賢臣,朝廷將開設科舉之制,此爲分三等,初等,乃公考,凡我子民符合條件者皆可參選,實爲廣而納賢之舉;中等,乃吏考,由考官出題,初考優異者可參考,之爲知其能而取其長,知人善任之舉;高等,乃殿選,由朕親試之,爲朝之選調,官之升遷之法。”

柳尚書跪在地上,第一次聽聞如此詳細的科舉,以往便是由鄉中選舉後,在朝中統一考試便可,如今倒是分佈更爲清晰而明確。

“臣領旨。”柳尚書聲調略爲高亢,心中認定女帝果然是政治家。

“臣秉,邊疆戰事未定,臣認爲當未雨綢繆,儲備軍需戰用之糧草兵器,此需各部配合,望陛下恩准。”蒼擎上前啓秉道。

由於百花國暫時無能領軍統帥的人,於是雪鏡風便暫時將蒼擎留言在百花國效用。

這時戶部陳尚書也上前道:“啓奏陛下,您命工部所轄軍器、糧草、軍用器物已然備全。”

耳邊聽着太監總管的聲音,單手伸出接過蒼擎的奏摺,淡然一笑。

“蒼將軍,還有何事?”

蒼擎微愣,片刻便跪地道:“臣替軍中所有將士謝陛下。”

太監總管掃視一週,便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臣,還有奏。”朝太傅揚聲上前。

雪鏡風一聽他的聲音,便知道所謂何事,便道:“朝太傅,朕還有要事,退朝吧,有要事明日再奏。”

不再聽他喋喋不休的勸婚,選秀。

想到前幾日關於南方大量涌入乞者與難民入帝都,派去查控的人仍末有迴應,恐怕事情不簡單。

緩步走在迴廊中,宮女們安靜垂首隨之其後。

爲何婧後與葉星瞳他們仍舊沒有抵達百花國呢?明明雪霓國早傳來書信言明他們已經出發了。

算算日子再如何拖沓也該到百花國邊境了不是嗎?

她已經派了幾撥人馬去探聽,想必不用多久便能收到消息了,不知爲何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看着桌面那一疊疊的奏摺,雪鏡風星眸眨都不眨便隨手扔給了花景顏與御神狐。

只見在雨花石簾後的兩人正執筆替雪鏡風批閱着摺子,看見又是一堆送進來,兩人不由得同時不滿地喊道:“風兒(丫頭),別太過份了,到底你是皇帝還是我們倆纔是啊?”

雪鏡風輕撫突突腫漲的額間,朝他們輕雲淡笑瞥了一眼,挑眉道:“妖孽你不是已經當皇帝了嗎?現下亦不妨嘗試一下當皇帝的滋味,順便替我分勞一下,反正那些成堆的催婚只怕到了我手中,只會變成碎紙……”

還沒有說完,只聽到“嘶啦”一聲,那一本本催婚的奏摺被御神狐輾了個粉碎。

“看來到它到了你的手上,那逃不過這命運呢?”雪鏡風見此嘴角一抽,無奈搖頭道。

“風兒,狐稱病不回國,可不是來這裡處理政事的!”御神狐有氣無力地趴在軟榻之上,妖魅長髮發散落一地。

“最近事情忙,大家一起處理政事正好也可以順便陪你,一舉兩得,對了,你不是去煉獄谷處理事情了嗎,什麼時候登基爲皇了?”雪鏡風掃落如風捲殘風,快速批閱一本後,看了他一眼問道。

“大皇兄爲奪皇位下毒弒帝,父皇已甕,如不是狐手中擁有着他們所有人不知道的傳位聖旨,恐怕大皇兄的陰謀早已得逞,風兒,此事不簡單!”御神狐突然正色地步出御書房。

雪鏡風擱下毛筆,遂問道:“如何不簡單?”

“大皇兄生性懦弱,做事畏手畏腳,但此次的事情卻做得如此乾淨利索,着實不像他的作風呢,並且狐查出有一段時間他經常秘密跟一夥神秘人接觸。”伏在她的身上,御神狐尖細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軟軟說道。

“最近各國都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並且全都不是一些小事,就不知道是七國中人所爲,還是有人想對七國動手了?”雪鏡風沉吟着,同時心中亦有猜測懷疑的對象了。

“丫頭,婧後他們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是否是出了意外?”花景顏此刻有些憂心這事。

“我派出去的人尚末傳出消息,不過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了。”雪鏡風面無情緒,實則心中卻如翻江倒海。

“那丫頭……”

“事情已經發生了,便冷靜地想一想對策,等有消息後再做確認,先將眼前的事情做好。”雪鏡風表面看不出什麼波動,只是她握筆的手卻緊了緊,她明白現在着急也沒有用,能做的只是靜觀其變,尋找線索。

葉星瞳、墨漓相、淳于兮兮甚至婧後他們幾人的武功皆不弱,按理不應該如此輕易被擒纔對,或許是出了別的什麼事情也不一定。

心中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是那顆無法安定的心卻不安地騷動着。

日落暮色。

花景顏與御神狐不覺有些奇怪雪鏡風的動靜,走出來一看原來雪鏡風已然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看來,丫頭好像很累了?”花景顏拿起玉錦長肩披在雪鏡風身上,眼中有着憐惜。

御神狐溫柔吻了一下雪鏡風鼻尖,轉身走進簾後道:“沒辦法,最近邊城騷動越來越頻繁,說是關外遊民趁機作亂,可是誰不知道這只是別人製造的假像。”

攤開一本奏摺,他又道:“風兒憂心的蠱城最近也不平靜,帝都近幾日便大量涌進難民與乞丐,戶部與兵部亦加派人手正在處理,但是如果再不抑止人口的膨脹,帝都亦將量成一股禍事。”

花景顏亦翻開一本奏摺,幾眼後即驚道:“御神狐,事情恐怕更復雜了!”

御神狐放下筆,擡眸望着花景顏道:“怎麼了?”

花景顏合上奏摺,臉上帶着一抹沉重,嘆聲道:“難民已發生大規模的病變,一日便已有百人倒下,連御醫都查不出病因,只猜測是瘟疫,鄭大人請準,將難民全部移出城中,隔絕於外。”

御神狐雙瞳一怔,取下他手中的奏摺一看,凝目道:“他的意思不就是讓難民自生自滅?那這數千人……”

他還沒說完,奏摺已一陣風落入雪鏡風手中,她一目十行閱完,雙眸一稟,朝殿外揚聲道:“急宣太醫房院從五品以上的御醫,還有戶部官員一同前來覲見。”

手中緊攥着明黃的奏摺,雪鏡風目光幽幽地望着空氣,輕喚道:“焰一。”

一名黑衣裹身的暗衛跪直雪鏡風身前。

“陛下。”

“從蠱城的暗衛可曾回來?”

焰一僵,半響沉聲道:“六名暗衛皆失去聯繫。”

雪鏡風斂住眼中霧起雲涌的風暴,一揮手,暗影便再次隱入黑暗中。

“風兒,六名暗衛想必武功皆不俗,久至不歸,恐怕已遭遇不測,這說明蠱城已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了。”花景顏凝色出聲道。

雪鏡風沉默地放下奏摺,跨步坐至龍椅金座,半晌才道:“如果是瘟疫,事情便麻煩了。”

此話一出,御神狐與花景顏兩人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很難看。

不時,太醫院的御醫與戶部的官員皆跪至而來。

“帝都這些難民由何人負責?”雪鏡風問道。

一名嬌小的女子,上前作揖道:“臣仍戶部侍郎,丁尋,此次難民乞都的安置,住食與遣送皆由臣負責。”

“那這次負責查看病情是何人?”

一名白衣衣袍老者,上前哆嗦一聲上前回道:“是微臣負責。”

看服飾只是名普通的醫官,雪鏡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輕不重道:“瘟疫的結論可是你獨自一人下的?”

老者醫官只覺無限的威壓從上傳來,不由得跪下趕緊道:“是臣魯莽,確是臣一人診後所斷。”

雪鏡風雙目掃了一眼太醫院的所有人,衆人只覺連骨子裡都開始痛疼起來。

心中一驚,噗通皆跪於地:“臣等失職。”

雪鏡風嘴角帶着薄涼的笑容,不急不緩問道:“哦,說說失職在哪裡?”

從一品的太醫清珂雲慚聲道:“瘟疫此等大事,必須由多名太醫反覆診斷,肯定其真實性,再上報朝庭,快速處理解決。”

“數千人的命只在於一名醫官的一句話,你們不覺得人命在你們眼中太輕了嗎?”說不上嚴苛的說,卻讓衆太醫更擡不起頭。

“戶部尚書將難民們移至城外,並替他們簡易安置帳篷,隨後協同太醫們一同前去,將太醫們診斷的結果細緻記錄,並安照他們的交待處理,將已患病的人名,族籍詳細記錄。”

陳尚書躬道回道:“臣領旨。”

“退吧,迅速處理。”擺擺手,他們便彎腰快速離去。

雪鏡風緩緩地御書房轉了幾圈,突地擡眸看花景顏與御神狐道:“狐還有大叔,皇宮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這幾日我要閉關幾天,思索一些事情。”

花景顏與御神狐同時一怔,剛欲張口,雪鏡風便已不在御書房中了。

御神狐甩掉手中的毛筆,抿住灩紅的雙脣,哀怨道:“說走就走了。”

數日後,衆人見雪鏡風一臉蒼白,疲憊不堪從房中出來,並且派有重兵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便直奔出了皇宮。

百花國涼月城最近各處多間商鋪都閉門不接客,一些小商販亦不曾出來擺攤,乍一眼城街看起來有些荒涼。

一名藍衣面目清秀帶着淡雅笑容的少年,似沒有感染到這份低落,他看向街道不斷向城外蠕動的人羣,朝一名十二左右歲的少年,奇怪地詢問道:“這位少年,你們這一羣人是要去哪兒?”

少年木然地回頭,面色有些肌黃,手指有着厚粗繭,揹着一個包袱,看起來落魄不已,其實一羣向城外走出的人大多是他這副模樣。

看着青衣少年,裝扮雖不華貴,但是自有一股貴雅之氣,那少年眼含譏意,淡淡道:“不就是怕咱們這羣難民髒了地都這地,趕了出去而已,怎麼你敢上前,看看那家家戶戶都緊閉房門,難道不怕我們身上有病傳染了你?”

其它的難民都聞言都充滿敵意與防備地看向青衣少年,卻不料青衣少年亦就是雪鏡風笑得如沐春風,道:“在下無風,家無定所,身無長物,算來亦是難民行列,望各位多多指教。”

那名少年一愣,然後古怪地看了眼雪鏡風一眼,咕喃了一句:“真是個怪人。”

“在下正好也要去城外,不如咱倆結伴而行吧。”

少年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便自顧自開始走着。

他一路向城外走去,剛開始那少年一路笑着,一路跟着他,漸漸他發現耳邊竟少那清潤的聲音,奇怪地頓了一步,回頭看去只見她溫吞着腳步越走越落遠於身後。

見到他回頭,朝他微微一笑。

少年氣結,不想管他便繼續走着,可沒幾步,終是回頭跨幾步走到他身邊,氣道:“你是烏龜,這麼慢,等一下晚了,朝中發放的糧食就要補領完了。”

見他回頭,雪鏡風雙睫彎了彎,卻問道:“你叫什麼,我叫無風。”

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知道了,剛剛纔說過的,我叫五月,既然你也是難民,難道不着急今晚餓肚子嗎?”

雪鏡風認真地想了想,頷首道:“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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