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家“病夫”很勾魂
墨漓相沒想到她竟將他的反話直接順了過去,間接用來奚落他,聞言他那白皙得過分的肌膚在瀑布黑髮映襯下似無血色,但覺心口鬱結窒悶,淡紫色的雙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剛轉醒的身體顯然受不住疲累與些許情緒的波動,他視線漸漸陣彷佛,似一個漩渦將他扯進了黑暗之中。
雪鏡風剛掉轉頭,便見他闔上雙目暈厥了過去,好笑地瞟了眼妖孽,沒想到本殿的功夫見漲,幾句話就將人給氣暈了過去。
顯然她的眼神狐神狐讀懂了,他嗔了她一眼紅脣努了努,示意道:殿下就愛開玩笑,這人明顯是病得不輕,疲憊而昏了過去了。
雪鏡風但笑不語,這時寂靜無聲的室內,突然傳來地面摩擦輪子推動的軲轆聲,雪鏡風疑惑地轉過頭去,有些奇怪這是什麼造成的聲響。
這時像是瞭解雪鏡風心中的疑惑,耳邊傳來那妖孽呵氣如蘭的提醒聲,“呵呵,看來是蘭昀息來了,殿下可要小心點哦!”雪鏡風聞言,斂起了笑意,淡然清雅的臉多了一分專注望向門口。
要說,柳隨風跟墨漓相這兩個人,無論是從性格還是處事方式,御神狐可是很放心地在一旁當起觀衆免費看戲。可是蘭昀息這個人可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他素有枯骨生肉,起死回骸的傳言,他想要救的人,連閻羅都不敢搶,可是不得不提的是,與醫術相提並論,更讓人稱奇諱莫如深是他的毒,只要是他要殺的人,卻連神仙都難打救。
江湖上流傳的話,誇不誇張,他不敢肯定,可是即使是他,在跟蘭昀息相處這兩年來,都無法真正看透這個男人,可以讚賞地說一句,他很神秘並且有實力。
“他會用毒?”是藥三分毒,藥與毒根本就是同源,所以一聽到妖孽的提醒,她便想到,也許這個蘭昀息,不僅醫術稱奇,還是個用毒的高手。
御神狐嘴角唚了絲意味不明的微笑,指尖微動,出手解了柳隨風的穴道。
“嗯哼,我的殿下,他可不僅只是會用毒哦,僅是武功便是深不可測,要是讓他瞧見你在這裡,暗中使出什麼陰人的招數,神狐也不敢保證您能安然無恙,不如,咱們還是先走一步吧。”牽起她的小手,御神狐尖細的小顎抵在她的肩上,微微眯起勾魂奪魄的眼蠱惑着她。
不知道什麼感覺,反正御神狐不樂意讓他們倆人見面,乾脆先誇大其言,哄着殿下離開先好了。
可惜雪鏡風鳳眸清亮,沒有絲毫的畏懼與膽怯,她挑眉道:“爲什麼看到我在這裡便會下陰招?”
這時候,御神狐還末說明,柳隨風便呵地冷笑了一聲,鄙夷地嘲諷搶先道:“三皇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難道這麼快就記不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荒唐事情,要不本少爺替你數數……”說着,他便果真開始掰起手指開始數道:“去年元宵節在蘭昀息碗裡下迷藥想要佔便宜,可惜蠢得自己躺在地上睡了一宿,還有前陣子跑到屋頂去偷看他洗澡,最後軲轆啪地一聲,掉了下來,引來整個院子裡的人都來圍觀,還有前幾天半夜偷偷想要爬進人家的牀,卻被一掌打飛出去,哦了,還有……”
雪鏡風聽着聽着就覺得腦門子開始冒黑線了,最後還是決定不刺激自己這顆心臟,打斷道:“好了,柳隨風難道你暗戀我,否則我的事情你打聽得這麼清楚做什麼?”
上天作證,那個荒唐好色之徒真不是她,她從末爬過牆,下過藥,偷看美男洗澡……不就是活膩了換個身體,一眨眼前身竟將所有的丟臉的事情都幹過了,前身所做的種種丟人行爲,簡直就是不想讓她們這些穿越過去的姐妹們,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柳隨風下巴有些合不攏,呆呆地看着她,待反應過來,便是面紅耳赤,破口大罵:“暗戀你,我是吃錯了藥還是眼睛瞎了,這整個府都傳遍了的事情,你怎麼不去問問他們怎麼知道的?”
雪鏡風被他火氣十足的表情逗得嗤笑了聲,然後疑似恍然大悟道:“看來,整個府的人都在暗戀本殿下,這事還真沒想到。”
噗哧,聽着雪鏡風大肆地戲弄着柳隨風,御神狐終於忍不住了,整個人埋進她的懷裡,笑得渾身顫抖起來。
他的殿下,果然妙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都可以說得如此面不改色。
而柳隨風就跟天降閃雷,一口熱血險些沒吐出來,他指着雪鏡風嘴脣如何上下闔動,都無法完整地吐出心中的那一句:你個厚顏無恥的混蛋!
這一聲急步跑來的驚呼聲,從門外傳進來。
“公子、柳公子,蘭公子請回來了,公子您可千萬要撐住啊!”難掩語氣中的氣喘如牛,一道青色的矮小身影,急火急燎地衝進屋內,顧不上房中待着的其他人,直接撲向牀帷邊。
自然所有人都認出是墨漓相的小廝茯苓,這時軲轆滾動的聲音更加清晰了,耳測只有幾步之遙。
茯苓的着急與驚恐,讓柳隨風瞬間驚醒,趕緊掉開與雪鏡風相交的視線,他現在是一眼都不願意再看見雪鏡風那張無恥的臉了。看着趴在牀沿哽咽欲泣的茯苓,他本想讓前勸慰幾句,卻也聽到了門外的特殊響聲,只得先將心思放在門外即將出現的人身上。
正好,雪鏡風對於別人的冷臉也一般亦是選擇無視,當然如果別人上趕着要讓她看冷臉的話,那就只有別後悔就是了。
這時,敞開的房門嘎吱響動了一聲,緊接眘先是一名勁裝冷麪的黑衣男子先一步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他身高八尺,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他帶着審視的目光掃視了他們幾人一眼,一言不發沒有異樣情緒,直接扛着一包卷毯似的物品進屋便將所有門邊的堆放的飾物與擺設,全部清理開來,騰出一大片地,甚至連桌椅都被他清到最角落去了。
雪鏡風沒有在乎他直接的忽視,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一系列莫名的舉動,尤其看到最後,他竟從肩上取下那絨毛似的不明物體鋪陳開來一條道路,雪鏡風才知道那是一張成年狐皮拼接而成的地毯,她抑止住不由得上抽的嘴角,眼皮一跳,見他不消停地繼續開窗挽簾,又從懷中掏出了包能消氣味的香粉撒出,最後躬身頷首立在一旁等候着。
“那個蘭昀息是不是有潔癖?”雪鏡風低聲跟御神狐咬着耳朵。
御神狐露出了一副殿下你真聰明的表情,然後笑得微諷道:“他可不上是有潔癖哦,他的怪癖更是隻多不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