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那日交給八王爺的證據是假的,一定要出宮告訴他才行,否則此次便是害了他!”霍承歡急道。也懶得顧慮什麼了,立即起身。
夏草擋在她身前。“小姐,您不能去。”
霍承歡正欲問她爲何,便聽夏草解釋道:“如今形勢迫在眉睫,小姐的一舉一動都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小姐不顧安危,親自出宮相告,那麼皇上知曉,又會如何看小姐?又會將八王爺至於何地?小姐可有想過?”
霍承歡不語。她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不才不敢與他多加來往,以恐皇上忌諱她的身份,而害了他。更何況是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她更加不能讓皇帝起疑。以免踏錯一步,萬劫不復!
“可是……”
“小姐若是信得過夏草,不如就將此事交給夏草來辦如何?”她問。
霍承歡看着她,眼中滑過一抹猶豫之色。
自從上次有所懷疑之後,對於現在的夏草,她始終都有些不放心。可現下,她所信任能用的人,也只有她們二人了。
秋水經常跟在她的左右,自然不好將任務交由她,以免引人懷疑。可夏草,真的值得她將這麼大的事情託付與她嗎?
夏草見霍承歡猶豫,心知她還在爲上次的事介懷。又道:“小姐放心,夏草保證一定完成任務,絕不會讓小姐失望的!再過三日便是皇上壽宴,小姐不可再耽擱下去啊!”夏草有些心急。
夏草所說不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無法挽回,如今也會有信她一次了。
“好!不過你要小心。我再去求公主一回,你務必要在今晚之前,將事情辦妥!”
楚墨婷如今雖不想再幫霍承歡。可現下也不好與她撕破臉皮,再者她也想知道,霍承歡派夏草出宮到底是有什麼急事。
她纔不相信,霍承歡如此心急,只是了出宮買什麼徐記棗泥糕。
夏草出宮後,立即趕往王爺府。她沒想到自己已經如此小心了,卻還是被人盯上了,在回宮的路上被一羣黑衣人截殺。若不是楚墨殤讓人去的早,只怕她早已步入黃泉。
夏草回宮傷痕累累,霍承歡心疼不已,也同時爲自己之前對夏草的懷疑而感到羞愧。而對於夏草來說,能打消霍承歡的疑慮,哪怕是丟掉性命也是值得的。
楚墨婷也因此知曉了霍承歡與她八哥的有所來往的消息,心中驚歎霍承歡膽子果然夠大,竟會選擇她那位無權無勢的八哥。
那黑衣人究竟是誰派去的,霍承歡心知肚明,臉上也附着一層寒意。
下了三日的大雨,終於在皇帝大壽當天停了下來。聽着底下一片恭賀討好之聲,皇帝龍心大悅,舉國同慶。
霍承歡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她遙望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楚墨殤,見他倒是面色平靜,可她卻在心中替他緊張着,今日到底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宴會行至尾聲,依舊是一片其樂融融的光景。霍承歡心下微安,想着此事應該就此做罷了。
然就在此時,太子突然出列上前,對皇帝拱手道:“父皇,兒臣今日有一事想要啓奏父皇。”
皇帝頗感掃興,面色有些不愉。“今日不談政事,太子有什麼事,還是等到明日再說吧!”
太子心想,這麼好的機會怎能輕易錯過。依舊不死心的道:“兒臣以爲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還是早些說出來比較妥當!”
霍承歡見太子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又見楚墨殤面色微變,再看楚墨黎一臉的狡黠,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心中暗自嘲諷太子果然是愚不可及。明明皇帝已經這般說了,他卻還不死心。什麼日子不好挑選,非選在皇帝大壽這樣大喜的日子揭穿那件事,這不是給皇帝找不痛快嗎?
果然,皇帝一臉的溫怒。對於他這個心性單純的草包兒子,實在頗感無奈!
自作孽,不可活!她心想,也罷!與其將來等着他的那些皇弟們對付他,倒還不如趁早斷了他的念想。
“既然如此,你便說說到底是怎麼……”
皇后突然起身打斷道:“皇上。宇兒他喝多了酒,難免胡言亂語,您莫要在意便是。”說罷,微微側顏,瞪了一眼身下的太子,眼中劃過一抹不悅。
太子雖然愚笨,可也不傻,雖然他不明母后爲何要阻止他,可想着,既然母后不讓他說,那麼就有一定的道理,否則也不會連父皇的話都敢打斷了。
“是嗎?”皇帝意味深長的看向太子。問這句話,明顯是想賣皇后一個人情,也給太子一個機會。
楚墨宇雖心有不甘,但看父皇和母后的臉色,也心知此事今日確實不該道出。忍着心中的不甘,面色不愉道:“母后說的是。是兒臣今日太過高興,有些醉了。”
皇帝臉色這纔有所好轉,揮手示意太子退下。
一場看似驚險的預謀,堪堪躲過。
楚墨黎沒想到楚墨殤竟然如此聰明,竟想要借太子之手,將此事捅破。
可誰能料想到太子竟如此愚蠢?翌日,他果然再次拿着證據前往御書房,並親自面見皇帝,呈上四皇子楚墨黎誣陷六皇子楚墨軒的證據。
看着皇帝變幻莫測的陰沉臉色,楚墨宇的十分得意。可當下一秒,皇帝怒不可遏的將他所爲的證據砸至他的頭頂之時,他頓時嚇的不敢出大氣了。
“混賬!”
“父,父皇……”
“這是誰給你的?”皇帝怒問。
楚墨宇還從未見過皇帝這般發怒的樣子。還以爲皇帝是相信了他提供的證據,對楚墨黎失望之極纔會如此。所以他自然不會將這份自以爲有功的功勞說成是楚墨殤的。
“回父皇,這是兒臣親自調查的結果,絕對無誤。否則您想想,六弟就算大逆不道,依他的個性,也不可能在天牢待了三日便自縊了。兒臣正是懷疑六弟死的冤枉,纔會……”
“閉嘴!”皇帝再次怒喝道。對於太子的愚笨,他實屬感到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