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父親受傷了?”聽了這話的陳良驥一躍而起,怒火中燒。
他父親是陳家的家主,受了傷竟然無人來採藥,還要碧璽一個小姑娘涉險!真是氣煞他也!
“族中那羣老王八!我遲早要扒了他們的皮!”
陳良驥沉默了片刻,“天恆兄,我想先回趟陵城,大概需要個三五日的時間。”
他在青虎學院修行,已有兩年沒有回到家中。
如今聽碧璽說父親受傷,他更是坐不住陣了。
顧天恆當然不會拒絕,“只要一月之內能趕回白鸞城即可,我們兩人此次獵獸受了不輕的傷,正好可以去你家修養幾日。”
他這也是實話。
他二人獵殺蛟獸,雖然沒受多少外傷,但體內那些看不見的內傷,纔是需要調養的。
蛟獸一力萬斤,他二人又與其纏鬥百招,內傷必定不少。
三人一路有向兇獸山脈外行去,一日過後,他們終於走出了山脈。
這三人一路向陵城行去,突然遇到了一行馬車隊伍,爲首的男人見到碧璽,眼前一亮道:“大小姐!你可算出來了!可真是嚇死老奴了!”
“您說您怎麼就這麼想不開,一人入了兇獸山脈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爺該怎麼活喲!”
“咦,你是陳良驥?你怎麼和我家小姐在一起?”那管家的神色馬上警惕起來。
陳良驥聽了這話,面色一暗,要不是看在碧璽的面子上,他早就一掌拍散着老管家臉上的倨傲了。
“好了,老蘇,難道我和誰在一起還要和你稟報嗎?”碧璽的臉色微微不悅,隨後對陳良驥道:“良驥哥,既然你們也要回陵城,那不如我們一起吧!”
“好啊,一起走還有個照應!”陳良驥沒有異議。
“還是算了吧,我們蘇家高攀不起陳家,不是一路人,如何能同歸?”站在碧璽身後的老管家,直接開口打斷道。
聽了這話,就是顧天恆都不禁皺起眉頭。
聽着陳良驥,碧璽二人間的稱呼,他們之間應該是有婚約,既然如此,這蘇家的人,爲什麼對陳良驥如此不敬?
“蘇虎!你給我閉嘴!我是小姐還是你是小姐?我願意和誰同行,還要和你先打招呼嗎?”見蘇虎的如此不敬,碧璽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見碧璽真的動了氣,這管家蘇虎纔不再說話。
不過他還是冷瞪陳良驥,顧天恆二人一眼,“你們兩個在我眼下,別想耍什麼花招!”
顧天恆聽着這人的話,只覺得事情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蘇虎爲什麼對他二人如此牴觸?
他瞥了一眼陳良驥,發現他也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兩日同行之中,碧璽像個小尾巴一般,跟在陳良驥身後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而陳良驥也是一路吹牛,從入門再到大比,從打執事再到罵長老,把這兩年在青虎學院的事蹟,能說的全說一遍!
至於蘇家的一衆侍衛,對顧天恆二人依舊沒什麼好臉色,甚至只給他們一些剩菜剩飯。
兩人都壓抑着火氣,沒有釋放。
陳良驥是因爲碧璽,而顧天恆是看在陳良驥的面子上,不好出氣。
一日夜間,蘇虎將手中的剩飯剩菜扔到顧天恆二人面前,冷聲道:“我警告你們兩個離我家小姐遠點!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話音不落,就轉身離開。
“天恆兄!我真想一巴掌把這羣混蛋都拍死!”陳良驥看着手邊的剩飯,咬牙切齒道。
“他們是蘇家的人,你要是現在殺了他們,只會讓蘇碧璽爲難。”顧天恆放出神識向前探去,“左右最多還有一日就到陵城了。”
第二日一早,已經能隱約看見陵城的影子。
顧天恆坐在馬車中閉目調息,突然聽到前面一聲驚叫!
他擡眼向前望去,原本在前探路的修士,渾身青紫,已經沒了聲息。
“這,這是怎麼回事?”
“快快!保護小姐!”
一衆侍衛驚叫出聲,慌亂向後退去。
“五毒蟲?”顧天恆放出神識,隨後皺起了眉頭,這裡怎麼會有五毒蟲出現?
五毒蟲是高級兇獸,尋常時只藏身於山澗之中,不常出現啊,難道它是在守護什麼天材地寶?
他隨即放出神識,向五毒蟲身後的密 林探去。
三朵顏色鮮豔,漫布黑氣的碩大花朵。
五毒花!
顧天恆的眼神中帶有濃厚興趣,五毒花看着嚇人,像是毒花,其實是能滋身補氣的天材地寶。
他如今內臟有傷,正好可以以此滋補!
就在他準備出手時,爲首的管家蘇虎一道勁氣向外打出,狂風颳過,這數十仗的障礙全部被他掃清。
三朵碩大的五毒花,暴露在所有人眼下。
五毒蟲似乎發現了有危險,兩條細長的觸角豎起,口器發着呲呲的聲音。
見者皆是一陣驚悚,“這是五毒蟲?”
“什麼?高階兇獸五毒蟲?”
而眼力不好的人聽了這話,直接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這些人的修爲多數是築基中階,對付這五毒蟲恐怕爲難!
可一想到它身後的五毒花,他們又是垂涎三尺。
要知道五毒花,可是療傷聖藥,不必煉丹,直接服下就能治好修士體內的大傷小疾。
且此花極不易得,有價無市。
蘇虎的呼吸都急促了,要是能得到此藥,他體內的桎梏是不是就能化解了?
當這衆人的目光集中在這五毒花上時,五毒蟲猛地擡起上半身,口中的撕撕聲越發急促。
“果真是五毒花!老大,您若是能服下這藥,體內的暗疾一定可以祛除!”他手下的小弟開口。
“但這五毒蟲……”蘇虎有些犯難,五毒蟲是高階兇獸,他們想在這獸的眼皮子底下采下五毒花,無異於癡人說夢。
他手下小弟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老大,我倒是有個法子。”
“這五毒蟲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沒有開靈智的兇獸,咱們只要派人將它引開就是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蘇虎雙眼一亮,“只要把這五毒蟲引走,五毒花不是任我們採擷了!”
不過新的問題來了,他們該派誰去引走這兇獸呢?
五毒蟲可是高級兇獸,任誰去引,結局都是一個死!
“老大,咱們自然不能傷了自己人,但其他人的死活可就不管咱們的事了!”這小弟壓低聲音,眼神之中滿是怨毒。
“好好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辦好了我重重有賞!”蘇虎的眼神下意識掃向顧天恆二人。
這小弟滿面倨傲的向顧天恆二人走來,他的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喂!你們兩個白吃白喝我蘇家一路,也該到了報恩的時候了!”他撇了一眼橫在路前的五毒蟲,“去把這條蟲趕走!”
因爲這一路無論他們怎麼挑釁,顧天恆陳良驥二人都沒有要反抗的意思,這一衆蘇家奴僕也就理所應當的以爲他們就是廢物。
陳良驥聽了這話,目光中泛着寒意:“這條蟲?五毒兇獸在你眼中就是條蟲?你的口氣倒是不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