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恆見趙秋安的一衆小弟上躥下跳,冷嗤出聲,“好啊,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谷中問問,這玉牌是不是樂老親自交給我的。”
“當然,你們也可以問問樂老,你們的師兄是怎麼出來的。”
顧天恆話裡有話,趙秋安更是怒不可遏,他這不是明擺着要打自己的臉嗎?
在這瞬間,他的臉色就陰鬱下去,可要讓他們真的去找樂老,他是斷斷不敢。
畢竟樂老的話還在耳邊,下次見面,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救下他了!
“去就去!怕你嗎?”
“我就不相信你能真得到樂老的玉牌!”
“就是就是,你要真有這能耐,你去叫啊!想騙我們門都沒有!”
這些人說什麼也不相信,顧天恆有這個能耐,能得到樂老的青眼,畢竟樂老性情古怪,殺人如麻,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貼身玉牌交給個築基廢物?
就在他們紛紛斥訴之時,兩道小兒的奶聲傳來,“誰這麼不懂規矩,在藥石谷外吵吵鬧鬧,惹了谷主,你們還想要命不要了?”
原本十分狂傲的趙秋安聽了這聲,整個人都嚇跪了,這不是藥老身邊的小童嗎?
他們怎麼出來了?
不過不待他多想,這幾個小童就奶聲奶氣向顧天恆行了一禮,“顧師兄好。”
什麼?
顧師兄?他們竟然叫這小子爲師兄?
難道這玉牌真的是樂老贈送?
想到這裡,趙秋安的腿都軟了下來,好像遭受了一萬點的暴擊。
他低着頭剛想偷偷溜走,就見一個小童指着他道:“怎麼又是你?剛惹了師尊,被抽一鞭子,還不長記性嗎?”
原本滿眼崇拜的小弟一驚,藥石谷谷主不是看在抱山宗的份上放過他們師兄了,難道他師兄根本就被抽出來的?
在這瞬間,趙秋安的臉色迅速漲紫,他現在已經不再糾結丟不丟臉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活命的問題。
“小仙使,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說着他轉身就要逃走。
“師兄,咱們就這麼走了?”
“是啊,我們……”距離他近的這人還未開口,就被趙秋安一巴掌扇翻,“要想活命就給我閉嘴!”這句話幾乎是他從嗓子眼兒裡憋出來的。
能走就已經是好事了,他們還想要什麼?真是不知死活!
而那小童見了顧天恆手中的玉牌,又見這一衆抱山宗修士毫不表示的反應,伸手打出一道勁氣!
嘭!
嘭!
嘭!
包括趙秋安在內的一衆修士,皆被打了個狗啃泥!
“見到此牌如見師尊,你們見我藥石谷的谷主竟敢不跪?”
他們雖然有些不服氣,但畢竟這是師尊認可的人,怎麼能讓他人輕辱?
趙秋安咬牙切齒,恨得眼睛都紅了,不過他也不敢不跪,畢竟是藥石谷的地界。
要麼跪,要麼死。
他能如何選擇?
他咬牙切齒的跪倒在顧天恆眼前,“顧兄弟,剛纔只是個玩笑,多有得罪,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現在信了?”顧天恆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趙秋安。
“相信了相信了,您是人中龍鳳能被樂老看重也是尋常,也是尋常。”
他現在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自己作什麼死啊在藥石谷的地界吹牛,現在好了,匍匐在一個築基修士的腳下,他的臉算是丟盡了。
而一衆抱山宗修士見此,也是一怔。
可他們師兄都跪了,他們也就沒有辦法,只得下跪求饒。
“這位兄弟,實在抱歉,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饒過我們這一回吧!”
“對對對,我們真的不知道你是這藥石谷的座上賓,請您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死罪能免,活罪難逃。”顧天恆打量着這幾個想要殺他奪寶的人,開口道:“我可以放過你們這一回,不過身上的寶物通通都交出來吧!”
他們不是喜歡打劫嗎?那他就讓他們感受一下被打劫是什麼滋味。
“這……”這些人面露難色,從前只有他們抱山宗拿別人的份兒,現在竟然有人敢在他們這裡打劫。
“沒聽見我兄弟的話嗎?還不快拿,再不拿我可就要去叫樂老前輩出來了!”陳良驥的大嗓門傳出。
這些人嚇的一個哆嗦,隨後一股腦兒的掏出自己的乾坤袋。
沒辦法,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些人不說是看樂老,就是他門下這幾個小童他們都搞不定。
有命掙錢得有命花,想到這裡這些人三兩下又拿出了懷裡的參丹丸藥。
“兩位大哥,這是我們的全部家當了,這樣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是啊,兩位大哥,儲物袋和丹藥都在這裡,我們可以離開了嗎?”一人小心翼翼的開口。
趙秋安也是甩出了自己的儲物袋,臉色鐵青的像殭屍,活到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弄得這麼狼狽。
顧天恆打量着地上的儲物袋,點點頭,也差不多是個教訓了。
“今天,我就饒你們一次,不繳佩劍了,若還有下回……”他眼神一凜,“我保證你們沒有一人能活!”
他的聲音凜冽,在這陰森的夜中更顯得陰鷙,一羣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真是奇怪,明明他的修爲遠輸於他們,怎麼會給人這麼強的威壓?
趙秋安咬牙切齒道:“我們走!”
剎那之間,這些修士就消失在暗夜中。
這幾個小童見他們都離開,才上下打量顧天恆二人道:“你們兩個的身份名牌呢?”
“什麼身份名牌?”陳良驥一頭霧水的問道。
“就是能代表你身份的玉牌啊!”那小童奶聲奶氣指着這些人的背影道:“他們就看你們沒有身份,纔敢這麼肆意追殺你們的,我看你們兩個也是剛到的天元城,還是想辦法先置辦身份吧!”
另一個小童也是點點頭,“沒有身份,在天元城中是寸步難行,你甚至購買庭院地契,都是需要身份的。”
在天元城中,制度森嚴,但沒有身份的人除了暫住在別人家就只能住客棧,連自己的住所都不能購買。
什麼級別的身份,才能做什麼級別的事情。
從前顧天恆二人的身份是青虎學院的修士,可一進入天元城,這些就全部作廢。
他們必須先給自己謀求一個身份,才能走下一步,不然就真是寸步難行了。
否則這種殺人奪寶的事情,會層出不窮的發生。
說到這裡,顧天恆才明白,原來這天元城的人更分三六九等,沒有相應的身份,甚至連購買東西都不能隨心所欲。
“那我們要怎麼才能獲得身份?”顧天恆開口。
畫聖雖然是自己的師父,但爲了師父安全,他不能頂着畫聖弟子的名頭出去亂晃。
“這個倒也簡單。”小童聳聳肩道:“無謂是拜師亦或是進入宗門。”
“不過除此之外,也還有一條更近的路。”
他看向遠處的城池,下巴點點,“東走五百里,有一座許願城,你們到哪裡去完成別人的願望,他們也就會完成你們的願望,到時候求身份,求地位,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然,你來我們藥石谷做客卿也不錯嘛!”一個小童狡黠的露出個小虎牙。
“別別別!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了。”誰不知道客卿是需要住在主人府中的。
一想到天天要在藥石谷中看藥材,顧天恆就覺得嘴裡發苦。
那真是要了命了。
“嘿嘿嘿。”這兩個小童見此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