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閃過炙人華彩,而箭到弦上,不得不發,顧天恆旋身躍起,一個跟頭翻過,長劍直斬眼前這道符咒。
而林深深知開山破石符咒,其中匯聚萬鈞之力,根本不是凡劍能以抵擋的!
他一邊躲避着楚沉施來的數道符咒,一邊笑道:“你以爲一把凡劍就能破了我的開山破石符咒嗎!做夢!”
這道符咒可是僅此於高級符咒的中級符咒,是師父留給他防身的。
其中威勢,不言而喻!
今日這小子是死定了!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楚沉眼中一道殺意閃過,揮舞重拳,就像林深打來!
她雖赤手空拳,卻拳拳到肉,土系功法《排山重拳》的勁氣,也不是林深一個篆符師能接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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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一拳下去,轉瞬之間,林深的胸口就凹陷進去一大塊,殺豬般的慘叫聲起,也不知這林深的肋骨折了幾根。
而顧天恆手中劍勢大起,一道強勁的力量自其中溯光長劍劍身,猛然爆發而出。
值得注意的是,這道力量並非顧天恆自身所有的力量,而是溯光長劍所釋放出的。
但這陣力量只有顧天恆能感受到,旁人只覺他是螳臂當車,徒勞無力而已。
長劍擊向這道勁力強大的符咒,一陣勁氣強大的氣波將周圍離得近的修士凡人,全部擊倒。
“咔嚓!”
符咒之中,緩緩裂開縫隙,而林深自得的神情,就如那道開山破石符咒一般,緩緩裂出縫隙。
怎麼可能?
這道符咒可是師父留給他的中級符咒!
怎麼會這樣輕易就被一個練氣期手持凡劍的人,輕易破去?
林深雙目之中滿是驚疑,甚至連胸口處的疼痛都不在意,而是死死盯着顧天恆那把劍!
楚沉見顧天恆無事,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她心中清楚,林深施出的符咒,未必能奈何的了師兄。
但人在危機的時刻,是根本無法 理智思考的。
劍氣激起的煙塵,漸漸平息,下首一衆圍觀者想象中,顧天恆被這道符咒碾壓的血腥畫面並未出現,他反而好好站在原處。
而原本在人背後出手的林深,卻滿身是血,胸口凹陷,實在是讓人驚訝。
“這,這小子竟然沒事?剛纔我錯過了什麼嗎?恍惚中就看到他施出一劍啊!一劍怎麼可能破除這開山破石符咒呢?”
“你沒看錯,他的的確確只出了一劍,而這一劍也確實破了開山破石符咒,真是讓人震驚,這究竟是誰家的孩子,竟有如此戰力啊!”
“是啊是啊,他是臨城哪家的孩子,連林深都不是他的對手,真是讓人不能置信!”
下首這一衆修士的話,就如同尖刃,刺在林深的識海。
他強自撐起,看向顧天恆道:“你到底是誰?師承何處?對於篆刻符咒,你根本就不是略知一二,而是精通!是不是!”
林深的話,雖然是疑問,但他心中卻已經肯定了,顧天恆一定精通符咒,甚至比他還要強上數倍。
否則也不可能接連兩次,都以一招破除符咒之中的力量,在篆刻符咒的時候,也只用了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時間。
“只是略通一二而已。”顧天恆說道。
本來就是實話,他接觸這符咒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月餘,如何有資格說自己精通?
只是自己遇到的林深,更差而已。
林深見之,更是勃然大怒,他若是略通一二,自己算什麼?狗屁不如嗎?
一直被衆人誇讚,有成爲篆符大師潛質的林深,於篆符方面還是第一次被人碾壓成現在這幅模樣。
“你就是個小人!保存實力,就是爲了讓我丟臉是不是!看你這樣護着楚沉,你們二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楚沉!你個小白臉,一口一句師兄,叫的還真是親熱啊!你們兩個搞不好就是斷袖!”
這林深氣急了,毫不顧忌就是一通大罵,什麼話難聽就罵什麼!
楚沉氣的面色漲紅,斥道:“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纔不是什麼斷袖!”
這該死的林深,爲了給她身上潑髒水,還真是口不擇言,連斷袖這種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話,也能說出!
她與師兄如何能做斷袖?
連性別也不允許啊!
楚沉正想張口澄清,就想起來自己在臨城還未恢復女兒身,若將此事捅出去,反而徒增煩惱。
顧天恆就在側,盯着林深的臉,冷笑一聲道:“呵!技不如人就背後偷襲,背後偷襲未能成功,就破口大罵。林深,你的師尊若是知道你在外就是這幅德行,必定會後悔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吧!”
“你!我要殺了你!”林深的面色徒然變得十分難看,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就要從懷中再拿出符咒。
顧天恆諷刺一笑,手中長劍之中反過一道寒光,其間殺意緩緩閃現。
他沒有那麼高尚,也做不到以德報怨,方纔這林深在背後偷襲他的時候,顧天恆就已經有了殺意。
但一想這是臨城,動手不方便,想作罷,卻不想這個林深還真是自尋死路。
既然如此,顧天恆不介意送他一程!
這一衆人中,任誰都可以看出顧天恆是真動了殺氣,可卻無人敢向顧天恆求情。
畢竟一個林深,他們都自知不敵,何況是遠超於林深的顧天恆呢?
他們上前,可不就是給人當活靶子嗎!
顧天恆周身氣息隱隱動盪,溯光長劍之中,也發出陣陣爭鳴,如煞神一般,向林深緩緩走來。
他周身並沒有爆發威壓,卻給林深一種窒息之感。
就在長劍已經對準林深的胸口,絕望將他整個人籠罩之時,一道老邁的聲音響起。
“少俠!劍下留人!”
顧天恆眉心微皺,旋身向那聲源處望去,手上的動作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個將五行八卦篆刻在長袍之上的老人,從內室快速走出。
他每行一步,衣袍領口上的陣法,就如洶涌的海面一般,上下翻滾,光是這身長袍,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老夫是這篆符館的館主,也是這孽子的師父。”
人家上來就自報家門,顧天恆也不好隱瞞,開口道:“我姓顧。”
那老頭點點頭,上下打量一圈顧天恆,隨即道:“顧家可真是好運氣,出了少俠這般天資綽約的人物。”
“篆符之術與劍術可同時修行,一心二用,實在是百年難見!”
這老頭話說的如此好聽,想來還會有後話等着自己,不妨看看他的意圖是什麼。
“師父,您莫要與這小畜生多話,快來救弟子啊!”林深見師父如此誇讚一個外人,還是自己的仇人,更是氣的面色漲紅。
“做孽的畜生!還不給我閉嘴!”老頭冷嗤一聲,眼中滿滿的都是不耐。
這小子今日不光將自己的顏面丟盡,更讓他的顏面掃地了!
被一個小自己這麼多歲的少年踩在腳下,毫無還手之力,他還有臉在這裡叫罵不休?
林深噓聲,這老頭才向顧天恆笑道:“少俠,你若是饒過林深這一次,老夫願意收你爲徒,教你篆刻中級符咒,甚至是高級符咒,你以爲如何啊!”
他雖不修功法,但只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這個少年,可是比林深的天資高上數倍!
這老頭意志滿滿,自己是臨城中唯一的篆符大師,是這方面的權威,若是這小子答應,不光可以解決林深之困,自己還可以收一個天資不低的少年做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下首一衆圍觀修士,紛紛驚歎。
“這小子真是好運!能得館主的青睞!”
“是啊是啊,這篆符館館主可是臨城唯一是篆符大師,他的眼光毒辣,能看上的人不少啊!”
“可不是,這小子還真是幸運,只是篆刻了個低級符咒,就被館主相中,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這衆人都以爲顧天恆必定會感激涕零的接受。
卻不想,顧天恆聽了館主的提議,面色十分冷淡道:“抱歉,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