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天恆果真不凡,於天資而言,甚至比顧三爺,還要絕豔數倍。
畢竟當年顧三爺最鼎盛的時期,也不能像顧天恆一般,同時掌握兩種屬性的功法。
顧天恆見古藤老怪的眼中滿是震驚,隨即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若是擔心自己衣鉢無人繼承,如今大可以放心了。”
古藤老怪心中驚懼,隨即說道:“你修習了本座的功法,可就是本座正式的弟子了!哈哈哈哈!”
顧天恆輕笑一聲道:“你這是答應收王山爲徒了?”
“本座衣鉢既然有人傳承,再多收一個兩個掃撒弟子,又有什麼難的?”古藤現在滿心都是有人能承自己衣鉢後繼,喜不自勝。
顧天恆後退數步,看向王山,說道:“還不快去拜師?古藤先生答應收你爲徒了!”
王山幾乎驚愣在原地,過了四五息,纔算醒過神來。
他幾乎喜極而泣,衝到古藤先生面前,躬身連行三禮道:“弟子王山,見過師尊!”
他又向顧天恆拜了一拜,說道:“天恆師兄之恩,王山沒齒不忘,日後必定結草銜環,以報師兄大恩! ”
顧天恆點頭將他扶起,笑道:“古藤先生修爲高深,你作爲他的首個弟子,一定要勤勉修行啊!”
古藤老怪聞之,眉頭緊皺,看向顧天恆道:“怎麼他是首個弟子?你纔是本座首個弟子!”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要臉,畢竟他除了那枚藤蔓種子,什麼也沒給過顧天恆,但如今古藤老怪也顧不得這些了。
顧天恆的天資如此絕豔,能同時修行兩種屬性的功法,此時不下手,難道要等着這個小子擇他人爲師嗎?
古藤老怪心中有預感,若是能做顧天恆的師傅,日後他必定更能風光!
顧天恆向山林外,邊行邊道:“古藤老頭,我已經拜師了!”
古藤老怪聞之,隨即搖頭得意道:“哼!你小子莫要誆我!老頭子我雖然年歲大了,卻耳聰目明,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中,拜師這等大事,我會不知道?”
“你監視我?”顧天恆的面色微變,狐疑的打量着古藤老怪。
“哼!臭小子怎麼說話呢?本座這是照顧你,換做旁人,本座理都不會理會!再說今日若不是本座及時趕到,你們三個小傢伙只怕這條小命都保不住!”古藤老怪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好好!”顧天恆連連擺手道:“多謝古藤前輩救命之恩,您就是我們三個的大恩人,可以了吧!不過此處危機重重,能有二十地煞,只不定前面還有四十天罡,還請前輩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帶我們回嶺南城吧!”
古藤先生倨傲的高擡下巴,點頭道:“走吧!”
話音未落,他廣袖一甩,一道罡風颳過,立於原地的四人立即消失的無形無蹤。
待他們回到嶺南城古藤老怪的府中,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
需知他三人在三十里山路處,騎着千里馬,回到嶺南城中也要將近一日。
而古藤老怪僅僅是以一道真氣,就能做到如此,實在讓人敬服。
更讓人驚歎大能的力量!
王山看向古藤先生的眼神之中,滿是崇敬,心中更是暗暗發誓,自己這一生都願意爲顧天恆所用,因爲沒有他的出言,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尋到這樣修爲高深的師尊。
古藤老怪看向他三人,說道:“你們這次歷練,還有四日結束,這四天裡,你們就安心在本座這裡修行,待大比結束之前,再回顧氏一族吧!”
顧天恆點頭,確實,現在的顧氏一族,就是狼虎之地,若非是他大仇未報,早就叛出顧氏了。
現如今所有的隱忍,都是爲了日後能一飛沖天!
顧天恆一直以爲古藤老怪性情古怪,又嗜殺嗜血,卻不想他有如此細緻的心思。
三人留在古藤老怪處,徑自調息修行。
在這一月之中,顧天恆三人對戰無數,從練氣境戰到築基境,從採 花盜戰到暗衛殺手。
一路上刀光劍影,殺意漫天,他三人的神經一直緊繃,不敢有一絲放鬆。
如今在一個安寧,安全,安靜之處,他們才終於全然放鬆下來。
顧天恆坐觀自照,引氣渡體,才發現自己一身是傷,真氣涌過每一寸經脈,都如烈火灼燒一般的刺痛。
因爲最後直面築基境陳廣,顧天恆不停出劍,又施出了藤蔓之力,真氣已經耗費一空,若再出招,他必定會損傷根骨經脈。
即便現在已經運氣調息已久,他還是能感覺到骨骼之中,滲出的絲絲縷縷寒氣。
這種寒氣與他修行《風雨劍法》中的寒氣,相差甚多。
不過半個時辰,顧天恆就冷汗津津,面色發白。
一旁坐着的楚沉,同樣面色難看,她只在引氣沖刷的同一時刻,就發現自己氣府之間,原本已經被補上的巨大窟窿,彷彿又有了破裂之相。
她強行凝氣成元,將那破洞處堵住,然後睜眼看向坐在自己三丈外的師兄,一直晶亮的眼神緩緩黯淡下去。
她的身體越來越差,真不知還能在師兄身邊待多久。
不過她隨即就緩和了情緒,即便自己不得不離開,師兄也說過一定會來找到自己的!
只是生離而已,又非是死別,楚沉!你要打起精神來!能在一起的時光,就要好好渡過!
心下想之,沒了迷障,楚沉的修煉倒也順利不少。
而兩日之後,顧天恆周身氣息高漲,距離練氣五重,只差臨門一腳,但他並沒有急着突破,而是轉身去練習篆符之術了。
顧天恆心中清楚,若是強行衝擊練氣五重,也不是不可能,但初升階級,會導致境界不穩。
與其激進,不如保留實力,畢竟兩日之後回族,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古藤先生這兩日也在閉關,後見顧天恆不再修煉,而是在案前刻畫着符籙,隨即不悅道:“小子,你有時間做這些無用功,還不如去突破練氣五重呢!”
不是他看不起篆符之術,而是一個人的精力能力是有限的,顧天恆能同時修行木屬性的功法,與水屬性的功法,就已經是極其逆天了。
穩中求升,他現在不去穩定這兩種屬性的功法,反而去篆刻自己壓根不擅長的篆符之術?
古藤老怪諷笑一聲,心道這小子若是連篆刻符咒都能成功,他老怪就把腦袋擰下來!
“轟!”
顧天恆刻刀收起,手中黃符向外打去!
一道凝聚着萬鈞之力的光束,在幾十仗外,轟然閃現!
洞府的石牆被這道強悍的攻擊力,震塌了一角。
古藤老怪目瞪口呆的驚在原處,天啊!這小子竟然還懂刻符之術?
篆刻符咒,可是比修煉功法,還要繁複雜亂的多啊!因此這篆符師的身份,在天羅大陸中,比修士還要高貴許多。
古藤先生嘖嘖兩聲,這小子真是個鬼才!
從前他曾立誓,自己看在三爺的面子上,會對顧天恆多加照拂,但絕不會收他做弟子。
可今日見顧天恆這樣的天資,若是便宜了別人,他豈不是要吐血三升?
有道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顧氏一族的蠢貨不識人,他就是顧天恆最親近的了!
古藤老怪心中正美滋滋的想着,日後顧天恆做了自己的徒弟,揚名立萬,流傳千古之時,一道藤蔓急速向他這邊打來。
他心中一驚,但見顧天恆同樣錯愕的神情,就知他不是故意的。
古藤老怪腕中施力,一道暴擊打出,這道藤蔓就被他打偏。
顧天恆見這道藤蔓的攻擊路徑被改變,才長舒了一口氣。
隨即,他說道:“古藤前輩,實在抱歉,方纔這道符咒的力量,本想向那邊的矮牆打去的,可在打出的這一瞬間,我卻說什麼也控制不了了。”
古藤老怪看向自己洞府中,被顧天恆打的坑坑窪窪的矮牆,又回想剛纔那道能控制藤蔓之力的符咒,好奇道:“你方纔篆刻的是什麼符咒?”
他古藤老怪也活了百年,卻從未在天羅大陸中見過有能控制藤蔓之力的符咒。
“也不是什麼有名的符咒,是我閒來無事篆刻的草木符咒。”
顧天恆能控制藤蔓草木之力,就想自己嘗試着篆刻草木符咒,第一次篆刻,又沒有篆刻模板可以學習,無法控制攻擊路徑,才差點打到古藤先生。
古藤老怪對這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他走到顧天恆身旁,說道:“再刻一次,本座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