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疾如雷霆,飄忽若巽風,雲蒼道友,臺上那位白衣弟子施展的可是青丘祖師所創的風雷劍法?”孤鴻道人問道。
“不錯,正是祖師他老人家所創風雷劍法中的一式,名曰——風雷隱。”雲蒼真人回道。
“風雷劍法,果真名不虛傳!”孤鴻道人看着遠處擂臺,出聲讚道。
而擂臺之上,范陽在陸凡消失的那一瞬間,迅速抽刀後斬,只覺刀尖輕微一觸,留下一片月白色的衣角。
范陽挽住刀花,隨意地轉過身,看着出現在擂臺遠角的陸凡,嘲諷道:“小子,這青丘之中不只有你會風雷劍法,那祖師遺刻可不是隻有你進去過,想要在我面前賣弄,你還嫩着點!”
陸凡一語不發,身形卻一點點消散。
范陽驀然一驚,他居然沒有發現站在那裡的陸凡竟然是一個殘像,而可笑的是他像一個傻子般與殘像說着話!
范陽小心戒備,仔細找尋着陸凡,可在他的感知當中,這處擂臺上面空蕩蕩的只剩他一人,人究竟在哪裡?
可是擂臺下面的人卻如同活見鬼了一般,只看見范陽站在擂臺中央,不斷地想要找出陸凡身在何處,而陸凡卻一直跟着他的身後。
這一幕令在場衆人毛骨悚然,擂臺之下一片壓抑!
范陽不停地催發刀氣,想要將陸凡逼出來,結果卻是徒勞。
同塵殿高臺上,巨闕殿殿主馬元易咳嗽一聲,將手擡起擦了擦嘴角。
而這時卻見范陽忽然雙手握刀,猛然回身,狠狠向身後斬去,陸凡飛身後退,終於出現在范陽的視線之中。
范陽隱蔽地看了一樣高臺,又陰狠地看向陸凡,冷冷笑道“原來是個只知道躲藏且見不得光的東西,真跟你那個死鬼師父一個德行,你們就該是一輩子待在封魔洞中!”
陸凡看了一眼高臺,而後說道:“你嘴巴如此之臭看來是隨你那個師父了,從高臺那麼遠的地方都能傳到這裡來,果真是奇臭無比!”
“小子你找死!”范陽怒吼一聲,舉刀下劈,斬出一道極爲巨大的刀氣,將擂臺上的地面都斬碎成砂石,呼嘯着朝着陸凡飛來。
陸凡冷哼一聲,不閃不避,左手一拍乾坤袋,從裡面彈出一粒劍丸,那劍丸極爲精緻,鏤空花紋銀光閃閃。
劍丸懸停在陸凡身前,他右手駢指,捏住劍訣,只聽一聲龍吟,沖霄劍氣拔地而起,直接將那道刀氣抵消乾淨!
一柄銀白仙劍豎立在陸凡身前,而陸凡雙手攏袖靜靜望着范陽。
高臺之上,雲蒼真人看着那柄仙劍略微出神,而後慨嘆說道:“這柄仙劍名曰龍嘯,我已經有六十年沒見過了,卻不想今日能夠重新看見它出世!”
孤鴻道人也道:“道友所言不差,這一晃眼便已經物是人非了。”
范陽所發一道刀氣被龍嘯所阻,心知陸凡所使之劍並非凡鐵,而若以尋常手段不知會打到什麼時候,想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一手握刀,一手捏訣,口中誦咒,便見擂臺逐漸被一股紅色的血氣包裹起來,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擂中的陸凡與范陽。
“馬師兄,你怎麼能將《巨闕真訣》中的禁術教給范陽,你難道不知道這招即傷人又傷己嗎?”棲梧殿殿主白拂曉怒視着他。
馬元易笑道:“師妹,勿要激動,這一式范陽習練多年,不會出現什麼差池的。”
“你……”白拂曉剛要說話,卻被慕容紫英攔住,對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師妹,洛師兄的弟子若是那麼不堪,也就枉爲劍道弟子了!”
白拂曉哼了一聲,朝擂臺上看去。
只見這時擂臺上血氣瀰漫,范陽的身影不停地在其中閃動,而陸凡置身於血氣當中,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惶恐。
“陸凡,你今天能夠見識到這一招‘溶血刀’,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哈哈哈哈……”
范陽的聲音飄忽傳來,陸凡凝神辨識他的位置,探出手掌,握住劍柄,手腕劍花,揮掃一擊,一道劍氣飛出,卻落入血氣之中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小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待到這血氣完全將擂臺籠罩之後,你就會受到血氣侵襲,變得癲狂無比,到時候不需要我出手,你就會變得像你那死鬼師父一樣了!”
陸凡不理他話,手捏劍訣,腳踏罡鬥,口中念道:“恢恢正法,道我無極,天地混元,乾坤借法,御劍訣——飛星!”龍嘯一聲劍吟,激射而出。
陸凡聽聲辨位,朝他飛出一劍,范陽哈哈一笑,身子往血氣之中藏掩,令這一劍刺空,但陸凡御劍倒轉,緊追他不放。
范陽反手一刀斬出一道無比恐怖的刀氣,那刀氣顏色漆黑甚是不祥。
刀氣直接斬中龍嘯劍,爆起一蓬絢爛銀光,龍嘯一聲劍鳴,竟然被這黑色刀氣打了回來。
陸凡心中一沉,只覺范陽在這血氣當中功力大增,而自己卻有些力竭之感,難不成這血氣有什麼名堂不成?
范陽見陸凡收劍之後便站住不動,禁不住桀桀笑道:“怎麼了,這麼快就絕望了,好戲還沒有開始呢,我說過要讓你好好享受最後變成你那個死鬼師父一樣,就絕對不會食言。”
陸凡靜靜看着他,說道:“你知道我師父的事情?”
“怎麼,想知道?那就跪下來求我吧,我一高興興許就告訴你!”范陽張狂道。
陸凡搖搖頭,淡淡說道:“現在在這擂臺之上你施展法術佈下了這血氣,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在這當中會令你功力大增同時削弱我的實力,加之你若沒有說謊,過一會兒這瀰漫地血氣就會讓我發癲發狂,神智錯亂,而且在擂臺之外你那個寶貝師父可是一直在看着你,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這麼多重保護之下,你還是不敢說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你其實是一個色厲內荏之人。”
“陸凡,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在我口中知曉你師父的事情,對於一個即將瘋掉或者說一個即將生不如死的人,我又有什麼不敢說的呢,你聽好了,青丘皆傳洛清秋是練功走火入魔誤傷赤霞子,而後自廢經脈困居封魔洞,這個傳言是假,其實你師父是被人逼瘋的,而你所謂的劍道一脈,你那個所謂的師祖也不過是一個縮頭烏龜,他眼睜睜看着他的寶貝徒弟是如何被人一點一點毀去經脈給逼瘋了卻無動於衷,哈哈哈,你說好玩不好玩!”
“你所說的可是真的?”陸凡冷冷問道。
“你都將是一個活死人了,我騙你還有意思嗎?”范陽嗤笑說道。
“那又是誰如此逼迫我的師父?”陸凡又問。
范陽道:“這你就要問問你那個師祖了,不過聽說他好像不在劍指峰山,該不會是跑了吧,啊哈哈哈哈!”
陸凡點了點頭,平靜道:“你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自會去求證,看在你這麼賣力地配合我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吧?”
范陽皺眉,問道:“什麼事?”
陸凡笑了笑,說道:“事情就是其實我一直在逗你玩!”
“什麼!”范陽詫道。
只不過陸凡沒有向他做出解釋,單手執劍猛然一掃,一道劍光直接將血氣且切爲上下兩半,隱在血氣當中范陽只來及將戰刀擋在胸前,便被這迅若雷霆的一劍正面擊中,他只覺眼前白光一閃,接着陷入無邊黑暗之中。
這道劍氣,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勢直接飛出擂臺斬向同塵殿,青丘大弟子穆離見狀連忙出手阻擋,他祭起法寶昆吾塔,直接迎上劍氣。
一聲雷鳴巨響,劍氣消融,昆吾寶塔倒飛回穆離手中,他低頭細看,只見自己法寶上面竟然被斬出一道裂痕!
穆離驚駭地看向陸凡,正見他在擂臺上手執仙劍,神態漠然。
陸凡睨着倒在擂臺上生死不知的范陽,心中想着:明明能以修爲生生壓你,卻還要費着心思陪你打來打去,你說說我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