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賽第一天,世界各地的商業街棄權了數千選手,淘汰者更是不計其數。
但晉級和待選名單仍然厚的能編本書出來。
藝術之都的開戰掀起的動盪都在賽場外,除了偷偷從藝術之都跑來或有聯繫的歌劇家,大部分人對藝術之都的概念和幾天前的安南差不多:什麼藝術之都?
貴族們則在看熱鬧,藝術之都對自由城的評價可不太友善——讓藝術蒙塵的小偷。
相當於指着那位冠軍術士罵他不光褻瀆藝術,還偷東西。
他們期待安南·裡維斯會以什麼方式回擊。
自由城就沉寂了兩天,直到新一期《自由之聲》發售,帶來了安南的迴應:《回藝術之都:濫竽充數的冒充者》。
不過和藝術報放在頭版頭條不同,《自由之聲》的頭版是帝國在動員士兵,第二版也不是藝術之都,而是揭露萬湖之湖的混戰,表示自由城將建立和平區,呼籲各方保持冷靜。
甚至第三版的“中土人民喜迎新年”都排在了前面。
只在第四版,放了一段不痛不癢,也不太正式的採訪文章。
《自由之聲》報社社長伊芙琳專門採訪了紛爭漩渦的中心,安南·裡維斯。
凱特琳娜撕開報紙一角,魔法石粉末被激活,傳出伊芙琳的聲音。
她退到吉拉身邊,和她一起安靜地聽着。
【伊芙琳:“安南領主,您怎麼看待藝術之都的發聲。”
安南·裡維斯:“我要糾正你,親愛的露絲*笑聲*,那不是藝術之都的發聲,是藝術殿堂的發聲。”
伊芙琳:“有什麼不同嗎?”
安南·裡維斯:“當然有,藝術之都創建於聖羅蘭歷306年,由傳奇吟遊詩人蘇菲·瓦爾多創立,藝術之神賜福,是所有喜好藝術的人的聖地,我從小就很憧憬那裡,但是在我長大一些後,我開始聽說藝術之都的一些醜聞……”
伊芙琳:“什麼醜聞?”
安南·裡維斯:“相信我,還有讀者們,你們不會想聽到的……”
伊芙琳:“但你不說我們是不會甘心的。”】
“對啊對啊。”吉拉跟着附和。
凱特琳娜沒理她,認真的聽着。
【安南·裡維斯:“好吧,我就說個不算太嚴重的……許多歌劇院都會培訓兒童,窮人們也喜歡將孩子送過去,遠離貧苦……但他們不會知道,自己的孩子會在歌劇院遭遇什麼……你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明明在歌劇院,卻說有孩子病死了或跑掉了?”
伊芙琳:“我的天……那些孩子……”
安南·裡維斯:“沒錯,漂亮的小孩子都被送去貴族那裡,供他們享樂。“
伊芙琳:“天吶,這還算不嚴重?”
安南·裡維斯:“比起他們乾的那些事,玩玩小男孩確實不算什麼了。”
伊芙琳:“貴族怎麼這麼壞啊!”
安南·裡維斯:“所以我之後就對藝術之都聖克拉城在無好感,還是大姐伊蒂莉婭告訴我,藝術之都生活着幾十萬人,作惡的只是一小部分貴族。”
伊芙琳:“這就是你糾正我的原因嗎?”
安南·裡維斯:“沒錯,在我看來,《藝術報》的發聲只能代表藝術殿堂那些腐朽的老傢伙,而我覺得(停頓)他們玷污了藝術。”
伊芙琳:“哇噢,這真是……嚴厲的指控,你確定要刊登這些話嗎?‘傑克’。”】
“哇,他們在互相叫對方的名字!”吉拉尖叫。
“噓,別吵。”
【安南·裡維斯:爲什麼不呢?是他們先用卑劣的手段攻擊我的,這你是知道的。
伊芙琳:讓我看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翻書聲),嗯……說你不經過藝術之都舉辦《全民歌手》、找了一羣對音律一竅不通的人還讓鼠人登臺、沒資格頒發冠軍並亞,季軍湊數、還說你挪用儲金所的錢。
安南·裡維斯:*笑聲*你光是念出這串“罪證”就花了半分鐘。
伊芙琳:“你怎麼看呢?”
安南·裡維斯:“我見過最……咳,我的意思是說,他們真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一羣人了,我可以一個一個去推翻他們的指控。”
伊芙琳:“那就先從說你不經過他們同意舉辦《全民歌手》開始。”
安南·裡維斯:“你們?藝術是你們的?”
伊芙琳:“他們是藝術之都,是藝術之神的子民。”
安南·裡維斯:“所以他們就能宣佈什麼是藝術?誰給他們的權利?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可以一併回答:真正有資格定義何爲藝術的是艾倫大陸所有的智慧生命,不是什麼狗屁藝術殿堂。”
“艾倫大陸有這麼多人喜歡《全民歌手》,光是參賽選手就達到二十二萬,羣衆已經用行動告訴了我答案。”
伊芙琳:“讓鼠人登臺呢?”
安南·裡維斯:“我見過……一位鼠人大師,它的文學造詣之深,遠超藝術殿堂一些尸位素餐的老傢伙。所以我覺得種族不該是阻止它們放聲歌唱的桎梏,你難道不期待嗎?人類、精靈、矮人、獸人、巨龍,還有無數種族同臺競技……”
伊芙琳:“我很期待,那亞軍和季軍呢?”
安南·裡維斯:“我不覺得這需要解釋……不過既然問到了,那就讓我說的冠冕堂皇一些:我們都知道,第一名是最強者,但不代表第二名和第三名就弱了,他們只是因爲各種原因落敗,而我只是給這些雖敗猶榮的人一個名譽。”
伊芙琳:“*輕輕鼓掌*說得真好。最後一個指控是……藝術殿堂說你挪用儲金所的錢舉辦《全民歌手》。”
安南·裡維斯:“說這番話的人顯然既不瞭解自由城,也不知道儲金所,完全靠臆想惡意揣測。不過倒也正常,因爲他們就是這麼幹的。”
“對於藝術殿堂的老傢伙們來說,他們寧願把自己的金錢放到化爲灰塵,也不願從指縫中灑下一點分給他人。”
“藝術之城的可悲之處,便是讓一個對社會運轉體系一無所知的人站在決策者的位置上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