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破碎山脈碰到斯圖恩鼠人讓安南驚喜。
沒錯，驚喜。
經過一段時間的合作，安南和斯圖恩鼠人的關係不能說親密，但絕不是敵人。而它們探查情報的天賦簡直驚人。
畢竟老鼠無處不在，閣樓，陰溝，牆壁，地板……到處是它們的身影。
甚至說不定自己和威爾遜的密謀也被它們聽個清楚。
“你知道明天的審判吧？”
鼠人長老沒有肯定，也沒否認。
“我想知道那位大領主掌握了什麼證據。”
黃金宮有沒有老鼠安南不清楚，但鼠人長老絕對知道黃金宮裡的事——
“你能拿出什麼？”鼠人長老低語。
“別太貪婪，《貓和老鼠》還不夠嗎？”
沒有哪個孩子能拒絕調皮可愛，動作誇張的湯姆和傑瑞在帷幕上玩耍。而隨着他們長大，這種情感某種程度上也會投射在它們的原型身上。
就像看魔法影像長大的一代人也會天然喜歡自由城。
“《貓和老鼠》是上次的交換，不是這次。”鼠人長老不鬆口。
“何必算的那麼清楚呢？”安南攤開手：“用北方的情報換《貓和老鼠》，怎麼想都是你們賺了好不好？”
“安南，你是個聰明玩意。”
“呃……謝謝。”
“你應該知道，說服我沒用。聖族背後站着數百個和我一樣的長老。”
安南纔不信鼠人長老說的。他只是要一些情報，會驚動整個斯圖恩氏族？它擺明在替自己討要好處。
這樣也好，只要鼠人長老有私心，安南就有把握腐化它……
安南掏出沉甸甸的錢袋：“這些夠嗎？”
鼠人長老壓抑着被羞辱的憤怒：“別說蠢話。”
安南皺眉：“你對我沒有一絲敬意。”
“……安南玩意，你的話應該充滿智慧。”
“好吧，讓我想想……”
安南沉思之時，巷子外走進幾個混混。
“滾出去！”鼠人長老對安南客氣，不代表他對其他人類也一樣。
其中一個混混還想逞強，被同伴拽了一把，似是覺得黑袍傢伙和金髮青年都不好惹，退出了小巷。
“好吧……那再讓你們派100只鼠人工匠過來怎麼樣？”
安南迴過神，和收回目光的鼠人長老說。
他暫時想不到更好的條件了。
如果自己說先欠着，鼠人長老說不定反而會同意，但那樣就欠了斯圖恩鼠人一個人情了。
安南要的是鼠人長老爲自己做事，還要感激自己的那種。
還有什麼是比“斯圖恩鼠人能將族人安插進自由城”，“自由城得到一批吃苦耐勞各個是鼠形挖掘機”，“鼠人工匠見識到外面世界的精彩”更能三贏的呢？
鼠人長老沒做聲，懷疑安南別有用心。
“別這麼看我，你知道，我對你們沒有太大惡意，即使你們當初暗算了我。”安南迴以坦誠。
“午時，你會拿到情報。”半晌，鼠人長老做出迴應。
“很好，去做你的事吧。”
安南放鼠人長老離開，它剛轉身又出聲喊住他：“等等。”
“還有什麼。？”
“你們斯圖恩鼠人想在破碎山脈做什麼？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不關你事。”
鼠人長老沒那麼傻。
望着它的背影，安南惋惜的搖頭。
他是真打算投桃報李幫它們的，不領情就算了……
安南走出巷子的時候，鼠人長老已經消失在暮色的人羣之中。
“味道”形成的線路依舊明顯，不過安南懶得再跟過去。
殘陽消失在遠方的羣山之中，失去陽光的黃金城迅速變得寒冷起來。
安南看向街道另一邊，基裡安……好像是往這邊趕了？
嗖——
這時，黃金城裡升起一道道絢麗的魔法光輝，照亮擡起頭的安南臉龐。
……
“基裡安少爺，宴會要開始了。”
侍衛湊到矗立長街前的基裡安旁邊。
“知道了。”
基裡安最後凝望一眼街道。這裡沒有記憶裡那麼冷，也沒有記憶裡的白雪，更沒有記憶裡的景象。
“原諒我，丹斯老大……”
基裡安頭也不回地邁上馬車，返回黃金城。
……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場宴會，安南·裡維斯是唯一的主角。
此時，黑寡婦貫徹“像魅魔一樣”的理念，彬彬有禮，優雅且浪漫，能言善語。貴婦們花枝亂顫，少女們小鹿亂撞，前來邀請跳舞的貴婦和小姐皆來者不拒。
埃爾維斯·雷蒙德看在眼裡，但一點也不高興。
只因爲安南和那個野種走得太近了……
“埃爾維斯，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待着？”
埃爾維斯·雷蒙德望向來人，臉上浮現刻意的假笑：“菲倫社長，因爲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被稱爲菲倫社長的男人和挽着他的妻子來到埃爾維斯·雷蒙德身邊。他大笑道：“不是你的話，難道是那個外來者？”
“安南·裡維斯是父親的貴客。”埃爾維斯·雷蒙德捏着酒杯，如此說道。
看着菲倫社長不在意的模樣，他加重語氣：“當心，別看他年輕就以爲好欺負。安南·裡維斯是父親都要慎重的對手。情報裡他更是個發動了數次戰爭的瘋子。得罪了他，不光會掠奪你的財富，還會睡你的妻子，把孩子抓去做奴隸。”
社長聞言臉色凝重，旁邊的妻子則面露欣喜。
另一邊，黑寡婦舞池之中和一名面露嬌羞的少女舞完一曲後，看見替身朝自己走了過來。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她婉拒一名貴婦的邀請，迎向替身。
“他到了？”
“嗯。”
掃視一圈，黑寡婦帶着替身暫時離開宴會，走進盥洗室。
替身關上門後，黑寡婦迅速放出幾道探查法術，確認這裡很乾淨，便施法將黃金宮外等候的安南拉進盥洗室，接着連續打出十道淨化術，確保史詩來了也沒法分析魔法元素波動判斷剛纔發生了什麼。
安南和黑寡婦換回各自的身份，替身也被送回黑礁石酒館。
“宴會是怎麼回事？”
換回尚有餘溫的法師袍，安南趁機問黑寡婦。
“明天就是審判，他還想討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