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節163.神之子
蓮娜是愛情之神和猩紅女王的孩子？
安南的腦海沒有邏輯的冒出一道想法。
他很難將那個經常跟着自己後面，比自己更像是騎士的緋紅公主和神之子聯繫在一起。
猩紅女王曾對女兒寄予厚望，認爲蓮娜擁有比自己更好的天賦。
“愛情女神在騙您？”安南忍不住打斷女王的敘述。
他想到一個短笑話：緋紅公主是天才。
快要五百歲但還是精英的緋紅公主顯然和“天才”不挨着——這麼想有些對不起蓮娜，但這是實話。
隔壁的威廉姆斯應該七百多歲，但已經擁有接近侯爵的力量。
她和威廉姆斯隔着一個安南。
“因爲我不想改變她的人生軌跡。”
安南露出遠比聽見“蓮娜是神之子”更大的驚訝，猩紅女王怎麼看也不是一個有母愛的母親。
猩紅女王這麼做確實不只是母愛。
“祂恐懼我……恐懼我會搶走她的信仰和神位……”
作爲數百年前鎮壓議會的猩紅女王，瑟琳娜的威勢曾一度逼近那位愛情之神，而就是在這時，她突然被愛情之神賜予了子嗣。
即使是巨龍，在懷孕時也會變得虛弱。許多人類傭兵團對發情期的年輕母龍情有獨鍾……不是術士那種情有獨鍾，而是花費時間跟着它，盯着年輕母龍交配、懷孕，在它最虛弱的生育時出現，殺死母龍，帶走龍蛋，賣給鍊金術師或者那些貴族。
猩紅女王也不例外，她消失了數年，某一天突然抱着年幼的女嬰回到斯圖雷特家族——那就是蓮娜。
因此數百年間永夜之地一直流傳着猩紅女王丈夫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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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洞悉了真相的猩紅女王選擇用自己的方式背叛愛情之神——她放棄教導流淌着斯圖雷特家族和血族最純淨血液的緋紅公主，放任她自由成長。
還有一點：她擔心愛情之神想讓蓮娜成爲祂降臨的軀殼。
愛情之神當然不甘心，再之後就是猩紅女王在永夜之地外遭受襲擊，陷入永恆的長眠。
所以他們的敵人不是波羅迪亞大公，不是其他兩個議員，甚至不是那些藏在暗中的敵人，而是血族始祖之一……愛情之神。
但還有一點說不通……
“您沉睡於一百多年前，那段時間神靈還能聯繫人間，這段時間祂沒做什麼嗎？”
“因爲沒必要了。當我沉睡，祂依然是被所有血族崇拜的始祖，被艾倫大陸生靈知曉的愛情之神。”
這麼看愛情之神真是個膽小的神祇……而且還蠢。要是安南自己，只是讓猩紅女王沉睡可不夠，而且緋紅公主還在活蹦亂跳……
清楚了始末，安南問道：“您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猩紅女王的目光眺望向城堡：“我希望當斯圖雷特家族面臨滅頂之災時，你能帶蓮娜離開，告訴她真相。”
“您不用擔心，動盪之年，即使那些主神都沒法將神諭傳到人間……”
“答應我。”
銳利的猩紅眼眸注視着安南。
“好吧，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會的。”
安南只好先答應她，在她放鬆下來時說道：“其實只是個愛情之神，您沒必要這麼怕。”
“你的自由城有很多傳奇嗎？”
“一個也沒有！”
猩紅女王無法理解莫名驕傲起來的安南。
…… 安南迴到房間，關上了門。
寂靜的房間裡，他回想緋紅女王最後和自己說的話。
“我準備開始教導蓮娜，教她掌握血脈之力。”
“您不是擔心她是愛情之神準備的軀殼嗎？”
“神靈失聯了三年，祂們自顧不暇，暫時沒法再插手人間。但如果到了那天，帶走她，直到她成長到能把那個怯懦的女人從神位扯下！”
安南有些嘆息……彷彿看見一頭縱橫草原的雄獅因卑劣的陷阱失去前爪，被趕出獅羣，再回來時已經垂垂老矣。
收回思緒，就像猩紅女王說的，只要自己和蓮娜成長到一定高度，就沒人再能傷害猩紅公主。
帶着動力，安南開始今天的冥想。
以冥想代替睡眠的安南在八個小時後睜開眼眸，一張坐在窗邊，迎着月光的精緻臉頰讓他怔然
“你在看什麼？”蓮娜歪起了頭。
“我好像看見了天使……”
“你……你在說什麼啊！”
緋紅公主羞紅着臉跑掉了。
這傢伙有一半的“神之血”？安南無法理解，但接着想到，如果連流淌着神之血的蓮娜都和少女一樣，說明血脈對意志的影響根本沒有那麼深刻……
那麼爲什麼不能讓矮人和精靈碰杯，魔鬼和神父搭肩？
法斯特先生和銅須的那個組織失敗是因爲它們用錯了方法……
關上門，安南打開傳送門，問自由城的近況。
安南的那支戰隊在沒有他的時候依然鬥志昂揚。表面安南什麼也沒做，實際安南真的什麼也沒做，但他只要待在那兒就能讓士兵們一天訓練二十四小時了。
還有一個好消息，清道夫基地已經動工，位置選在自由街。
安南順便問百夫長山脈的情況：
“你的攪屎棍計劃怎麼樣了？”
“這麼說太難聽了。”百夫長先是抱怨，“但多虧了我，吸血鬼在白天被鼠人打得稀里嘩啦，鼠人在晚上被吸血鬼打得噼裡啪啦。”
“看來小威廉姆斯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還有件事，你的鄰居最近不太穩定。”
“鄰居？蒙塔布爾洛克公國嗎？”
“嗯，瘋狗大公加上吉拉爾迪大公，兩任天才把公國搜刮的差不多了，北邊的平民活不下去，然後來了一些自稱豐饒神使的傢伙，矇騙他們，讓他們血祭。”
安南不疑百夫長的消息：“我知道了……你替我和奧爾梅多說一聲，準備插手，救助那些平民。”
“她比伱知道要早，做的也比你早。”百夫長神情有些異樣，“你還要在吸血鬼的老巢快活多久？”
“快活？我把現在的敵人是誰告訴你能嚇死你。”
“我不信，是誰？”
“愛情之神。”
“嘎！”
百夫長應聲倒地。
安南愣神之際，旁邊的衛兵趕了過來，檢查完百夫長不敢置信道：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