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衡和嚴一帆聽到霍蘇埃才十九歲,他們人都傻了。
不是,這尼瑪十九歲,滿臉鬍子長的跟獼猴桃似的?
鬍子拉碴的像是三十好幾了,他但凡說他四十了,都還容易讓人相信一些,關鍵是他說他才十九歲。
好傢伙,外國人這麼顯老嗎?
方言還是從他說話的風格,推斷出這人的年齡和長相不對稱的。
而事實證明他看的確實沒錯。
以前這位確實是二十歲都不到。
他就是長得老,而不是真的老,說話的方式還是很符合一個十八九歲,國外高官家庭出身少年的。
言行舉止呈現出獨特的矛盾性,這種矛盾又恰是冷戰時期第三世界國家精英階層青年的典型縮影。
這種人從小就受到高等教育,有嚴格的家教,他有很強的政治意識和責任感。
這種人能被派來留學,肯定也具備一定的成熟度和使命感,他的外表和實際年齡的反差就是其中一個關鍵點。
從他交朋友的方式來看,其實並沒有太多問題。
他們古巴主要學習的方向就是中醫和農業。
霍蘇埃學習中醫這一塊,他任務還是很重的,所以他才找到了方言,說出了那麼一番話來。
和自己這個能夠多次上報紙的人,成爲好朋友,甚至像是《水滸傳》裡一樣的兄弟,這當然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兒。
方言當然不會因爲他年輕,因爲他舉動有些怪異而輕視這種人。
這些能夠出來留學的高官子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回去之後,基本上都會在重要的政府部門擔任要職,所以和這種人搞好關係,其實方言也不虧。
當然了,現在就結拜兄弟就算了。
這小子連什麼是結拜兄弟估計都還沒搞明白,只是想把自己綁住而已。
方言對着他解釋道:
“我們國家,結拜兄弟不是那麼容易的,必須要成爲經歷過一些事情的好朋友才行,只有友誼經受住了考驗,才能夠成爲結拜兄弟。”
“那是一種比好朋友,比戰友,更加高的友誼,是非常珍貴的。”
霍蘇埃有些迷茫的說道:
“哦!我明白了,你說的是……殺人?!就像水滸傳裡那種關係。”
這下給周圍人都整無語了。
方言擺擺手:
“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
“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們是中醫,是救人的人。”
“我們的友誼考驗,可以換成別的什麼方式。”
“比如你幫我一個很大的忙,然後我又幫了你一個很大的忙,而這個忙,我們雙方都沒辦法自己完成,然後我們互相之間欠了一個很大的人情。”
霍蘇埃恍然:
“哦?我好像有些理解你的意思了,就像是……最親密的戰友,能夠完全信任的人。”
方言點頭:
“很好,你現在已經理解我的意思了。”
霍蘇埃點點頭:
“好吧,現在我們確實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不過我希望我們可以那樣。”
方言也說道:
“我也希望有那麼一天。”
接着幾個人落座,開始吃了起來。
老實講這邊的伙食和另外一邊的肯定不是一個廚師。
這邊的伙食明顯更用心,就連切出來的肉塊兒大小都是一樣。
普通窗口那邊豆腐都切不到正常形狀。
身邊的兩個人,是霍蘇埃的陪讀,也都是古巴人,他們對霍蘇埃很尊重。
雖然在一起吃飯,但是隨時都在注意霍蘇埃。
霍蘇埃一邊吃飯,一邊開始對着方言說起了他的故事。
當然不是他身份背景的故事,而是他學習中文和中醫的故事,他說自己家裡的園丁是華工的後人,教會了他中文還有一些中醫的知識。
他說話喜歡手舞足蹈的,那大鬍子在吃飯的時候也會偷嘴。
不過這裡國際窗口的菜確實做的不錯,今天每個菜都讓人印象深刻,在中途霍蘇埃看到差不多了,還讓手下去加了菜。
跟着方言一起的杜衡和嚴一帆,那真是吃的滿嘴流油。
全程聽着霍蘇埃講述他學習的故事,衆人權當是聽評書了,相當下飯。
吃的兩人伸脖子,打飽嗝才停下來。
這時候方言早就已經停下筷子了,隨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霍蘇埃聊着他的故事。
霍蘇埃用身上帶着筆和紙,寫了一個繁體字的藥。
然後對着方言他們說道:
“……你們看這個藥字,上面是草字頭,下面是樂,我學中文時總想,發明這個字的人,一定在感受到了治病救人的快樂,並且發現就藏在草木之間。”
方言給看的一愣,然後對着霍蘇埃豎起大拇指:
“霍蘇埃,不得不說,你在學習中文方面,真是個天才!”
霍蘇埃還是很高興的,他笑道:
“哈哈,我的父親也這麼說我,不過教我的福先生說過,在被人誇獎的時候,應該表現的謙遜一些,就像是聽誇獎其他人一樣,要做到波瀾不驚,因爲誇獎這種事兒,並不能給我帶來太大的好處。”
方言點點頭,對着他說道:
“教你的這位福先生,應該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霍蘇埃說道:
“是的,他雖然只是個園丁,但是他最終靠着他的智慧和魅力,娶到了一位非常有地位的女子,所以他現在地位已經很高了,這就是華夏的智慧,我相信我學習這種智慧後,也可以突破我原來的命運,成爲一個更加優秀的人。”
方言聽着這霍蘇埃的話,對這位福先生,更感興趣了。
怎麼聽着都像是派過去的精英,而不是什麼華工後人。
不過方言沒多嘴,只是對着霍蘇埃說道:
“相信你會的。”
霍蘇埃笑呵呵的說道:
“雖然福先生告訴我,不要對誇獎的事兒表現的太過激動,但是你這種天才誇獎,我還是很高興的,我知道你是很有智慧的人,你的誇獎比其他人的要貴重。”
說着他直接從手裡掏出一根雪茄,然後點燃後開始當衆抽了起來。
“咳咳咳……”
他抽了一口就開始劇烈咳嗽,然後將手裡的雪茄遞到方言面前。
笑着說道:
“來一口試試?”
“……”方言實在沒法理解這種行爲。
方言沒有接雪茄,對着他問道:
“你在學卡斯特羅嗎?”
“是的!這樣帥極了不是嗎?”霍蘇埃說道。
方言哭笑不得,這小子明顯就是不會抽,但是他卻要學,而且這雪茄好像還是他帶過來的。
方言這會兒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遠處響起:
“食堂裡不準抽菸!”
那聲音的中文不太標準,方言看到一個乾乾瘦瘦的男人走了過來,對着霍蘇埃指着他手裡的雪茄,再次說道:
“同學,食堂裡不準抽菸!”
霍蘇埃有些厭煩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用西班牙語罵了一句髒話。
接着將雪茄直接在桌子上摁熄滅了。
然後看着對方,說道:
“現在可以了吧?”
方言看的出來,他們這邊值班管理的人是越南人。
長相和身材還有他的口音就能分辨。
等到霍蘇埃手裡的煙熄滅後,越南人才看了現場幾人一眼,然後眼神陰鷙的走開了。
“這個人是誰?”方言對着霍蘇埃問道。
霍蘇埃搖搖頭:
“我們班的生活委員,叫做什麼阮什麼,我記不住。”
“他們在班上人挺多的,所以被推選了上去,其實就是仗着自己人多而已,我儘量不和他們發生衝突,是因爲我不想讓使館的人麻煩,要不然我早就動手揍他了。”
說罷,他收起自己的雪茄,然後對着方言說道:
“方,我給你們說,他們不是好人!有些事兒我不方便和你說,反正如果有他們的人接近你,你最好別理。”
“教他們東西,他們不會感恩的,反而會認爲是他們該拿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挨着華夏,居然都沒學全華夏的文化,爲此我只能懷疑,大概是他們腦子退化了!”
方言挑眉,沒想到霍蘇埃看人還挺準。
他對着霍蘇埃笑着說道:
“好的,朋友,我記住你的提醒了。”
聽到方言的稱呼,霍蘇埃一怔,旋即笑着說道: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朋友!”
“爲了見證我們的友誼,這個東西送給你。”
說完他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玳瑁盒子,盒蓋上還鑲嵌着翡翠雕成的古巴國花姜花,他神秘兮兮的遞給方言並說到:
“收好,裡面有好東西。”
方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那玳瑁盒子,然後接了過去,盒子並不重,拿在手裡也沒啥特別的感覺。
方言說道:
“裡面是什麼?”
霍蘇埃說道:
“現在不能告訴你,你自己回去打開看吧。”
他又補了一句:
“反正是好東西。”
方言搖搖頭:
“那算了,我還是不要了,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君子不奪人所好。”
這是你的好東西,我就不要了。
霍蘇埃擺擺手說道:
“不是,也不能算是我的好東西,應該算是你們國家的,我只是偶然到手的。”
方言微微皺起眉頭,聽着這意思,裡面應該是古董?
“到底是什麼?”杜衡也好奇的問道。
霍蘇埃見到方言還不收,他說道:
“古董,中醫古董,日本人帶過去的。”
“我和福先生從他們手裡買過來的。”
方言聽到這裡總算明白過來。
將那個盒子裝進了自己兜裡,並說到:
“那就謝謝了。”
霍蘇埃說道:
“都是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說罷他還提醒到:
“對了,那個盒子也是好東西,是我找人做的,你可不要隨便丟了。”
方言當然知道這盒子貴重,他說道:
“不會,你送的東西,我會保管好的。”
聽到方言這麼說霍蘇埃總算是滿意了。
接着又從身上掏出了答應給杜衡嚴一帆的錢,就在現場把錢付給了兩人。
“你們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合作愉快。”
霍蘇埃一點沒有迴避方言的意思。
保持着一副坦誠的態度。
倒是給杜衡和嚴一帆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又吃又拿的。
杜衡一咬牙,擺擺手:
“算了算了,錢就免了,你現在是方哥的朋友,我們哪能再要你錢啊?”
嚴一帆也連連點頭,說道:
“沒錯,既然你現在已經是方哥的朋友了,那麼錢就不能再拿你的了。”
霍蘇埃發現方言這面子還挺大。
不過還是搖搖頭說道:
“這是我和你們之前的交易,那會兒我還不是方言的朋友,所以你們拿着也沒有任何問題。”
方言發現霍蘇埃這塊兒還分的挺清楚。
當然了,他更是知道這錢還是給出去比較好,畢竟他也不差這點錢,更能夠在杜衡和嚴一帆這邊刷好感,而且兩個人收了錢以後,更大概率是不會在方言面前說自己壞話的。
所以這個錢怎麼說都得給出去才行。
果然在他的堅持下,杜衡和嚴一帆還是沒有頂住金錢的誘惑,勉爲其難的收了下來。
吃完飯過後,這裡的碗筷也不用方言他們收拾,霍蘇埃其中一個跟班就去收拾去了,老實講方言,看到這種現象感覺有些割裂。
這種上學還帶兩個跟班的情況,怎麼看都像是資本主義土財主的兒子。
不過這就是現實。
而且還不止他如此,整個國際班和方言他們普通班對比之下,那不還是某種程度的類似。
這時候霍蘇埃在另外一個手下的幫助下,把鬍子給打理乾淨後,對着方言說道:
“朋友,我現在還有點事兒要解決,就不能陪你了,希望你有個愉快的下午。”
方言點點頭說道:
“好的,朋友,你請便。”
霍蘇埃和我方言握了握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食堂。
這時候方言招呼杜衡和嚴一帆:
“走吧,吃好了我們也該出去溜溜食兒了。”
聽到方言的話,杜衡和嚴一帆立馬跟了上來。
他們現在拿了好處,已經知道跟着方哥指示走,那肯定是錯不了。
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杜衡拿出自己剛纔的錢,直接遞到了方言面前。
“方哥,這錢你拿着吧。”杜衡對着方言說道。
方言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杜衡,對着他詢問:
“你給我幹什麼?”
杜衡說道:
“這是霍蘇埃看在您的面子上給我們的,我們肯定不能全拿了呀,我這份給您,待會兒我和小嚴分另外一份。”
嚴一帆也點點頭:
“就是方哥,您拿着吧。”
方言擺擺手:
“不用了你們自己拿着吧。”
他太清楚這兩人心裡在想什麼了,這是想要給他上供。
害怕以後有好事不想着他們。
不過方言也知道他們到京城生活不容易,有這點錢能夠很好的改善生活,而自己拿了,對生活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現在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剛回城的小年輕了。
雖然那會兒他兜裡好像也沒缺過錢。
所以這錢還是給人家留着吧。
再三推脫後,杜衡和嚴一帆終於確認方言是真的不想要。
這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然後對着方言詢問道:
“方哥,你是想去學校地方走走?我們到學校有些天了,您直接說地方吧。”
方言對着他們倆人問道:
“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有個廢棄的幹校?”
“幹校?”杜衡和嚴一帆兩個人面面相覷。
方言想了想又糾正道:
“噢,說錯了,應該是之前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後來被用作幹校的場地,牆上應該刷的什麼標語之類的,現在這幾天在修繕。”
“有這種地方?”嚴一帆一臉莫名其妙。
這好時候杜衡卻一拍大腿:
“有!”
方言看向杜衡,問道:
“你知道?”
杜衡點了點頭說:
“嗯,不過隔的有些遠,需要翻過一個小山包纔到。”
說完他朝着一個方向指了指:
“就在那邊。”
方言果然看到那個方向在去操場方向的小樹林兒,樹林背後有個小山包。
方言對着他們說道:
“行,距離合適,咱們過去看看吧。”
杜衡對着方言問道:
“方哥,你去那麼偏的地方幹嘛?那邊堆的都是一些建築垃圾,還有些學校裡壞掉的玩意兒,陰森森的。”
方言對着他們說道:
“那地方是我以後的研究所。”
“現在正在做修繕工作,我得去瞧瞧呀,至少得知道該怎麼走過去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們纔想起之前方藥中教授說過的,方言最近獲得了僑商的贊助投資,將會在學校設立一個“秘方研究所”,這個研究所是華夏中醫研究院下單位,方言是其主要負責人,享受研究院編制,並且每年在我們學校招收八個畢業生。
想到這裡兩人連連點頭:
“哦,對對對!”
“那確實該過去。”
說罷杜衡就在前面帶路,然後方言和嚴一帆跟在後邊,溜溜噠噠的就朝着目的地而去。
穿過小樹林爬上小山包,然後就看到了下面出現一塊兒開闊地。
此刻完全是一副工地的景象,和之前杜衡說的什麼陰森廢棄的場地完全不一樣。
此刻這裡停了好幾輛車,還用石灰畫的施工警戒線,另外還有一些工人在這裡出入。
這會兒是中午休息時間,不過也能夠看得出來人挺多的。
杜衡有些驚訝的說道:
“嚯,這裡挺熱鬧啊,已經來工程隊了。”
“我當時看的時候還沒人呢,冷冷清清的。這會兒周圍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全給清理乾淨了,就能堆在那邊的一堆建築廢料都被清理走了。”
嚴一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棟建築,那是一間廢棄廠房,不過此刻工地夾子下已經看不出任何廢棄的樣子了。
畢竟建築主體就是他,改造的也是這地方。
杜衡對着方言問道:
“方哥,這地方以後就是你的研究所?”
方言點了點頭說道:
“嗯,沒錯,這就是他們規劃給我的地盤。”
其實本來方言沒打算搞這麼大的,以爲就是掛個名字好分錢而已,結果沒想到上級領導非常重視,所以就搞成這樣了。
方言看着杜衡和嚴一帆,對着他們畫了個大餅:
“要是合適的崗位話,有工作機會我可以給你們弄進去。”
聽到方言這麼說,杜衡和嚴一帆頓時都激動起來。
嚴一帆趕忙說道:
“誒喲,方哥您這是我親哥!”
“方哥別的不說,以後您吩咐一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二話不說就去做。”
杜衡也說道:
“方哥,我也一樣,我也一樣。”
方言擺擺手對着你們說:
“行了,別搞得像是舞臺劇似的,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就帶着兩人下了小山坡,直接朝着工地走去,結果剛走到警戒線,就被兩個穿着軍裝的中年男人攔了下來。
“誒,同學,這裡不準進。”
“爲啥啊?”杜衡問道。
對方打量了他們三人一眼,然後說:
“有保密設施修建,不能給外人蔘觀。”
方言開口詢問:
“這地方已經修成這樣了,還要怎麼修啊?”
兩個人像是不認識方言,搖搖頭說道:
“那這就不能給你們透露了,趕緊回去吧。”
“別讓我們爲難,上頭給了任務的,我們必須得守好崗位。”
方言猜測,這很大概率應該是工程兵部隊過來修的。
當然了,也可能是基建工程兵部隊。
兩個部隊的名字雖然只差一個基建,但是完全不是同一個部隊。
保密性更高的應該是基建工程兵部隊。
那是1966年八月一號組建的。
前一個工程兵部隊是負責保證戰時任務,後一個基建工程部是負責建設和維護軍事基礎設備,另外還參與修建營房,道路,機場,倉庫等重要設施。
“行,您辛苦了!”方言對着軍人道了一聲辛苦,然後就帶着兩人走了。
他現在算知道,這地方確實是打算搞成防大爆炸的那種類型了。
一般人還真是打不進來的那種。
而這時候覺得無功而返的杜衡,對着方言不理解的問道:
“方哥?您剛纔怎麼不透露一下自己的身份,直接走進去瞧一瞧。”
方言看了他一眼,笑着說:
“沒必要給人家制造麻煩,我們一進去,人家說不定就得寫好幾頁報告,而且也纔開工幾天時間,沒啥可瞧的,等過段時間修的差不多,我再找領導一塊過來看看。”
聽到方言這個解釋杜衡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還是方哥想的周到啊!”
嚴一帆也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方言摸了摸自己兜裡那個霍蘇埃給的盒子,準備找個地方打開瞧瞧裡面到底是什麼中醫古董。
他看了一眼手錶發現還有些時間於是對着杜衡和嚴一帆說道:
“行了,咱們回寢室休息一會兒,下午還有三節課呢。”
說着三個人便朝着寢室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