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能夠大晚上開着吉普車在首都和警車飆車?
讓方言對吉普車上的人產生了很多猜想。
從剛纔一閃而過的吉普身上,找不到太多明顯的痕跡。
這車是他們自己的,還是他們偷到的?
如果是他們自己的,那大概率就是大院子弟了。
也就他們有這麼大膽子。
當然也不排除是某單位哪個膽大包天的人。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的車,那這車就只能是從其他地方偷的了。
現在這年頭車的防盜功能形同虛設,特別是國產的吉普,只要想偷隨便動動手腳就能開走,這年頭的人回城賺不到錢,幾個人湊在一起,心思活絡起來,什麼事兒都能幹的出來。
方言活動範圍也就在城中心才很難接觸到這些人,換作之前天天跑北理那邊,什麼公交車小偷,甚至被發現直接動刀子明搶的,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不過不論如何,想要知道剛纔差點撞到自己的車是誰開的,都得上去堵住他才行。
方言駕駛着奔馳W116 450SE的引擎爆發出渾厚轟鳴,4.5升V8的狂暴動力瞬間撕裂夜色。
方言單手搭着真皮方向盤,另一隻手閃電般切換檔位,儀表盤指針直逼紅線區。
車燈劃破的殘影中,前方兩輛吉普車尾燈在越來越近。
接着他們開始和警車並駕齊驅。
正在追擊的警車明顯也有些錯愕,他們已經開到最快了,結果一輛少見的豪車突然從後面用極快的速度追了上來。
他們朝着車裡看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方教官!?”
方言可是在市局上臺拿過獎,而且還開過痕跡學追蹤的課程的,加上經常性的上報紙,好多公安都認識他。
聽到這話方言就知道是自己痕跡學班上的學生了。
看了一眼,果然是。
對方就坐在副駕駛上。
“我去給你們追!”方言大聲喊道。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奔馳在這種速度下再次加速,直接甩掉了後面的警車,直接朝着前面狂飆的吉普逼近了過去。
不一會兒,奔馳如黑色獵豹般咬住前方吉普車尾。
並且還在不斷逼近。
這時候方言也看清楚了前方車牌,不是謝老他們那種軍牌車,是某個單位的普通牌照。
方言這裡也暗中鬆了一口氣,要是對方是大院子弟,那還真是不好收場。
當然,就算是也只是麻煩一點,並不影響逮住對方。
奔馳W116 450SE的輪胎在建國門大街發出尖銳摩擦聲,方言瞥見後視鏡裡被甩開的警車已變成兩點紅光。
前方吉普車急的左搖右晃,想要甩掉身後突然出現的奔馳。
突然,它一個急轉,一下鑽進東總布衚衕,車尾揚起的大片塵土。
“進岔路了!”老胡死死攥住車門上方的皮質拉手,對着方言提醒道。
方言卻突然猛踩剎車,輪胎在石板路上擦出青煙,車尾橫掃着漂移切入窄巷。
這下差點給老胡整的貼在車門上,還好剛纔就綁了安全帶。
他也是沒想到方言居然會漂移。
前方吉普的駕駛員顯然熟悉地形,連續三次蛇形變道在衚衕裡穿梭,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方言他們前面。
不過方言並沒有放棄,依舊像是幽靈一樣追了上去,用同樣靈活的動作在衚衕裡穿行,不一會兒又再次出現在了吉普後面。
老胡人都看傻了,這路況要是讓他來的話,絕對會刮蹭出火星子的。
結果方言和前面的吉普車,都一點事兒都沒有,特別是方言,要知道奔馳W116 450SE的車身可是很寬大的,比吉普車寬大多了。
對方吉普看到甩不掉方言,直接就開始找更小的巷子鑽入。
車身在衚衕穿行時不斷剮蹭磚牆,迸濺的火星顯示着前面的路讓吉普的駕駛技術也有些吃力了。
但是方言依舊還是跟了上去,寬大的奔馳像是泥鰍似的,完全避開了牆體。
並且越來越近。
前面的吉普明顯慌了。
就在前面要轉彎的時候,方言突然打開遠光燈,強光透過對方後窗直射駕駛室。
吉普車猛地打滑,後輪掀起漫天黃塵。
抓住了這個轉瞬的機會,方言對着老胡喊了一聲:
“要撞了!”
然後猛的一下加速,讓奔馳的防撞樑和前面的吉普來了個親密接觸。
“砰!”一聲,吉普車一下撞在了轉角的牆上。
金屬碰撞的巨響中,奔馳防撞樑讓吉普屁股凹陷了下去。
三個蒙着臉的人踉踉蹌蹌的打開車門,從裡面滾到了車外。
其中一個,突然從兜裡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土槍對準了方言他們的車。
方言瞳孔驟縮,猛踩油門,“轟”一聲奔馳車頭往前一頂,直接將吉普頂的屁股一甩,撞在了蒙面人身上。“砰!”
槍聲響起,吉普車替方言他們擋下了子彈。
方言再次後退,一腳油門再次讓奔馳頂了過去,把吉普頂得貼在了牆上。
接着前方傳來慘叫聲。
很顯然是歹徒被車壓住了。
“在車上躲着點。”
方言說完,不顧老胡嚇傻的表情,像是靈猴一樣直接從車窗竄了出去。
下車後,他抽出腕帶上的銀針,一個下蹲就鑽進了吉普車下面,透過車下的視角,他看到一個歹徒已被擠壓在吉普與磚牆之間動彈不得。
另外兩個歹徒,其中一個在試圖救人,另外一個拿着槍的,他好像在糾結到底是拿槍繼續打方言,還是跑路。
方言二話不說,從吉普車底像是鬼影一樣就竄了出來。
對着那個持槍的蒙面人,照眼睛就是兩記飛針。
“啊!”對方慘叫着丟下槍捂着臉。
方言上去一腳撩陰腿,直接把人踢悶吼一聲,全身僵硬的就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只是不到三秒的時間。
救人的那個匪徒聽到動靜,剛回頭,瞬間就見到一雙拳頭在眼前放大。
“砰!”一下結結實實的吃了一拳。
一聲不吭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被頂在牆上的匪徒見狀,伸手就要從兜裡淘東西。
方言抓着他肩膀一捏,一拉,他兩條手臂瞬間就耷拉了下來。
“啊!”這小子疼的嗷嗷叫。
方言又是一拳,直接打暈在當場。
方言看了看周圍和車裡,沒有發現其他人。
周圍衚衕裡的鄰居們聽到外邊的動靜,本來要出來查看的,結果槍聲一響,一個個都嚇回去了。
聽到外邊慘叫,更是嚇得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沒……沒事吧?”老胡從吉普屁股的空隙探出頭,對着方言問道。
“沒,已經完事了。”方言指了指三個被自己幹倒的匪徒。
看着路燈下的方言,老胡感覺他就像是個戰神一樣。
公安隨後趕了過來。
老胡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方教官!您……沒事兒吧?”簡單檢查完現場的公安,過來對着方言問道。
“沒事,他們開了一槍,沒打中我們。”方言倚着微微冒煙的奔馳車,對着公安說道。
老胡蹲下身,挑起地上散落的改裝槍:“這是自己用改裝的,還好只夠開兩槍,要是拿制式手槍,那就危險了。”
在國外玩過槍的老胡,對槍械知識知道的還是比較清楚的。
他沒見着方言怎麼動手,但是也是後知後覺嚇了一身冷汗。
“這什麼人?”方言對着公安問道。
對方說道:
“這幫人是收贓物的,剛纔我們逮住了銷贓的,結果被他們跑了。”
“前段火車站盜竊案有關?”方言問道。
公安一愣,然後點頭:
“嗯,對!”
“人抓完了沒。”方言問道。
公安倒是也沒隱瞞方言,說到:
“我們布控了很久,抓住他們就算是一網打盡了。”
然後他對着方言說道:
“方教官,感謝您的幫助!要不是您,我們還沒那麼容易抓住這幫人,回頭我們一定給市局報告,彙報您見義勇爲的行爲。”
方言說到:
“彙報可以,別宣傳。”
一旁老胡好奇道: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