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遠聽到衆人的態度,這下也是沒轍了。
就算是想要搞道德綁架,這會兒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現在他和方言也不算熟悉,方言也沒給他任何認識的機會就直接拒絕了。
跟着方言的其他人,還都是幫腔的,他就更是沒辦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吧。”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顧明遠還是要裝的很紳士。
方言這時候卻對着楚喬南說道:
“楚同學,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到我們學校去走走,咱們可以交流交流。”
“我對尊師周先生的鬼門十三針很感興趣。”
楚喬南聽到方言的話,還是很驚喜的,沒想到方言拒絕了顧明遠,卻邀請了自己,當即點點頭答應下來:
“好,方言同學邀請,我一定過去!”
顧明遠見到這一幕就更加不爽了,算起來楚喬南應該算是自己這邊的人,這個時候方言邀請他,這小子怎麼都該問問自己的意思,結果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不是從內部就開始分裂了嗎?
他臉色不善的盯着楚喬南,結果楚喬南根本就沒看他,和自己熟悉的同學笑呵呵的就坐回去吃飯去了。
顧明遠看到周圍也沒人關注他,只好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這時候方言他們已經開始吃了起來,低頭小聲聊着天,一點都沒有和他們再說一句話的意思。
“老方,剛纔那個顧明遠對你敵意很大啊,句句話裡都帶刺。”孟濟民小聲的對着方言說道。
方言點點頭,同樣小聲的說道:
“聽出來了,這個人有點意思,明明是他對我敵意很大,但是又非要拉上其他人,跟着他那幾個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醫術,但是我感覺都是沒什麼腦子的人。”
方言說的是周仲平,陸修文,這兩個人。
但凡是聰明一點,也能夠想得到,這不是顧明遠在幫他們宣揚名氣,而是給他們拉仇恨。
明知道方言現在是個什麼樣的身份,非要聯合顧明遠來抖落威風。
但凡方言是個暴脾氣,他們剛纔和顧明遠搞的事兒,方言都能給他們落實到身上了。
也就是現在方言並沒有把這種低級的衝突當回事,而且他也愛惜自己的名聲,所以纔沒當面起衝突。
不過方言也不是被噁心了就不出手的人,所以方言當即就向着楚喬南做出了邀請,果不其然顧明遠當即就不爽了。
方言相信,他們下去後楚喬南肯定會被顧明遠約談的,說不定那周仲平,陸修文還得上去幫腔。
一旁的李正吉也說道:
“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樂呵呵的幫人數錢。”
李正吉這人平日裡很嚴肅,但是說話一向是比較客觀的,很難聽到他說出這種批判性的話。
“師兄,你和那個顧明遠……”
“不是朋友。”李正吉先說明了這個情況。
方言哭笑不得,他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是朋友,不過我好奇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正吉解釋道:
“我們是一個大院兒長大的,他爸和我爸是師兄弟。”
“算起來我們是一門兩支的傳人。”
方言恍然,點點頭:
“哦,明白了。”
敢情這還是同門,不過李正吉對這同門的人好像並不待見。
一旁的宋建中問道:
“那算起來這是同門啊,他怎麼直接叫你名字?沒叫個師兄師弟什麼的?”
楊景翔也說道:
“對啊?不能是從小習慣了吧?”
李正吉說道:
“十二歲和我比試,比輸了過後,他就一直叫我名字了。”
“……”衆人無語了。
人才啊!
小心眼兒記了這麼多年。
李正吉說道: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剛纔不理他是對的,別看他笑嘻嘻的,絕對沒安好心。”
這時候王志君一針見血的點評道:
“壞的太低級,一眼就看出來。”
悶葫蘆果然是不說則已,一說就是一針見血,要是方言來說也大概是這個意思。
方言轉頭看向蕭承志,對着他問道:
“剛纔那個楚喬南和你認識?”
蕭承志點點頭,說道:“嗯,這個人很厲害。他十六歲就在臺北永安堂坐診,憑藉遠程透針法聲名遠揚。曾運用單針刺後溪透腕骨的方法,成功治癒頑固性頸肩綜合徵,這個案例入選了臺灣中醫師公會年度十大經典醫案。”
“前幾年,他在臺灣《鍼灸學刊》發表了《鬼門十三針臨證驗案舉隅》系列論文,系統地闡述了運用該針法治療癔症、癲癇等神志類疾病的臨牀經驗。因爲成功治癒某政要家族成員的癔症性失語,他榮獲臺灣杏林新銳獎,其病例被收錄進《臺灣中醫臨牀實錄》,成爲鍼灸治療神志病的教學範例。”
“此人十六歲時就已憑藉針法成名。十九歲移民瑞士後,還爲當地不少華僑治病。二十歲時,他和父親護送奶奶的骨灰回到廣東,那時我結識了他。就連我師父都認爲,他在鍼灸方面是個奇才。後來聽說他前往北方,又在幾位鍼灸大師門下交流學習,如今想必更加厲害了。”
一句話總結,針法奇才。
方言想起了之前蕭承志說的一句話,於是問道:
“之前你說我的能力,當能在你見過的人中排入前三,我前面那兩個,不會楚喬南就是其中之一吧?”(見587章)
“是。”蕭承志點點頭。
聽到這話,周圍人驚訝了。
楊景翔直接爆粗口:
“臥槽,你意思是這小子比方哥還厲害?”
蕭承志思索了下說道:
“醫術應該是方言厲害,但光論針法我認爲還是楚喬南更厲害。”
“而且方言可是二十二才成名,人家是十六七歲就成名了,時間早了很好幾年。”
楊景翔冷笑:
“呵,那我真是想看看他針法到底有多神了。”
方言看着楊景翔對着楚喬南也露出敵意,說道:
“別比了,鬼門十三針我壓根不會,人家光是會,就比我厲害。”
孟濟民說道:
“那程氏三才針他也不會,這麼說你也又比他厲害了?”
李正吉也說道:
“這麼對比沒意義,要比就比實戰,誰能夠解決更多的病患情況,誰纔是最厲害的。”
蕭承志想了想:
“那應該是方言厲害,進大學前,我就沒見過他這種各流派交叉使用的人。”
張延昌也說道:
“對,我也是,第一次見方哥看病開藥,我人都看傻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咱們任教授也這麼玩。”
“……”衆人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爲對面真來了個比方哥還變態的。
有時候方哥就是太謙虛了。
特別是他想學人家東西的時候,就特別謙虛……就像是下一秒他就要把人家腦子裡的東西全偷走似的。
……
等到吃過飯後,衆人就拿着醫案離開食堂,走的時候還對着不遠處的首都醫科大學的一羣人告別。
場景還是相當和諧的。
看着方言帶着二十幾號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食堂。
這時候顧明遠才說道:
“這個方言還真是傲氣啊,邀請他交流,他一點面子都不給。”
一旁的陸修文說道:
“人家傲氣也是應該的嘛,去年成名,現在勢頭正盛是這樣的。”
這時候已經吃完飯,正在和另外一個女生聊天的林雪琴轉過頭,皺起眉頭說道:
“你們兩個別在這裡陰陽怪氣的,人家方言也沒怎麼你們,剛纔說話夾槍帶棍的。”
顧明遠回過頭看到是林雪琴,笑着說道:
“我們沒其他意思,就是說兩句而已,而且也是事實啊,這裡大家誰的實力比他弱了?他不過就是運氣好點而已。”
陸修文說道:
“林姐,你這胳膊肘往外拐啊?”
林雪琴笑着搖搖頭:
“呵,我就和你們聊不到一起,下次見習別找我一個組。”
說罷站起身,對着他們揮揮手:
“拜拜!”
她這一走,其他幾個女生也跟着站起身。
這會兒的周仲平也站起身:
“雪琴等我。”
說着就追了過去。
等到周仲平離開,陸修文說道:
“周仲平這個重色輕友的!你瞧瞧他這德行,人家根本就沒正眼看他。”
顧明遠搖搖頭,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楚喬南也站起身: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說完端起餐盤就和另外一個男生一起,離開了這裡。
顧明遠看着這幾個離開的人,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然後終於緩緩說道:
“簡直就是無組織無紀律!”
……
下午方言他們回到學校,然後就開始總結今天上午的學習情況,分享大家的心得,這次因爲方言是直接參與的,所以大家直接讓班長上臺給他們講課。
方言本來想看看醫案的計劃也落空了,畢竟還有一半的人沒去呢,還是要給他們分享分享的。
自己以後要用他們,現在這些都是必須要做的。
就像是給自己菜地的蔬菜施肥似的,方言現在就的分享自己的理解,幫助他們茁壯成長。
還好有系統的幫助,方言講解分析起來頭頭是道,這些學生們一個個也是基礎紮實,理解能力頂尖的一批人。
方言給他們分析後,大家理解起來還是很快的。
今天還來了好幾個沒課的老師,在這裡旁聽。
聽到方言居然出手幫忙搶救,他們還是有些驚訝的,要知道王伯嶽王老那也是老醫生了,一般來說面對這種情況,他應該會堅持自己的治療方案。
能夠在不知道方言要使用什麼手段的情況下,讓方言接手,這也是很需要信任的。
不過後來有人提醒他們方言外公和王伯嶽是老朋友,衆人這才明白過來。
一節課講解完畢後,接下來兩堂課是一堂《傷寒論》精講,還有一堂躲不掉的政治思想。
這兩節課上完後,方言他們終於放學了。
拿着王伯嶽王老的一部分醫案筆記,方言開車回了家,打算晚上好好的拜讀拜讀。
王伯嶽在中醫兒科方面造詣極高,後世將其稱爲是中醫兒科學術帶頭人之一。
比京城五大兒科高手都要牛的一些。
當然主要原因是他寫的書多,學生多,影響力大。
和外公寫書也是留給自家人的覺悟相比,他就更加大公無私了,著有《中醫兒科臨牀淺解》《王伯嶽臨牀經驗集》等著作,這些書籍系統闡述他在中醫兒科及其他領域的臨牀經驗、學術觀點,成爲中醫從業者重要的學習參考資料,推動中醫臨牀經驗的傳承發展。
根據他目前的這些醫案來看,和外公何休還有王鵬飛,宋祚民不一樣,他擅長運用中醫理論辨證論治小兒常見疾病及疑難雜症,尤其擅長小兒發熱、咳嗽、腹瀉、驚風等。
並且其對小兒體質特點及疾病發生髮展規律的深入研究,在中醫兒科臨牀治療這塊他有豐富的參考醫案。
方言還發現他在小兒脾胃病治療上,強調調理脾胃功能的重要性,提出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臨牀醫案相當多,雖然不太擅長急救,但是在這種病症上相當有建樹。
從他今天拿醫案出來給所有人看的行爲,就能看得出來,王伯嶽王老是真的樂意傾囊相授,一點都不藏着掖着。
這種老教授,能有如此心胸,平等的教導每一個學生,這就是一個非常值得人尊敬的人了。
別的不好說,就是方言他們這一批裡,但凡有個在兒科上用上了老爺子的手段,都肯定會記得他的好。
這種情況他的這些醫術,想不傳承下去都難。
當天晚上方言又看書到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方言和老胡還有趙正義小朋友以及保鏢老崔在院子裡打拳。
老胡對着方言說起昨天晚上,已經安排好香江的團隊,飛機今天下午就到。
到時候這邊要接待下,老胡希望方言也去一趟。
和導演演員們見個面,吃個飯。
畢竟他們現在屬於是投資方,大老闆。
同時方言還屬於是原型人物,還有《黃飛鴻》的編輯。
和兩個拍攝團隊的人見面也是應該的。
方言想了想,今天晚上應該是沒事兒,於是說道:
“行,我晚上有空,你說下見面的地址,我給小李還有楷歌叫上一起。”
老胡迴應到:
“在燕京飯店。”
方言一聽,問道:
“廖主任安排的?”
“除了他還有誰啊。”老胡點點頭說道。
方言問道:
“那邊還有不少僑商,你過去不怕碰到?”
老胡笑着說道:
“相信廖主任不會讓他們遇到我的。”
方言一想也是。
於是答應下來。
接着老胡問道:
“對了,今天怎麼沒見着援朝?”
方言說道:
“哦,姐夫他昨晚加班,睡單位了。”
“這段時間剛開春,回城的人多了,就容易出現各種事兒,也就我們這一圈市中心稍微安全點兒,其他地方事兒多着呢。”
“是嘛?”老胡驚訝道,他還不知道這外頭的治安問題還有些嚴重。
好像也沒怎麼在報紙上看到報到,聽方言這麼說,他纔有些驚訝。
方言對着老胡說道:
“回頭看他哪天空了,你和他聊聊就知道了。”
老崔在一旁說道:
“確實外邊有些亂,都是找不到工作的無業人員。”
方言笑着對老崔說道:
“現在我們的公司開的很有意義啊!這得增加不少就業崗位了。”
老胡說道:
“不過咱們就算招人,也不可能找那些遊手好閒的。”
方言點點頭:
“這個是自然,有前科的都不能要,要不然咱們就等着廠裡三天兩頭的被偷吧。”
接着師兄弟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就進屋吃早飯了。
現在雖然家裡人上大學工作的出去了不少,但是老胡帶人過來後,家裡依舊還是沒覺得冷清,當然主要也是和老胡每天打拳都要“哼哼嘿嘿”的叫喚有關係。
一大早家裡院子裡就熱鬧的很。
吃過早飯後,方言就去醫院查房,今天柳玉基本情況已經達到出院的程度了。
方言就準備安排她出院,經過這段時間小彭的精心照料,柳玉現在也是紅光滿面,非常健康,像是重新找回了年輕時候的感覺。
聽到自己要出院了,柳玉還有些捨不得,主要是每天這裡都有一系列的理療項目,各種按摩下她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加上還有個年輕壯小夥兒天天圍着自己轉,孩子也天天在這裡陪自己,在這裡待着簡直就是她人生裡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這要是出了院,面對的就是商業上的那些事了,精神壓力一下就上來了,光是想着就感覺有些累。
不過就算是如此,出院還是要出院的,畢竟什麼都要勇敢面對嘛。
於是在小彭的陪同下,柳玉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回到了她之前住的燕京飯店。
小彭據說今天還向學校請了假,今天要給柳玉慶祝一下。
當然怎麼慶祝方言就不知道了。
早上查房後,方言回到了學校裡,今天協和沒有他需要看診的任務,所以還是可以來上上午的課。
昨天去了臨牀,今天方言就不去了。
老師知道他們拿了王伯嶽的書,今天上午有兩節課,就讓他們在教室裡看書自習。
剩下兩節課,一節是方藥中五運六氣的講解,一節是《黃帝內經》理論精華講解。
中午的課程結束後,方言就準備回家吃飯去了。
結果傳達室廣播裡響了起來:
“中醫系大一的方言同學請注意!首都醫科大學的楚喬南同學在西門傳達室等您,請速來會面!重複一遍……”
聽到通知,在方言身邊的人驚訝道:
“楚喬南這麼快就找來了?”
方言對着楊景翔他們說道:
“你們去吃飯,我去會會他。”
衆人雖然好奇的很,想要跟着去,但是方哥都發話了,一個個也只好去取自行車,然後去吃午飯去了。
方言來到西門的傳達室,見到了楚喬南。
他也是一個人過來的。
這傢伙今天穿着一件很休閒的裝扮,和昨天穿着白大褂的樣子大相徑庭。
看起來特別有那種外國人的那種範兒。
反正一般人學不來。
只有這個年代在國外待過的,並且生活優渥的人才有。
方言對着楚喬南問道:
“我們剛下課你就來了,你上午沒課?”
楚喬南說道:
“今天在見習,我提前走的。”
“畢竟你昨天約了我,今天我怎麼也得來赴約才行。”
方言笑了笑:
“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守約。”
說罷,問道:
“沒吃午飯吧?”
“沒呢。”楚喬南點點頭。
方言對着楚喬南說道:
“行,那回我家裡吃飯。”
楚喬南點點頭:
“好,我開車過來的,坐我車回去吧。”
“行。”方言應到。
接着兩人直接來到學校門口,很快就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斯柯達轎車。
這年頭的斯柯達轎車是捷克共和國,位於姆拉達博列斯拉夫的工廠生產的。
是世界最古老的汽車廠之一。
方言對着楚喬南問道:
“你這車是從國外開回來的?”
楚喬南搖搖頭:
“不是,國家給我爸配的,現在他沒在,所以我在開。”
方言好奇的問道:
“你爸他……”
楚喬南說道:
“商人,現在和國家合作,他這會兒和我媽在歐洲。”
方言點點頭,說道:
“跨國企業富少,不繼承家業反倒是學醫,這倒是很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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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喬南笑着搖搖頭:
“我不是長子,我哥哥纔是繼承人。”
方言恍然,用個不恰當的比喻,這哪裡是二代,這是留在國內的質子啊。
方言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對着楚喬南說道:
“走吧,直接往前面開,兩公里多就到。”
楚喬南上車,關上車門:
“你家離學校好近啊。”
方言點點頭:
“還行吧。”
楚喬南發動汽車,對着方言說道:
“其實早就想拜訪你了,可惜一直都沒機會,沒想到這次你主動邀請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方言對着楚喬南說道:
“我從蕭承志那邊聽過你的故事,他對你的針法相當推崇。”
楚喬南笑呵呵的迴應到:
“哈哈哈,蕭師兄的辨證手法也是一絕,我當初見他,也是大受震撼。”
“不過沒想到他能這麼誇我,看來下次我見到他,得給他帶個禮物才行了。”
這時候方言突然想起倪海廈這個人,這位是1954年出生的,比方言大一歲,這會兒想必已經在學醫了,於是方言對着楚喬南問道:
“對了,你在臺灣學醫的時候,師兄弟裡面有沒有特別厲害的?”
楚喬南聽到方言的話,想了想回應道:
“除了師父自己家裡的人,要說特別厲害的嘛……有個師兄叫範邑穎。”
方言追問:
“沒了?”
楚喬南笑道:
“方言同學是想問誰,直接說名字吧?”